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拒絕書聖的饋贈，哪怕是打定了主意想要通過拒絕兩三輪來自抬身價的趙高也不能。

    但凡在曆史上能夠帶上個聖字的，都是某一方麵已經達到極致的人物，換句話說就是觸摸到了這一領域的底層規則。他們的作品，與其說是藝術價值的表達，不如說是都帶上了濃濃的規則印記，這一點，在王操之拿出書卷的第一刻他就感受到了。

    “《丹散論》：s-級特殊道具，使用次數 1，書聖王羲之在服用極品五石散後，神清誌明揮毫立就。這裏麵包含他領悟的部分規則（使用者可以自主選擇任意一種特效）。

    特效：當你進入泛中國類劇情世界時，額外增加所有掌握“書法”技能的劇情人物三點初始好感度（此物品從個人空間中取出即生效）；當你將此書卷贈送給某名劇情人物時，立即根據其對書法的愛好度強製增加好感度（有書法類技能的曆史或劇情人物無法拒絕此項饋贈）；

    特效：當你對自身使用後，立即獲得b級生活（戰鬥）雙效技能‘書法’。因為得到了書聖王羲之的親自指點，此技能在升級抽取特效時將從‘優秀’級以上抽取並極大提高史詩級及以上特效出現幾率（至少出現一項以上史詩特效）；

    特效：使用後感悟書法的精髓，隨機提高某項技能的綜合評價（此選項已被王羲之指定為和五石散研製相關的技能。）

    特效：自身使用後，規則力量使你的相關屬性獲得提升，同時根據契合度提高對於相關規則的領悟。

    物品說明：王羲之書字勢雄逸，如龍跳天門，虎臥鳳闕，故曆代寶之，永以為訓。”

    趙高自身其實並不懂書法，可藝術的力量達到極致之後有著規則上的共性，僅僅隻是一眼，趙高就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占有欲望。而在王操之將書卷遞過來的那一刹那，他努力一直裝出來的雲淡風輕名士氣度立即破功，下意識地緊緊將其握在了手中，一副唯恐被人奪去的模樣。

    王操之和王肅之立即相視一笑。趙高的行為完全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事實上如果趙高真做出對王羲之的作品不屑一顧的樣子，反而會讓別人質疑他欣賞的水準。

    “王公高論，非人所及。”一瞬間的失態之後，趙高就清醒了過來，轉身將書卷合了起來，口中發出了由衷的讚歎。

    “家君欲以此書，聊表足下如前日所奉丹藥之謝意，還望笑納。”王肅之說完長揖到底，這倒不是因為有求於趙高，而是純粹因為提到了父親，既然這個時候算是王羲之和趙高在對話，那麽他就自動將自己的身份放低，以表示對父親的尊敬。

    在後人論述中，在王羲之共有七子。除了長子早夭，剩下六子裏“凝之得其韻，操之得其體，徽之得其勢，煥之得其貌，獻之得其源”，唯獨缺的就隻有王肅之一人。他在曆史上最大的痕跡就是參加了著名的“蘭亭集會”，並有詩一首流傳於世，和其他幾個兒子都為書法名家且各有特點比起來，他未免就遜色一些。

    也正因如此，與外界打交道的任務基本就落在了他的身上，這次帶著王操之登門，他為兄操之為弟，自然還是以他的決定為主。

    既然已經肯定了趙高化身的孟士確為名士，按照門閥之間互通有無的慣例，王肅之果斷隱晦地表達了自己王家的意願和需求。

    剛剛那句話用白話解讀起來，就是“我王家要你的丹藥，但也不會白要，會付出相應的代價。”

    趙高自然能夠聽懂，隻見他眉間微蹙，心中卻已經竊喜了起來：自己奉上的丹藥雖然已經達到了a+級，距離王羲之給自己的作品似乎就隻有一線距離，然而在實際上這一線無異於天塹，並不是簡單累積就能夠比擬的，前者無非是通過後天的自然調配達到了規則運行下的優良屬性，而後者則是窺破了一絲規則的本身。

    如果不是投其所好起到了特別的作用，兩者之間的交換根本沒有任何的可能。

    況且，王家的勢力也能夠為當前的狀況解決一個大麻煩。

    格瑞希亞製造的“五石散”成功率並不高，在世界意誌的隱性壓製下，每三份原料僅能夠得到一份“五石散”，而且這些丹藥的品質大多以b-級為主。

    為了保證質量，趙高所收購的每一份原料的品質都需要在b級左右，這些原料雖然都被標注了“不可帶出本劇情世界”的字樣，不但價格上不低，在數量上更是稀少，如果不是有巨額的劇情銀兩資金支持，根本不可能像現在一樣打開局麵。

    即便如此，更好品質的原料也不是他僅僅靠錢就能拿到的。

    在事實上，趙高現在製造五石散已經虧到了姥姥家，完全丟掉了作為一名“準毒販子”的臉。況且高品質的丹藥除了需要高品質的原料，剩下的純粹還要靠運氣，a+級的品質到目前為止，也隻有上次靈光閃現那一枚。

    “孟兄是否有為難之處？”王操之見趙高麵色猶疑，心中也有點忐忑，用過了這種丹藥，原先配方的五石散就顯得有點索然無味了。

    “這個自然沒有。”趙高尷尬地一笑，話語中勉強的意味卻不言而喻。同時不等兩人繼續問，大手一揮就是二十份b+級品質的丹藥被仆役端了出來，奉到了兩人麵前。

    上一次趙高贈送給王羲之的丹藥總數不過數十份，分到兩人手上的不過數份，品質上也以b級為主。這一次趙高贈送的從色澤上就可以看出品質較上次為佳，以兩人的名士氣度自然不會假意推讓，反正他們也不會白拿，所以各自坦然收下。

    話說到這個程度雙方的意願都已經表達清楚，以王家的身份更不可能去和趙高達成什麽書麵上的協議。趙高的神色已經表明他在製造丹藥時遇到了困難，王家自然會去調查其中的緣由，最後能否解決就成了趙高是否長時間提供高品質丹藥的關鍵。

    這一切，都在沉默裏達成了默契。

    王家弟子遠來，自然會在這裏盤桓數日，作為女主人的趙福金在孟府安排了一間偏苑供兩人居住，王府的仆役也早以在此之前就進駐這裏進行了符合兩人需要的布置。孟府的陳設在清雅上自然遠不及王氏宅邸，然而趙高本就在眾神之地裏做好了詳盡的準備，為了顯示出自己的名士風度，每一處裝飾都是走的簡約大氣路線，低調之中又盡顯奢華，以王氏兄弟的審美能力，自然不難感受到其中的與眾不同。

    當晚，趙高就收到了由兩人仆役送過來的手書，都是兩人作品中的精品，和王羲之的當然不能比，可也都是b級c級的珍稀類特殊道具，帶回眾神之地都是價值不菲的奇珍，算是對趙高丹藥的小小回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