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外剛內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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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我隻知道,就憑陳家口這數百壯丁,想要攻打固若金湯的冀城簡直就是以卵擊石。就算如那龐柔所說,他們城裏自有人暗中接應,但他們起事倉促,一旦事跡敗露,無一善戰者力挽狂瀾,必敗無疑!

    王大帥與你雖不相熟,但他卻如此看重你,臨終把王家托付於你。但於情於義,你也該出手相助,幫他們渡過這回難關!”

    “胡車兒你敢教訓我!?”馬縱橫也有脾氣,他本就心情不快,兼之又被胡車兒這般劈頭蓋臉的喝叱,頓時雷霆震怒,猛地起身,雙眼圓瞪,凶光閃閃,熊虎般的身姿令他看起來如同一尊專門鎮壓鬼邪的修羅。

    胡車兒卻渾然不懼,也瞪眼與之對峙。火辣辣的氣氛,仿佛一觸即發。

    不知過了多久,馬縱橫長吐了一口大氣,大步流星般徑直走起,與胡車兒擦身而過後,邁出了門口。

    “下一回,再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就碎了你。”

    胡車兒耳聽馬縱橫的威脅,卻是欣然一笑,轉身答道:“就算是被你碎屍萬段,我看不順眼的地方,就是要說!”

    “那你就做好死的覺悟上諫吧。”

    馬縱橫的話音悠悠傳來,人卻已走遠去了。

    不知覺中,已是夜裏二更時分。在村頭處,卻是火光通明,數百個壯丁有著手執兵刃,有些拿著鋤頭、木棍,大多都是兵甲不齊,但卻群情激湧,喝聲連連。

    在人群前,王異一身戎裝打扮,看上去倒有幾分巾幗英雄之風。

    “我父一生仁義,天水百姓無不擁戴之,可卻慘遭奸賊謀害。如今我父已逝,可卻有奸佞之徒,舉兵造反,強占冀城!

    我雖是女流之輩,但眼看家業落入奸人手中,身為王家兒女自是責無旁貸,勢與反賊死戰到底!

    諸位鄉親父老,都是別人的丈夫、父親、兒子、兄弟,我不敢強迫諸位與我一同和奸人死戰。但若能搶回冀城,此大恩大德,王異不敢有忘,勢必重酬報之。在此,王異謝過大家了!”王異說罷,雙手一拱,在馬上向眾人屈身一拜。

    “大小姐莫要多禮!王公為人仁義,多年以來都善待我陳家口的人。此情此義,唯有以死相報!!”

    “沒錯!這些年來,兵荒馬亂,災情不斷。若非王公保護,屢屢赦免糧賦,我等不是被馬賊殺死,就是活生生地餓死了。如今王家有難,我等豈能走束手旁觀!!?”

    “是啊是啊!!難得大小姐看重我等這些粗人,給我等一個為王家效死的機會,這自是義不容辭!!”

    人群內的百姓紛紛道說,甚有激情。王異看了,不由心頭一壯,反而被眾人的情義所鼓舞。

    就在此時,一陣馬蹄聲猝然而起,眾人不由紛紛朝後望去,那如同鐵流般的騎隊裏,先見一個猛漢騎著一匹渾身赤紅,猶如一團火焰般的寶駒倏然衝飛而來,真是威風八麵,驚為天人。

    籲~~!!

    馬縱橫一勒韁繩,那正奔走的騎兵隊伍立即停了下來。話說如今馬縱橫除了原先擁有的百人部署外,加上離開陳倉時,馬騰派來的數百人馬,約有四百餘人。這四百人的隊伍,卻是隨著馬縱橫地停住,紛紛勒住馬匹,迅疾地停了下來,而且隊伍也隻是稍顯混亂,足可見之訓練有素,與旁邊那些壯丁比起來,簡直就是差天共地。

    馬縱橫依舊那副麵無表情的神采,轉眼望向了王異,道:“就憑你一個女流之輩,還有這些烏合之眾,就想妄取冀城?王家女娃,你未免太過小覷戰爭了!”

    馬縱橫的話音一落,頓時引起了陳家口壯丁一陣陣忿怒的叫囂聲。

    “誰敢冒犯我家騎督大人!!”就在此時,一聲如同洪鍾震蕩的咆哮驟起,隻見胡車兒奮然揮起手中百斤鐵棍,烈烈疾風嚇得陳家口的壯丁無不變色。那四百多馬家兵士,立即各挺兵器,各個麵色冷酷,眼露凶光,一股無形的殺氣瞬間爆發。

    刺頭張橫見狀,一咬牙,正欲喝叱。這時,龐明卻先趕出,拱手道:“主公的話雖是刻薄,但卻是有理。明亦認為就憑這數百壯丁去攻打冀城,無疑送死。但望主公出手相助!”

    “龐叔!!莫要求他!!我王家之人容不得他人小覷!!”還未等馬縱橫答話,王異卻先拒絕,精致秀美的臉上盡是堅毅不屈之色。這女子之剛烈,絲毫不遜色於男子!

    “愚昧!!”驀然,馬縱橫麵色勃然大變,威凜的雙眸赫地瞪大,渾身爆發一股龐大的氣勢,喝聲如同轟雷,比起胡車兒的那聲咆哮更是駭人。

    一時間,眾人隻覺胸口發悶,心頭揪緊,一陣窒息,透不過氣來。

    自幼嬌生慣養的王異,哪裏受過這般喝叱,頓時嚇得花容失色,身體還禁不住地發抖,可卻死咬著貝齒,瞪大著那雙寶珠般的眼睛,狠狠地盯著馬縱橫。

    “戰爭豈是兒戲!!更不可意氣用事,你手上把握地是數百條人命,容不得你隨意揮霍!!若是最終妄作犧牲,你如何麵對這些人的父母、妻兒!!?”

    馬縱橫卻把王異忿怒的目光視若不睹,依舊板著一張臉,冷聲喝叱。王異心中雖把馬縱橫恨之入骨,但卻又無法反駁。

    就連張橫、龐柔等人,也像是忽然吃了一隻蒼蠅般,一臉難受,說不出話來。

    一瞬間,忽然變得安靜下來。這才聽到後方時而傳來陣陣雜響,有些人回頭望去,卻隱約見著有些婦女帶著孩子在偷偷看望。

    哇~~哇哇~!

    突兀,傳來一陣嬰兒啼哭聲,不過卻很快被人捂住了。

    王異麵色一變,本是堅定的眼神,忽然多了幾分憂傷之色。龐柔長歎了一聲,麵色一凝,正想走出的時候。王異卻先下了馬,咬著的嘴唇,露出一絲豔紅之色,竟向馬縱橫單膝跪下。

    “小女子不識大體,還請英雄莫要介懷!盼英雄出手相助!”

    王異話音一落,龐柔、張橫還有一眾陳家口的壯丁也紛紛跪下,齊聲叫道:“盼英雄出手相助!!”

    若是可以,他們是萬般不願向馬縱橫低頭,但是一切皆如馬縱橫所言,戰爭絕非兒戲,他們也很清楚就憑這些人,想要取回冀城,簡直難於登天。

    馬縱橫麵色肅然,淡淡說道:“王公臨終托付,馬某不敢有忘。但若今夜想要取勝,爾等必須一切聽從我的調撥。”

    “你!!”張橫見馬縱橫大有得寸進尺的勢頭,不由忿怒地吼了一聲。可龐明卻早他一步,急答道:“一切皆憑主公安排!!”

    王異泛動著水波的大眼,默默地看著馬縱橫,也答道:“好!”

    少時,龐柔向馬縱橫述說了如今冀城的大概情況。從在初更時回來的細作那裏得知,如今冀城正亂,成宜麾下好幾個部將都在爭權。龐柔似乎早有所料,因此他叫細作前去探時,命其聯合冀城內一些忠於王家的世族,教之暗中挑撥,趁今夜動亂時,內外接應,將反賊一一肅清,重奪冀城。

    馬縱橫聽計,暗暗驚異,暗付這龐柔謀略頗高,難怪深得諸葛孔明器重,在西蜀位居高職。

    於是,馬縱橫便將計就計,把兩波人馬分為前後兩部。馬縱橫自領自部人馬在前,王異率陳家口壯丁在後。待前往冀城之後,先觀狀況如何,但城門一開,由他馬縱橫的部隊先入,負責衝突,王異則隨後引兵接應,負責鼓動冀城兵馬投降,穩住大局。

    對於馬縱橫的決策,眾人皆無異議,遂是分開隊伍,一前一後朝著冀城方向出發。

    不知不覺中,是快是五更時候,夜色猶如一層麵紗般,漸漸被撥去。

    馬縱橫勒馬挺在一處高地,遠處不到數裏就是冀城。冀城作為天水郡城,比起陳倉還要闊綽不少,而且城牆高聳,略看過去,足有十丈之高,若非城內有人接應,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馬縱橫真還不敢貿然攻打。

    陡然,原本吹起的西北風,忽然變作了東南風,風力頗勁,可見下方平地裏,一團團沙塵刮起。

    而從兩柱香前,冀城方向就一直喊殺不停,如今靠得更緊,這喊殺聲更是驚天動地。

    馬縱橫皺著眉頭,麵色有些深沉。這冀城光有殺聲,卻不見火光升起,這實在有些詭異。

    或者馬縱橫真是天生的戰爭寵兒,僅僅這數月的磨礪,已令他對戰爭有了極為敏銳的觸覺。

    就在馬縱橫思索間,甚為焦急的王異又再派人來催促。這也難怪,如今已快是五更,一旦天色一亮,今夜的行動便就功虧一簣,之後要想再取冀城,簡直是無稽之談。

    驀然,在馬縱橫腦海裏忽然響起了不久前馬騰的教誨。

    “羲兒,你入世尚淺,為父要教你一件事,你定要謹記在心,避免日後吃虧,悔之不及。古往今來,有兩種人你定不可輕易相信。一種是毫無信義,變化莫測的豺虎之輩。另一種則是世族之人,這些人素來以家族利益為上,但凡是緊要時刻,除非你能保證其家族能夠得到更大的利益,否則多是靠不住的,隨時都會倒戈相向。”

    馬騰的話瞬間閃過,馬縱橫頓時明白到自己心中為何總有一種忐忑不安的感覺,連忙向旁邊的胡車兒吩咐道:“老胡!!你速速引一隊兵馬到山頭高處,打探陳家口的情況!!”

    馬縱橫忽然一聲叫起,著實把胡車兒嚇了一跳。胡車兒見馬縱橫臉上罕有地露出急切之色,雙眸凶光騰騰,頓時嚇了一跳,也不敢多問,連忙應諾拔馬而去。

    在馬縱橫隊伍裏的龐明也被這一驚一乍嚇得心頭慌亂,忙道:“主公,你這是作甚?”

    “我問你!可知今夜聯合的幾家世族對王家忠心若何?”

    龐明一驚,忙答道:“那幾家世族素來對王家忠心耿耿,竭力相輔。”

    “那成宜又是什麽人物!?”

    “成宜此人,賣主求榮,胸襟狹隘,分明是頭勢利的白眼狼!!”

    “如此人物,在舉兵造反前,恐怕早就說服了那幾家世族。否則豈能容之!?”

    馬縱橫此話一出,龐明頓時打了個寒戰,雙眼凸地鬥大,幡然醒悟過來後,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