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方逸青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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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柳如夢靜靜的坐在前廳的桌子旁邊,雙眼不知道看著哪裏,方逸然靜靜的走到她的旁邊坐下,柳如夢依然沒有看他。方逸然看著柳如夢,雙眼無神卻仍然能看見裏麵血紅的血絲,隻怕是一夜沒睡,等著自己。
方逸然突然有些內疚,以前他喜歡柳如夢,可是自從他們成婚後,他總覺得哪裏變了,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變了。
“我……”方逸然不知道說什麽好。
“什麽都別說了,快去洗洗身上那些胭脂水粉的氣味吧!”柳如夢冷冷的說道。
方逸然抬起袖子聞了聞,果然是身上的味道太過刺鼻,所以柳如夢即使不問也知道他去了哪裏,方逸然沒有說話,心中有些煩躁。
“我以為成了婚,你會改掉你的性子,不再會去那些地方尋花問柳,沒想到,是我錯看了你!”柳如夢站起身來,背對著方逸然冷冷的說道。
柳如夢沒有再看方逸然,徑直走出了府。
“你……”方逸然本來想叫住柳如夢,可是話堵在喉嚨中說不出來。
方逸然歎了口氣,緊握的拳頭又緊了緊。
阿月的病房中。
醫生宣布完阿月的病情便走了,沒有管阿月媽媽的哭喊與求救。
看著醫生就這麽走了,阿月媽媽轉身看向病床上的阿月,阿月虛弱的看著媽媽,想給她一些安慰,可是沒什麽用。
阿月媽媽握著阿月的手,絮絮叨叨的說著話。說說阿月的小時候,說說阿月死去的爸爸,說說自己的心事。
阿月什麽都能聽見,就是不能給媽媽任何的回應。媽媽邊說邊哭,阿月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那是在古代,她多盼望能再看一眼媽媽,可沒想到再見卻是這樣的一副景象。
阿月忽然覺得很累,就像是打了一場仗一般,兩隻眼皮一直在打架,阿月覺得自己快支撐不住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再也聽不見媽媽撕心裂肺的哭喊了。
柳如夢回到柳府,柳府門外蹲著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男子一會兒站起來走一走,一會兒又蹲在地上,逗逗地上的螞蟻。
柳如夢走近了一些,看著男子。忽然覺得十分眼熟。
“柳大小姐好,請問柳大小姐還記得我嗎?我是司空琛啊!”看到柳如夢走近,司空琛站起身來,微微笑笑說道。
柳如夢恍然大悟,原來是他,上一次跟柳如幻逛街的時候遇到的,當時他身無分無,還把他請到了小住。
“原來是你啊,你怎麽來了也不進去,蹲在門口,難道螞蟻會比裏麵的人好看?”柳如夢笑著打趣道。
司空琛楞了一下,原來這種事情是瞞不住的。司空琛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這螞蟻確實沒有裏麵的人好看,隻是這大門雖是開著的,我卻不敢進去!這事說來話長啊!”司空琛無奈的說。
“有什麽不敢的,難不成還會把你吃了,走吧,我帶你進去!”柳如夢聽完司空琛的話,笑了笑說道。
“如此便有勞姐姐了,隻是……”司空琛有些顧慮,畢竟那時候是他做的不對,柳如幻不待見他也是應該的。
“別可是了,有什麽話,到裏麵說,這裏站著說話怪累人的!”柳如夢沒有多心,說完便進去了。
司空琛苦笑了一下,既然這樣,他再堅持,倒是顯得他有些拘束了!
柳如夢帶著司空琛就這麽進去了,家丁們眼睜睜看著司空琛進來,可是二小姐明明吩咐過了,堅決不能讓這個人進去。
柳如幻看著柳如夢進來,笑著迎上去。
“姐姐,今日怎麽得了空,回家來,可是那姐夫又讓姐姐生氣了!”柳如幻笑著問道。
柳如夢不語,笑著讓開身子,走在柳如夢後麵的司空琛走上前來。
柳如幻的臉瞬間冷下來,沒看司空琛,轉身回了位子。
“姐姐,你怎麽把這個人帶進來了,我不是吩咐過他們不讓他進來的嘛!”
柳如夢笑著走上前去拉著柳如幻的手。
“來者是客嘛,既然客人來了,不讓人家進來,站在門口,若是讓他人看到會笑話咱家的,有什麽話咱們進來好好說嘛!”柳如夢笑著說。
“我跟這個人可沒什麽好說的,你們要說你們說,我先回房了!”說著站起身來。
司空琛有些急了。柳如夢笑出聲來。
“別著急嘛,先坐!”柳如夢拉著柳如幻的手,沒讓她走。
柳如夢轉身衝著司空琛示意了一下,司空琛收到柳如夢的信息,走到柳如幻麵前。
“對不起,我……”
司空琛話還未說完,柳如幻冷冷的伸手打斷他。
“二王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王子海涵!”柳員外洪亮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司空琛轉過身看著柳員外。
“柳大人說笑了,說起來是我讓大人家差點受難,心中甚是過意不去,今日特來道歉的!”司空琛一隻手搭在肚子上,給柳員外行了個禮。
“你們到底在說什麽呀,什麽王子?”柳如夢一時反應不過來。
忽然柳如夢轉過身來,看著司空琛。
“你就是那個西陵的二王子?”
司空琛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柳如夢終於知道了柳如幻跟柳員外的怒氣從哪裏來了!
柳如夢看了看生氣的柳如幻又看了看柳員外,最後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司空琛。
“行了行了,你們也別光顧著生氣了,有什麽事咱們好好商量嘛!”
柳如夢氣定神閑的勸著父親跟妹妹,這司空琛可是她看上的未來妹夫,可不能就這麽讓他們給折騰沒了。
方逸陽自從寧安寺回來就一直心神不寧,阿月一直沒有消息,方逸青府上一點動靜也沒有。
“你到底把阿月弄到哪裏去了,你要是再不把阿月交出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方逸陽忍者怒氣,看著方逸青道。
“阿月沒有去找你嗎?我兩天前已經把她送回來了,我不過是讓她去幫忙救了個人而已,你還是去她家找吧,阿月真的已經不再我這裏了!”方逸青淡淡的說道。
“你這套說辭在我這裏可行不通,你想想你在江州做的那些事,若是你現在把阿月交出來,我說不定能放你一條生路!”方逸陽眯著眼睛說道。
方逸青聽著方逸陽的話,不知道方逸陽到底還知道些什麽,轉過身看著方逸陽。
“為了一個女人,你竟要做這樣的打算了,我還真是低估了阿月在你心中的地位!”
“別廢話了,阿月若是有個三長兩短,那麽,我會讓父皇知道你在背地裏都做了些什麽好事的!”
方逸陽的話像是驚雷一般打在方逸青的腦中,這些事情一件都不能讓皇上知道。
方逸青沒有再說話,他不知道此時此刻要說什麽,阿月墜崖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不過現在他不能告訴方逸陽。
方逸陽看方逸青沒有說話,也沒再說什麽。
“公子,現在怎麽辦,三殿下過來要人,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實情?”
“不行,就然走到了現在這一步,那就讓他沒辦法知道實情!”方逸青眯著眼。
“公子,您的意思是?”
“你馬上差人把這個送到張紫惜哪裏!”方逸青快速的寫了封信遞給安陽。
不久前,張紫惜差人給方逸青送了封信,說是願意幫助方逸青取得皇位,隻要方逸青能把阿月殺了。張家的勢力雄厚,能得到張家的支持,那朝中的那些見風使舵的大臣無疑都會站在方逸青一邊。
那個時候張紫惜本來是想對阿月下手,沒想到自食其果,害的方逸陽生了很大的氣,把她關在府中,不準她自由出入府上。張紫惜對阿月恨之入骨,於是寫信給方逸青,隻要方逸青能幫她把阿月除了,她願意說服父親,幫助他取得皇位。
方逸青沒有多想,並未回應張紫惜。現在阿月意外墜崖,方逸陽又得了禁軍令,若是再不動手,隻怕是要栽在方逸陽的手上,正好,有了張紫惜,可以好好利用一下這條線。
張紫惜看著方逸青寫的信。
“今夜子時,城中雲卉巷,有要事相商!”落筆是青。
張紫惜笑了笑,這方逸陽的心思她猜不透,方逸青的心思那她可太了解了,心中沒有任何的雜念,一心想要皇位,這麽大的誘惑,怎麽可能不動心。
張紫惜如約前去,方逸青已經在那裏了.方逸青的身上跟方逸陽流著一樣的血,看背影還有那麽幾分的神似,張紫惜忽然想起方逸陽來。說起來,方逸陽對她是真的狠心,不過他從來也沒有對他有什麽樣的怨言,阿月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
“你今日約我出來所為何事?”張紫惜直截了當的開口。
“你不是希望我能幫你除去阿月嗎?現在阿月已經被我解決了!”方逸青冷冷的說道。
張紫惜有些驚訝。
“什麽?”
“你不是應該很高興的嗎,阿月是你的心頭恨,現在她死了,你怎麽一副這樣的表情?”
張紫惜聽著方逸青的話,由驚訝靜靜的轉為開心。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空口無憑,你讓我怎麽相信你呢?”張紫惜還是不相信方逸青的話。
“什麽都見不到了,她墜崖了,如果你堅持要見,你可以到懸崖下麵找找看,說不定你能找到!”方逸青冷冷的說道。
“那殿下可知道這件事情?”張紫惜突然有些後怕了。
“當然不知道,隻要你不說,我不說,這世上再沒有其他人知道了!”
說完緩緩地從衣袖中掏出一隻已經碎成幾段但依稀能看出原樣的玉鐲。那是安陽在懸崖前麵撿到的,估計是阿月墜崖的時候掉在上麵的,安陽眼尖,把它帶了回來。
“這個東西,你可眼熟?”方逸青緩緩地問。
張紫惜看著眼前的玉鐲,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她當然認識那個鐲子,那是蓮妃給方逸陽的,方逸陽去滁州的那天,張紫眼睜睜的看著方逸陽把鐲子戴在了阿月的手上。
“鐲子是殿下給阿月的,阿月一直戴在身上的!”
“沒錯,這下你應該相信我說的話了吧!”方逸青緩緩說道。
張紫惜現在終於相信阿月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的事實,她緩緩地點了點頭。
“好,既然這樣,我明天便回去勸說爹爹,既然是交易,那答應你的事情我也一定會實現的!”張紫惜說道,隨即頓了頓:“你能不能把這東西給我?”張紫惜問道。
“這個?”方逸青掂了掂手中已經碎了的玉鐲,有些驚訝。
“嗯!”張紫惜堅定的點了點頭。
雖然玉鐲已經碎了,但是她依然想要,那是蓮妃給未來的兒媳婦兒的,那玉鐲本來就是應該屬於她的,現在她隻不過是把她的東西拿回來而已。
“隨便,你要就拿去吧!”方逸青滿不在乎的連同盒子一起扔給張紫惜,張紫惜小心的接過盒子,像是珍寶一樣的抱在懷中。
“那我就先走了,你等我消息!”張紫惜說完準備走。
“等等,我話還沒有說完呢!”方逸青叫住張紫惜。
“怎麽了,你還有什麽事?”張紫惜不解。
“你的目的達到了,既然是交易,我都還沒說我的條件呢!”
“不是說我回去勸爹爹,之後給你大答案嗎?”張紫惜皺著眉頭,不知道方逸青想幹什麽。
“那隻是你說的,可不是我說的,我想要的,可不是你爹的幫忙!”
“那你的條件是什麽?”張紫惜看著方逸青,方逸青的臉在黑暗中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雙發著光的眼睛像是黑夜中的魔鬼,想蛇一般,吐著危險的信子。張紫惜有種不好的預感。
“方逸陽已經察覺到阿月出了事,我要盡快解決他,我希望你能幫我,具體安排我之後找人通知你!”方逸青緩緩地說道。
果然不是什麽好事,張紫惜腿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不可能,我讓你殺了阿月,不過就是想得到殿下的心。我是殿下的妻子,我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張紫惜盯著方逸青咬牙切齒的說道。
“妻子?你別搞笑了,你把他當做夫君,當做一切,可是在他眼裏,你可什麽都不是呢!你這麽執著又是何必呢,得不到就毀掉好了!”方逸青冷冷的笑著說。
“不,就算這樣,我也不能對殿下下手,你還是開其他的條件吧!”張紫惜堅決不做這樣的事情,雖然方逸陽看不她,但她對方逸陽的情意是真的
“你以為到了現在你還有得選擇嗎?”方逸青輕蔑的笑著說,真是愚蠢。
“你什麽意思?”張紫惜激動的渾身顫抖著。
“你要是不乖乖配合我,我就說出阿月已經死了的事實,並且告訴他,是你害死了阿月!”
“你別胡說,殿下不會相信你的,單憑你的一麵之詞,你以為依殿下的性格,他會相信嗎?”張紫惜不相信,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怎麽可能白白推到她的頭上。
“你可別忘了,你手裏拿的是什麽!”方逸青輕蔑的看了張紫惜一眼,淡淡的說。
張紫惜跌坐在地上,怎麽會這樣的!
“你別無選擇,回去吧!”方逸青說完不看張紫惜一眼,自顧自的走了。
張紫惜坐在地上,久久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