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得神器,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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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左焰”頭目左焰與“粒粒梅”頭目冷眉一起拜於山中高人為徒,兩人終日一道習武,左焰是師兄,冷眉是師妹,日久天長,兩人情愫暗生。十年之久,兩人學成,左焰下山便組建了殺手組織“左焰”,冷眉那是是左焰的得力助手,大家都很看好兩人,冷眉更是信心滿滿,以為會一直這樣。
可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左焰在一次外出時偶然遇見了子寧的母親秦敏,秦敏當時是大家閨秀,遇到左焰也讓她頓時覺得生活有了意義,於是不顧家中的反對,與左焰私奔。
一直以來,左焰在冷眉的心中都是鐵血熱漢,她一直以為他也是喜歡她這樣的英氣逼人的女子,可是沒想到左焰竟帶回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大家閨秀,秦敏跟其他大家閨秀一樣,秀外慧中,贏得整個組織的信任,大家也都恭恭敬敬的叫她一聲大嫂。
不久左焰便娶了秦敏為妻,對她的愛有增無減,這些在冷眉看在眼裏極其的諷刺,在左焰的大婚之夜,她留下信一封,從此了無音訊。
左焰迅速的壯大,成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人人都敬畏三分,就在這時,一個叫“粒粒梅”的組織也順勢而起,沒有人知道這組織是怎樣瞬間壯大的,隻知道它跟左焰一樣,在江湖上已經不可撼動。
三年前,左焰偶然得知,這“粒粒梅”竟是冷眉一手創辦的,左焰擔心冷眉會對秦敏跟此時兩歲大的子寧不利,畢竟秦敏不會任何的武功,他終日守在妻子跟兒子身邊,害怕冷眉冷不丁的動手。
可秦敏終是受不了這樣的生活,夜夜擔驚受怕,怕兒子受傷,也心疼日日夜夜守在自己身邊的左焰,她給左焰留下一封信便帶著兒子連夜離開,那是子寧才兩歲,秦敏一個人帶著孩子實在生活的太艱辛,於是便把孩子托付給了做月餅的老頭,自己則帶著病離開。
冷眉也終於找到了她的消息,可是等她找到秦敏的時候,秦敏已經隻剩下一個墓碑了,等她打聽到子寧的消息時已經是三年後,也就是前不久,她對月餅老頭動了手還殺死了一個孩子,可她從來沒見過孩子什麽樣子,所以錯殺了人也不認得,好在這時阿月她們及時趕到,救下了子寧。
左凰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子寧的消息,等他帶著人到的時候,冷眉已經動手了,而因為子寧在暗格中他也沒能知道,便追著冷眉而去。
“這麽說是左焰辜負了冷眉,冷眉才會跟左焰結下仇,追殺子寧?”阿月聽完終於縷清了思路,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愛情。
“可以這麽說,不過那時大哥對她的情意早就沒有了,她的性格太過要強,大哥也是如此,兩個要強的人怎麽會和睦相處,況且她胡作非為,有時候真讓大哥頭疼,隻不過看在同門的份上從不跟她計較,可是她卻變本加厲!”左凰皺著眉頭說到。
阿月了然的點了點頭,這隻怕也是個愛作之人,若是不作,說不定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果然,自古以來,作就是女人的本性。
“那你可知道這‘粒粒梅’老巢在哪裏?”
左凰搖了搖頭,這些年左焰也一直在尋找她們,畢竟這些恩恩怨怨早該做個了結了,奈何,這冷眉神出鬼沒,跟本沒人知道。
“主子,出事了!”冷眉此時正坐在椅子上靜靜的喝著茶,聽到來人的話,抬起頭來。
冷眉果然人如此名,整個人散發著冷冷的氣息,劍眉星目,臉上沒有表情,漂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下麵的人。
“說!”她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前幾日我們殺的那個孩子跟本就不是什麽左少爺,不過是個普通的孩子,真正的左少爺現在已經被左凰給接回去了!”
“什麽?”聽到那人的話,冷眉眉頭緊皺,手往桌子上一拍,桌子應聲而碎:“左凰,居然壞我好事!”冷眉冷著臉說道。
下麵的女子不說話,給冷眉遞上一副畫像,冷眉看著畫上的女子:“這是何人?”
“這就是救了那孩子的女人!”
“好,我倒是要看看是何方神聖敢與我‘粒粒梅’作對!我倒要去會會這女人!”冷眉一把把阿月的畫像捏在手中,揉成一團,直接甩在了地上,她踏著畫像走了出去。
阿月眼皮一跳,莫非又要生什麽事端,阿月搖了搖頭,走進屋中。
方逸陽看著飛鴿腿上拿下來的信,表情凝重。
“怎麽了?”阿月看著方逸陽沉重的表情問道。
“蒼雲出事了,隻怕不能繼續待在這兒了!”方逸陽捏著紙條說到。
“在蒼雲你就是個死人,沒有人知道你還活著,能有什麽事兒!”阿月不以為然,其實她隻是留戀這裏的生活,回到蒼雲就意味著鬥爭,不安定。
“方逸青終於還是要對大皇兄跟然兒動手了,大皇兄是廢太子,沒有任何的能力與他抗衡,然兒沒有心機,隻怕兩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方逸陽淡淡的說。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動身?”
“大概明日,不能耽擱!”
聽了他的話,阿月沒有再說什麽,轉身默默的給他收拾著行李,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些路上換洗的衣物還有一些幹糧。
方逸陽走過來,把阿月抱在懷中,歎了口氣。
“此去路途艱辛,一定要保重,等我找到織離鈴便到蒼雲找你!”
“跟本王一起回去吧!”方逸陽把頭抵在阿月的頭頂輕輕的歎息著說到。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織離鈴,我不能置落英穀於不顧!”
“好,本王等你,等你歸來,本王便娶你為妃!”
阿月笑了笑,沒有說話,兩人都知道前路有多艱難,可還是要硬著頭皮走下去。
左凰看著在院子中發呆的阿月,走上前去。
“阿月姑娘可是有什麽心事?”
“左大人可曾有過十分喜歡,想追隨一生的人?”阿月扭頭看著左凰,左凰在家中是不蒙麵的,看上去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其實也差不過,他也不過才二十多一點,隻是聲音不知為何沙啞的像是四五十歲的老頭。
聽到阿月的問題,左凰臉微微的有些發燙,他想起那個在山中救過他的女子大概隻有她能讓他魂牽夢縈了吧!
“既然阿月姑娘這麽舍不得,為何不隨他而去!”左凰聽說了方逸陽要回蒼雲的消息,想到阿月大概是舍不得方逸陽,才在這兒發呆。
“我還要找一樣很重要的東西!”阿月搖了搖頭說到。
“姑娘要找什麽東西,不妨告訴左某,說不定能幫上姑娘!”
“左大人可曾聽說過‘織離鈴’?”
左凰心中一驚,原來阿月一直在找的,就是自己房中的‘織離鈴’!
“這可是上古的神器,不知姑娘找它有何用?”
“這個……”阿月愣了愣,不知道怎麽說。
“若是姑娘不方便說就算了,姑娘放心吧,我一定會替姑娘找的!”左凰看著阿月猶豫的眼神說到。
阿月帶著歉意的對他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左凰幾次欲言又止,可是都沒有問出口。阿月見狀,笑了笑。
“左大人有什麽要說的就說出來吧,這樣猶猶豫豫的看的我都緊張了起來!”
“阿月小姐相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
“妖?這話怎麽說?”阿月有些驚訝,他怎會突然這樣問。
“我小的時候常常看那些誌怪書,我娘總是跟我說不要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在我看來,那些並不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雖然我們看不見,但是它們一定存在,在我們不知道的某地地方!”左凰看著天空,淡淡的說到。
阿月靜靜的看著左凰,沒有說話,這個人看上去冷血無情,可是內心一定非常柔軟。
見阿月看著自己,左凰有些害羞,撓了撓頭:“讓阿月小姐見笑了,其實,我之前遇到過一個人,那人不是凡人,那個人像極了阿月小姐,所以才跟你說這些事!”
“無礙,隻是不知道那個人叫做什麽名字?”阿月問道。
“她告訴我她叫淑賢,她救了我,等我追出去之時她已經走了,可能是我受傷神誌不清的原因,我竟看到她變成了一隻狐狸!”左凰搖著頭笑了笑說到。
阿月心中已是波濤洶湧,怎麽會是他看錯了,明明就是阿娘救了他!
見阿月神情有些不可思議,左凰有些微微的失望,看來阿月不過是跟那個人長的像罷了,並沒有什麽聯係。
“阿月姑娘,時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左凰說完便走了。
“等等!”阿月下意識的叫住左凰。
“我相信你的話,這個世界上確實存在著許多不可思議的東西,所以你要相信自己看到的!並不是你神誌不清!”阿月對他認真的說到。
左凰愣了愣,對阿月笑了笑,沒說什麽,轉身走了。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要自報身份了!”阿舟走過來淡淡的說到。
“你想什麽呢!”阿月給了他一個白眼:“妖怪這種身份是能到處亂說的嗎?阿娘救了他那是阿娘的事,阿娘走了,卻還有人記得她的好,我應該高興!”阿月淡淡的說。
“方逸陽要走了,你還要繼續尋找織離鈴嗎?”阿舟淡淡的問道。
“當然,織離鈴關乎九尾狐一族的存亡,我不能讓阿嵐用邪術統治落英穀!”阿月看著阿舟說到。
“好,我幫你!”阿舟淡淡的說到。
“你當然要幫我,你好歹是落英穀的人,你當時不幫我就算了,還包庇阿嵐,若是早點認識她的真麵目,怎會現在這般艱難!”阿月瞥了一眼阿舟說到。
“你別說這事了,我都快後悔死了,我怎麽能相信阿嵐這麽小就有這麽歹毒的心思,若不是我,淑賢嬸嬸……”阿舟還要往下說,阿月打斷他。
“別說了,阿娘會原諒你的!”
阿舟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左凰拖著沉重的步子回到屋子,原來是真的,阿月是那人的女兒,世界上真的有妖存在,阿月就是,阿舟也是!他剛才剛要走便聽到了阿舟的聲音,好奇心驅使,他停了下來,卻聽到了這樣的消息。
原來真的是狐狸,原來那個夜夜出現在夢中的人已經死了,原來她就是阿月的母親,可她看上去不過像個十七八歲的妙齡少女一般啊!也對,她是妖,不會老的!
左凰拿出從月餅老頭那兒拿回來的織離鈴,心中打定了主意。
一大清早,阿月正準備去送方逸陽,左凰便來到阿月的房中。
“左大人有什麽事嗎?”阿月奇怪的問道。
“阿月小姐不是要找織離鈴嗎?”左凰淡淡的說。
“莫非有了什麽消息了?”阿月高興的問道。
左凰拿出袖中的錦盒遞給阿月,阿月遲疑了一下,接過來,一個金燦燦的鈴鐺靜靜的躺在錦盒中。
“這是……”阿月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沒錯,這就是織離鈴,你帶走吧,就當是謝禮!”
“謝禮?”阿月疑惑:“我什麽都沒做,怎能收你這麽大的禮!”
這神器可是大陸上炙手可熱的東西,他就這麽眼都不眨的送給了自己,阿月有些不可思議。
“這東西雖說是神器,可在我手中也沒有什麽用,不如讓阿月小姐拿去解燃煤之急,這才能發揮它的用處,阿月小姐說是嗎!”左凰對阿月笑笑說到。
阿月點了點頭:“那阿月便收下了,大恩無以回報,將來若是有用得到阿月的地方,左大人盡管說便是了!”
阿月大方的把錦盒收好,畢竟尋了這麽久,不要就真的是有些作了,再說若是以後要用到再還給他就好了!
“趕緊收拾東西去追吧,別讓人家等急了!”左凰笑了笑出了門。
阿月感動的看著左凰離開的方向,收拾好東西便出了門。
見阿月姍姍來遲,子寧有小情緒了。
“阿月姐姐怎麽才來,都等你多久了,你是不是舍不得陽哥哥,躲在屋子裏偷偷哭呢!”子寧看著阿月說到。
“我哭什麽,我也要回去啊,有什麽舍不得的!”阿月看著方逸陽明媚的笑著說。
方逸陽看著阿月的裝扮,看著阿月背上的包袱,無聲的笑了笑。
“什麽?阿月姐姐不是不回去嗎!你回去了誰陪子寧玩!”聽到阿月的話,子寧愣了一下,隨即大聲的哭起來。
“哭什麽,左凰叔叔會陪你玩的呀,再說阿月姐姐去去就回,等著姐姐!”阿月揉了揉子寧的頭說到。
“左凰叔叔一點兒都不好玩,他都不會彈琴!”子寧越說越大聲,左凰尷尬的站在一邊,他大名鼎鼎的殺手何曾被人這麽嫌棄過。
“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阿月看了看身邊的方逸陽跟阿舟,頭也不回的騎著馬走了!隻是遺憾沒有見到杜若最後一麵。
阿舟騎著馬站在回頭看了一眼高高的城牆,不知道這一別再見又是何時,不知杜若現在在哪兒,在幹什麽。
杜若站在城牆上,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紛紛的罵了一聲。
“該死的阿月,說走就走,把我氣走了,什麽都不說就走,絕交絕交!”說完氣憤的回了家。
阿月回頭看了一眼,城牆上什麽都沒有,子寧的哭聲仿佛就在眼前,一切的一切都宛如昨天,隻是身已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