第七百八十七章: 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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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用前腳掌著力,腳後跟慢慢抬起一點。小說婉君在一旁指揮道。

    這樣我踩著高跟鞋試著往前走。

    道法自然,體內蘊含道力越多,身體便越會趨於年輕化和少年化。我的身高樣貌雖然不受影響,但是腳的大小卻因為道力限製,連這雙女高跟鞋都穿的進去。

    閑聊時曾聽阿雪說過,她認識一位道門真人,道力修煉到出神入化的境界,明明已經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頭,看起來卻像是十來歲的小孩。

    我不太能想象出,一個老頭有著少年的外表,應該是什麽樣子。

    眼下怎麽走過這十幾米的路到樓門前,別讓人看出破綻才是最重要的。

    我腳後跟一歪,人有差點摔倒。好在婉君在我身後不遠的位置,忙將我攙扶住。

    我不能換雙平底鞋穿穿我不爽道。

    婉君搖頭:那不行,你瞧你現在根本是書走出的貂蟬和王昭君,換了高跟鞋沒這份氣質了,肯定會被人家發現的。

    我怎麽覺得你樂在其啊

    每次婉君說話,都有著一種強忍笑意的感覺。

    我有嗎婉君問道。

    有,有又有什麽辦法呢我不光有把柄攥在她的手裏,現在連賬單都成了她威脅我的道具。

    更重要的是,男扮女裝也是目前我唯一能夠混入樓內的辦法。

    依從那離開的姐妹倆口問來的情報,所謂的黃蓮娘娘又叫黃蓮聖母,不知為什麽極其討厭男性和有家室的女性,所以她的信徒隻有女人,而且全都是單身。

    而這位黃蓮聖母,能吸引到百十號女子為她舉辦法會,是因為此人宣稱能實現女人的一切願望。但是光聽那姐妹倆說黃蓮聖母可以治愈重病,聽過程到更多像是騙術,也許這位黃蓮聖母和八十年代盛行的氣功大師沒什麽區別,是會點障眼法之類的。

    婉君見我穿高跟鞋走路十分不穩,便道:沒時間再給你練習了,我悄悄攙著你的腰,這段路你好好學習一下踩高跟鞋的感受。

    不等我說話,婉君手已經摟在我的腰盤,自己的胸口貼在我的手臂。

    因為隻是穿了一層薄薄的裙子,我手臂傳來的觸感別提多直接了。

    往前走了。婉君提醒道。

    我趕忙跟著邁步,有了這麽一個攙扶的助力,我走起來也稍微穩當了一些。

    說我踩的是高跟鞋,其實也不過四五厘米。我陪王月逛街時,她偶爾會買一雙跟在七八厘米高度鞋,看得我觸目驚心。

    今天真正試穿一次,我才明白女人為美所做的犧牲還真是夠大的,下次說什麽也不讓王月穿高跟鞋了,真怕傷到她的腳。

    婉君攙著我走至樓門口,遠遠看到那兩個守門的老女人正在朝我們張望,我擔心被她們兩個看出來,忙低下頭。

    沒事,你現在的樣子,我怕連你自己的父母都認不出來。婉君在一旁輕聲道。

    有這麽神嗎臉依舊是我的臉,不過是穿了一身長裙,加了一頭假發而已。

    不能我們再靠近,嘴角有痔的女人便先一步推門出來了:我說還差幾個人,你們兩個怎麽現在才來

    接著燈光,嘴角有痔的女人掃到婉君身:你剛才不是

    您可誤會我了。婉君說話軟了一半,話音好像放了蜜一樣:我是帶我重病的妹妹來求見黃蓮聖母的,剛才那個男人,隻是一個多事的司機。

    司機老女人視線瞟到我的身:這是你妹妹

    嗯,她有重病,希望黃蓮娘娘能救她一命。

    黃蓮娘娘法力高深,她身的病不管多重都能治愈。老女人的視線自我身下掃到身:7要是有誰來成心搗亂,黃蓮娘娘也不會繞過她。

    我們不會的。婉君說道。

    我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也不敢動,樣子能偽裝,聲音卻不能偽裝。而且這樣呆呆的站著,便感覺夜風順著裙擺往呼呼的吹,隻感覺下身涼颼颼的。

    嗯,快進去吧。法會馬要開始了。老女人最終打消了疑慮,為我們打開了門。

    婉君微微攙著我盡入樓內,一過樓門,我便感覺自身血液一沉,這樓內的鬼氣和陰氣已從糾纏轉為融合了。

    元節之日,陰氣盛於鬼氣,兩者才會相互糾纏。而月升之夜,鬼氣逐漸高過陰氣,隨呈現現在這種鬼氣融合陰氣增強自身的感覺。

    守在門口的兩個老女人掐表看了下時間,隨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條粗壯的鎖鏈。

    鎖鏈聲響,大廳內本在互相聊天的女人突然全都安靜了下來,眼睛直勾勾的盯向了大門。

    老女人將鎖鏈纏繞在門,又以一把大銅鎖將門緊緊的鎖住。

    再聽老女人出聲:大家都往二樓去吧,快到黃蓮娘娘駕臨的時間了。

    原來真正的會場是在二樓,那老女人話音剛落,見久坐在大廳裏的人早已經等不及了,如似潮湧一般的前往法會會場。

    我則拉住婉君沒有讓她跟著去,而是與我往大門口靠了靠。

    離大門近了一些,我看清鐵鏈果然刻著紋路字樣。麵的字七拐八繞,雖看的出是法符,卻又不屬於正統咒紋,反而透著一股子妖風邪氣。

    有硬幣嗎我問婉君道。

    有倒是有。她說著將一枚一元硬幣交給我:你要幹嘛

    我撚著硬幣衝鐵鏈飛射而去,見硬幣還未碰到鐵鏈,便被鐵鏈所化妖紋阻擋,彈射回我的方向。

    好在我心早有防備,用手壓下婉君躲過彈射回來的硬幣,硬幣直直釘入柱子。

    我心暗道不好,鐵鏈便是防備裏麵的人向外逃竄的。而那妖紋又能反彈一切針對鐵鏈的攻擊,想要用蠻力破開它,顯然不現實。

    今夜偷偷摸到這棟樓前已經是冒險了,現在可好,我和婉君幹脆被困在了大樓內,得先給自己找一個逃生的出路才行。

    婉君試圖將硬幣從柱子拽下來,然而那妖紋反彈的力道非常大,硬幣已經深深嵌入柱子,沒那麽容易能拽下來。

    你們兩個,怎麽還不去嘴角有痔的女人催促道。

    馬來。婉君趕忙放手,與我一同往二樓法會現場去了。

    自進入樓梯樓,便見左右兩側都點綴著宣紙剪出的蓮花樣式。宣紙本是略略發黃,所剪出的蓮花自然也都是黃蓮。

    宣紙紙麵偏軟,用來書畫水墨丹青尚可,用來剪紙造型,得花費不少心思和功夫了。黃蓮不止布滿樓梯下,連二層吊頂也各處貼掛著黃蓮,一直貼到法會大廳。

    這大廳麵積足可以容下五百人,大廳正擺放著三疊高台,加左右兩側掛絮,頗有教場的感覺。

    放眼望去,整個法會場內越有二百多人參加,盡數都是女性。一個個黃裙黃衣,若是不看臉,還真認不出誰是誰來。

    這些人並未如我所想,進入會場便落座,而是幾人湊在一起,似乎在閑聊什麽家常。

    我們這樣幹站著也太過顯眼了,去找人聊聊,說不定能問出點什麽來。一旁婉君提議道。

    我忙搖搖頭:我要被人識破了怎麽辦我這聲音可完全不像女人。

    你不說話不好了婉君道:聽我的好。

    不由分說,婉君拉著我衝最近的一人堆走去。

    光看婉君外表,好似她人很靜,但是這兩日打過交道之後,我才發現人真不可靠相貌判斷。

    婉君拉著我鑽入一個女人堆,其一位年長的女人話正說到一半,轉而問:好像沒見過你們兩個。

    這種類似於邪教的集會,參會信徒之間大多是互相認識的,有外人入內會顯得格外紮眼。

    婉君臉色略帶愁意道:嗯,我和我妹妹都是第一次來參會的。

    妹妹年長的女人打量我一眼:你妹妹的個頭挺高的。

    我身這條長裙勒的我無法用腹部呼吸,一直處於腦袋缺氧的狀態,此時被年長的女人懷疑,我隻覺得自己大腦一片空白,想不出狡辯的說辭。

    女人的平均身高在一米六左右,而我要會場裏絕大多數女性的個子高出一個頭去,當然讓人看著起疑了。

    聽婉君圓場道:我想問問幾位姐姐,黃蓮娘娘真的那麽靈嗎

    那是當然。你們兩個是第一次來,還不知道娘娘的厲害。娘娘可以說是有求必應,這會場裏的每個人都受過她的恩典。

    連白血病也治得了婉君再問道。

    那年長的女人如似誇耀一般:白血病算什麽,有人得了肝癌,隻剩下兩個月的命了,不也一樣被娘娘救了回來。關鍵不是你病的有多重,而是心要誠。

    怎麽才算誠心婉君又問道。

    年長的女人臉色一變:給你們信物的人,沒有說嗎

    婉君和我搖搖頭,我們兩個人可沒聽那對姐妹說這些。

    我猜想,所謂入教不過是個借口,表現出誠心才是重點。一般邪教騙人,也是為了圖財,自然所謂的誠心,也是能掏出多少的香火錢,錢給的越多越心誠。

    聽年長的女人壓低聲音道:看你們姐妹倆也不容易,我破個規矩給你們點名了,把這個準備好。

    見年長的女人從口袋掏出一張黃蓮宣紙露出包裹的照片,而照片寫著此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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