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章 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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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森的表情外加冰冷的語氣,嚇得人家工作人員往後退了三大步,直到見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才壯著膽子開口,“今天這位業主到物業來辦理手續,說是會離開一段時間,托我們物業代為打理房屋。 ”

    “你說她走了?而且還將這房子托給你們照顧?”

    橋琛殺人的心都有了。

    那人點點頭,十分的嚴肅認真。

    “那你知道她去哪裏了嗎?”這應該是橋琛眼下尤其關注的一件事情。

    工作人員搖搖頭,真心的不敢泄露顧客的信息,再說了他也真的不知道。

    橋琛也不為難他,揮揮手就讓她離開了。

    邪六扭頭看看自家老大黑臭的臉,有些猶豫的開口,“墨伊小姐該不會是又逃了吧?”

    不是他枉自猜測,實在是她有前科。

    橋琛現在氣的都要發瘋了,但是理智告訴他,現在不是生氣發火的時候,現在的關鍵是趕緊找到人,這才是上策。

    “你趕緊給機場聯係,看看她到底有沒有離開?同時給我定最快的飛機,我要回帝都。”

    說完,轉身往車裏走去。

    墨伊之所以會離開,肯定跟今天報紙上的婚訊有關係,否則以她的性格,不會明明答應的事情,現在卻突然反悔,這絕對不正常。

    邪六先安排人聯係機場,然後才開車送橋琛會別墅。

    他們的車剛停,還沒來得及下車呢,電話就打回來了。

    等邪六放下電話,一臉欣喜的看向後排的橋琛。“老大,墨伊小姐今天下午回了帝都了,三點的機票,看時間,估摸著該到了。”

    “既然她先一步回了帝都,那就不要耽擱了,直接聯係池戰,我現在就要往回飛。”

    他現在幾乎多等一分鍾都覺得是煎熬了。

    邪六聯係上池戰時,池戰正忙著通緝那個網絡慣犯,他幾乎是一邊聽電話,一邊處理事情。

    當他聽說橋琛要用飛機時,也沒問什麽原因就直接答應了。

    晚上八點的時候,橋琛已經坐上了回家的汽車。

    這段時間他可沒閑著,一直找人尋找墨伊的蹤跡,可是很失望,除了有她的登機和下機記錄之外,就找也找不到任何丁點蹤跡了,就像人間蒸發一般。

    邪六不死心,一下飛機就親自帶人去查,連粟弋都給驚動了。他親自開車來機場接的橋琛。

    但是很可惜,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啊,他查遍了機場和這附近的所有監控,愣是沒有找見丁點蛛絲馬跡。

    無奈之下,邪六將這件事稟告給橋琛,橋琛隻是皺了皺眉頭,吩咐他繼續找,然後就跟粟弋一起開車回了老宅。

    橋老爺子也想不到他隻是發了個婚訊,人就逼回來了,高興的眉毛眼睛都帶著笑,喜滋滋的在家裏等著人。

    路上,粟弋猶豫了一下,然會開口,“找到了嗎?”

    橋琛望著窗外飛逝的景物,悶悶的開口,“找到了,又不見了。”

    粟弋眉頭一皺,疑惑的看向他,“什麽?什麽叫找到了,又不見了?你倆又怎麽了?”那女人還真是不讓人省心,竟出這些幺蛾子。

    橋琛歎息一聲,並沒有做進一步的解釋,不過也就是他這次的沉默後麵讓墨伊好一通的受氣,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那你有什麽打算?你還要繼續找?”

    說實在的墨伊在他腦子裏的印象比較淺,總感覺她並不出色,極一般般的一個人,怎麽就入了向來高傲的橋大少的眼?

    “先回老宅,其他的事情交給邪六去做。”橋琛好像很不想多說的樣子,瞬間轉移了話題,“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島上怎麽樣?”

    粟弋愣了一下,想了想然後開口,“除了島上的簽約學員,其他的學員差不多都離島了,島上各項事情還算平穩,沒有什麽事情。”

    “以後島上我可能不會經常回去了,你安排好人就好了。”

    這點粟弋早就知道,別說是橋琛,就是他自己,往後也要將重心放在家族企業的管理上了。

    “紅衣這段時間一直住在老宅,一會你回去之後,肯定會看見她,你心裏到底有了打算沒有?”粟弋跟她的關係自然比跟墨伊的關係好,如果讓他選擇,他肯定會更傾向於紅衣。

    橋琛陰沉著臉,無喜無憂的,也不答話,讓人猜不透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車子飛速的形勢,很快就停在了橋家老宅的門前。

    當橋琛和粟弋的車剛一停當,沒見別人出來,紅衣一身白色連衣裙,婀娜大方的迎了出來。

    粟弋當然沒什麽好顧忌的了,停好車就開了車門往下走。

    反倒是橋琛,見到紅衣那一瞬間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但是很快又舒展開來。

    “粟弋,阿琛回來了沒有?”

    紅衣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聽得出有絲絲的焦急在裏麵。

    “就知道打聽阿琛,難道看見我了,就不知道關心一下嗎?真是太偏心了。”

    粟弋笑著跟她開玩笑,不出所料的讓她紅了臉。

    “阿弋就是調皮,哪有這樣打趣女孩子的,看都讓人家不好意思了。”橋琛的老媽孟芝萍也跟了出來,笑著替紅衣打圓場。

    再看紅衣,雖然是有些臉紅,但並沒有半點的扭捏和不好意思,反而帶著那麽一絲絲的嬌羞和得意,好像很享受他們這樣的打趣。

    橋琛在車裏將這一切都看得清楚,心裏的反感更甚。

    紅衣在外麵等了一會兒,見他還不下車,抬腿就要往前走,正在此時,橋琛開車門走了下來。

    “阿琛,你回來了!”說完笑著迎了上去,見他的西裝搭在手臂上,剛想伸手接過來,橋琛身子微微一側,就讓她的手落了空。

    紅衣看看空蕩蕩的雙手,臉上閃過尷尬,但很快就調整過來。

    “累了吧,趕緊進屋吧,老爺子已經等了半天了。”說著又不死心的去挽他的手臂,看意思是想跟他一起進去。

    但是照樣很失望,某人就是不領情,注定要讓她傷心到底了。

    孟芝萍眼尖的看見了這邊的一幕,笑著打圓場,“你這孩子,一走就是這麽長時間,連個電話也沒有,真是讓我操碎了心。”說著走上前,一手拉住一個,算是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橋琛難得的沒躲閃,讓她拉住了手。

    “快點進去吧,否則爺爺要發飆了。”粟弋在前麵催促著,適當的緩解了幾人之間的尷尬。

    一行四人迅速進了屋。

    老太太見心心盼盼的大孫子回來了,高興的嘴都合不攏了,臉上都要笑開了花,又一個勁兒的說橋琛瘦了,肯定是沒好好吃飯,登時就吩咐廚房去做飯給他進補,若不是橋琛攔著,估計這大餐就吃上了。

    反觀老爺子倒是安靜的出奇,一直平靜的在旁邊看著老太太對橋琛噓長問短的,連個話都沒有插。

    等老太太說的差不多了,老爺子臉一板,咳嗽一聲,終於要開腔了。

    橋琛幽深的眸子閃閃,平靜的轉身朝老爺子行禮問好,之後跟父母打了聲招呼,招呼了粟弋就要上樓。

    “站住!”

    老爺子見他這麽無視自己,登時就虎了臉,“臭小子,翅膀硬了是不是?眼睛裏還有你爺爺嗎?”

    這話一出口,登時就滿嘴叉子的火藥味,嗆得人難受。

    孟芝萍擔憂的看看自家老公,輕輕碰碰他的手臂,讓他替兒子解圍。

    但是橋泊濤隻是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

    “您也知道是我爺爺啊?我還以為咱們是仇人呢?否則幹嘛那麽見不得我好!”

    得,老爺子火藥味十足,他比他更厲害,簡直一張嘴就堪比火箭炮了,恨不得一下將人突突死。

    “你說什麽?誰見不得你好了?你給我把話說清楚。”

    老爺子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瞪瞪著眼珠子,都要噴出火來了。

    粟弋在旁邊一看這架勢,就覺得不對頭,趕忙上前,一把拉過橋琛,然後笑眯眯的看

    向老爺子,“爺爺,他不是這意思,您別給他計較,他是暈了頭,我拉他上去調調時差,回頭讓他給您磕頭賠罪。”

    說完拉著他就要溜。

    “粟小子你別給他打馬虎眼,今天你就讓他說道清楚,否則決不罷休。”老爺子這寧脾氣也是上來了,還真是較勁不鬆口了。

    粟弋悔得腸子都青了,真不該現在將他送回來,就該先在外麵跟他說道說道,省的回家來嗆嗆。

    “還有什麽好說的?哪有您這樣當爺爺的?就是見不得我好,平白無故的發那樣的婚訊,您提前知會給我了嗎?我答應了嗎?”

    橋琛這脾氣絕對隨老爺子,同樣的擰。

    老爺子把眼一瞪,大聲的吼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婚姻大事還由不得你來做主。”

    得,老爺子還將那老一套搬出來了,真是氣糊塗了。

    老太太一聽自家老伴這話,心一沉,就知道要壞事,心道你這個老不死的,什麽時代了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以為這是什麽年代了?但是這時候她又不能拆他的台,隻能也緩緩的開了口。

    “阿琛,你先別急,先坐下來,有事情咱們好好說話,不要跟你爺爺嚷,難道你想讓他提前進棺材。”

    老太太這話雖然難聽,但還真有效,大廳裏登時就安靜了。

    “你爺爺之所以在報上發出那樣的婚訊,也是被逼無奈,這麽長時間了你為了個女人,連公司都不管了,怨不得他著急,這件事你確實有錯。”

    老太太說到這頓了一下,然後接著說,

    “不過你爺爺也有錯,不該不經過你的同意就發那樣的婚訊,但是他也是沒辦法,他想跟你商量,可是我們也得能看見人啊!現在既然你都回來了,有什麽不能說的,你們都坐下來,好好聊。”

    老太太這兩邊不幫的態度多少讓橋琛緩和了神情,聽話的扶著老太太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再看橋老爺子,雖然還是吹胡子瞪眼睛的,但好歹是不敢大聲說話了,畢竟老伴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此時此刻這屋子裏最尷尬的莫屬紅衣了。

    本來她就是這次婚訊的主角之一,現在人家一家子吵吵嚷嚷的,完全將她當成了空氣,絲毫不在意她的感受,這讓她的處境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尤其是現在人家一個個的都坐下了,隻有她手腳沒處放的立在一邊,不知道是該坐還是該站,是該走還是該留。

    正在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的時候,還是孟芝萍開了口。

    “紅衣,你過來,陪伯母到廚房去準備點宵夜。”

    紅衣心道既然是談論婚事,她這個當事人完全有必要在場,現在卻被她找理由支開,雖然心有不甘,不想離開,但也不敢說個不字,隻能悶悶的跟著進了廚房。

    到了廚房裏,孟芝萍將她拉到一邊,小聲的安慰,“紅衣啊,你這些年跟在阿琛身邊,他什麽脾性,你應該最清楚,現在因為婚訊的事情他正在氣頭上,你在那裏待著,隻會讓他遷怒與你,這樣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反倒不如先避開。你放心,爺爺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否則也不會同意你倆的婚事。”

    紅衣善解人意的笑笑,溫柔的開口,“伯母,您的意思我都懂,我不生氣,隻是現在阿琛因為這件事跟爺爺鬧得不愉快,我感覺很愧疚,覺得太對不起他好人家了。”說著眼圈就有些紅。

    孟芝萍眸光閃閃,隻是笑笑,但卻沒有說什麽。

    客廳裏,橋琛跟老太太坐在一起,粟弋和老爺子各坐一邊,橋泊濤站在老太太身旁,五個人五種心思,五個表情。

    “在島上,你要跟那個墨伊好,我們不反對,就連她的身世背景什麽的都不在意,隻要她肯好好待你,你開心就好。但是後來呢,她作了什麽?她有珍惜嗎?莫名其妙的失蹤,害的你魂不守舍性格大變連公司都不管了?這樣的女人值得你那麽死心塌地嗎?”

    老爺子這一張口就是墨伊的不是,基本上市沒一點好了。

    橋琛陰著臉不說話,聽著他說。

    “還有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在天昊的公司,難道你就不好奇她怎麽離開的嗎?而且我還聽說她還會易容?這樣心思陰沉,詭異多變的女子,你真的覺得適合你?適合咱們橋家?”

    老爺子這話一說,就知道是有準備,下了心思的,否則不會連墨伊會易容這件事都摸得一清二楚。

    粟弋不知道這茬啊,疑惑的看向橋琛,他現在也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但是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爺爺難道在質疑我的眼光?”

    霸道而又囂張的一句話,砸的眾人一愣一愣的。

    老爺子也氣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最後蹦出一句,“但是你能告訴我她一個大家千金為什麽會有這種本事?你能確定你現在找到的人就是原來那個人嗎?在島上明明說已經看到了她的屍首,現在怎麽又憑空冒出這麽一個人來?難道不會有冒牌的可能?”

    這一通子著三不著四的話說出來,弄的眾人是一愣一愣的,恰巧此時孟芝萍和紅衣端著甜品走了出來,老爺子的話被她們聽了個一清二楚。

    “阿琛,你確定還是同一個人嗎?”孟芝萍也是糊塗了,張嘴就問了出來,絲毫沒有顧及這句話問出來之後的後果。

    “媽?”

    橋琛猛地一聲大吼,嚇得大廳裏眾人一哆嗦。

    隻見他鬆開老太太的手臂,慢慢的站起來,一雙冰冷的眸子在眾人身上走過,“是不是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至於她身上還有什麽秘密,這鬥毆跟你們無關,未來漫長的歲月裏,我有大把的時間去慢慢探索,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說完這句,丟下眾人轉身上了樓。

    眼瞅著都要看不見人了,突然轉身,“你還杵著當木頭嗎?”

    粟弋一聽到這句話,身子一激靈,看都沒看大家一眼,撒腿就往樓上跑,那意思,根本就是一狗腿子,哪有半點豪門少爺的氣派啊!

    等他們倆人進了房間之後,老爺子也反應過來了,拐杖在地上敲得叭叭響,“橋泊濤,你看看,你看看,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居然連我都敢頂撞了!”

    橋泊濤耷拉著腦袋,紮著頭,小聲的嘀咕一句,以前您還說他是您的好孫子呢!

    當然這話他隻敢悄悄說,若是此時他敢有膽說出來,絕對得挨了打。

    老太太歎息一聲,然後起身走到老爺子旁邊,“好啦,老頭子,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都老了,就不要管孩子們的事情了,隨他們吧!”

    “隨他?難道你真想娶一個來曆不明的孫媳婦進家?你放心,我還不放心呢!”說完將拐杖重重的一敲,憤憤的起身離開。

    老爺子這強脾氣一上來,誰也擰不了,老太太也勸不了,隻能讓他慢慢消化。

    “好啦,你們兩口子好好的跟紅衣說道說道,我先回屋了,至於你父親,你們放心,明天他自己就沒脾氣了。”說完歎息一聲,也跟在後麵離開了。

    此時寬敞的大廳裏隻剩下了橋泊濤和紅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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