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7 陳近南的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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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門梟雄!
立功了嗎?
亞菲特和克隆人布魯斯遭遇了空前的輿論危機,他們忙得焦頭爛額,地位岌岌可危,隨時都有可能被趕下台……
這當然是件大好事,可我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份功勞,是建立在陳近南的生命和許多洪社中人的鮮血上啊!
我低下頭,沉默不語。
程依依知道我在想什麽,輕輕擁著我說老公,別自責了,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把門推開,是韓曉彤。
依依,去吃飯了……啊,張龍醒了嗎?!看到我坐起來,還和程依依擁抱在一起,韓曉彤興奮極了,立刻衝著門外大喊張龍醒了!
劈裏啪啦的腳步聲響起,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奔進來,當然就是南王、趙虎等人了。
兒子,你怎麽樣?南王來到我的身前。匆匆忙忙地問。
兒子,你怎……趙虎還沒說完,趕緊拍了一下自己的嘴,笑嗬嗬說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跟著南王差點就叫錯了……
去你的,別占我兒子便宜!南王踢了趙虎一腳。
不敢啦,我錯啦!趙虎捂著屁股直叫。
眾人嘻嘻哈哈地笑了起來,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房間裏麵充斥著快活的空氣,顯得十分溫馨。
南王坐在床邊,問我感覺怎樣。
挺好。我點點頭。
那就好。南王鬆了口氣連著一個星期都沒有醒,可把我們嚇得不輕,都準備叫秦衛國來了……怎麽樣,感覺餓不餓?這些天你一直昏迷,依依隻能喂你一點粥喝。
我摸了摸自己肚子,還真有點餓了。
那就去吃飯吧!
南王一把將我扛了起來,大步往外走去,眾人也都跟上。
下樓來到客廳,這裏已經做了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南王把我放到一個位子上,眾人也都紛紛坐了下來。除了大飛,大家都在,大飛還在煉藥,真是辛苦他了。
吃吧,吃!
張龍,能喝酒不?
去一邊,張龍才剛醒啊,誰都不許讓他喝酒。
眾人還是嘻嘻哈哈,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始終低著頭沉默不語。
漸漸地,大家也都安靜下來。
他們都知道我是為陳近南的事情感到難過。
先吃飯吧。南王說道。
嗯。我輕輕應了一聲,拿起筷子和碗吃起飯來。
眾人也都不聲不響地吃了起來,誰都沒有再開半句玩笑,氣氛顯得有些壓抑。
沒事。我強笑著說你們該說什麽就說什麽,不用顧忌我的……我沒什麽的,一會兒就好了……
這麽多年下來,我見了多少生離死別,這點小事要是都扛不住,以後還怎麽在江湖上混啊。
眾人這才稍稍鬆了口氣,該說什麽就說什麽了,甚至還討論著網絡上的情況,說是現在風浪越來越大,沒準不用我們出手,亞菲特自己就完蛋了。
也有人說不可能的,亞菲特這些年來掌握了許多資源,不會輕易放手也不會輕易倒下,還是要找機會把他殺了。
而我始終沉默不語,低頭默默吃飯,雖然這桌飯菜真的很香,但吃在我嘴裏味如嚼蠟。
可我還是認真吃著,不管我現在有多難過,飯是一定要吃的。
隻有身體好了,才能去做更多的事。
這頓飯,終於漸漸地吃完了。
我起身。準備上樓,身體還是很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下。
等等。南王叫住了我。
我回頭看向他。
你該去舊城一趟……南王說道今天是陳近南下葬的日子……
什麽?!
我的心中當然一驚。
不等南王說完,我便急匆匆奔出門去。
陳近南要下葬,我肯定要去送他最後一程啊。
得虧今天我醒來了,否則連陳近南的最後一麵也見不到了。
我奔出門,隨便開了輛車,就直奔機場去了。
在路上,我就把機票買好了;到了機場,我又換上魏子賢的人皮,這樣也好去坐飛機。
利用魏子賢的身份,我很輕鬆就過了安檢,接著坐上前往舊城的飛機。
紐城到舊城實在是太遠了,幾乎就是跨越整個米國,足足要三四個小時,好在米國的交通很發達,航班也多。
到舊城時,已經是中午時分了。
我脫下魏子賢的人皮,又馬不停蹄地趕往唐人街。
在米國,幾乎每個城市都有唐人街。這也是華人在這裏的立足之本。
但舊城的唐人街,是其中最繁華、最大氣的一個,存在已經數百年了,發展至今日幾乎成了個小社會。
當我趕到唐人街時,就被眼前的景象給震撼了。
沒有了往日的繁華和熱鬧。也沒有了絡繹不絕的叫賣聲和歡笑聲。
不是因為沒有人了,相反,人還很多,在唐人街裏進進出出,但他們像是約定好了似的,每一個人都不說話,一個個都麵容哀傷、沉默不語。
他們有的身穿素衣、有的胸佩白花,再不濟也戴著或黑或白的袖章。
不僅僅是他們,整個唐人街都是白裝素裹,家家門前挑著白布、掛著白色燈籠。一股悲傷的氛圍在四周蔓延,置身在其中就忍不住安靜下來,誰都不敢高聲言語,甚至都不言語。
唐人街裏也滿是人,擠得幾乎水泄不通。
就這,還有人不斷往裏進著。
他們當然不都是唐人街的,還有從各地趕來祭奠陳近南的。
畢竟近幾十年來,在海外的華人沒少受洪社的照拂,陳近南更是力所能及地幫助著每一個人。
現在他死了,消息不脛而走。大家當然都自發地前來了。
唐人街的每一個路口,都有人在發白衣白褲,或是胸花袖章,大家也都根據自己的身份選擇要佩戴的東西。
我也走了過去,渾身上下全副武裝,甚至額頭上還係了白布,這是孝子才這麽打扮的,發放衣物的人都很詫異地看著我,不知道我是什麽身份。
我肯定不會解釋什麽,默默地隨著人流往裏走了。
人群雖然擁擠,但大家始終不發一言,也沒有人催促,因為誰都知道,最終目的地就是陳近南的靈堂,不需要催,大家都是去那裏的。
走了約莫半個多小時,我終於看到了陳近南的靈堂,就設在陳近南的家裏,這裏有個大院子,靈堂也設得相當大。
人們依次走過去。為陳近南上香、祭奠。
很多都不是洪社的人,一樣哭紅了眼。
陳近南這輩子不知道幫過多少人,才能引得這麽多人來祭奠啊。
我隨著人群不斷往前走著,最後終於來到靈堂之中,一眼就看到了靈堂上陳近南的照片。還是那麽的沉穩、大氣,臉上甚至帶著微笑,仿佛這天底下沒有能夠難住他的事情。
我的眼淚幾乎要掉下來,但是我強忍著走上前去,給陳近南上了香。接著又跪下來,重重地磕了幾個頭。
當我站起身來,才往左右看去。
左右各站著二三十人,加起來足有五六十人之多,他們和我一樣。也是個個白裝素裹,年紀則是各不相同,有三十多的、四十多的、五十多的、六十多的,而且身材高低胖瘦,應有盡有!
但他們有個共同點,就是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我知道,他們就是各地洪社的掌門人了。
為什麽這麽確定?
因為一來,他們的地位一看就不簡單,能夠守在靈堂兩邊的人,肯定是陳近南的親信了;二來,我在其中看到了黃玉山、溫春秋、居永壽等人,甚至香河的左天河都來了,也就不難想象其他人的身份了。
洪社這些年來,在世界上攻城略地,不敢說一定就稱王稱霸,但在很多地方都有據點。
主要目的,除了發展自身以外,還和戰斧做死對頭,在世界各地都和戰斧作對。
相比於在炎夏時期,我們和戰斧的小打小鬧,洪社才是戰斧真正的對手!
張龍?!
隨著我往左右看去,左天河第一個認出我來,並且詫異地叫出聲,並且急匆匆來到我的身前。
張龍,你怎麽來啦?左天河低聲說著,麵帶憂慮。
我怎麽不能來,賭城是我負責的,陳近南是我大哥……我認真地說。
其他人也都紛紛朝我看來。
張龍!
張龍……
黃玉山、溫春秋、居永壽也都紛紛叫著,並且來到我身前來。
他們都曾和我有過交集,而且有過一些交情,所以紛紛和我打著招呼。
他們來到我身前後,也是一個個低聲說道張龍,你怎麽敢來這啊……
洪社現在上下都在盛傳是你害死了南哥……
是啊,剛才他們還商量著,說是南哥下葬以後,要去找你算賬呢……
哦?
洪社的人,現在都把陳近南的死,推在我身上了?
一瞬間裏,我就感覺到許多殺人般的目光朝我射來。
但我,毫無畏懼。
我咬牙切齒地說南哥死了,我必須送他最後一程!
左天河等人剛想說點什麽,一道凶狠的聲音已經響起。
你他媽的就是張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