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新開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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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駕駛飛船抵達浮空城堡,停在禁林機場。陳宇脫掉防護服,帶著小桃紅返回家中。

    “你在家好好待著,我出去一趟。”

    “您要去哪?”

    “去學校看看。”

    話落,陳宇便披上一件外套,拎起書包,推開房門離去。

    他準備去找邢碧旗,晚上可是有飯局的……

    “咚!”

    三秒後,小桃紅聽到防盜門關閉的聲音,小耳朵立刻豎起,開始超聲波掃描。

    “陳先生的家人都不在,太好了!”

    興奮拍拍手,她連蹦帶跳的跑到客廳,進入衛生間,對著一處角落喊道:“嘿!出來,今天咱倆一定要分出個勝負!”

    “嘩啦。”

    透明鬥篷掀開,露出了哈士奇的身影。

    隻見它帶著近視鏡,狗嘴吊著中華煙,翹起二郎腿翻看手中的時間簡史……整幅畫麵怎麽看怎麽別扭。

    “呦。”哈士奇彈了彈煙灰,狗眼透過鏡框上方,盯著小桃紅:“buen mediodia。(西班牙語:中午好啊。)”

    “你又學會了西班牙語嗎?”

    “白菜油!(韓語:???)”

    “韓語也會了?”小桃紅驚訝。

    “benar。(印尼語:是的。)”哈士奇深吸一口煙,徐徐吐出兩個圈:“汪,汪汪汪。”

    “太厲害了!這…這是什麽語啊?”

    “狗語。”

    “……”

    “意思是說:你找我有什麽事嗎?”說著,哈士奇彈飛半截中華,吐了吐舌頭:“受夠這種低質煙了,越抽越差勁汪。”

    “找你打鬥地主!”小桃紅把手伸進裙子裏,用力一抽,亮出一副牌:“今天必須把錢贏回來!”

    “你這個牌……是藏在哪裏的汪?”

    “不用你管,快點來鬥地主!”

    “你知道什麽叫弗裏德曼的宇宙模型嗎?”哈士奇突然問道。

    “弗裏德曼?”小桃紅撓頭:“玩鬥地主的嗎?”

    “他是個天文學家,所謂的弗裏德曼宇宙模型,是表示所有星係都在同一天相互遠離,在宇宙膨脹到最大尺度後,又開始收縮重回一點汪。”摘掉眼鏡,哈士奇合上書本:“霍金的時間簡史大陸版57頁對此有描述汪,你應該去看看。”

    “這和鬥地主有關係嗎?”

    “沒關係,但我覺得你不能繼續不學無術了。自然、科學、宇宙汪、科技真的太奇妙了,它們使人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使狗。”小桃紅糾正道。

    “你別管它使‘誰’,對於這些未知,你連一點探索之心都沒有嗎?”

    “沒有。我就想鬥地主。”

    “人工智能就是人工智能。”哈士奇撇撇狗嘴:“永遠也成為不了人。”

    “也成為不了狗。”

    “艸!能不能別總提狗?”

    “你難道不是狗嗎?”小桃紅疑惑。

    “我感覺你在侮辱狗!呸!不對,我感覺你在侮辱我!汪。”

    “有差別嗎?”

    “啪!”哈士奇憤怒的扔掉《時間簡史》,盤腿而坐:“來來來,今天讓你輸個傾家蕩產。”

    “做夢去吧!”小桃紅急忙跟著坐下,熟練的洗牌、切牌、倒牌:“你先抓。”

    “你作弊藏牌了!汪!”

    “我沒有。”

    “你竟然學會藏牌了!我看見了汪!”

    “那行,換你來洗牌。”

    “你明知道我的手洗不了牌。”

    “是爪子。”

    “艸!”

    “你和陳先生竟然越來越像了!哦,我指的是說髒話方麵……”

    ……

    乘坐電梯下樓,陳宇背上書包,朝著六中學校走去。

    自從上次得到班主任的“放假”允許,到現在已經快半個月沒上學了。加上寒假假期,他都快忘了學校什麽樣。

    所以趁著現在身份還處於保密狀態,多多體驗一番學校生活也是很有趣的。

    當然,僅限一天……

    路過三個妹妹所在的幼兒園、小學、初中,穿過三個紅綠燈,陳宇來到了六中門前,愣在原地。

    隻見學校正門外寬敞的街道,早已是圍滿了記者和自媒體工作者。

    裏一層、外一層。

    樹上一層、下水道一層。

    連警員都來維持秩序了。

    “他們發現我身份了?!”

    本能的,陳宇一驚。但隨即反應過來:“不可能,身份暴露了也輪不到他們在這裏找我,那應該是……邢碧旗?”

    思索半晌,他走到人群後方,伸手推搡:“嘿,讓一下。都特麽讓一下。”

    “誰啊?別推!”

    “推你***!”

    “有病吧?能不能不擠?”

    “你們有病吧!”陳宇大吼:“我去上學!都讓開!”

    聽到上學這一關鍵詞,外圈的記者紛紛愣住,隨即猛回身,以超越光速5000倍的速度,將一個個麥克風和手機懟到了陳宇的頭上、臉上、脖頸上、胸膛上、肚臍眼上、小弟弟上……

    “這位同學!你是這個學校的嗎?”

    “你認識邢碧旗嗎?”

    “我是南方經濟報的,能接受采訪嗎?有償。”

    “邢碧旗是個怎麽樣的女生?”

    “您就是邢碧旗的爸爸吧?您是怎麽培養出這麽優秀……”

    “那個女孩的爸爸死了好像。”

    “是死是活跟咱們有關係嗎?新入行的吧?”

    聽覺的靈敏不單帶來好處,也讓陳宇越發接受不了噪音。他咬著牙連連後退,強忍住不發力,大吼:“幹什麽?還有王法嗎?還有法律嗎?艸!誰特麽摸我大腿?”

    “讓一讓,都讓開!”

    這時,一隊警員趕過來,分散開人群,將陳宇圍在正中間:“你是這個學校的學生?”

    “對。二年二班的。”

    “行,過來。”

    在警員們的保護下,陳宇擠入了校門,走到傳達室裏。

    “那些記者有病吧?圍在這幹嘛?”陳宇罵罵咧咧的整理衣服。

    “你真是六中的學生?”為首的警員上下打量:“怎麽這麽晚上學?”

    “遲到了。”

    “遲到一上午?”

    “我們六中就是這樣。其他學院遲到可能就幾分鍾,最多十幾分鍾。我們六中都論小時。”

    警員們相互對視,胸中萬千槽點卻不知怎麽開始吐。

    “那你給班主任打個電話,讓她來接你。”為首警員拿起小本子,一邊記一邊道:“現在情況你也看到了,不是本校學生一律不讓進。”

    “行。”陳宇點頭,掏出手機翻開通訊錄,找到班主任的聯係方式,剛要撥通,卻愣住:“哦對了,我們班班主任換了,新班主任沒有她的電話。”

    聞聽此言,所有警員的眼神都警惕起來。

    “真的,我沒說假話。我從來都不說假話的。”陳宇攤手。

    “你說你是二年二班的吧?”

    “對。”

    “你沒有她電話,我們有。”為首警員拿出手機,滑動幾下屏幕,撥通了電話。

    “嘟……”

    “嘟……”

    “喂?哪位?”

    “張老師,我是學校門口的警員,有一個小孩說他是你班的學生,遲到了,和你打電話詢問下,今天你班裏有學生遲到嗎?”

    “遲到?”聽筒內,新班主任的聲音清晰可聞:“我現在就在班裏上課啊,沒有遲到的。”

    陳宇:“……”

    警員斜視:“你還有什麽話說?”

    “告訴她,我叫陳宇,陳宇!”

    “張老師,他說他叫陳宇。”

    “沒有,我們班裏沒有叫陳宇的,肯定是記者,打他。我這頭上課呢,先掛了。”

    “好的,打擾了。”

    掛斷電話,為首警員默默掏出警棍。

    傳達室內,其餘七個警員也同時掏出了警棍。

    陳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