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馬踏亂世 2563江東有鳥,一鳴驚人(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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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昂聽話,一沉神容,雙眸殺意驟現,冷聲道:“爾等逆賊一時得勢,就敢如此目中無人,待我曹魏大軍殺入江東之日,一定要教爾等付出代價!!”
    “哼!!!小兒你少說大話,先想想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罷!!”周泰冷聲喝道,忽然拍馬衝起,速度快得驚人。說時遲那時快,曹昂一定眼,周泰已然赫然殺至麵前,刀若閃雷,猛劈而落。曹昂急提金龍巨刃擋了過去,又是一聲爆響,曹昂手中金龍巨刃霍被震開,周泰旋即擰刀一挑,搠向曹昂的麵門。曹昂挪身急閃,險險地躲了過去。
    卻說曹昂與周泰正是廝殺之際,另一邊淩統那處。卻看淩統這下那張英俊的麵容扭曲起來,瞪圓雙眸,眼看著自軍的輜重已著了大半。因軍中許多的車仗都被毀去,根本來不及把車仗上的糧草運走。
    不但如此,曹魏軍的攻勢更是越來越是凶猛,反倒是其軍將士此時亂成一團,不知是救糧草是好,還是迎敵。而淩統也幾乎沒有什麽時間去細想判斷,曹彰一直在不斷地朝他進攻壓迫。他甚至連喘息都快要顧不上來。
    “小白臉納命來罷!!!”就在淩統腦念電轉,曹彰大聲怒喝,須臾又是舞著黃虎大刀殺了上來。淩統怒聲咆哮,一對白蛟鞭快速舞起,與曹彰揪在了一起搏殺。
    不知過了多久,眼看兩人你來我往地又是交戰了十數回合,這下淩統再也忍耐不住,急得大吼起來,卻是遲遲未見周泰所率的援兵趕來。
    “淩將軍不好了,周大將軍的人馬不久前被一支曹魏人馬攔住。周大將軍後分了三千人馬趕來,卻又在途中被一支曹魏人馬攔下了!!”這時,一員得知斥候報來消息的將領飛馬急奔趕來,向淩統喊道。淩統一聽,腦袋如遭重擊,又看四周的火勢越來越是猛烈,再過一會,這裏恐怕都將成為火海。
    “隻能撤了!!”淩統心知援軍一時半會是不可能趕過來,若是繼續在這廝殺,恐怕就連先前運走的那小部分輜重也保不下。而且麵前這些曹魏軍將士似乎也不怕死,見這火勢越來越大,卻也無要撤走的預兆。雖然淩統不懼死,但他麾下此時正是混亂,留下來隻會徒增傷亡。
    於是,淩統下達了撤軍的命令,隨著他喝聲響起,其軍人馬大多數人再也壓耐不住心中的恐慌,朝著四處逃奔而去。曹彰見狀,哈哈大笑,連聲發令,讓麾下趁機掩殺。淩統一下子也無反應過來,猝然殺聲爆發,定眼一望,正見曹彰帶著一批人馬掩殺過來。
    “氣煞我也!!!”淩統怒目殺意大作,一提手中白蛟鞭,嘶聲咆哮,這下倒也不急著逃跑,揮鞭馳馬,朝著曹彰迎了過去,附近的江東軍將士見狀,不少人奮起緊隨淩統,一齊撲殺上去。
    大約一炷香後,與周泰廝殺的曹昂倒也沒有意氣用事,大喊一聲風緊扯呼,帶著麾下人馬急奔逃去。周泰急於輜重的狀況,也不追殺,立即帶著人馬迅速趕路。殊不知途中,周泰察覺前方大批殘軍,竟是自己的麾下,不由大驚失色,叫住一人問話,得知在不久前吳河領兵趕路時,忽然又遇到一支曹魏人馬的奇襲。心中焦急,顧著趕路的吳河,一時反應不及,被引兵衝出的曹魏軍將領一戟搠死,軍中將士頓時大亂,那敵將趁機衝殺,無人能擋,其麾下隨即殺入人叢,數千將士竟抵擋不住,回過神來時,敵軍已然殺破而出,逃奔而去了。
    死了副將的周泰聽得心惱不已,又見不遠處火勢越來越大,看這狀況隻怕輜重已被燒毀了大半。眼下周泰隻能寄望於有奇跡發生,淩統能盡量地保下輜重,不敢怠慢,連忙帶領人馬趕往過去。
    不久後,周泰來到淩統所率的輜重隊伍遇襲的地方,可眼前卻是一片火海,周泰目光淩冽,眼看著滾滾火勢,那張黑臉愈漸地冷酷。
    當日夜裏,得知消息的呂蒙為之大驚,又聽聞周泰已與淩統會合,經過統計軍中輜重存留不到十分之三,傷亡人員也有七、八百餘人眾,周泰的副將吳河更是被敵將所斬。眼下可謂是出師不利,呂蒙也無料到曹魏軍的反擊竟來得如此之快,早前他卻也得知消息,曹操派了其膝下長子曹昂去了樊城。雖然呂蒙當時也留了一份心,不過曹昂畢竟名聲不算顯赫,與曹仁更是不能相比,加上前軍有周泰和淩統兩人互相照應,因此呂蒙並無太過地小心提防。
    當夜,呂蒙召集了軍中一眾將領,經過商議後,不少將領倒是認為曹魏軍此番贏得僥幸,眼下輜重存留不到十分之三,倒不如加快進軍的腳步,早日殺至樊城,將之攻克,從城內得知補給。呂蒙聽了,卻認為如此十分不妥,首先曹魏軍此番反擊來得如此的凶猛,燒毀了自軍大量的輜重,其軍士氣必然高漲。同時樊城又有荀攸鎮守指揮,不久前已經開始在增強防備,擴張護城河,想要短時間內奪下樊城並不現實。而且荀攸多謀,心思縝密,呂蒙不敢小覷。呂蒙把分析一說,那些有意加緊攻勢的將領聽了都是不喜,認為呂蒙過於小心。潘璋倒是與呂蒙持相同的意見,鼎力支持呂蒙的說法,這才壓了下去。
    最終,呂蒙在潘璋的支持下,決定了暫緩進軍的腳步,讓周泰和淩統合軍,先在距離樊城東南麵數十裏的牛基山紮營,並打探樊城的虛實。同時,呂蒙又派人星夜趕
    回襄陽,請求孫權撥糧救急。
    兩日後,卻說周泰和淩統領呂蒙之命,在牛基山紮好了營寨。淩統因先前犯了大過,失去了大半的輜重,一心隻想早日將功補過,與周泰商議後,得到周泰的允許,引精兵數百往樊城打探。
    當日,淩統帶著人馬到了樊城附近,可沒想到就在快到樊城大約數百丈時,還未來得及靠近看清樊城,突兀殺聲陡作,一彪人馬殺奔而出。
    “哈哈哈!!我倒以為是誰敢來送死,原來是那日敗軍之將,可認得曹三爺否!!?”卻聽笑聲響蕩,淩統眺眼望去,正見一黃須將領殺了過來,正是曹彰是也。
    “又是這黃須鬼,那日軍中混亂,隻顧著輜重,沒心思殺這黃須鬼,今日定要這黃須鬼好看!!!”淩統腦念電轉,眼露恨色。不過淩統倒也並非莽撞無謀之人,眼看樊城就在不遠,其軍隨時會有援兵趕出,遂是故意作出慌亂姿態,急撥戰馬,大喊撤軍。淩統一聲喝落,其軍數百人馬連忙紛紛轉身逃跑。淩統故意掉在隊伍後方,引曹彰來追。
    “嘿嘿!!那日算你命大,讓你跑了!!今日定要殺了你不可!!”曹彰見狀,咧嘴冷笑,一拍戰馬,迅速地追了上去,其身後大約七、八百人馬見狀,不敢怠慢,連忙緊隨跟上。
    “哼,這黃須兒真是自大,待會便教你好看。”淩統眼見曹彰追了上來,眼神暗暗閃爍出幾分駭人的光芒,一拍戰馬,陡然加速逃奔起來。曹彰眼見淩統一路急奔逃撤,嫌其膽小,一路大聲辱罵。淩統原本就是高傲之人,這下聽得心裏惱怒不已,恨不得轉馬便與曹彰搏殺,但淩統還是強忍了下來。經過前番的挫敗後,他明白到了一個道理,行兵打戰,意氣用事,為了個人的榮辱,是成不了大事的,無論使什麽手段,整體贏下勝利才是最重要的!!
    話說另一邊,曹昂正在樊城城頭觀望,眼見著曹彰追擊淩統而去,不由神色大變,轉身下意識地便要離開。在旁的郝昭倒是一眼看出了曹昂的心思,攔住了他,輕歎一聲,搖首道:“大公子,末將說過多少回了,你身為一軍統將,又是魏王膝下長子,身份非同小可,不應輕率,若非任著你的性子,我甚至不希望你衝鋒陷陣,隻留在後方指揮統率便是了。”
    別看郝昭一上來便是一大堆話,他的語速極快,說上五、六句話,也不過是尋常人用上的兩、三句話的時間。曹昂一聽郝昭似乎又要長篇大論的樣子,暗叫不好,正想答話。這時,郝昭卻一肅色,向曹昂拱手道:“還請大公子留在城中,三公子那裏,末將自會率兵去救。”
    “這!!!你!!”曹昂聽話,微微一怔。郝昭雙眸卻是乍射出兩道精光,道:“怎麽,大公子莫非對末將的實力有所懷疑。”
    “伯道的實力深藏不露,尚且不遜色於本公子,本公子豈會懷疑。”曹昂一凝色,望向郝昭的目光了多了幾分敬重,這是對於郝昭實力的承認。郝昭聽話,把頭一點,向曹昂投去了一個眼神後,遂是轉身離開了。
    “當年師傅曾說過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