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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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最大的青樓此時此刻人頭攢動,大家都是為著杜若來的。杜若那絕妙的琴藝,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動人心弦。

    今夜杜若將再次登台,獻琴藝。門口的老鴇笑的像隻偷到了大米的老鼠,迎接著每一位進來的客人。杜若是她的寶,每次杜若登台,整個青樓就會人滿為患,其他時間可不會有這麽好的生意。

    方逸陽進來的時候,杜若的表演已經開始了,下麵人人山人海卻沒有任何的聲音,隻有杜若的琴聲在台上嫋嫋娜娜的響著,杜若低著頭,在燭火的照耀下,杜若完美的側臉若隱若現,仿佛天上下凡的仙子,眾人們都看呆了。

    再聽杜若的琴聲,聲聲話淒涼,句句說相思,聽到這樣的琴聲,方逸陽楞了一下。杜若的琴聲似有感染力,不一會兒,底下的人有些聽著杜若的琴聲,不知不覺淚流滿麵,卻不知情為何起。

    杜若的琴聲宛如她的人一樣美。杜若輕輕的抬頭,雖然隔著紗,但那人的身影,她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可能是方逸陽的身影太過孤傲,也可能是習慣了他的身影,所以那人就算是站在人群之外,杜若也一眼便看了出來。

    杜若苦笑了一下,該來的還是要來。杜若的琴聲忽然轉換的更加的淒涼,不一會兒,居然有看客嚎啕大哭起來,老鴇聽著杜若的琴聲,看著台下嚎啕大哭的人,暗暗著急,卻不知道能做什麽!

    方逸陽看著台上的杜若,他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背叛他。一曲完畢,台下掌聲雷動,大聲叫好,杜若抬頭看向方逸陽的位置,他已不在,杜若楞了幾秒鍾,起身回房。

    “三殿下。”杜若回到房中,方逸陽的身影傲然的屹立在杜若房中。還是那班清高淡然。

    “小姐小姐,我看到三殿下了。”小夢嘰嘰喳喳的說到。

    “看到就看到咯,逛個街有什麽的,大驚小怪!”阿月懶懶的翻了個白眼,繼續翻著自己的書。

    “逛街,不奇怪,可是誰會這個時候出來逛街啊,而且,而且,去的還是。。。”小夢看著阿月吞吞吐吐的說到。

    “去哪裏啊,有什麽就說唄!”阿月不在乎繼續說到。

    “我看到三殿下往青樓去了!”小夢看著阿月的神色說到,阿月聽到青樓猛的抬頭,盯著小夢。

    小夢一愣,難道是自己說錯了嗎?

    “可能,可能是奴婢看錯了,你繼續看書吧!”小夢縮了縮頭,小聲的說到。

    阿月猛的拋開書,往外麵跑去。

    “小姐,你幹嘛去呀。。。”小夢的聲音空蕩蕩的響在黑夜中,阿月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中。

    青樓的方向,那就是去找杜若了,這個時候方逸陽去找杜若,定沒有什麽好事,想著,阿月加快了步伐往青樓那邊趕去。

    方逸青看著夜色中狂奔的阿月。

    “那不是方逸陽的那隻小狐狸嗎,她在做什麽?”方逸青淡淡的看了一會兒,跟了上去。

    方逸青抬頭看著青樓,再看了看跑進去的阿月,皺了皺眉,這小狐狸大半夜的跑這種地方來幹什麽,可看她的樣子不像是來玩的,倒像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方逸青理了理衣角,走了進去。

    聽到杜若的聲音,方逸陽轉身,一個巴掌拍在杜若的臉上,杜若白皙的臉龐瞬間紅了一大片,杜若楞了一下,沒坑聲,跪在方逸陽的腳邊。

    “杜若辜負了殿下的,請殿下懲罰!”

    阿月剛到杜若門口,便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響聲,那分明是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阿月楞了一下,直接推門而入。

    方逸青看著阿月在門口楞了一下,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因為站的遠,什麽也聽不清,看著阿月推門進去,方逸青悄悄的走近了些,這小狐狸脾氣倒是火爆,莫非是發現方逸陽到青樓,來捉奸來了,方逸青玩味的笑了一下,靠近門聽著裏麵的動靜。

    聽到推門聲,方逸陽跟杜若都楞了一下,杜若轉頭看著阿月搖了搖頭,方逸陽眉頭緊皺。

    “你怎麽過來了?”方逸陽一把拉過阿月,問到。

    “那你怎麽會來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可知道,人家姑娘家的閨房豈是你隨便進的。”阿月看著方逸陽說到。

    “我來找她是有事!”方逸陽摸了摸阿月的頭無可奈何的說到。

    “阿月,你快回去吧,這裏沒有什麽事!”杜若看著阿月哀求般說到。

    阿月掙脫方逸陽的手,看著方逸陽。

    “我知道你是為了什麽事來的。”阿月眼神直勾勾的,看的方逸陽心一揪。

    “那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有份,你要懲罰就連我也一起懲罰了吧!”阿月心一橫,不管了,這件事情是杜若的錯,但是現在人已經走了,懲罰也起不了什麽作用。

    “阿月,你說什麽呢,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快回去!”

    “什麽叫跟我沒關係,司空南的傷口是我為他處理的,我怎麽能逃得了幹係。”

    方逸青聽著裏麵的對話,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皇上辛辛苦苦在找劫走司空南的人,沒想到,這人近在眼前,還兩個都是方逸陽的人,這就很有趣了,方逸青的嘴角扯了扯,悄悄離開了青樓。

    方逸陽聽著阿月的話,越發的來氣。

    “桀,把阿月先送回去,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出醫館,看好她,我有空再來找她算賬。”方逸陽冷冷的說到。

    阿月看方逸陽心意已決,說什麽都沒有用,阿月給了杜若一個安慰的眼神便出去了。

    “說吧,你到底是誰的人,是誰讓你這麽做的?”方逸陽的聲音冷冷的,杜若隻覺得全身冰冷。

    杜若看事情已無回轉的餘地,全盤告訴了方逸陽。

    “這麽說,你這麽多年一直都在騙我?”方逸陽的聲音又冷了幾度。

    “是殿下救了我的性命,所以這些年來我從做過對損害殿下的事情,我對殿下是真心真意的服從,可是我也不能至國王的命令於不顧。”杜若說著,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不管怎樣的結局,她都認了。

    方逸陽靜靜的聽著杜若的話,沒有出聲。

    “殿下處罰杜若吧,杜若毫無怨言。”

    “你走吧,回你的西陵去,再也不要到蒼雲來,帶著你的一眾同夥走,要是再讓我在京城發現了你的同夥,我絕不輕饒!”方逸陽冷冷的說,這是他最後的底線,這麽多年來,杜若為他做了太多的事情,殺人,情報,每一次的任務杜若都能認真的完成,所以,這一次,方逸陽就為了以前的情意饒她一次,今後,絕無可能。

    “謝謝殿下。”杜若莊重的給方逸陽磕了個頭,謝謝他的不殺之恩,謝謝他這麽多年對她的好,從今往後,再不相見,在也相欠。“請殿下替我謝謝阿月,她是個好人,這件事連累了她,我很過意不去,若是有緣,自會再見。”

    方逸陽沒再看杜若,轉身離開了這個地方。

    第二天,京城鬧的沸沸揚揚,京城最大的青樓的花魁杜若走了,走的悄無聲息,男子惋惜,那杜若的琴聲多麽美妙啊;女子竊喜,從此丈夫定不會留戀青樓。阿月悵然若失,還好方逸陽沒有殺了她,不過杜若走了,她的朋友又少了一個,在這京城之中,她本來就沒有多少朋友,杜若一走,阿月就又無聊了起來,每天都是看病看書看病看書。

    馬嘉靖看著部下呈上來的畫作,壓抑著怒氣問到:“這是誰畫的?”

    被點名的下屬高興的跑過去,大人這是要誇獎自己了嗎?莫非是自己畫的太好了。

    看到畫師屁顛顛的跑上來,馬嘉靖一把把畫扔到畫師的臉上。

    “你說說你畫的這是什麽,這像話嗎?讓你畫犯人,不是讓你畫著玩的?”馬嘉靖看著畫中人不像人,妖不像妖的東西氣不打一處來。

    那畫師嚇的腿一軟直接跪下來。

    “大人,根據他們所說的線索,凶手就是這樣的呀!”

    仵作拿起地上的畫看了看,之間那畫上是一個人,但是卻有著動物般鋒利的爪子。

    “大人,根據驗屍結果來看,就是這樣的一個東西殺了那孩子並挖了孩子的心髒。”仵作頓了頓看看馬嘉靖的臉色,馬嘉靖示意他繼續說。

    仵作繼續說到:“從孩子胸口的傷痕來看,孩子的心是被有著鋒利爪子的人挖走的,從形狀來看,像是狐狸。但孩子眼中的驚恐程度表明他看到的並不是動物,不然孩子的身上不會有眼中的狐狸的狐臭味。”

    “所以,要麽就是人把孩子殺死之後,有狐狸來取了孩子的心,要麽就是城中出現了狐妖。”

    馬嘉靖皺著眉頭聽著仵作的話,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件事情切勿聲張,等啊哈明事情真相再說。”

    馬嘉靖想著那畫師畫上來的畫,事情如此古怪,要說是動物傷人,以前從未出現過此類事件,要說是妖怪,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妖怪,馬嘉靖從來是不信這些牛鬼蛇神的。

    “你說這件事情處處透著古怪,到底是何人所為,要不要把這件事上報皇上,讓皇上來定奪?”馬嘉靖問身邊的得力助手。

    “大人,依我看,這件事還是得等到找到凶手再上報皇上,京城那邊傳來消息,皇上最近正因西陵王子被救走的事煩惱著,此時把這件事上報皇上,皇上定會讓大人徹查,大人若是找不到凶手,皇上定會借機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您身上。所以我以為還是不要此時往槍口上撞的好。”那人分析的頭頭是道,馬嘉靖點了點頭,他說的確實是這樣。

    “話雖這麽說,可這畫師的畫極其的古怪,要說是人,又不會出現這樣的傷口形狀,要說是動物,又沒有充足的證據。你說,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妖嗎?”馬嘉靖皺著眉頭。

    “我倒是認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管他是人是妖還是動物,我們隻要抓住那凶手,給百姓一個交代就好了。”

    “你說的對!”馬嘉靖點了點頭表示讚同:“你馬上讓畫師畫一個一樣的,讓他們秘密的展開調查,任何的可疑人物都不要放過。”

    “我最近聽到有農民說在山上看到了奇怪的東西,那農民回家便大病了一場,誰也不知道他看見了什麽,大人,你覺得那農民看到的跟這件事會不會有什麽關係?”

    “馬上去把那農民找來,我要親自問話!”馬嘉靖思考了片刻,著急的說到。

    馬嘉靖看著跪在地上的農民,看上去有些虛弱,果然是大病了一場的樣子。

    “聽說你前不久在山上看到了奇怪的東西,說出來我聽聽!你也別害怕,把你看到的全部如實說出來就好了!”馬嘉靖拿出威嚴,說到。

    “小人確實是看到了奇怪的東西,小人說出的話可能會有些荒唐,說出來怕大人不信!”

    “無礙,你且說說看,權當是說故事了!”

    “那天,小的像往常一樣到山上打柴,在那樹下休息的時候看到一隻雪白的有著九條尾巴的狐狸一閃而過,小的聽說那九尾狐很難見到,要是能拿到她的皮毛那小的一輩子都吃穿不愁了,想到這,小的便追了過去,哪曾想,那狐狸卻跑的飛快,轉眼就不見了蹤影,正當小的準備離開的時候那狐狸突然竄了出來,她蹲在那,一動不動,我正準備靠近,隻見那狐狸竟慢慢收了九尾,化成雙腿,轉眼竟化成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的形狀,對著小的微微笑,那笑容像是仙子下凡般,小的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女子,一時迷了心竅走上前去,那女子卻笑的更歡,像是得到了糖的孩子。”那農民邊回憶著當時的情形邊一一向馬嘉靖說出來。

    農民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後來,小的就暈了過去,還好上山的其他農民及時發現了我,不然我可能就要死在那了吧,後來醒來就在家中,後來便生了大病,我就一直把這件事壓在心底。因為這件事情實在古怪,小的再也沒敢跟別人說過。大人權當是聽了個故事吧!”

    馬嘉靖聽著農民的話,表麵上波瀾不驚,實際上內心早已翻起了驚濤駭浪,這幾件古怪的事情連在一起,都讓他不得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所謂的妖了。

    “這件事事關重大,你切不可再對其他人說起,不然不僅是你,你的全家的性命都可能不保。”馬嘉靖目光緊鎖著農民說到。

    “小的知道,這種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說不定還會被當做瘋子,就當我是看花眼了吧!”那農民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