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陷入相持局麵，最終看的是誰的實力勝出，精心布局下依舊隻能均衡本身就已經很說明問題，那就是一方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另一方的估計。

    在不斷的試探中，獲取了信息的趙高其實很好推斷對手。在方舟空間中，和老家夥團隊有舊怨，又對他們實力一無所知的團隊就隻有一個，那就是牧者。

    這是個很久遠前的故事，當時第一次接觸的時候麥玲瓏還是一個新人，在“預知”的天賦下才勉強求生成功，還順走了牧者團隊一件綠色成長裝備“禦者之握”。這件裝備屬性不錯，特別是強化時還抽出一個“禦者之心”的史詩屬性，到現在依舊還沒有被老八淘汰。

    事實上，這件裝備是當時牧者團隊任務中極其重要的一環，也正是這次任務的失敗造成了牧者團隊裏的核心mt在下一階段任務裏的陣亡，整個團隊任務的等階也因此被整整拉下去了一個大等級！

    第二次接觸的時候是在靖康之役劇情中。在那個劇情世界裏，一次意外的相遇之後，僅僅在任務的開始階段，麥玲瓏就設計謀殺了一名牧者核心團隊成員牧七的“羊頭”鬼怪，然後由老八出手將牧七驚走。牧七當然不甘示弱，一記謀劃上的反擊也讓老家夥團隊身陷險境，至此就結下了梁子，老家夥團隊也是在這次任務立，無意之中被牧七的天賦獲截取了現實中的部分信息。

    所以這才是老家夥團隊暴露的根本原因。對方的切入點是麥玲瓏，又從麥玲瓏身上又反推出老八這個團隊領袖的存在，也很容易推導到趙高的存在，這和趙高最初思維的路線裏對方從老八下手的思路南轅北轍。

    牧者掌控人心的手段十分特殊，若說團隊的實力還不好說，可如果說團隊的龐大，牧者團隊是方舟空間裏數一數二的存在——他本身是傳銷核心頭目出身，管理的思路沿用了現實中傳銷思路，將自己定義為最上層，然後每一名團隊核心成員都自己再次組建了次級團隊，乃至於這些次級團隊成員下線的“羊頭”也能再次組建一個更次的團隊，這種方式下，人員數量上和普通的團隊相比何止十倍?

    這種滾雪球式的團隊發展方式在現實中起了巨大的作用，人員數量眾多又層次分明讓牧者團隊在現實中也是一支不可被忽視的力量。除了管理分工嚴密，團隊的領袖成員牧者不但實力強悍（抽取各個層級資源供給自己怎麽可能不強悍？），更是極具神秘感和領導力。在他處心積慮的謀劃之下，趁著老八未歸的時候，僅僅隻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完成了內部地滲透，將老八的權力架空，再利用特別行動大隊裏一直存在並且覬覦實際權力的一把手，獲得了這支特殊力量的實際指揮權。

    當然為了這一次的布局，牧者前期做的工作恐怕也得有幾個月的準備時間，更是傾注了團隊裏在現實中的無數資源和心血。

    在預設的情境中，這一次的設計從思路上來說幾近於天衣無縫，在實際的操作過程中更是周密細致，每一個環節都有專業的人員反複論證過並且做了多種的預案。如果不是老家夥團隊在另一個方麵出人意表，無論團隊成員的實力有多麽強悍，被抄了老家一樣會陷入困局後被一點點磨死。

    可惜的是，事情到底還是出現了變化，那就是無論是誰也無法想象，在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內，老家夥團隊居然從探索者開始攀升，一步一步直至走入眾神之地這個開拓者的境界之中。

    前者費盡心機布局，後者實力飛漲，剛剛好相互忽略，又剛剛好相互克製。隻不過老家夥團隊的速度略勝一籌，牧者也就棋差一著，形成了眼下這個尷尬的局麵。

    一方麵：任你千般算計，萬般手段，趙高在實力上的碾壓就是實力上的碾壓，即使眼前還處於相持，牧者團隊能夠支持的時間肯定遠遠低於他，這就意味著牧者最後的敗局已定。

    另一方麵：牧者團隊所保留的，則是一種魚死網破的能力。這是一種無賴的手段卻也是有效的手段，趙高自己就曾經對某個劇情世界用過，現在反過來又被用在了自己身上。

    無論是老八，還是麥玲瓏趙高，在這個世界上的牽掛眾多，牧者設計之下的一記先手，掌控了這些人物，也等於說立足於不敗之地，這和前麵得出的結論就完全相反了。

    敗局已定的人立在了不敗之地，這種看似悖論式的結論，這就是當前尷尬局麵的最佳詮釋。

    從布局的能力上來說，牧者和趙高都可以說是人間翹楚，有些事其實不用點出來就能夠看到結果，中間所作的試探無非就是努力看一看對方是不是會有什麽疏漏。很可惜的是，牧者同樣是凡事未料勝先料敗，布局完美到在眼前看起來占盡上風的時候依舊如此，沒有多露出一絲的破綻。

    他將現實中搜羅到的這些人物至少分了數十個地方進行關押，就等於給自己上了數十層的保障。趙高的能力再強，也無法保證每一處都能夠同時成功得手。從雙方預設的無言交流來看，一旦趙高第一次失敗，牧者會立即會果然選擇魚死網破，絕不會留下第二次的機會。

    對他而言，這樣一種決絕就是讓對趙高的無聲威脅，因為哪怕其餘所有的地方全部成功，隻需要一處失敗了，那就是趙高不能承受之重。

    傳銷的核心在於通人心，牧者顯然十分擅長這一點，在一段時間的試探之後，趙高的行動歸於沉寂，而牧者也終於可以確定，今時今日的老家夥團隊已經不是自己可以染指，隻是眼下騎虎難下，雙方都不得已死撐著罷了。

    畢竟：

    投鼠忌器之下，趙高又能如何？

    滿盤皆輸之下，牧者又能如何？

    一陣隔空的苦笑過後，趙高和牧者不約而同選擇了在方舟空間見證之下的談判。

    這不是一個解決問題的好辦法，卻是眼下唯一的辦法。

    ps：可惜了，我不太擅長那種裝逼和打臉的劇情，因為反派不是弱智，專供主角打完左臉伸右臉，所以在閱讀體驗上和那種不斷打臉估計是沒法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