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妹子哭著點了點頭，她是被嚇怕了，全程觀看著樂無憂虐待吸血鬼的過程，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從頭看到尾的。

    樂無憂閉上了眼睛，睜開，眼睛裏的紅光消失不見，變成了原來的黑瞳：”哦，是嗎？原來我的恐懼力那麽強！“

    他哈哈大小，一下子打碎了身後的十字架，朝著第十四層城市進發。

    ”你沒有事吧！會不會心魔滋生了……“那個生靈小心翼翼地問著。

    ”沒事！“樂無憂頭也不回地說著，”光暗都是我的選擇，承載著光，墮入了暗，我的選擇，我不曾後悔。“

    他思考了一下，繼續問著：”你之前都是裝的吧！你在掩飾些什麽吧！“

    ”你猜！“樂無憂走遠了。走到第十五和第十四層城市的交界處。他停了下來，猶豫著是繼續前進呢，還是回去休息一樣呢？

    繼續前進的話，好像他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就算前進了，遇到那些吸血鬼又能夠怎麽樣呢，殺了他們，放了他們？

    回去的話，可以詢問一下向川自己的情況，他肯定懂得很多，能夠為他解答自己的困惑，他也很奇怪，為什麽自己會無緣無故地爆發出自己心底的陰暗一麵呢？是誘導？還是傳承？還是自己的選擇？

    ”回去吧！感覺有點累了！“

    ”那就回去嘍！“他站在交界處，自言自語。

    這個時候，一輛卡車從他的旁邊駛過，邊想著心事，邊行進的樂無憂渾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走到了馬路的正中心。當他注意到自己身後有著兩個巨大的探照燈的時候，他已經避不開了。避不開就避不開唄，撞唄！

    然後，卡車的駕駛員在緊急向左刹車，險險地避開樂無憂的時候，他看見了樂無憂這個小身板的乞丐竟然朝著車子的方向撞了過去。

    就算想死，也別死在他們的麵前好不，多不吉利。

    他們的車拋錨了，就因為司機善良了一下，不願直接地撞上樂無憂。司機走下了車，拿出一瓶酒和兩個杯子，招呼著樂無憂坐下：“兄弟，我都被你給害慘了，本來在這個夜晚，我擔心吸血鬼和幽靈的進攻，就全力開車。繞了一個大圈，終於把他們甩在身後，看現在，我的車動不了了。”

    樂無憂和他坐了下來，拿起酒杯，一口咽下肚子：“放心，我幫你把後麵的吸血鬼全部殺光。”

    “還有狼人。”

    “殺光狼人。”樂無憂打著嗝，醉醺醺地說著。

    ”你醉了。“

    ”我還能喝，“他搖晃著自己的身體站了起來，”我隻不過特別容易微醺而已。你為什麽不跑呢？“

    ”跑，有什麽用呢？他們在天上飛。我一個兩隻腳的人類怎麽可能跑得過他們。“司機喝了一口，無奈地說著，”要不是我在自己的世界裏習慣了避讓行人，說不準，我就不會死。真是可惜啊！我還想在這個掙紮裏多活一段時間，像那個人一樣成為一個超人，我就能夠帶著我的妻兒過上好日子了。”

    “你又撞不死我！”樂無憂嘟囔了一句，“看，他們來了，都是一些幽靈嘛！”

    “看，他們都跑了嘛！”樂無憂又嘟囔了一句。

    而天上的幽靈看見樂無憂這身裝扮，他們怎麽敢惹這個煞星，之前那一個鍾頭的折磨，他們這些偷偷觀看的都覺得恐怖，嘖嘖，那些刑具，這個瘋子用得都比那些眼高手低的吸血鬼用得熟練……

    然後，他們招呼著地麵上的狼人後撤，至於狼人們信不信則又是另外一回事，最起碼他們提醒過了。

    司機目瞪口呆地看著追著他的幽靈們全都離去，他吃驚地看著眼前的男子：“這都不會是你做的吧！”

    “當然是我了。”樂無憂自豪地說著。

    “那那些狼人是怎麽回事？”司機看著越來越近的狼人們，疑惑地看著樂無憂。

    “看我。”樂無憂站了起來，迎麵看向遠處的狼人，“他們這是在地上跑著，哪能看見我的英俊容貌。等他們靠近了，看見了我的容貌，也會屁滾尿流地滾的。”

    “真的？”

    “看著。”

    樂無憂朝著他們大聲喊著：“今天，我蓋碗俠在此，誰敢上前一步。”

    然後，狼人們的速度絲毫不見縮減，跑得更快了。

    司機哈哈大笑，樂無憂尷尬地拿下了自己頭頂的破碗，念著自己都聽不懂的咒語，然後一把扣在自己的腦袋上：“看著，等我把他們都殺爆。”

    看著樂無憂的這個咒語和動作，對麵的狼人嘲諷起來了：“哪裏來的破乞丐，也妄想挑戰我們狼人天國的軍團。等著，讓我們把你撕碎。”

    雙方交錯的刹那，樂無憂就開始著自己的殺戮。短短的一分鍾，這一百個狼人被疊成了一個小山，哀嚎著，請求著樂無憂的原諒。

    而樂無憂又開始製作自己的藥劑，他慢慢地殺死一個個狼人，取出他們體內的筋骨，取出他們的唾液，甚至取出他們的指甲，每殺一個，兩瓶藥劑裏的成分就多了一種。

    回到司機的旁邊，樂無憂喝了一杯酒，醉醺醺地說著：“我等著你把車修好，那時我就走了。“

    樂無憂幫他把側翻的車子扶正，短暫的觀察過後，車子沒什麽損壞，還能夠繼續上路。他們在這裏分開，樂無憂打算回去了，現在也挺晚的了。

    司機繼續全速飆著，可千萬不能讓吸血鬼和僵屍抓住他。在閑暇之餘，他看見旁邊有著一個袋子，打開袋子，裏麵整齊地擺放著一百個金幣，而且這些金幣都是係統金幣，黑市上的價格又能夠翻個十倍左右。

    一路無事，現在，誰敢惹他。

    樂無憂找了個地方，換了身裝束，帶上鬥篷，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這個時候才淩晨一點多，向川驚訝地看著走進屋子裏的樂無憂：”你不是說好的，三點回來嗎？“

    ”我早來了唄！心情有點不好！”樂無憂說著，“我有點疑惑，你能不能為我解惑？“

    向川沒有多加思考，點了點頭：”你講吧。“

    樂無憂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我始終都不能確定，我突然出現的情緒是怎麽一回事？“

    ”你說你能自我控製？你能夠在陷入了那個狀態後自我退出？“向川不可置信地這麽說著。

    ”那很難嗎？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那個時候，有個聲音在內心蠱惑著我做出那些事情，然後，我覺得，這可能是師傅的傳承，我就順著自己的心意走了。“樂無憂聳了聳肩，回答著。

    向川倒是一臉不可置信：“那你是怎麽看待修行路上的心魔的？”

    聽著這個問題，樂無憂也嚴肅起來了：”我認為，心魔就是被我們壓抑的另外一種性情，他們還是我們，無論最終是心魔占據身體，還是我們主導身體，這些都是我。他要出來，就讓他出來，他遵循著我為自己設下的枷鎖，做著我內心深處想要做的事情。這就是我對心魔的理解。“

    ”當你有了心魔，你打算怎麽辦？“

    ”他不妥協，我把他吞了。“

    ”為什麽？“

    ”這是我的世界，我肯定是最強的。他是由我而生的另一種情緒，怎麽可能打得過正常時候的我。“

    ”萬一就是打不過呢？“

    ”不可能，我再弱，他都翻不了天。“

    ”你就那麽自信？“

    ”當然。“樂無憂自信地回答著，”都是我自己的心念，我怎麽可能打不過我的雜念。“

    向川撐著下巴，思考著樂無憂的情況。

    ”你很單純？“他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就自己搖了搖頭，”你單純，也就沒有生靈複雜了。“

    ”你很冷酷？你很狡詐？你很多變？“

    樂無憂不樂意了：”你這是說的什麽話，我怎麽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呢？最起碼要把所有詞語都用一遍啊。一個獨立的人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

    ”那你肯定有一個主要的性格啊！”向川說著，”你肯定有一個始終堅持的底線唄！“

    ”對啊！可是不在掙紮啊！“

    ”呃，那到底是什麽，你總不可能平時都懶懶散散，什麽事情都不做吧！“

    ”是啊，天天懶懶散散的，多舒暢啊！要不是我決心走上這條路，我可樂意一整天什麽事都不幹，躺在床上玩著手機，打著遊戲。“

    ”那，那？“他想了一會兒，最終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會真的自己在掙紮之前都開啟了光暗模式嗎？“他有點不可置信。

    ”對啊！“樂無憂點了點頭。

    ”然後你師傅根據你的情況，為你創造處晝吟呼吸法？“

    ”對啊！“

    ”你走，讓我靜靜。“向川擺了擺手，示意樂無憂離開。

    過了一會兒，他從這個打擊裏平複了下來：”你師傅傳授給你的功法中，夜息呼吸法是受過深深的壓製的，再加上這段時間，你的心緒不寧，你的內心亟需發泄自己壓抑的怒火。而平常的時候，光與暗共存的你當然能夠緩解自己內心的憤怒，但今天晚上你是一個人出去，還傻傻地扮演了一個精神病人，精神不出問題才有問題了。然後，一直受壓製的夜息呼吸法開始幫助你發泄自己內心的怒火，就有了那一幕了。“

    ”這是我師傅的傳承嗎？“

    ”這算什麽傳承。強者能夠將自己曾經見到過的事情牢記下來，推演，優化。當你需要的時候，這段經曆適時地出現，指引著你該做些什麽。別想了，你來守夜，我去睡會。“向川打了個嗬欠，說著，”別多想了，這是好事。“

    ”可是我還是奇怪？“

    ”你奇怪的東西完全就不必要好不，你是想了解這段記憶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對不？可是除了你師傅，誰能夠知道呢？而他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向川繼續安慰著樂無憂，”別擔心了，這不是一件壞事。“

    ”我也希望不是吧！“事實上，樂無憂所在意的反而是別人特別不在意的東西，誰會想要了解明白自己突然出現的記憶來源於何處，尤其是得到了師承後，誰都會想當然地認為這就是師傅的傳承，可是，他總覺得，這沒那麽簡單。

    他將現在的疑惑深深地埋藏在心裏，打算以後再問。張洛林一定能夠解答他現在的疑惑，可是張洛林現在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懂。

    坐在桌前，燈火常伴，他的心不知不覺中就靜了下來：如果有前世，我的前世會是很厲害的嗎？又還是很垃圾？自己當初湧現的對十字架的怨恨又做不得假，可是那麽清晰的刑法精通又是什麽原因呢？

    就算有前世，他所承載的一切又關乎我什麽事情呢？

    我是樂無憂，我的真名就叫樂無憂，而不是前世的其他名字。

    我是樂無憂，

    我是，樂無憂，

    我，是，樂，無，憂！

    我，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