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0川蜀之戰(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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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即司馬昭竟又自己斟滿一杯,一口悶下,哇的一聲叫了起來:“痛快~~!!”
    不過司馬昭痛快二字剛喊出,很快腹中再次騰起的那股炙熱,又是讓他一陣難受,嘴巴一張,幾乎要當場吐了出來。司馬師見狀,再也忍不住,忙道:“昭弟你可別急,這酒不能急喝。”
    “大哥你別吵!!”殊不知好心的司馬師話音剛落,平日裏對他尊敬有加的司馬昭忽然大喊一聲,瞪眼豎眉地望向了司馬師。司馬師不由麵色一變,沒想到平日裏溫文儒雅的司馬昭,喝了酒後,竟然好似變了個人似的,正不知說什麽是好。這時,司馬懿似乎也看不下去,眉頭一皺,正想喝叱。司馬昭卻是忽然站了起來,手中的酒杯不知何時又沾滿了酒,囔囔叫道:“大哥你說!!你對我們司馬家到底有什麽不滿的?”
    司馬師聞言,麵色再次一變,而且這回不是小驚而已,而是大驚失色。
    司馬懿也是麵色難看起來,帶著幾分慍色便向司馬昭喝叱起來。
    “昭兒不得胡言!!你大哥雖然平日裏寡言少語,但此乃他的天性,怎會是對家族有所不滿呢!?”
    對於司馬懿的喝叱,司馬昭好像聽不見似的,仰頭又喝了一杯。此時卻看司馬昭滿臉潮紅,直勾勾地就望著司馬師。司馬師輕歎一聲,肅色道:“昭弟不可胡言。正如爹爹所說,寡言少語,乃是為兄的天性,為兄平日裏雖然不愛說話。但對家族還有爹爹都是敬重在心。再說,爹爹還有娘親對為兄有養育之恩,此恩情萬死難報,豈敢有半分怨氣。”
    司馬昭聽罷,卻是緩緩地沉住了神色,又是打量了司馬師一陣後,忽然身子一晃,竟就醉倒過去。還好司馬師反應夠快,一把接住了司馬昭倒下的身子,望著已經醉死過去的司馬昭,不由輕歎一聲,然後向司馬懿道:“昭弟已經醉了。父親大人,孩兒這就送他下去歇息。”
    司馬懿聽話,沉了沉色,卻忽然喊了一聲,把外頭的護衛叫了進來。很快隻見兩個身穿兵甲的護衛快步趕到,司馬懿讓那兩人把司馬昭送回。司馬師見狀,微微色變,但他從來卻都不敢忤逆司馬懿,遂是默不作聲地把司馬昭交給了那兩個護衛。一陣後,那兩個護衛把已然醉死的司馬昭送了出去,現場便隻剩下司馬懿和司馬師二人。司馬師顯得有些尷尬,不知該坐下是好,還是向自己的父親大人告辭是好。若是坐下來,他實在不知該如此麵對司馬懿,但若是離開,眼下沒有司馬懿的吩咐,他卻又不敢。
    “既來之則安之。坐下來,陪為父喝上幾杯吧。”司馬懿提起酒壺,斟滿了自己還有司馬師的杯子,淡淡而道。司馬師聽話,下意識地坐了下來,然後見司馬懿向他舉杯,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舉起杯子,向司馬懿一敬後,仰頭喝下。司馬懿也一杯喝下,然後抓了一塊悶羊肉放進嘴裏嚼了起來。司馬師低頭不語。
    卻說,司馬昭被那兩個護衛拖著,眼看快到了他的房間。司馬昭倒是剛好酒醒,挺起了身子,並向那兩個護衛道:“好了,本公子已無大礙。你倆回去罷。”
    那兩個護衛一聽,卻是不敢,畢竟司馬懿可是吩咐他們把司馬昭送回房間。司馬昭見狀,很快便是會意,擺了擺手,道:“你倆放心,我的房間就在不遠。再說了,我這麽大的人了,還會不見麽?今夜月色正好,我想看會月色,再回去歇息。”
    那兩個護衛聽話,麵麵相覷。司馬昭忽然板起了臉色,道:“怎麽,本公子說的話莫不好使了?”
    那兩個護衛見司馬昭動怒,哪敢怠慢,在這個時代,貴權就是絕對,像他們這般的人物,一旦得罪了貴權,分分鍾小命難保,又見司馬昭的房間確實就在不遠,便是紛紛拜禮,旋即離開了。眼看那兩個護衛離開後,司馬昭揉了揉太陽穴,醉意少了幾分,並望向了此時司馬懿和司馬師所在的偏廳,暗暗地笑了笑,然後抬頭欣賞起月色來。
    當下,在德陽府衙的某處偏廳內。酒過三巡後,司馬懿和司馬師還是沉默不語。忽然,司馬懿向司馬師問了起來:“師兒,為父且考一考你,對於眼下霸王軍的行動,你有何看法?”
    司馬師聽話,麵色微微一變,自己作為武將,這些考量大局的事情,應該不輪到自己的頭上,正沉吟猶豫要不要張口。這時司馬懿猝是肅色道:“你乃我司馬家的兒郎,怎連一點自己的主觀想法都沒有?行兵打戰,可不僅僅單靠武力!!”
    司馬師聞言,麵色一凝,微微抬頭,見司馬懿一臉肅穆認真之色。司馬師沉吟了一陣後,方才緩緩開口道:“孩兒認為霸王軍乃是勉強而為之,所謂的天下第一聰明人,也因其主的無能,而郎才所盡也。”
    司馬師此言一出,司馬懿不由微微震色,似乎來了興趣,向司馬師問道:“師兒此言怎講?”
    司馬師聽話,氣息一屏,緊接接道:“孫子兵法有雲‘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此可謂兵法之至理。而原本霸王軍分兵而戰,孫伯符雖然強勢,但因輜重被劫,後路被斷,已成危局。反倒是周公瑾奪下江陽後,可趁我軍兵力屯於江州,而從江陽發兵,趁虛殺入成都。如此一來,我軍將左右難以顧及。而如今,孫、周兩軍雖然重新會合,兵力更盛,但卻不足以十倍於我軍。德陽堅固,父親大人在這此間又是做足了防備,因此就算孫、周二人率兵來圍攻德陽,也將必敗無疑。對此,以周公瑾之才智,必然了然於心,可他卻執意而為之,全乃因為顧及其主,勉強而行之,故孩兒認為周公瑾郎才已盡,不足為患也。”
    司馬懿沉色細聽,聽罷,眼睛一亮,扶須笑了起來:“師兒眼光獨到,倒也說出了幾分精髓。不過對於孫子所言,為父卻又不以為然。”
    司馬懿此言一出,司馬師不由微微一變。畢竟孫子可是被譽為‘兵聖’的傳奇人物,古今以來,受天下兵法大家所追捧。而司馬懿剛剛的這一番話,可謂是在挑戰孫子在兵法造詣上的權威。若是換了其他人,司馬師定會一笑置之,不屑理會。但說出這一番話的卻是自己的父親大人,被譽為司馬家數百年來最有才華的‘怪才’!!
    司馬懿見司馬師神色漸漸複雜起來,卻是灑然一笑,渾身更升起了一股強大的自信,道:“兵家戰事,瞬息萬變,所謂兵者,乃詭道也。單憑片麵的幾句話,豈能引以至理?兵家對弈,充滿變數,尤其你遇上高手的時候,尤其如此。與其深信所謂的兵家至理,倒不如學以致用,隨機應變,否則隻會一味墨守成規,處處依照那所謂的兵家至理考量大局,遇上尋常人物或許還有用,但遇上周公瑾這般曠世奇才,必敗無疑!!”
    司馬懿此言一出,司馬師不由臉色連變,似乎十分震驚。不一陣後,司馬師似乎有所領悟,神色肅穆,拱手向司馬懿道:“父親大人這一番話,勝於孩兒看十年兵法。孩兒必定謹記於心,引以為戒。”
    “嗯,師兒你自幼好武,但卻別忘了你乃司馬家的人,司馬家以權商之術起家,在這數百年來,我司馬家每走的一步路,都是經過精心考量,用的都是智略和謀術。你天資聰明,不應一心隻在武道之上,當多多學習智略和謀術,文武結合,方能獨當一麵。”司馬懿點了點頭,然後沉色教誨起來。司馬師仔細在聽,一副學生謙卑的態度。聽罷,司馬師的眼神似乎有了一些變化,站了起來,畢恭畢敬地向司馬懿一拜,道:“父親大人放心,孩兒日後定會多多學習,絕不讓司馬二字蒙羞!!”
    “好!大戰在即,必要時刻,為父還需你為司馬家衝鋒陷陣,在戰事尚未開啟之前,師兒你可得好好歇息,養精蓄銳,閑時若能考量大局,所謂打蛇要打七寸,最鋒利的刃要用在敵人最為薄弱之處,此方能擊中敵人要害,從而掌控局勢,取得勝利!!”司馬懿提起酒壺,斟滿了一杯酒後,舉杯飲盡,然後重重地放下。
    隻聽一聲啪的震響,司馬師心頭一震,忽然有種撥開烏雲,前方陽光璀璨的感覺。
    數日後,德陽東門外,卻看城外十數裏處,旌旗飄揚,一股雄盛的殺氣,仿佛直衝九霄,彌漫天地。德陽城外數裏,正見一支鐵甲大軍洋洋灑灑而來,左右兩側,更有身穿皮毛軟甲的山越族將士,殺聲震天,地動山搖。
    德陽東門之上,司馬懿正帶著麾下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