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嶽杉陷害以命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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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林服喪告假,官場上不少人前來吊唁,他也忙了一天。揉著發痛的額頭回到了書房,嶽福跟在身後,想了半天還是提醒嶽林道“老爺,大小姐還在祠堂呢,您看這事要怎麽辦呢?”想起這事,嶽林更頭疼了,嶽翎可不是他想怎麽辦就能怎麽辦的,撇開雲家,就是太後那一關他也過不去。

    “走吧,我們去看看”,嶽林起身,一主一仆沒有驚動任何人,提著一個小燈籠,就來到了祠堂。嶽翎端端正正的跪在蒲團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雲離的牌位,嶽林一個人進去,揮揮手讓其他人下去,雪棋和雪舞猶豫了一下,就聽嶽翎說了一句“下去吧”,早在嶽林進來的時候,她就察覺到了,隻不過懶得回頭罷了。

    嶽林上前,給嶽家的列祖列宗上了香,到雲離的時候,他停下了,拿過一旁的抹布慢慢的擦著上麵的灰,嶽翎依舊沒有開口,這副倔強的樣子,還真的讓人無可奈何。“翎兒,你沒什麽要說的麽?”嶽林問道,嶽翎動了動,調整了一下姿勢,回答“父親,既然不信,又何必多問,明天大可將我交到刑部就是,事情自然會真相大白”,“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嶽林仍不死心的繼續問,嶽林接連的遭受打擊,早就沒了往日的意氣風發,語氣中滿滿的無奈感,“父親,你要不要跟我賭一次?就賭我的命和凶手的命,父親您敢賭麽?”嶽翎征詢道······這一晚,無人知曉嶽翎和嶽林說了什麽,值夜的人也隻看到了嶽林去祠堂接出了嶽翎送回了榕月閣。

    “娘,你說爹爹這是什麽意思啊,難不成祖母就白死了?”嶽寧和嶽靜聚在秦苑房裏嘀嘀咕咕,她們也是偶然撞見了所謂嶽翎下毒的陰謀,正愁沒法下手呢,所以幾人完全來不及細想,就將事情捅到了嶽林麵前,殊不知,卻是親手將另一人送進了地獄。

    嶽翎雖是習武之人,但在祠堂跪了許久,雙膝也是紅腫不少,雪舞心疼的幫她擦著藥問道“小姐,你怎得這麽心實,讓您跪就真的跪到現在,這膝蓋落了毛病可怎麽辦?”嶽翎見她這副樣子,心裏安慰了不少,“沒事,我跪自己的娘親,又不是別人,這點傷不礙事的”,雪棋給白白洗了澡,剛進屋就聽見了嶽翎的話,把白白放到窩裏,問道“小姐,明日我們怎麽辦?要不要發信號召魂靈他們來以防不測,這次說什麽都不能讓您再被關進大牢了”,嶽翎擺擺手“不必,這點小事就不用勞動幽靈騎了。”

    雪舞兩人見嶽翎成竹在胸的模樣,還沒來得及追問,就聽見窗子輕響,剛想動手,肖煜的身影已出現在眼前,兩個人瞪大了眼睛,看看一身風霜的肖煜,又看看同樣有點吃驚的嶽翎,良久吐出了一句“煜王殿下”。

    嶽翎很快就恢複如常,道了句“你們下去吧”,雪舞不放心“小姐,這······”,還是雪棋看得透,想必之前肖煜沒少這樣來過,以至於嶽翎都見怪不怪了,跟肖煜點頭示意,就連拉帶拽的拖走了雪舞,還關上了門。

    肖煜見嶽翎安然無恙,如釋重負的坐了下來,嶽翎見他難掩疲憊之色,伸手倒了一杯熱茶,“你又知道了?”肖煜將茶一飲而盡,輕輕的回了個嗯,縱是有師門情分在,可是看到肖煜這樣為自己奔波,她還真是於心不忍,“其實我可以自己應付的”,嶽翎小心的開口道。

    “你想怎麽做?”肖煜沒有理會嶽翎的話,徑直問出了口,嶽翎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又仔細觀察著肖煜的神色,她總覺得今晚的肖煜在生悶氣,說完還補了一句“你覺得怎麽樣?”肖煜見嶽翎難得一次在自己麵前如此小心翼翼,也知道可能今晚的語氣嚇到她了,便又道“可以,就這麽辦吧”,見他終於多說了幾個字,嶽翎暗暗鬆了口氣,見慣了肖煜吊兒郎當的樣子,一旦他認真的時候,真的是有種無形的壓力。

    “你趕路很累吧,早點回去休息吧”,嶽翎關心道,肖煜看了一眼她有點心虛的小表情,頓時沒了走的意思,問道“丫頭,你是不是有話問我”?見被拆穿了,嶽翎沒來由的臉紅了,掩飾道“沒有啊”,肖煜貌似輕鬆的起身“你不問,那我可真走了,我也真的累了呢”,見他真的要走了,嶽翎咬咬牙還是問出了口“你為什麽一直幫我”,肖煜伸手點了點嶽翎的腦門“自己想”。嶽翎見他敷衍自己,瞬間不“高興”了,站起身就往內室而去,卻忽略了自己的腿還傷著的事實,邁開一步,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向前倒去,肖煜也沒料到,畢竟他沒發現嶽翎有受傷的跡象,卻還是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倒下的嶽翎,著急的問道“丫頭,你受傷了”,嶽翎扶著肖煜,艱難的站定,回了句“沒,就是在祠堂跪的久了,膝蓋有些疼而已”,“這個嶽林活膩了是不是,竟然敢罰你”,肖煜心疼嶽翎,也顧不上口不擇言了,扶著嶽翎一步步的挪進了內室,坐在了床上,卻還是沒有離去的意思,這下輪到嶽翎尷尬了“你回吧,我真的沒事了”,“小丫頭,你這翻臉也太快了吧,剛剛還熱情的投懷送抱,轉眼就趕我走啊”,肖煜問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嶽翎徹底“慌”了。肖煜覺得這個樣子的嶽翎真真是可愛極了,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嶽翎的頭道“小丫頭,放心,傷了你的人,就拿命來賠吧”。

    第二日,京城之中,嶽翎毒害自己祖母的流言傳了個滿天飛,嶽林頂著層層的質疑,在第二日一早便將嶽老夫人下了葬,雲斌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見著了嶽翎,葬禮結束就留下了,嶽家正堂,雲斌、雲樓

    嶽林一家,相對而坐,嶽翎被扶著走進,雲樓一個激靈站起,擔憂道“翎兒,可是受傷了?”雲斌的眼神瞬間鎖定了嶽林,畢竟在雲家人眼裏,即使嶽翎有錯,也容忍不了她傷著。嶽翎一見,趕緊解釋道“舅舅,表哥,我沒事,祠堂是我自己要跪的,和父親無關”,雲樓小心翼翼的扶著嶽翎坐下,雲斌問道“翎兒,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外麵都傳······”,嶽翎喝了口茶,語氣平靜“都傳祖母是我毒死的,對嗎?”雲樓急忙辯解“翎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是不是有人陷害你?”說著就掃過了秦苑幾人,嶽靜不滿的回懟“雲公子此話何意,大小姐下毒之事人贓俱獲,隻不過爹爹仁慈,才沒有直接送官,現在你可不要為了幫她脫罪,而誣賴好人”,雲樓輕蔑的“嗬”了一聲“好人,二小姐說話真是大言不慚”,“好了”,嶽林一聲製止了一場唇槍舌戰,雲斌反問“這話你也信?”嶽林麵對雲斌的質問,一臉為難“雲將軍,我也不想信,可是······”,“舅舅,別為難父親了,我已經找人來幫忙證明了”嶽翎的話透著隱隱的失望和蒼涼,秦苑幾人聽到嶽翎這句話,不可思議的抬了頭,雲斌還想問些什麽,就見嶽福急匆匆的進了門,拱了拱手“老爺,煜王殿下來了”,嶽林和雲斌等人驚詫的空檔,肖煜已經進了屋,一番行禮過後肖煜率先說明了來意“嶽相,雲將軍,父皇和皇祖母也聽聞了嶽老夫人的事,為了避免無辜之人備受連累,所以特意讓本王過來看看,順便帶個人過來”,衝著門外一招手,身著官服的刑部尚書大踏步走了進來,對著肖煜和嶽林幾人示意,“殿下,文相,嶽將軍,京城流言四起,而殺人命案牽扯我刑部職責,所以冒昧前來查查”,嶽林雖是丞相,但也無權過問刑部的職責,便道“那便有勞了,隻是此事牽扯小女怕是有什麽誤會”,這個時候,不用想也知道肖煜為誰而來,所以嶽林不免要為嶽翎開脫。

    “文相放心,我等一定不會誣陷嶽大小姐的”,刑部尚書依舊客客氣氣,嶽林請幾人坐下,又把當日擒住的小廝、丫頭、婆子還有藥靈統統帶了上來,隻不過幾人的說辭和前幾日如出一轍,秦苑幾人在旁聽著,忍不住幸災樂禍,麵對重重指控,嶽翎沒什麽反應,反倒是雲樓和雲斌難掩焦急,說的差不多了,大堂裏久久的沒人出聲,肖煜把玩著手裏的茶杯,好像走神了,嶽林等了半天,都不見他說話,試探的問“殿下,你看這事”,“嶽大小姐,怎麽看?”肖煜直接無視了嶽林,問起了嶽翎的意見,“殿下,尚書大人,可否給嶽翎一個機會,我自有辦法證明,這事不是我做的”,“大小姐,你就這麽自信,尚書大人會給你這個機會麽?”嶽寧不死心的問,嶽翎停住了腳步,轉過頭微微一笑,“當然,因為我拿命來賭”,“好,本王拭目以待”,肖煜都發話了,別人也不敢有異議,隻能留下等著一見分曉。雲斌見嶽翎如此不拿生死當回事,心裏有些不忍,曾幾何時,這個本該被捧在手心裏長大的女孩,被一步步逼出了鋒芒。“舅舅,表哥,煜王殿下要不要去我那坐坐”嶽翎詢問道,雲樓本來不知道怎麽安慰她,見她這樣說,趕緊答道“好”,肖煜看到雲樓盯著嶽翎的眼神溫柔而炙熱,心裏湧起一絲絲的不快,也不甘示弱“當然,聽說嶽小姐做的點心很不錯,那恭敬不如從命吧”,嶽寧本來還想邀肖煜去逛逛園子,一聽被嶽翎叫走了,不甘的低了頭,在心裏不停的咒罵。雲斌幾人跟著嶽翎剛邁開腳步,就見嶽翎停了停,回頭看著秦苑,溫聲道“秦姨娘,覺得翎兒會不會賠了命呢?”嶽翎的眼神讓秦苑很是不安,勉強擠出一句“大小姐,說笑了,想必尚書大人,一定會秉公處理的”,肖煜給了刑部尚書一個眼神,便離開了,嶽林看著並肩離去的幾道背影,心裏的忐忑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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