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狼狽的自己，最不想他見到的模樣。

    她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就見他一個沒扶穩，堪堪摔倒，她上前抱住了他。

    他微微喘著氣，她心疼道：“休息會兒吧，醫生說你要適量，循序漸進。”

    “鬆開。”

    她抬眸看見他眼底的不甘與堅毅，她剛略略鬆開手。

    “黎川！”一聲女人的喊聲，讓白錦頓時挺直了脊背。

    她抱著黎川轉頭過去，就看見了徐詠欣。

    徐詠欣風塵仆仆的樣子，戴著一頂圓帽，穿著一件針織衫，下身是一條杏黃的長裙，大波浪的頭發垂於一側肩膀。

    半年未見，她比那時整個人更豐潤了不少。

    她看見黎川便是無比激動的樣子，走過來，就一把扯開了白錦，上前，緊緊擁抱住了黎川。眼含熱淚，聲音顫抖：“川！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川，你終於回來了！”

    宛若戀人相見的情景。

    黎川卻看向了白錦，兩人相視，隨即他便挪開了目光，用一隻手輕輕摟住了徐詠欣，應了一聲：“嗯，我回來了。”

    他這一聲回答，卻讓白錦心中無比酸澀。

    他對自己說，他不認識她，可徐詠欣一出現，他就立刻承認了他是黎川！這讓她如何不又心疼？

    徐詠欣還是緊緊地抱著黎川：“你去哪兒了？為什麽都不聯係我？哪怕你給我打個電話也行啊！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我一直在找你，可你卻一點兒消息都不給我！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嗚嗚……”徐詠欣哭了起來。

    黎川始終垂著眼，不看白錦一眼，任徐詠欣摟著他。

    白錦忍著怒氣與心痛，她涼涼說道：“徐小姐，你還是先放開他再哭吧。他腿受了傷，不能站太久的。”

    徐詠欣猛然看著黎川的腿：“川，你的腿怎麽了？”

    白錦走過去，徐詠欣如何把她拽走的，她如何用十成十的力也把她從黎川懷裏拽出來，甩到一邊：“徐小姐，你應該不眼瞎吧？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沒看到輪椅嗎？他腿要是傷得更嚴重了，你把自己的腿鋸下來給他嗎？”

    白錦氣勢凜然的樣子，徐詠欣看到輪椅，滿眼的不可置信，退後了幾步。

    “你閉嘴。”黎川冷聲道，白錦直接衝他吼道：“你給我閉嘴！不然，我會滿足你早上在車上的願望。我一點兒也不介意這位徐小姐觀摩。”

    黎川神色冷硬。

    白錦推著輪椅過來：“讓我扶你坐，還是你自己坐下？”

    她盯著他，麵露冷光。

    她就是欺負他現在走不了路了！

    她一推他，他就坐回了輪椅上。黎川臉上青白交加：“你別太過分！”

    “我過分怎麽著？！”

    白錦悍妻架勢，捏過了他的臉，就吻了他一下。

    “你是我男人，再讓我看到你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看我怎麽收拾你。”

    他讓她不爽，她也能有的是辦法讓他不爽。

    “徐小姐，真抱歉，他回來這麽久，我們一直忙著亂七八糟的事情，就是忘了通知你，他回來了。你不要怨他，他之前誰都不認識了，看見我，才想起了一切。這不，你現在出現了，他腦子還有點兒發蒙呢，想不起你是誰。”白錦推著輪椅，低著頭，笑眯眯地對黎川道。“她叫徐詠欣，是你一個哥們兒的妹妹，有印象嗎？想不起來也沒關係，你連我跟兒子都不認識了，徐小姐你不認識了，也不奇怪。”

    當初徐詠欣是如何欺騙她，讓她傷心欲絕的，她會一點點回饋給她！

    她品嚐到的絕望滋味，也會讓她嚐個夠！

    黎川失蹤前說要跟她（徐詠欣）結婚，行啊，自己要看看他現在要怎麽跟她結婚！

    徐詠欣的假麵具，她會一層一層當著他的麵兒扒下來！

    白錦噎得黎川說不出話來，他說不認識她，她就徹底把他當成了失憶。

    女人太可怕，尤其是犯了嫉妒心的女人，會毀天滅地的好不好？

    “川，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徐詠欣又跑過來想要抓住黎川的手，白錦將輪椅往後一扯，徐詠欣一個撲空，就跪在了地上。

    “徐小姐，你別這麽激動啊。雖然你現在換了心髒，身體也比以前好多了，可也要愛惜身體啊。這動不動就跪的，可會折你壽的。”白錦譏諷道，直刺刺的。

    黎川聽得她語氣中赤裸裸的諷刺，眉頭微皺。可如今他拿她毫無辦法，隻因現在無法走路，就被她牢牢掌控在手心裏，動不動就是野蠻女友似的威脅。她以前的“溫柔如水”都去哪兒了？伊涵諾到底都教給了她什麽！

    “我沒有失憶，詠欣，你起來吧。”他淡淡道，無視從頭頂傳來的冰冷目光。

    徐詠欣爬了起來，隻是看著黎川，情緒還頗激動。

    “詠欣，你來推我出去。”他又說。

    徐詠欣望著白錦幾乎冷硬的臉龐，徐詠欣走過去，推著黎川離開。

    白錦望著黎川頭也不回地被徐詠欣推走，她站在那裏，如同站在寒風中。

    黎川甚至沒有叫上她，便直接帶著徐詠欣回去了。

    她隻覺得自己頗是可笑。她這樣黏著他，這樣不想放開他，這樣放棄一切地來到他身邊，告訴他，她還愛著他，是不是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其實，他早就不愛她了，他是真的看她就感到厭惡，他是真的不想看見她……而她卻還“自戀地”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現在變成了這樣。才要將她驅逐他的身邊。

    伊家。

    小薇還在曬衣服，就看到凡先生回來了，但跟著凡先生一起回來的，不是白錦，而是徐詠欣。

    小薇看到徐詠欣一愣，而徐詠欣顯然沒有看到她。隨後徐詠欣推著凡先生進去了。

    小薇看得愣愣的，明明是太太陪著凡先生走了，怎麽回來的跟著的卻是徐詠欣，太太不見蹤影？

    但徐小姐怎麽會來這兒呢？

    小薇看著那二人身影，心中忽然一跳。恍然明白了什麽。

    上了二樓，伊涵諾打著哈欠出來，瞧見黎川，便喊道：“錦錦，大凡，你們回來了？”隨後目光才一凝，看著推著黎川的徐詠欣微皺眉。

    徐詠欣也看了過去，當見到伊涵諾時，她明顯怔住了。

    白錦！

    不，白錦在醫院。

    那這個女孩兒……

    “大凡。錦錦呢？她不是跟你一起去醫院了？她人呢？”伊涵諾直接問黎川。

    “白小姐有些事，還在醫院。”徐詠欣替黎川解釋道。

    “你把她一個人仍醫院了？”還帶了另一個女人回來？！他有沒有腦子？！

    “詠欣，走。”黎川一句不答，說道。

    徐詠欣衝她略點頭，離開。

    徐詠欣推著黎川進了房間，忍不住開口問道：“川，剛才那女孩兒……”

    “她叫伊涵諾，跟她沒有關係。”黎川轉動著輪椅朝前走去。

    徐詠欣明白，黎川前麵說的“她”是伊涵諾，後麵的“她”則是白錦。

    她已經想到了。剛才那女孩兒就是她曾在黎川的書房裏看到的照片上的女子——

    黎川的大學女友，伊涵諾。

    黎川竟然跟她在一起，可白錦為什麽也在這裏？看樣子，白錦還跟伊涵諾相處不錯？

    徐詠欣心中翻起風浪。

    “這半年，你到底去哪兒了？你家人找你快要找瘋了……”徐詠欣望著他的背影，隻覺得很陰寒，比剛才跟白錦在一起時更加陰寒。

    ……

    心盡碎後，飄飄蕩蕩的，白錦又回到了伊家。

    到底，是她自己犯賤吧。

    她走了進來，小薇第一個看見了她，連忙跑了過來：“白姐，我剛才看見徐小姐了！”

    白錦仿若沒有聽見。

    “白姐，凡先生是不是就是……三爺？”小薇猜測道。

    隻有凡先生是三爺，才能解釋太太為什麽在這裏，才能解釋徐小姐如今怎麽也來了。三爺竟然回來了？！那太太跟三爺是不是就能複合了？可為什麽太太的樣子還是這樣的憂傷？

    “太太……”小薇扯了扯她的胳膊，白錦卻毫無反應，她朝屋內走去。

    若是在黎家，小薇肯定會追過去的，但她現在也是在給人家幹活，所以隻能滿心擔憂。

    白錦走進去，伊涵諾正抱著手臂瞧著樓上，半抿著唇，一副不太高興的樣子。瞧見，白錦，便立刻過來：“錦錦，你回來了？”

    馬上，伊涵諾就察覺出了她的異常：“你怎麽了？是不是他帶回來的那個什麽詠欣？是不是他撇你把她帶回來了？……”

    隻是，她話說到半截，就不說了，因為徐詠欣正站在那裏。伊涵諾則很是不爽地瞧著徐詠欣，她一出現，不知為何，伊涵諾就不待見她。不像見到白錦時，滿心歡喜。

    白錦抬頭與徐詠欣相視，目光裏盡是凜冽。

    徐詠欣盯著樓下那兩個女孩兒，長相幾乎一模一樣，若是之前還能在照片上憑著氣質分出一二來，如今，她們站起一起。倒是讓人分不出來了。

    隻是她不懂，伊涵諾是黎川真正忘不掉的人，白錦看見伊涵諾跟黎川在一起，為什麽他還能這麽放棄自尊心地來找他？她不介意三人行嗎？還是她對黎川的愛已經超過了一切？

    不，沒有女人看到自己愛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不會嫉妒的。可是剛才在醫院她那樣對自己，她怎麽就能跟伊涵諾“和平共處”？

    徐詠欣卻似沒事人一般：“請問水在哪裏？川……”

    “他渴了，他自己沒長嘴巴啊！讓他自己出來說！”伊涵諾怒道。

    欺人太甚了！當是他家嗎？這裏是她家！

    “讓他等著，我去給他倒水。”白錦忽然出聲。

    “錦錦！”伊涵諾正想把徐詠欣趕走，但見白錦眼裏迸射出火花，她便不再說什麽。

    “有勞了。謝謝……”徐詠欣優雅地轉身離開。

    這個女人讓人瞧著有一種想要暴打的衝動怎麽辦？

    白錦沏了兩杯茶出來，伊涵諾瞧著：“你給他們加料了嗎？”

    伊涵諾瞧著兩杯清澈能見底的茶水：“不是吧？你還真要這麽好心給他們端兩杯水上去？那也太便宜他們了！給我！”

    伊涵諾一把搶過托盤，走進了廚房，往杯子裏麵都加了三大勺鹽，直到攪到全部融化，才又端出來：“看不齁死他們！我端上去。”

    “給我吧。”白錦還是接了過來，什麽也沒說，便走了。

    她敲了敲門，是徐詠欣開的門。徐詠欣垂眼看了一下那兩杯水，道：“給我吧。”

    “你是客人。不麻煩你了。”白錦輕輕一閃，就錯過徐詠欣進去了。

    黎川依舊按照老習慣坐在窗前。

    白錦緩步而入，他亦沒回頭。

    她將托盤重重放在桌子上，發出震耳的響聲。白錦端了一杯茶到他麵前：“你不說渴了嗎？喝吧。”

    白藕似的手臂伸在眼前，隻還沒接過，另一隻手卻接了過去。

    是徐詠欣。

    “你剛才可能聽錯了，是我渴了，川並沒有說要喝水。”徐詠欣接話道。

    “原來你不渴？”白錦恍然道，看向徐詠欣，“可我倒了兩杯水呢。都是上好的茶葉。徐小姐既然渴的話，那就都喝了吧。”

    徐詠欣麵色微凝，白錦毫不在意等著看好戲的模樣讓她有了幾分不確定，但，她還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隨即，就吐了出來，她捂住嘴，裝作很震驚的樣子看著白錦。

    黎川也看了過去，隨即就把杯子拿了過來。嚐了一口，滿嘴鹹澀，臉頃刻就綠了。

    “川，你別生氣，白小姐應該是不小心放錯了東西。”徐詠欣連忙為白錦“辯解”道。

    嗬嗬，沏茶還要放什麽佐料嗎？徐詠欣腦子是不是短路了？

    “沒放錯，我就是放的鹽，還是三勺鹽。”白錦微笑道，“不過，這水。我是給他喝的。徐小姐你是誤喝，怎麽說得好像我是故意給你喝得似的？徐小姐看樣子早就知道這水裏有鹽了，卻還喝下去，你這份為他著想的心意，連我都感動了。”

    徐詠欣心裏咯噔一聲，不想白錦竟在這裏等著她。

    黎川握緊了杯子：“詠欣，你出去。”

    “川……”

    “出去！”

    徐詠欣離開。

    黎川“砰”的一聲將杯子丟在地上，似是忍無可忍：“你到底想做什麽？”

    “我想做什麽？”她冷笑一聲，湊近他，“我想問你。想做什麽？前夫？”

    她盯著他：“你不是失憶了嗎？你不是不認識我了嗎？你怎麽又跟徐詠欣說，你沒失憶？就是因為你要跟她結婚了，她現在是你未婚妻？既然你有未婚妻，為什麽又一直對我這個前妻動手動腳？要不去告訴她，我們昨夜做過什麽嗎？”

    黎川的臉上都快掛上了冰碴兒。

    她拿過另一杯水：“這杯，我也放了。因為我看你跟她在一起不順眼。知道軒軒那時為什麽會差點兒出車禍嗎？就是因為他想見你，你卻不來看他一眼。他離家出走去找你，我給你打電話，你卻告訴我，你要跟她結婚了！看到她。我就想起軒軒差點兒被車撞了；看見她，我就想起江辰那條險些廢掉的腿；看到她，我就想起你那時對我多殘忍。是，我就是不爽又怎樣？你還想跟她在一起是麽？你敢跟她在一起，我就敢讓她再也不敢出去見人。”

    白錦一口將那鹽水都喝了，一鬆手，杯子落在地上，碎裂，她眉色未動：“這水我都喝了，你不用害怕一口鹽水就噎死她。她死了，我還更不開心呢。她給我的痛苦，我可還是一點兒都沒還給她。你想護她，你便試試。”

    她冷笑著邁步離開，留下一片怔然的黎川。

    徐詠欣跟伊涵諾坐在下麵，徐詠欣不安地望著上麵，又看著伊涵諾，微笑著道：“你就是伊小姐？我早就聽說過你了。”

    “是麽？但我怎麽沒聽大凡提起過你，他隻跟我提起過錦錦呢。”伊涵諾似笑非笑地說。

    徐詠欣依舊保持微笑：“你沒聽說過我也沒關係，我知道你不少事呢，川跟我提起過你。說你們交往以前在大學的時候交往過三年，川回憶他跟你的那時候的神情怎麽說呢，真的很讓人難忘。我看得出，你在川心裏的位置很特別。你還不知道吧，川找過的幾任女朋友都跟你長得很像呢。看到你，我才知道，原來她們都是你的……替身呢。川，他一直沒忘了你。他失蹤的這半年，也是去找了你，可見你對他來說有多麽特殊。”

    伊涵諾聽著，一副入神的樣子：“你說川找的幾任女友都像我？”

    “是啊。”徐詠欣點頭，“這事，白小姐也知道。”

    “白小姐也跟你很像呢。”徐詠欣又補充一句。

    伊涵諾半張著嘴，似是有些難以置信，似又有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說錦錦怎麽和我長得這麽像呢……”

    徐詠欣不再說話。

    “那你呢？你跟他又什麽關係？”伊涵諾又問，很關注的樣子。

    “我跟川隻是朋友，好朋友。”

    “那是我誤會你了啊，我還以為你跟川是那種關係呢。”伊涵諾“釋然”地笑道，隨後，她叫道：“錦錦！”

    白錦麵無表情地下來，一看就知道又跟黎川吵架了。

    徐詠欣站起：“伊小姐。我先上去了。”

    “去吧，你一會兒你下來，咱們再聊。”伊涵諾對她顯然熱情多了，徐詠欣點頭離開。

    與白錦錯身而過時，徐詠欣低語：“我沒想到，你現在這麽沒自尊。”

    而後，款步上了樓。

    徐詠欣看了一眼正走向白錦的伊涵諾，這才朝黎川的房間走去。

    “錦錦，你又跟他吵架了？”伊涵諾關切地問道，白錦閉上了眼。她用手抹著頭發隻覺得疲憊不已。

    “小諾，我是不是不該來找他？”她看著伊涵諾，滿臉的悲傷與迷茫。

    “什麽該不該的，你都來了呀。你後悔了？”伊涵諾問道。

    她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這般堅持是對是錯，不知道自己這樣跟他杠下去是對是錯……

    她跟他，現在除了爭吵，除了她逼他，除了她說些狠話、氣話威脅他、氣他，他們之間還有什麽？

    “大小姐，門外有一個姓皇甫的人說想要見見凡先生和白小姐。”郝管家進來道。

    “皇甫？”伊涵諾瞧向白錦。白錦點頭：“他叫皇甫旭，是我朋友，麻煩讓他進來吧。”

    “請他進來吧。”

    郝管家離開，沒多久，一個纖瘦的男子便跟著郝管家走了進來。

    瓜子臉，狐狸眼，那張臉簡直美豔到及至。棕色的短發隨風微起，一身休閑打扮，卻一瞬間能攫取所有的目光。

    伊涵諾看見皇甫旭的第一眼時，整個眼都直了。她定定地看著皇甫旭走了進來。

    皇甫旭看見伊涵諾跟白錦時，跟徐詠欣的表現是一樣的，同時一愣。但很快就區分出誰是白錦，誰是伊涵諾。他顧不得許多，走過來問道：“徐詠欣來了？”

    “你怎麽知道？”伊涵諾還在盯著皇甫旭的臉看，一副癡醉的模樣。

    皇甫旭隻瞧著白錦：“你問過黎川，他要跟徐詠欣結婚的事了？”

    白錦不知皇甫旭為何這樣問，還是如實說了：“我沒有問他，我們剛才吵架，我跟他說了這件事。他沒否認。”

    一個“不”字都沒說。

    “黎川的房間在哪兒？”皇甫旭急了，伊涵諾主動請纓：“我帶你去！”

    “好，我找他有急事，快點兒！”

    伊涵諾帶著皇甫旭就上了樓。

    房間裏。

    黎川死死地盯著徐詠欣，滿身煞氣驟現，頗是駭人，空氣也跟著冷凍了。

    黎川麵若冰霜，唇線緊抿，眼裏滾動著什麽東西。

    徐詠欣站在那裏，隻覺得心都在顫抖：“川，你怎麽了？你不要生氣了，也別怪白錦，我知道，她對我們有些誤會，我會去向她解釋清楚的。”

    “詠欣，你告訴我……”黎川沉沉開口，氣氛更加壓抑。

    這時，門忽然開了，皇甫旭出現在門口，凝著麵色道：“黎川，我有事要跟你說！”

    黎川隻盯著徐詠欣，眼眸中已是掛起風暴：“出去！”

    “是關於你兒子的！”皇甫旭看了一眼徐詠欣，大聲說，黎川的眼光才轉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