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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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瀚已經完成了作業,暫時沒想好該做些什麽?

    搬了一張矮凳坐在黃馨對麵,發現她在認認真真做數學應用題,沒有打擾,而是翻出她的第十冊語文書細看。

    看了一會兒,做完題目的黃馨看見黃瀚在聚精會神看自己的語文書,“噗呲”笑出聲,道:“你看得懂嗎?還裝出一本正經的樣子,是不是在找裏麵的圖畫看?”

    “麻煩你把嗎字去掉好不好,我當然看得懂,都告訴你我已經開竅了,此時神會心融,差一點就過目不忘了。”

    黃馨不屑道:“真能吹,不過還能連用兩個成語確實有了進步,我今天再教你一個成語吧!”

    “哈哈,用不著,你掌握的成語我都會,你如果有不懂的成語可以問我?”

    “好的,請問成語大言不慚是什麽意思啊?咯咯……”

    “我不用解釋這個成語的意思,想來你是知道的,但是我可以教你一個成語,一葉障目,不見泰山。”

    “你哄鬼呢,這是成語嗎?”

    有可能黃馨接觸的成語大多數是四個字的,如果隻說一半,她反而會認為是成語。

    “別著急,馬上你就能深刻領悟這個成語,聽著……”說著黃瀚挑了第十冊語文書裏最長的一篇課文用標準的普通話朗讀。

    剛開始黃馨還笑嘻嘻等著黃瀚卡殼,但是剛剛讀了兩三句,她的笑容就凝固了,再聽了幾句就是滿臉震驚。

    這篇課文她也剛學到,裏麵的第四自然段要求背誦,她還沒能夠背得下來呢!

    黃瀚一口氣讀完,沒有一處停頓,看了看已經傻掉了的黃馨,笑道:

    “一葉障目不見泰山的意思是:被一片樹葉擋住了眼睛,連麵前高大的泰山都看不見,一般情況下比喻目光短淺。”

    忽然間黃馨興奮了,她根本不理會黃瀚有沒有笑話她目光短淺,一把拉過黃瀚抱進懷裏在黃瀚臉上連親十幾下。

    黃瀚掙紮著抱怨道:“你的口水塗了我一臉,惡不惡心啊!”

    “好啊!還敢嫌棄姐姐。”黃馨不肯放過黃瀚變本加厲,故意不收著點口水,真讓黃瀚難受得想吐。

    這時黃瀚才想起了自己的年紀,連忙討饒才脫離了黃馨的魔爪。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瘦瘦的大約比黃瀚高兩三公分的孩子跑了過來,他問道:“黃瀚,你今天的家庭作業做完了嗎?”

    黃瀚當然認識這個孩子,他叫劉小明,家裏人和鄰居都喊他小明,比黃瀚大一歲上四年級,跟黃漢從小玩到大,長大後還經常一起聚一聚。

    這個時期叫小明的孩子太多,在學校門口大喊一聲,有可能會有幾十個小朋友答應。

    黃瀚在魂穿前幾天還約劉小明聚了聚,此時見到了縮小版的他瘦得像個猴崽子,心裏好笑,強製忍住,道:“在學校裏就做完了,你有什麽事嗎?”

    劉小明問道:“今天還敢不敢跟我們摜‘角角兒’?”

    摜‘角角兒’這個帶有賭博啟蒙性質的遊戲黃瀚倒是記得。

    “角角兒”是由兩張紙分別從中間對折,然後合折成一個正方形,一眼就能區分正麵反麵。

    遊戲之時小朋友高高舉起自己的“角角兒”用足力氣往地上摜,目標是對準地上其他小朋友的“角角兒”。

    隻要導致目標“角角兒”翻過來就算獲勝,不僅僅可以把翻過來的“角角兒”據為己有,還有接著摜的權利,直到失手無法摜翻別人的。

    這時自己的“角角兒”就會保留最後一次慣出後的狀態,等待其他小朋友來摜翻,如此周而複始。

    有些比較利害的小朋友能夠大殺四方,居然用不著買作業本,靠著拆開的“角角兒”重新裝訂就夠了。

    而經常輸的小朋友三天兩頭纏著父母買作業本,有些糊塗的家長還以為自家孩子讀書認真連作業本都不夠用,哪裏知道其實是賭輸了。

    劉小明的父母雖然基本上沒文化,但都有工作,一家五口人都是定量戶口,他的爸爸在縣政府招待所當廚師,因此家裏經濟條件很好。

    他用不著靠摜“角角兒”獲勝裝訂作業本,因此不介意“角角兒”不是新紙、白紙。

    可是營養不良的黃瀚真的沒有力氣,也不懂得技巧,摜“角角兒”從來沒有贏過。

    每一次都是愛熱鬧、愛玩的劉小明贏了再扔回兩個,免得輸光了的黃瀚獨自回家,少了玩伴不熱鬧。

    四十幾歲的黃瀚哪有興趣玩這東西,而且這東西玩起來滿牆角亂蹭、亂爬,身上的衣服用不著半個小時就會髒得不成樣子,指甲縫裏全是泥更加不用說。

    黃瀚終於知道自己為何那麽髒?想來就是經常“滾鐵環”、摜“角角兒”、匍匐在地上打彈珠所導致。

    這個時代城市的衛生條件太差,犄角旮旯都是尿騷味,一不注意就有可能踩到便便。

    黃瀚哪肯再玩這些弱智的遊戲,況且即便擁有大叔的智慧也是無濟於事,下場跟那些比黃瀚大最少一歲的孩子們摜“角角兒”,結果肯定是輸多勝少。

    他推辭道:“我今天剛剛換了幹淨衣服,不能弄髒了,改天吧!”

    “嘻嘻,你是怕輸吧,不要緊,隻要是我贏了還會還給你,咱們接著玩。”

    “不是怕輸,而是覺得沒意思,要不明天我們一起去打麻雀吧?”

    劉小明是巷弄裏最貪玩的孩子沒有之一,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後來的日子過得真是糟糕,但是他依舊玩得開心,隔三差五開著他的小破車去找野河釣魚。

    他聽到黃瀚建議去打麻雀,很是感興趣,隻不過對於自己的技術根本沒信心,記憶中黃瀚的技術還不如他,覺得大有可能轉一個多鍾頭兩手空空回來。

    他道:“打麻雀確實比摜“角角兒”好玩,隻不過我們沒有氣槍,用彈弓打完全是碰運氣,估計咱們運氣不咋地,恐怕一隻麻雀都打不著。”

    這時管控槍支還不算嚴格,氣槍在大一些的城市公然在體育用品專櫃銷售,三水百貨公司也經常有的賣,隻不過比較緊俏,經常缺貨。

    這麽高檔的東西黃瀚家當然不會擁有,太多人家買得起也不會去買,原因隻有一個,怕孩子玩氣槍之時意外傷人,惹禍上身。

    劉小明家就是後者,雖然劉小明和大他兩歲的哥哥劉小剛都渴望擁有令人羨慕的氣槍,但是父母不為所動。

    黃瀚想起來打麻雀根本不是為了娛樂,唉!麻雀雖小也有點肉,如果能夠打三五隻,也算能夠吃點肉菜。

    這時打麻雀絕對不犯法,要知道前些年小小麻雀莫名其妙被列入四害之一,至今沒有平反,黃瀚打幾隻吃肉那是為民除害,沒有一絲心理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