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陷害(前麵的章節名串啦,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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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薄霧散盡,四周一片荒蕪現於麵前,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一地的屍首,全是這些日子以來失蹤的人,也似被吸幹精氣與血液,癱倒麵前。
那一刻,所有人都覺得有種冷意,這種糜爛的死亡氣息足以震撼到心靈。
樞聽到了越發靠近的腳步聲,“原來在這裏等著我,長心了。”
安澤一瞬間反應過來,“冕上不好,竟中了這種陰邪計策,您還不能暴露,得快些離開。”
“晚了。”蒼姝看著四周,那遙遙晃動的火光越發靠近,直到現在完全暴露。
那種安靜維持了三息,“唔!”不知是誰看到此種慘景先抑製不住,痛哭出聲來,下一瞬便是瞬間沸騰出的水汽,
“這是!”
“我的兒!”
“凶手在那裏!”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報仇,下一刻便是傾巢而出,人在情緒達到時是會忘記恐懼沒有理智的,更何況還聚了群。
安澤低聲罵了一句才吼著“都住手,我們不是凶手,切莫中計!”
但是如今還有誰會聽?
似乎有人喊了一句“是國師!”
所有人將目光集中在樞身上,而後便是更熱烈的聲音“竟然是她!”
“但國師是我們的……”
“如今不是了,她隻是個殺人凶手!”
安澤、蘇斫瞬間臉黑,聽到有人謾罵出聲甚至有種想要卸人的感覺。
“這群刁民……”
安澤自認整個天樞宇無愧於國於民,如今一點風吹草動竟就是他們相信了。
蒼姝倒是反應的快,也許是群架打的多了,麵對這種陣仗倒是沒了其他情緒。隻是覺得可笑,可笑眼前之人,可笑幕後之人,算計來算計去,卻忘了算計的人到底是誰。
她抬手,還是那一招,但是最為管用。藤蔓無盡延伸,所到之處將所有人盡數捆綁,幸而是凡人,控製是好控製,但……
“放開,妖人,給我放開!”
“你們要做什麽!”
“殺了那麽多人還不夠,我和你們拚了!”
安澤和蘇斫看著蒼姝這一下倒是頓住了,安澤下意識前去一步,卻被蘇斫所攔,“你認識?”
“有過一麵之交。”蘇斫點頭,“她並非惡人,既然冕上沒有製止,那便是可信。”
謾罵、掙紮、侮辱,一時間倒是熱鬧極了,蒼姝卻是麵無表情。她在凝神查探四周,一絲風吹草動都不會遺漏。
眼光一閃,蒼姝彎唇,果不其然,礙事的出來了。
有一縷濁氣濁氣不知從哪裏飄來,竟是直奔藤蔓而去,眼看著要腐蝕了藤蔓,蒼姝抬手便甩出靈力包裹住那濁氣。
“逮到你了。”
似乎覺得這些人太吵,安澤貼心的加了禁言術,一瞬間便從群鳥嘈雜的清晨,變成靜謐的午後。
蒼姝看著他們,“覺得是我們殺的?哪裏看出來的,就是因為我們正好在周圍?”
蒼姝道“看看你們每個人腳下,是不是隱隱可見有黑色的霧?”
堵住了口,憤怒自然是有,看卻還是會看,待看清真的有那霧氣時,所有人怒目圓睜瞪著蒼姝。
“別看我,這又不是我弄的,”蒼姝擺手,“被算計出頭,命沒了都不知道。冷靜一下如何?”
蒼姝掃眼望去,一瞬間鎖定住藏在人群中的那位,也正是方才喊出一句國師的人。
“大兄弟,我看你倒是有眼緣。”
那人被拽到最前,“就是不知你這麵容是不是自己的了。”靈力纏繞過去,直接侵入身體。
“啊、啊!”
那人登時發出嘶吼,濁氣一點點散去,其他人的目光皆是驚恐,甚至有人忍不住嘔出聲。
退去人皮,那焦黑一片都不知道該說是什麽,空氣中是一種難言的氣味,村民腳下還蹬著黑氣,此時皆是恨不得將自己團成一團,不要觸碰到那東西。
那一層皮孤零零掉在地上,靈力托起它展現給眾人,“看見了?”
所有人麵色都是蒼白的,幹嘔的聲音不斷,安澤憋住表情,“可以放下來了應該。”
這一波明麵上的恐嚇,加上證據,足以使所有人閉嘴。
藤蔓將所有人鬆開,而後消散,有的人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
“是誰……”恢複理智的人開口,便是沙啞著問出這一句。“到底是誰!”
城內消息封鎖,便是官府都沒有公布。
“國師。”
“國師……”
“國師!”
走在屍骸旁的樞停下腳步,身後呼喚的一字字都在滴血,眸中波瀾不驚。安澤與蘇斫對視,便要出頭。
樞手揮手,靈光撒過那些屍骨,光芒所及,撫平了扭曲的麵容,潤澤了幹枯的肌膚。這是能給予死者最後的尊楊。
“我無話可說。”
樞轉頭,看向眾人,似乎隻要觸及到她的目光便能得到平靜。
“但這種情況絕不會再發生。”
“我保證。”
平靜在一瞬間,下一刻卻是痛哭出聲,人死不能複生,就算是傳聞中的國師也不能扭轉天命,但是這一句話落到心裏,多少能撫平一些傷痛。
逝者已矣,途餘白發悲。
蒼姝看著那人,明明麵無表情,明明依舊那般高高在上,常人不可觸及,卻能感受到有種悲。蒼姝搖搖頭,世上沒有神,人總在苦苦掙紮,誰都不例外。
樞似乎察覺到她,“你在看我。”
“是,”蒼姝應,樞道“看到了什麽?”
看到了什麽呢?便是樞都想知道。
蒼姝想了想,喚出藤蔓,將一株小草遞去,“荏。”
樞撚起那株小草,盯了片刻,蒼姝抱起召兒娘,“但盡管這樣,你亦是最為值得尊敬的一人。”
色厲內荏,卻將最為剛強的一麵展現給世人,撐起一道強不可摧的保護傘,大晏,僅是因為一人存在。
蒼姝笑了,看著她,“遇到你,是我之幸。”
樞便停在原地,光暈圍在她身邊。安澤與蘇斫安排好了眾人回來,便看到自家主子這般模樣。
樞道“我脆弱嗎?”
“!”
安澤與蘇斫一震,皆是不敢相信,誰會把這兩個字和冕上聯係起來?於是一時齊齊道“絕對沒有!”
樞略微彎唇,閉眼,“眼睛果真是瞎的。”不知道是在嘲笑誰,但那一瞬間的春暖花開,竟是比人間絕色還要亮上三分。
蘇斫與安澤愣在原地,動彈不得,與她相伴多年,天樞宇成立這麽多年,竟是從未見過冕上笑出的模樣。
那小草被她握在手心,樞甩袖邁步,“走罷。”
既是做出承諾了,便要遵守。
便如那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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