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六章: 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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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著婉君回到車,我這才拿出那張金卡下仔細看了看。小說

    這卡不過是張門票,雖然做的精致,不過我想也值不了幾個錢,要說有什麽價值,也是麵寫明可以帶家人同票進入。

    大約是一張票和引著我家裏的六七口人跟著一起來。

    張朝武的心性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在被我侮辱激怒之後,他竟然能平心靜氣的和我對話不說,還很輕鬆的將這兩張金卡給了我和婉君。

    思索了幾秒,我得出結論,此人不可小覷。

    看婉君依舊鼻子紅紅的,我問道:你這應該不是感冒了吧

    雖說她的症狀和感冒很像,但是感冒是有潛伏期的,會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可能突然變成這樣。

    婉君搖搖頭道:我這是過敏了。

    過敏

    這麽說我倒是能理解,隻要接觸到敏原,過敏症狀說來來,根本不會有一絲耽誤。

    沒想到你對灰塵過敏,那你可真是受苦了。我說道。

    對灰塵過敏,也叫花粉症。基本是塵埃顆粒進入鼻腔,會讓人出現痛哭流涕,噴嚏不止的情況。

    很多人分不清過敏和感冒,也不知道戴口罩防備著點,為此得受很大的罪。

    然而婉君卻又搖頭道:我不是花粉症,是小時候留下的後遺症,我是對福爾馬林過敏。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在拿到藍皮鐵門打開時,也聞到了福爾馬林的味道。

    福爾馬林這種防腐劑的味道非常特殊,是絕不可能和其他氣味搞混。

    我雖然是第一次聽說有人對福爾馬林過敏,但敏源這種東西千百怪,我記得看過報道,甚至有人對電磁信號過敏,隻能居住在深山老林之。

    話又說回來,我進到那藍皮鐵門內時,不記得自己還有再聞到過福爾馬林的味道,這點頗為怪。

    福爾馬林本身是防腐劑,它的氣味也具有很長的時效性,算是要自然隨風消逝,也得要一天甚至兩天以的時間才能徹底散掉。

    為什麽短短的時間裏,那道門後的福爾馬林味道消失了呢

    同理,那個我眼睜睜看著被抓緊鐵門內的人,為什麽也消失不見了

    婉君看我在低頭思索,隨口說道:從那個儲物間裏給我那點紙巾。

    哦,好。我反應過來,打開空調旁邊的儲物間,從抽出兩條紙巾給了婉君。

    在我要關儲物間的時候,我愕然發現,這一開一合的儲物間,點亮了我思緒的盲點。

    如果拿到藍皮鐵門也有類似的構造呢

    是是開門的方向。我一拍自己的腦袋:我怎麽沒有注意到這點

    怎,怎麽了嚇我一跳。婉君疊好紙巾扔進垃圾袋裏:你別一驚一乍的。

    不不不,你聽說。我忙對婉君解釋:我肯定是看到有個人從藍皮鐵門內出來的。

    我是相信你的,不然我也不會讓那個人將門打開,但是裏麵不是什麽人都沒有看到嗎婉君說道。

    我點點頭,再道:問題出在這出在門。我當時看到那個人是從門的左側露出頭的,門是自左往右開的。可是保安則是自右往左開的門。

    這是什麽門的構造婉君聽的一頭霧水。

    我隻能有個大致猜測,那道門是可以雙向打開的。不同的方向打開,門內是完全不同的房間,一左一右根本不是同一間。

    我之所以沒有聞到右邊房間裏發出的福爾馬林味道,是因為那味道根本是從左邊房間穿出來的,右邊房間隻有積灰。

    而婉君因為對福爾馬林的味道過敏,所以即便隻是一丁點的福爾馬林味道,她也能察覺到,她這才會有過敏的症狀。

    我一咬下唇:怪不得張朝武那個混蛋,一臉輕鬆,原來還有這麽一道機關在等著我。他故意叫人將箱子全部拆開,並不是為了打消我的疑慮,而是徹底轉移我的注意力。

    如果我在那個房間裏多呆一會,肯定會聯想到房間不對。所以張朝武才讓人將箱子打開,當我的注意力轉移到箱子後,很多細節線索會被我忽略掉,我也沒辦法第一時間看破這層騙局。

    那我們要不要再進去一趟婉君問我道。

    我忙擺擺手:不不不,現在再進去,張朝武已經有了戒心。他會關押一個人,肯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我們給他壓力太大,他或許會選擇殺人滅口。必須要偷著來,得偷著來才行。

    偷著來你什麽意思

    是晚再闖進來這裏一次唄。我說著打了個哈欠: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找個地方補一覺。

    一天一夜沒有合眼,即便我身體有古圖騰加持,也會有吃不消的感覺。

    婉君將紙巾直接扔在了我的身,我趕忙扔進垃圾袋裏:你幹嘛

    婉君哼了一聲:難怪隊長說跟你在一起辦案,總是會睡眠不足,你不知道累嗎

    我無奈道:當我們睡覺的時候,壞人總是醒著。沒辦法要求壞人也跟著朝九晚五,那也隻能跟著壞人一起起早貪黑了。

    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婉君的聲音好了很多:我們先回部門吧,算是晚來,也得要十一二點了。

    博物館的夜營時間會到夜裏十點以後,所以婉君安排的時間自然是十分合理的,我沒有異議,點頭答應。

    路我撥通了王月的電話,按理說嫌疑犯是不能聯係家人的。不過我這個嫌疑犯的帽子,戴著和不戴著沒什麽區別,我旁邊的警察也沒打算沒收我的電話。

    你終於打電話過來了。另一邊王月說道:不知道你那邊的情況,我也不敢給你打電話過去。

    我沒什麽事。雖然掛著嫌疑犯的名頭,但我其實還在幫著追查凶手,而且已經有點眉目了。我對王月說道。

    隻要能證實黃蓮聖母便是林黑兒的鬼魂,我身的嫌疑便完全洗清了。接下來的事情便是摧毀黃蓮教,以及毀掉林黑兒的肉身,破除黃蓮聖母的根基。

    這一切事情都和我們夜探博物館有關。算沒有藍皮鐵門的事情,我也是打算夜裏闖一趟博物館的。

    還是那句話,注意安全。王月提醒我道。

    我福大命大的,你不用擔心。我倒是擔心阿雪的情況,她還好嗎我問王月道。

    阿雪雖然有恢複的跡象,但是恢複的效果卻不理想。按理說她的體製已經突破了先天大限,本應該擁有遠超常人的恢複速度,可是她自了降頭術後,氣若體虛的狀況便沒有好轉的跡象。

    王月沉寂了一會道:隻能說還在康複,樂樂幫著照看她。應該,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也這麽希望,可是一想到婉君說過,阿雪的命坎還在,我便不由的擔心起來。

    想要改變命運,卻非嘴說說那麽簡單。一切既然都是命注定,又有誰能逃脫生死輪回

    不說這個了。我不敢再多想下去,便道:你幫我提醒樂樂和小白,一定要注意城隍廟的動向。這幾天我能感覺到地脈逐漸不穩,千萬別是老和尚用了什麽手段,加快地脈損毀的速度。不用你說,小白已經去觀察了。等有了消息我再告訴你。王月答道。

    幾句寒暄,幾句叮囑,我掛斷了電話。

    一旁的婉君看著前路問我:是你家裏的那位

    嗯。

    聽你們說話的口氣,好像很恩愛。不止婉君為什麽這麽說。

    我回道:恩愛不是正常的嗎不恩愛才怪呢。

    你知道隊長的那件事嗎他喜歡的人,結果被他婉君忽然提起了之前的事情。

    事情的詳情我從曾警官那裏聽過了,他自己也在經曆了迷失村事件後,徹底放開了心的枷鎖。

    我道:人死不能複生,他隻能往前看。

    可如果前麵是一片黑暗,而身後是一片光明呢還繼續往前摸索,而不是回頭嗎婉君話饒有深意,我聽不出她的畫外音,也不知如何回答她。

    算了,當我沒說。婉君拍了下方向盤:等在晚行動吧。

    說話間,她一個轉彎,車便進了小巷,再開進特殊部門。

    見她順手一指旁邊的小屋:你在這間屋裏休息吧,等到晚,我來叫你。

    也好。我點點頭道:我可不設鬧鍾了。

    以我現在的困乏,算睡三天三夜也未嚐不可,既然婉君願意叫我,我有何樂不為。

    其實我從婉君的話聽出了一些情緒,可是我又不知道婉君為什麽要將這些話說給我聽。我心清楚,與其追問她,反倒不如什麽都不問,因為女人心是海底針,我猜不透。

    推門進了小屋,隻有一張簡陋的床和一個床頭櫃,我將自己的外套脫下給自己蓋,躺在床便進入了夢想,一覺睡至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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