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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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終閉上眼,似乎是一瞬間變了個人般,來自地獄冥府的殺神,半分沒有人的氣息。
邪術師臉頰邊有冷汗流下,“這下麻煩了。”
而陸終此時的氣息卻不穩。邪術師注意到這一點,嗬嗬諷道,“原來還沒有完全煉成。”
邪術師隻手一揮,短刃入手,眸光一閃,而後直接衝向陸終。
眼看著短刃觸碰到陸終脖頸,邪術師唇角邊的笑還未擴張,豁然——
!
陸終睜眼,眸中有一閃即逝的紅色,血氣暴漲,直接將邪術師掀飛出去。
邪術師一驚,等到反應過來後卻已經晚了,血氣重創了他的身子,便是有靈力都使用不出來。
“你……”
陸終的目光落到他身上,邪術師啐出一口血來,“咳咳,還說與那鬼尊無關,修煉得這一身血氣,若非有鬼力為基,怎可能成功!”
陸終終於開口,聲音帶著隱忍“她在哪?”
邪術師“……”大兄弟,你說啥?
“你把她藏在哪裏了。”下一刻陸終便閃現在眼前,邪術師一駭,卻苦於無法動彈。
那血氣近身,更是感覺到了壓迫,骨骼都被扭曲,邪術師噴出一口血,“陸相,你說誰?”
陸終的眸中波瀾不定,他喃喃,“陸相……”
邪術師見他這模樣,試探道“你是陸相,燕國人,不記得了?”
陸終皺著眉頭,血氣暴虐無定,邪術師明了,難不成是血術衝擊,腦子壞了?
那可真是個好消息。
但他這模樣比起失憶,到更像是……記憶混亂。
邪術師道“你不是他,你是誰。”
陸終瞥了他一眼,“聒噪。”血氣化為繩索,直接將邪術師束縛原地,邪術師試探著掙紮兩下,卻發現那血氣似乎想要鑽入骨子裏頭,他忙停止掙紮。
“我記得你身上的氣息。”陸終看他,滿滿的不喜,他抬手,血氣收緊似乎勒到骨血“阿目在哪裏。”
阿目?
邪術師是搜索了腦子裏頭所有東西都沒有找到這個人的存在,但是就目前這人的情緒狀態,如果自己說不認識,怕當真直接血濺當場。
“哦,你說她啊。”
邪術師嗬嗬笑了兩聲,“我知道她,一個小姑娘嘛,你鬆開我,我帶你去找。”
即便是處於混沌狀態,陸終依然沒有失了那分冷靜“在哪。”
邪術師方要說話,似乎被千刀萬剮的痛感傳遍全身,他忙吼道“就在這!”
痛感消失,但後知後覺的酥麻依舊難忍,邪術師齜牙,“好好說話呢,何必動手?”
看見陸終麵上的不耐,邪術師笑“她已經死了啊,你不知道?”
看著陸終這樣,定是修煉血術導致識海不穩,若是此時能攻破他的心理防線,這人怕是直接就會血氣逆行、筋脈盡碎而死。
再好不過了。
邪術師根據陸終的三言兩語編著瞎話“陸相,你忘了?她早就不在啦。”
陸終皺著眉頭,身上的血氣有沸騰之感,他似乎想到了什麽,雙眼有些微微睜大。
“她死了?”
“是。”
“再也見不到了?”
“是。”
陸終的眸中閃過迷茫,便是周身的氣勢都壓下三分,邪術師方鬆了一口氣,心裏卻忽然彌漫出一分不安。
糟了!
若說方才的陸終尚處於混沌狀態,那麽現在,陸終徹底暴走。他的雙眸轉為暗沉的紅色。
“啊!”
邪術師吼出一聲,他的臂膀生生被血氣炸開,邪術師這才覺得害怕起來,陸終向他走近一步,邪術師看到了他的麵色,蒼白的臉,湛紅的眼,眼中卻什麽都沒有透露出來。
邪術師不斷後退著,“你、你……你竟已然掌握了血術!”
從沒有人能夠完全習得血術,千百年前的無相判官攪得整座血海不安,出世後鬧得世所不容卻沒人能拿他如何。
而今,世間又要出這麽一個禍患了?
邪術師一手捂著臂膀,“這可比邪術可怕多了啊。”
而此時,陸終的意識卻困在一處。
他的神識似乎分成了兩個,一個纏繞不祥的血氣,另一個是陸終。
他看著麵對麵的那人,一身玄衣,目光中纏繞著自己不熟悉的黑暗與混沌,二人的目光碰撞,“鏗!”
神識中的玄衣男子直接揮出血刃,陸終皺了眉頭,閃身避開。
比起樓終,如今的陸終很明顯武力值差了許多。
這是那人在自己身體裏做的動作,存了原本屬於樓終的一縷神識,在血氣的覺醒時便成了潛伏的危機。
陸終尚且沒掌握血氣,神識空間中赤手空拳,他隻得用陸家的術法來攻擊。
可惜不巧的是,對麵的樓終很明顯對陸家的功法也十分熟悉。
陸終被血氣擊飛出去,忙穩住身子,他打量四周,眸光一閃。
於是……
少年身形快如影,他一邊躲避著樓終的攻擊,血氣震蕩識海,四周驚起波瀾,他的腳尖點在地上,手上結印的速度飛快。
陸終亦是天賦異稟,在術法上麵下的功夫不比一般人修煉的時間少,他的手輕輕拂過地麵,便在無形中定下一點術痕。
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樓終,怕陸終此時所做就是在費無用功,可是如今的樓終不過是被強留下的一縷魂識,沒了自己的意識,自然不懂陸終做出的彎彎繞繞。
血氣越發濃鬱,在身邊圍上一層血色的結界,攻擊越發密集,陸終防不勝防,身上添了幾處傷痕。
陸終的眼眸自始至終保持沉穩與冷靜,手最後落到一處,霎時間,光芒大綻,竟是比血氣還要強勢上幾分。
陸終看著被包圍在術法內的樓終,緩緩站起身,“樓惐特意將你留下,定不會隻是激起心魔,你當存有些意識。”
怕是因為血氣作用才會壓得成混沌狀態,這陣法可以暫時壓下血氣。
“唔。”裏麵的人低吟了一聲,下一刻,更為強烈的血光爆開來,“你是誰?”
血氣消散,光芒緩和,樓終的身形便現與麵前,玄衣墨發,麵容清冷,便是獨屬於千年前無相判官的模樣。
千年前的樓終與當今的陸終相見,二人對立兩方,一個端的是風光無暇君子之風,而另一個則是桀驁孤立遺世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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