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白名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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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城門樓下,兩條“人龍”自[仙根與虔誠檢測處]分出,一左一右、寫成八字。
劉備、曹操等人,包括臧霸,都知自己乃是[生具靈根者]。所以,都沒理會那[仙根],直接往“八字”的一邊——[虔誠檢測]的“長龍”尾巴處,排上了隊伍。
等待的過程稍顯枯燥。正好一側城牆上貼有《告白虎十萬民書》,劉曹一行便仰起頭,細細研讀。
張飛看不幾列,便覺得無聊乏味,忍不住左顧右盼。
“咦?兄長且看!”
兩步遠處的城牆,懸掛著數片長寬皆二尺的書牘。牘上所寫,是與[虔誠檢測]相關的內容。
如“何謂虔誠檢測”、“如何檢測”、“球生四色,其意如何”等。木牘最下方,還有兩行小字——
“若為白名,白虎不易居。”
“若為紫名,[仙門]可期。”
張飛看完,猛地睜圓環眼。
[仙門]可期?
而今的[仙門],在大漢十三州的名氣,說一句“炙手可熱”都嫌是差評。
多少老翁、老嫗羨慕“陳王裏劉氏”,多少孩童嚷嚷著自己是“諸葛第二”,多少熱血男兒想要[大比]橫行,多少閨房秀女盼著能做一回“龐娥、杜蕤、任秀兒”。
然,想入門者雖多,入門之路卻是極窄、極少。
除去[小大王]欽點,也隻有[白虎大比]、[仙人棋局]、“父老五選會”三條路可選。
天下人以百千萬計,如張飛、曹操這般有勇武、有謀略可恃的人還好些。但換作是平常人家,這三條路,都可稱得上千難萬難、難如登天了。
然而,眼下卻似有“捷徑”可尋!
張飛呼喚劉備。臧霸、曹操幾人也循聲望了過來。
五人看罷,都是一愣。稍待,齊齊抬頭,品讀木牘中的內容。待看到“紫色”與“至誠”等同,才回過神來。
曹操道:“單看這‘至’字,就知那‘紫色’必然極不易得。”
劉備點頭。張飛卻不以為然,他去尋隊列中的其他人打問。
六人身前,是一位三十餘歲的文士,端正而有威儀。文士身旁,是一年約四五歲的小兒。
張飛問起“紫名”。文士道:“這紫名,說的是‘球生純紫之色者’。此人此色,萬中有一、殊為稀少。”
聽文士的口音,不似鄄城人。但對[白虎山城]最近發生的事情,他卻頗為熟悉:“近幾日行[虔誠檢測]者,已有六千之數。然除去[仙門]四十餘位弟子,也僅有河東衛家子一人,是此顏色。”
張飛一愣:“六千中出一人?[仙門]弟子近四百,也隻四十餘人為紫名?”
文士點頭。
張飛撓頭,又問:“白名幾何?”
“白名卻是不少。”文士道,“某自河內至此已有半月,聽過、見過的白名,不下百數。”
張飛想起方才王定所說“呂布白名”事,遂道:“我聽人說,曾得[小大王]提名的呂奉先,即是白名。”
“不隻呂奉先,那[人機榜]榜首賈文和,”文士說到這兒,忽然有些苦惱,“還有[仙門學園]的蔡園長,也都是白名。”
這下,不單是張飛,就連旁聽的曹操、劉備五人都是一愣:“蔡伯喈也是白名?”
眼下的蔡邕,可不是昔日那個慘遭流放、逃命江海的蔡伯喈了。而今的他,任職[仙門學園]園長將近一年。於外,天下知名;於內,[白虎]上下、禮遇兼加。
卻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的,竟是個“白名”。
“據說當日檢測出‘白名’後,辯皇子還不相信,又測過兩次方確認。當時在場的‘袁仙長’,數次出言諷刺。蔡園長憤憤離去,而後就休沐一月,跑去潁川訪友去了。”文士苦笑,“某攜犬子至此,欲使其入[園]就學,卻逢此一遭……”
文士很是苦惱,其幼子安安靜靜地立在一旁。曹操等人去瞧他,他也隻是淡淡一笑。目光中,卻有一種收斂不住的銳利。
曹操一愣。此子儀態不俗,可不是什麽“犬子”。這怕是“狼子”、“虎子”吧?
幾人談話的同時,隊伍徐徐前行。待曹劉想要請教文士的名姓、宗望,卻已輪到父子兩人踏入居室、開始檢測。
當值的是[內門]弟子張燕,與張飛雖屬本家,卻不熟絡。夏侯淵、曹純也一樣。至於曹操、劉備、臧霸,至多算是點頭之交。
六人門外觀望。見文士觸球,而後澄澄黃光亮起。文士稍顯失落,又令幼子上前。
光球之中,遂有素縞細紗般的亮白泛現。
“怎會是白名?”
“我兒每日行完課業,某都會令其誦念燕大王名號一百遍。”
“一百遍啊,怎能是白名!”
文士不敢置信。
“虔誠與否,其人自知。”張燕看了一眼低下頭的四五歲小兒,未再多說。
文士失望離去。父為泛信黃名、子為無信白名,這條件,根本就入不得[仙門學園]。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接著輪到張飛上前。他與張燕簡單寒暄幾句,即將手置於[虔誠光球]上。
赤色氤氳中,淡紫色生。
赤紫色?張飛與在外觀望的劉備等人,皆是一愣。
張燕展露笑容,問張飛道:“益德,你那銘牌何在?”
張飛將一枚[麟趾金]打製、代表其[仙門]弟子身份的“銘牌”取出,遞過來。
張燕催使法力,在[金牌]一角刻上“赤紫”二字,微笑送還:“有此二字,益德你在[山城]所有旅店、藥鋪、酒館內的花費,都會打些折扣。”
張飛一咧嘴,笑著道:“還有這等好事?”
張燕笑著點頭。
年僅十四的曹純見狀,十分眼熱,走上前道:“換我來測。”
稍頃,球生黃白色。
而後夏侯淵,白帶黃。
再是臧霸,黃帶白。
四人測完,表情各異。之後,張飛去喚劉備、曹操兩人來檢測,出門卻尋不見人。
排在六人身後的,是一位拄著鳩杖的老翁。他道:“方才那大耳朵的,忽然腹中劇痛,要尋溷廁解手。黒矮小子心善,陪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