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遲到師兄遭勒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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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翎一個人主導的“拒婚”大戲,讓公孫夜顏麵盡失,其他人卻看的津津有味。嶽林見識過嶽翎懟人的“本事”,卻沒料到,即使當著滿堂的“大人物”,她也沒有嘴下留情,可以說剛剛嶽翎每懟一句,他這心就猛提一寸,小心的觀察著北涼帝的臉色,生怕他金口一開,嶽家倒黴,不過目前看來,好像還沒那麽糟糕。雲斌也沒想到自己這個看似柔柔弱弱的外甥女這麽能說,不過不得不承認,看著公孫夜氣的豬肝一樣的臉色,他這心裏舒坦極了。
而北涼帝呢,被公孫夜拂了麵子的怨氣,已經散的個七七八八,要不是場合不對,他都想給嶽翎鼓個掌了,心裏對嶽翎的表現十分的滿意。不過他看戲也看夠了,他本就不便多說,因為他的一言一行皆代表了北涼的態度,南照雖然不及北涼強大,但位置特殊,也不容小覷。
而如今嶽翎親自拒絕了,倒也不會落人口實。而看到公孫夜被懟的無話可說,雖然心裏痛快,還是要做個樣子,隻能出來給公孫夜個台階,“公孫太子,嶽大小姐既然不願,想必太子也不會強人所難,不過這嶽靜小姐既然已經木已成舟,朕便冊封她為郡主,送於南照和親,你看如何?”公孫夜能如何,南照雖棲身四大國,卻還不足以和北涼叫板,隻能拱手,自認倒黴“謝過涼帝”。
北涼帝的處置,嶽翎早就猜了個大概,不過嶽寧姐妹本來的打算是坑害自己,如今嶽靜遠嫁,嶽寧回去這處罰想必也少不了,隻是覺得還應添點“火候”,慢慢回身,將嶽靜一把拉起道“恭喜二姐了,不過公孫太子,既然剛剛您說,臣女下嫁,願拿十座城池來換,如今我二姐郡主之儀,十座應該也是當的起的,您說是吧”。
“咳咳咳······”肖煜真的是忍不住了,這個丫頭坑起人來,也真是毫不手軟啊,“翎兒,不許胡說,這十座太多了吧,”雲斌在一旁適時的煽風點火,嶽翎故作輕鬆的道“公孫太子,出手闊綽,且剛剛還當著眾人的麵,說與二姐情難自禁,想必也不會在意這區區幾座城池吧,而且太子向來秉承君子之風,肯定不會說話不算話的吧”。
風澈所在的西臨使團,一直乖乖的充當看客,如今聽了嶽翎的話,不得不佩服,這嶽翎顛倒是非的本事,也算爐火純青了。眾人紛紛看向公孫夜,很想知道他會作何回應,而公孫夜也是打掉牙也隻能往肚子裏咽了,“那是自然”。公孫夜不情不願的擠出這幾個字,轉身道“涼帝,既然事情已經談妥,本宮就先回了,既然嶽二小姐已經許了本王,擇日不如撞日,還請嶽靜小姐沒事常來驛站坐坐,與本宮培養一下感情”。說著狠狠的瞪了一眼嶽翎,氣哄哄的走了。
嶽翎借著嶽靜的由頭,坑了南照十座城池,這筆賬自然要算在嶽靜頭上了,而看公孫夜的架勢,嶽靜以後的日子恐怕堪憂,不過左右不過一個庶女,眾人也沒那麽多悲憫心腸,倒是北涼帝開心的很,當即便口頭應允了公孫夜的要求,熱鬧結束了,眾人散了,北涼帝派人送了不少的賞賜,除了嶽靜的,嶽翎倒也收到了一份,名曰壓驚。
北涼帝下旨冊封嶽寧為寧安郡主,和親南照,聖旨到達,秦苑抱著嶽靜哭的死去活來,本來想著算計嶽翎,沒想到卻陰差陽錯,害的自己遠嫁,自古和親公主,有幾個能得善終,風敏之流到底是少數。何況南照地處山區,民風粗獷,嶽靜這樣嬌滴滴的小姐,到了那裏,舉目無親,無依無靠,能不能好好活著都是未知,更不用提坐上太子妃的位置了。可是,如今她已是公孫夜的人,就是死也要送到南照去死,嶽靜絕望了……嶽寧自從回府,便被嶽林罰跪在祠堂思過,而嶽翎完好無損,照舊在自己的院子裏休養生息。
木蘭山圍獵定於半月以後,也是花夕節最後,最盛大的節目,而之前預留的半月時光自然是用來商量一下國與國之間的大事,比如和親、通商,朝貢減免等等。風思月屢次三番,明裏暗裏提醒肖煜,她想來北涼和親,奈何每次肖煜都裝沒聽見,後來幹脆去西臨驛站的次數都少了,風澈看在眼裏,憂在心裏。
而嶽翎自從在紅梅別苑被肖煜抱過之後,心裏總是在胡思亂想,再回想起以前和肖煜一起經曆的點點滴滴,嶽翎發起了呆,她心裏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莫不是……可是一想到,他們兩個有師門情誼在,嶽翎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雪舞打了水進來,就見嶽翎發泄似的胡亂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忙問“小姐,你怎麽了?有什麽事你不要和自己的頭發過不去啊?”
“沒什麽,心裏煩罷了”,本來還想著問問雲嵐,可是最近一出去,雲嵐就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雲樓,雖然每次都是試探的,但是幾次下來,就差直白的問一句“翎兒,你要不要嫁進雲家啊”,嶽翎捫心自問,雲家一家人對自己的好,沒得挑,雲樓表哥對自己也是關懷備至,可是她可是從來沒有對他動過什麽“非分之想”,她對雲樓,一如她對肖驚飛,想著想著,又不自覺的想到了肖煜,記得太後、薛冰玉好像都曾問過她,在她心裏,肖煜到底是什麽位置……如今發生了這麽多事,她的心裏好像也亂了。
“雪舞,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該怎麽辦?”嶽翎難得征求別人的意見,雪舞也看出來了,此事怕是很棘手吧,便回“要不要問問雲公子或者雲小姐?您不是一向與他們交好麽?”果然是雲樓送來的人,永遠第一個想到他,嶽翎搖了搖頭,雪棋走進來接茬“那要不,飛鴿傳書問問墨公子或者柳公子?”嶽翎的頭依舊搖的像撥浪鼓,恐怕前腳問了他們,後腳風澈,肖煜就都知道了。
見嶽翎對誰都不滿意,雪舞和雪棋也沒了轍,“小姐,煜王殿下總來,他為人聰明,待您又好,您直接問他不就好了”雪棋終於扯到了肖煜身上,嶽翎一聽就差翻白眼了,這事本就是他丟給自己想的,自己還“自投羅網”去問他,主仆三人都沒有好主意,這時煞靈端著一個盒子走了進來“小姐,煜王殿下,派人給您送了東西”,雪棋見狀,嗤笑一聲“果然啊,念叨誰,誰就來了”,嶽翎起身,打開了盒子,就見一盒子保存完好的葡萄躺在裏麵,“哇,竟然是新鮮的葡萄”雪棋兩眼放光,北涼已入秋,能吃的水果越來越少,更不用提葡萄了。嶽翎看著這特意搜羅來的葡萄,心裏又是個中滋味。
雪舞接過葡萄,去衝洗,煞靈剛想退下,就被嶽翎叫住了,問了同樣的問題,煞靈思索再三,緩緩回答“不如問問天書道長吧”,嶽翎一拍手,對啊,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人忘了呢,她師父可是什麽都知道的,趕緊走到桌前,認真的寫了起來,不多時,煞靈帶著寫好的信就揚鞭出發……
煞靈離開,嶽翎拄著下巴,吃著葡萄,思緒又飄飛了。另一邊,煜王府裏,肖煜問錦書“送去了麽?”錦書樂嗬嗬的回答“當然啦,殿下要去看看嶽小姐麽?”自從撞見肖煜抱了嶽翎,錦書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嘴裏心裏儼然已經把嶽翎當作了女主子,肖煜雖然心裏惦記著嶽翎,但又一想,晚上還要入宮赴宴,心裏就沒來由的煩“不了,還有事”。
錦書一聽,操心的命又來了“殿下,不是我說您,您總是這樣,嶽小姐很容易被搶走的,你看看拋開別國的太子貴胄不說,就是雲公子和肖世子,就很讓人頭疼了。您在這麽等下去,恐怕嶽小姐也想明白了,黃花菜也涼了,到時候您自己後悔去吧”,肖煜覺得錦書的話貌似有點道理,便問“那你覺得本王該怎麽辦?”錦書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您當然要主動出擊啊,你可以約上嶽小姐去賞個楓葉,逛逛街,總之不要讓別的男人有機可乘嘛”,肖煜半天沒有作聲,錦書也隻能默默的退下了。
第二日,星河正和肖煜匯報事情,錦書一臉欣喜的跑了進來“殿下,好消息,好消息啊”,肖煜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樣子,但是星河忍不住提醒道“注意分寸”,錦書沒有理他,反而仍舊開心的看著肖煜“什麽好消息?”肖煜也來了好奇,“殿下,屬下查到,嶽小姐快過生辰了哎,這可是個好機會,我猜丞相肯定會借機為嶽小姐相看夫婿的,殿下我們可不能落下”,“小丫頭的生辰”肖煜反複念著這句話,星河見錦書比肖煜還開心,忍不住兜頭潑了一瓢涼水近日,皇上要單獨設宴款待西臨眾人,殿下怎麽能走開”,錦書一聽不高興了“哎你怎麽說話呢,當然嶽小姐重要了,那可關係到殿下的終身大事”,肖煜擺了擺手“下去吧,我自有分寸”。
肖煜一個人在房裏,想的出神,內心卻堅定了一個念頭不管怎樣,這是與小丫頭相識以來的第一個生辰,怎麽著自己都不能錯過,更何況宴會上難免不會有人覬覦他的小丫頭,他得及時消滅嶽翎身邊所有可能出現的“桃花”······
風澈到了北涼境內,就給墨無麒和柳銘軒各自發了傳書,相約於冬月十八聚於京城。柳銘軒自從生辰過後,也許久未出洛邑山莊,不過這次因著風澈倒是欣然應允,何況他也不能躲一輩子,不見嶽翎不是。
眼見日期將近,又一次宮中遇見,風澈攔住了肖煜“璟熙,我約了墨師兄和銘軒後日於城中的聽雨樓一起聚聚,你一起來吧”,肖煜一聽,倒是近日各種宮宴,忙的忘了,風澈還沒有見過嶽翎,便道“好啊,說起來我們也許久未見了”,風澈和肖煜並肩走向宮門,兩個如玉公子,儼然一道亮麗風景。
肖煜除了和嶽翎一起,會主動開口,其他時候基本都是隨聲附和,風澈掂量了許久,還是問道“璟熙,這次來,父皇也拖我問問,你對思月……”,“慕寒,你知道的,我拿思月隻是當妹妹,回去告訴舅舅,不要多想了”,還沒等風澈說完,肖煜便出口打斷了,風澈見肖煜說的認真,雖然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但心中不免惋惜,按照風思月的性子,聽到這個答案,恐怕會傷心欲絕吧。但是他深知肖煜的脾氣,也知強扭的瓜不甜的道理,便也隻能作罷。
兩個人自然的換了話題,肖煜將風澈送到了西臨暫居的驛站門口,風澈道“要不要進去坐坐?”肖煜搖了搖頭“不了,我還有事,後日在一起聊吧”,風澈也沒強求,隻能“苦笑”道“哎,思月要知道你來了門都沒進就走了,肯定又要找我鬧了”,肖煜見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也覺無辜的回答“那便不要告訴她了”,說著就轉身準備離開,走出幾步,似是想到了什麽,又補了一句“對了,後日不要帶思月了,多有不便”。風澈應下,微微一笑“我知道,放心”。
看著肖煜的背影漸小,風澈也扭頭進了客棧,剛進去,就見風思月風風火火的趕來,臉上寫滿了興奮和開心,“皇兄,聽說熙哥哥來了?他人呢?”風思月著急的問出口,還向著風澈身後張望,風澈見她這個模樣,雖然不忍心,但還是說道“璟熙,有事先回去了”。風思月一聽,臉立刻拉了下來,“什麽有事,他分明就是躲著我,不想看見我”。
風思月說著說著,就委屈的撅起了嘴,風澈摸了摸她的頭,好聲哄道“怎麽會呢,你別多想了”,終是無法將肖煜斬釘截鐵的拒絕告訴她,風思月抓著風澈的胳膊,兩個人一起往內堂走去,風思月始終沒有開懷,“皇兄,你說讓父皇修一封國書給北涼皇帝,讓西臨和北涼和親,然後我名正言順的嫁給熙哥哥你說好不好”,風思月似是找到了好辦法,滿懷期待的問,風澈立刻反駁了她“不可”。
風澈的話無異於又給風思月潑了一瓢冷水,“為什麽不可?難道你和父皇不希望我嫁給熙哥哥麽?我堂堂西臨最尊貴的公主,將來皇位之爭,我可以幫他的”,風思月到底孩子心性,一急就忘了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了,隻是她的話讓風澈變了臉“思月,夠了,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你知不知道,這話傳出去,你會給璟熙帶來多大的麻煩,北涼的國事是我們能插手的麽?”風思月見風澈生氣了,也意識到了自己說錯了,趕緊認錯“皇兄,我錯了,我以後不敢再說了,你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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