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流氓也有溫柔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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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兩日豔福是多,不過都是隻能過過癮,放到嘴邊卻吃不到。苦哉,苦哉!”馬縱橫呐呐而道,想著劉雪玉、王鶯這兩個絕色美人都是極難攻克的主,心頭不由一陣失落。這數個月下來,他憋得可謂是苦極了。由其是他已迷戀上這教人欲罷不能的快感。

    如今的馬縱橫,腦子想的東西其實都很簡單,第一那就是等候時機,結識天下俊傑,招納人才,然後爭霸天下,大概的藍圖他還真是沒有。畢竟這又不是什麽玄幻小說,他也沒本領造出飛機大炮,也沒什麽王霸之氣,虎軀一震,天下俊傑就紛紛來投。第二,那就更簡單了,那就是女人,當然馬老爺們的眼光那可不一般,有了王異、北宮鳳這兩位絕色嬌妻後,一般貨色,他還真看不上,當然無論是劉雪玉或是王鶯,她們都有著更為出眾的相貌,由其是劉雪玉,當初馬縱橫見到其容貌之驚豔,縱是天下江山之色,擺在他的眼前,也會黯然失色。再有馬縱橫也漸漸發現自己是個欲望高漲的男人,而他骨子渴望,為之饑渴的正是戰爭和女人!

    馬縱橫一邊想著,一邊摸著自己開始紅腫的臉,正要去替王鶯去拿金創藥和麻布準備替她包紮。甩流氓歸甩流氓,要贏得女人的傾心,由其像是王鶯這般特殊的冷豔美人,不花些心思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在北宮鳳孜孜不倦的教誨之下,馬縱橫早已蛻變成一個情場高手,自然明白在女人最為虛弱最為無助的時候,正是攻城拔寨的最好時機!

    今夜還真出奇地安靜,一眾弟兄們似乎都早早睡著了,直到馬縱橫取了藥膏、麻布到回來的一路上,還未遇到個人,周圍的房間也熄了燈火。

    馬縱橫走到門前,聽到裏麵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不由安心起來。他還真怕王鶯會負氣趁機離去,私心姑且不說,自從那日宮中大亂後,如今洛陽城已開始宵禁,一到夜晚各處都是巡邏的兵士。王鶯身上有傷,若是被巡邏的兵士發現,恐怕是凶多吉少。

    房間裏,正坐在床榻上的王鶯咬著牙,那柄發著寒光的寶劍就放在旁邊。在剛才她不知罵了自己多少回,也不知為何每次一見到馬縱橫就會鬼迷心竅地讓他白白占去便宜。王鶯很清楚自己的性格,若是以往,就算不把馬縱橫殺了,她也要把他那雙可惡的手給砍去。

    可卻又不知從何時開始,一旦她陷入無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該死的臭流氓。就好像隻要找到了他,他就會用他那雙孔武有力的臂膀替她撐起一片天地。

    “我這是怎麽了?莫非我愛上了這個臭流氓…”一幕幕往事在王鶯腦海裏閃過,王鶯隻覺自己心跳加速,想到至今自己不知被馬縱橫占去多少便宜,竟還會渾身發燙,一種難以言喻的異樣感覺充蕩全身。

    這時,外頭驀然傳來了馬縱橫的聲音。

    “鶯兒,我帶來了金創藥和一些麻布,讓我替你包紮吧。”渾厚充滿磁性的聲音,頓時又讓王鶯心頭一陣蕩漾,忙下意識地喊道:“不,你別進來!我不想見你這臭流氓!”

    “哦,好吧。不過你的傷口很嚴重,那日我替你包紮的藥物隻能止血,還是塗上金創藥比較好。這樣恢複起來,也會快一些。”

    嘴巴是這樣說著,但當她聽到馬縱橫有些略帶失落的聲音時,卻又有些不忍,遂是起身,緩緩地走到了門後,打開了一絲細縫,剛見到馬縱橫驚喜的表情,嬌軀微微一顫,忙又合上,道:“你把金創藥和麻布拿進來,我自己包紮就是。”

    這下王鶯的聲音倒是沒有以往的那幾分寒意,多了幾分嬌羞,馬縱橫心裏暗暗一笑,道:“好,你把門打開一些,我好遞進去給你。”

    王鶯聽話,才把門打開一些,見得馬縱橫滿臉燦爛的笑容,不禁臉色一紅,低下了頭,嬌聲催道:“快拿來。”

    馬縱橫遂把藥膏、麻布遞給了她,還沒說話,王鶯急急就關上了門。外頭傳來了一陣歎息聲,王鶯等了一陣,聽沒有動靜,以為馬縱橫已然離去,心頭卻又有幾分失落。

    那一瞬間,王鶯變得有些無力,緩緩地坐了下來,那深邃迷人的大眼晃動著幾分光芒,呐呐道:“我好像真的愛上那臭流氓了,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聲音,立刻把王鶯的小心髒嚇得快要跳了出來。

    “哈哈,今夜的景色真好,漫天繁星,月亮又大又圓,你真該出來看看。”

    “啊,臭流氓你還在?”

    “是啊。我在外頭準備等你換藥時偷窺呢。”

    “你敢!”

    “反正我是臭流氓,有什麽不敢?”

    “我殺了你!”

    “哈哈,你沒聽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臭流氓!”

    “那你明知這是流氓的窩,為何還自投羅網?”

    “你!!”

    王鶯轉過頭,瞪大著眼,好像恨不得衝出去要把馬縱橫那張嘴給撕了。

    “離開天刺吧。你一個姑娘人家,不該受這些苦。張讓作惡多端,天理不容,以洛陽如今的局勢,他也活不了多久。你和你那些弟兄已經做得夠多了,也該時候收手了。”

    驀然,馬縱橫少了那份吊兒郎當的味道,反而多了濃濃的柔情和關切,徐徐而道。

    王鶯心頭一揪,也不知為何,在馬縱橫麵前她會變得尤為脆弱,都說女人都是水做的,這不,眼眶裏又晃動起水波,幽幽地歎了一口氣,道:“自從我一家三十六口被宦黨所殺,爹爹心裏就隻有複仇和國家大義,這些年來我每日刻苦練功,也隻是想著早日替爹爹報得大仇。張讓一日不死,我絕不會離開天刺。而且…就算真有那天,我也無處可歸…”

    “那就來我的身邊。我會照顧你,其他我不敢保證,但我一定會讓你作為一個女人幸福的生活下去!”

    外頭傳來了馬縱橫斬釘截鐵般的聲音。

    淚水,滴落在地,如花般綻放。

    一下子,天地失去了聲音,變得尤為平靜。

    馬縱橫絕不能想象,他這個承諾對於王鶯來說,是那麽的重要,那一瞬間,就如飄蕩不定的浮萍找到了歸屬。王鶯渾身充斥著說不出來的溫暖,心頭一直在發熱,明明是莫大的歡喜,可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下。

    王鶯捂著嘴,不敢讓哭聲傳出,不想讓那個男人知道自己的痛苦。但在外頭,也坐在地上,正仰望星空的馬縱橫,卻好似知道裏麵發生的事情,眼裏透著幾分憐惜。而他分明心如刀割,卻又不作任何舉動,這是因為,他明白到,在裏麵的,是個高傲的女人。

    無論是心神還是身體王鶯都太過疲憊了,哭著哭著竟生生昏迷過去。馬縱橫聽到裏麵的動靜,嚇了一跳,忙起身把門打開,見王鶯昏倒,急把她抱了起來,放到床榻上。在抱的時候,馬縱橫便已發覺到王鶯渾身發燙,這下一抹額頭,不由驚呼道:“好燙,看來這丫頭是傷口複發,加上這些日子傷口又未曾好好處理,因而引起的高燒!”

    馬縱橫念頭一轉,也顧不得再多,忙轉身走出外頭,一陣後取來一盤水和幾塊幹淨的布,把門關好後,便脫了王鶯的衣裳。如今王鶯正是病情危急,馬縱橫心裏焦急萬分,哪有絲毫邪念,替王鶯先是清理好傷口,見傷口雖然開始結疤,但卻紅腫發紫,一看就知道已經開始發炎。馬縱橫看得觸目驚心,遂是用金創藥輕塗傷口,然後細心包紮。完成一係列動作後,馬縱橫也已滿頭大汗,但也不敢放鬆下來,替王鶯把身體的汗跡抹去後,取了自己一見袍子,幫她穿好,遂是一直守在她身邊照顧,直到體溫下降不少,馬縱橫實在困得不行,才在一旁眯起了眼,打起了盹。

    次日,陽光明媚,外頭已傳起了龐德、胡車兒一眾弟兄晨練的聲音。王鶯幽幽醒來,卻聽得一陣陣雷鳴般的鼾聲,急一睜眼,正好看見在床榻旁睡覺的馬縱橫,不由嚇得花容失色,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唯恐嚇出了聲音,驚擾了外頭晨練的人。旋即王鶯發現自己身上的衣裳極為寬鬆,低頭一看,才知自己竟然換了衣服。

    “這臭流氓,竟敢又占我便宜!”王鶯氣得頓時牙癢癢,緩緩地立起了身子,不過當她看到旁邊的水盤和那幾塊布時,其中有一塊還是血紅一片,再看馬縱橫手中又握著一塊布,不由愣了一愣。

    “莫非這臭流氓昨夜照顧了我一晚?”念頭一起,王鶯目光不由漸漸變得柔和起來,嘴角竟罕有地露出一絲笑容,猶豫了一陣,還是不禁伸手抹在了馬縱橫的臉上,笑著呐呐道:“這臭流氓睡起來倒是安分,這鼾聲真是厲害。”

    就在這時,外頭忽然傳來了胡車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