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西臨邊疆戰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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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的默默注視下,肖煜大致的說了那天北涼帝的意思,柳銘軒聽的迷迷糊糊,反問了一句“西臨皇為什麽要動明家?”肖煜搖了搖頭,其實這個中緣由,他也不清楚,北涼帝也隻說讓他來西臨護好風澈,必要的時候,助西臨皇一臂之力就可。
墨無麒小抿了一口酒,悠悠的道“我猜到了,可能有這麽回事,不過想來,你還是不明白小師妹為什麽生氣”,提起這一茬,肖煜明顯的蔫了,悶悶不樂的道“因為我沒告訴她,此行真正的目的”。
“你錯了,她是氣,你不信她”,墨無麒無奈的道,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他們這些已經成家立業的人,還不如自己一個孤家寡人拎的清楚呢,“我沒有,我隻是覺得她經曆了那麽多事,不想讓她來了西臨還那麽辛苦,我錯了嗎?”墨無麒的話,倒說的肖煜有些委屈,頗為可憐的辯解道。
柳銘軒看著這樣的肖煜,真的有點幸災樂禍卻又哭笑不得,一向風流不羈,桀驁難馴的煜王殿下,真的被嶽翎,吃的死死的,不過肖煜倒並不在意自己在他們麵前形象如何,想了想還補了一句“而且我並不知,他們會將丫頭牽扯進來”,提起這事,肖煜就一肚子火,這也是他真正惱西臨皇的地方。
風澈有事,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坐視不理,隻是萬萬沒想到,嶽翎會成為那個撬動明家根基的支點,而明河是大廈傾頹的開始“契機”。
柳銘軒頗不以為意的說了一句“若是事先告訴你,怕是這西臨你就不來了”,肖煜對嶽翎的癡心,他們都有目共睹,柳銘軒現在覺得他這麽火急火燎的興師問罪,還真是自討沒趣。
“我知道她不喜歡皇宮,也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規矩,之前那樣傷神,這次的事,本不想讓她參與”,肖煜現在覺得自己可能真的錯了,所以這話說的也沒什麽底氣。
“她有無數次全身而退的機會,遠離朝堂,遠離這些條條框框,好好做她的令羽公子,守著幽靈山莊,快意恩仇,瀟灑江湖,可她為什麽要回來?”墨無麒看著肖煜,神色認真的問。
這話問的肖煜一怔,嶽翎也曾這樣問過他,可他似乎從來沒想過,他覺得和嶽翎一路走來,雖然磕磕絆絆不斷,卻好在兩個人心意相通,一場生離死別,更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最後一齊查出了幕後黑手,掃除了所有的障礙,嶽翎名正言順成了他的王妃,他每天早晨醒來,看著身邊的女子,這樣的生活已讓他十分愜意和知足。
看著肖煜神色時而變幻,時而迷茫,墨無麒頓了頓又道“若是能為布局手,何苦縱身入棋局,說來說去不過是因為一個你”,墨無麒與肖煜相識多年,而與嶽翎也不過一年交情,可他卻覺得兩個人極其相配,所以雖為同門,不存在厚此薄彼一說,但他會勸柳銘軒放棄,而站在肖煜這一邊,隻因有時候緣分使然,強求不得。
“當初一向眼高於頂,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冷情冷性的煜王殿下,為什麽看不上北涼那麽多的大家閨秀,甚至連西臨的嫡公主都不屑一顧,卻偏偏隻有她一人入了你的眼,你想過沒有?”墨無麒起身,看著滿園春色,問出了一個柳銘軒也疑惑的問題。
“誰眼高於頂了”,雖然墨無麒說的是事實,可肖煜還是反駁了一句,柳銘軒也凝眸,深思起了這個問題,墨無麒看著兩人一副入定的模樣,繼續道“璟熙,小師妹跟你我遇到的大多數的女子都不一樣,她不是需要躲在你身後,成為拖累你的人,她是可以與你並肩,甚至君臨天下的女子”。
肖煜沒有搭話,墨無麒知道他心中已有了想要的答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我們走了,你好好想想吧”,柳銘軒還想說什麽,卻被墨無麒搖頭製止,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事外人說再多,也無濟於事,他們兩個的事,隻能靠他們自己想通。
“王妃,好消息”,清夢從外興高采烈的跑了進來,窗邊嶽翎一個人手持雙子,下起了棋,仿佛隻有這黑白兩色才能真的平複她的心情,雪舞看著神色寡淡,興致奇缺的嶽翎,滿眼擔憂,下午幾個人好說歹說,才被允許進門伺候,可嶽翎卻是話都不願多說。
“什麽事?讓你這麽開心,說來聽聽”,雪舞難得一次沒有“斥責”清夢這般大呼小叫,而是順著她說話,想著也許真有什麽事可以讓嶽翎開懷一點,在這樣悶下去,還不得生了心病,若冰一向不善言辭,這時候也盡力幫著兩人討嶽翎一個開心。
“剛剛那個思顏公主掉到湖裏去了,撈上來跟落水狗一樣,那模樣太好笑了”,清夢努力得跟她們描述著風思顏得狼狽模樣,倒是聽清夢拿落水狗形容人家公主,嶽翎一直低沉如死水的眸子閃了一閃,“她,失足落水了?”若冰問道,“怎麽可能”,清夢擺了擺手,若是意外落水,她怎麽可能笑成這個模樣。
嶽翎聞言,落子的手也一頓,這風思顏宴會上好像匆匆掃過一眼,但與他們沒太大關聯,所以也沒多去了解過此人,按理來說,這裏是風澈的太子府,若不是失足落水,那便是人為,可她即便做錯了事,也不會有人能有把一國公主丟水裏的膽子,除非······
雪舞見清夢神神秘秘的,賣起了關子,便逗著玩似的打了她一下“小妮子,快說啊,在小姐麵前還賣起乖了,還想要個賞麽?我看星河就不錯,前一陣不還給你帶過小吃食”。
清夢聞言麵色一紅,嗔怪道“王妃,你看,雪舞姐姐又打趣我了”,嶽翎看著鬥嘴的幾人,終於綻開了一抹笑意,“好了你再不說,我真的要考慮一下星河了”,嶽翎也開口道,“好了好了,我說”,清夢嘟囔了一句,隨即道“她是王爺讓錦書扔下去的”。
雪舞趕緊看了一眼嶽翎,卻見她神色依舊,仿佛早就在意料之中,“因為什麽?”雖然跟肖煜置氣,可嶽翎到底還是擔心他,這在人家的地盤上,他倒是依舊不知收斂脾氣,見嶽翎終於肯聽上一兩句關於肖煜的話,清夢頓時來了精神,將落月軒裏的事繪聲繪色的講了出來。
“這西臨的公主怎麽都一個德性”,雪舞收起了笑意,不屑的罵了一句,“可不是,所以王爺才說還以為她是西臨皇送來的美人呢”,清夢笑得眉眼彎彎,“你說剛剛陛下召我們入宮?”嶽翎的眸子有些幽深,落子的速度明顯慢了許多,顯然清夢說起的事成功的分去了她的心神。
“是啊,可殿下說不去,後來風澈太子就自己去了”,清夢點了點頭回道,嶽翎眸光一凝,想必肖煜是因為自己生氣,所以遷怒了西臨皇,耍起了脾氣,隻是苦了她的風師兄了,不過被西臨皇這般擺了一道,也是時候吊一吊他,肖煜和自己成親以來,還是第一次吵架紅了臉,怎麽也得收點利息,這樣西臨皇覺得理虧,到時候才好問話。
皇宮裏,一眾西臨大臣被緊急的召進了宮,當然也包括剛剛還在家裏怒火滔天的明覺,西臨皇溫和慵懶的神情此時極為暗沉,似是動了真氣,下麵的眾大臣大氣也不敢多喘,隻因剛剛邊境急報,東楚和南照聯合陳兵屯兵80萬,已經向西臨方向前壓了20裏。
西臨和東楚交界頗多,地盤爭議也多,時常會有些小摩擦,而十幾年前的一戰,打的東楚大傷元氣,兩國也難得相安無事了許多年,那一戰西臨險勝,卻也是虧損許多,所以很多人都對那一戰記憶猶新,尤其是明覺,因為那是他的成名之戰。
“眾位愛卿,有何良策,說說吧”,西臨皇冷著臉問道,葉青海首先站了出來道“陛下,為今之計,我們不想迎戰,怕也不行了,臣請陛下火速挑選得力將領,率軍奔赴邊境”,這一番話贏得不少附和之聲,西臨皇轉頭,看向了自始至終不發一語的明覺,問道“大將軍覺得呢?”
“臣也附議,想必兩國籌謀已久,有備而來,所以陛下還是選將參戰吧”,明覺故作淡定的回道,心裏卻是湧起一絲竊喜,這一戰來的真是時候,西臨雖尚武,兵丁也不缺,可將帥之才卻是極少,本來明河一事,明家理虧,他還想著怎麽拉下老臉認錯,如今戰事一起,西臨皇有求於他,這就是他拿喬的資本。
果不其然,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不少疑惑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按照明覺好戰的性子,此刻應該是義憤填膺,請命出戰才是,可怎麽無動於衷,還讓陛下挑起主帥來了,難不成真是京都安穩日子過久了,上馬殺敵的勇氣都磨沒了?西臨皇冷冷的翻了他一眼,心裏卻在罵道老狐狸。
明河調戲嶽翎而肖煜大鬧京都府的事,他派人壓下了,現在知道的人還在可控範圍內,可如今倒成了明覺端架子的借口,不過可惜這次明覺真的是大錯特錯。
“那大將軍覺得誰出戰合適?”西臨皇將這個問題又拋了回去,“臣領大將軍一職,本應義不容辭,可犬子受了重傷,賤內傷心欲絕,父親也病倒了,臣卻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明覺繼續道,一番話將自己的處境說的淒淒慘慘,“什麽?這可如何是好”,聽見他的話,下麵的大臣開始竊竊私語了起來。
“太子殿下到”,門外一聲通報,終止了吵吵嚷嚷的局麵,眾人安靜下來,就見平時溫和的風澈罕見的帶著些許慍色走了進來,行過禮後,西臨皇和藹的問道“慕寒,璟熙和他的王妃呢?”他的話倒是無意間提醒了在場的人,東楚找了一個南照當盟友,可西臨也有啊,而且實力更勝,所以想通了了大臣們,又開始七嘴八舌的小聲嘀咕“對啊,煜王殿下眼下在西臨,我們可以求助北涼啊”。
隻可惜,想法很是美好,卻在下一刻被自家的太子殿下兜頭潑了一瓢涼水,風澈看了一眼西臨皇,強忍住心中有許多疑惑想當麵問清楚的衝動,回道“璟熙說不來”,簡單的一句話引得眾大臣驚了一驚,前幾天的接風宴上,還舅舅長外甥短的,這怎麽幾天過後,被風澈說的好像老死不相往來一般。
“為何?”西臨皇佯裝不知的問道,風澈瞧著依舊熟悉的父皇,心中感歎,原來他也從不曾真正的了解過自己的父親,就像他從不知道,他的父皇有這麽好的演戲天賦,明河之事,連墨無麒都發現了端倪,他身為一國太子,從小在各種政治權謀中摸爬滾打,怎麽可能發現不了,可他不明白,自己的父皇和母後相敬如賓的二十年,怎會突然針對起了明家呢?
“煜王殿下說,西臨大將軍之子當街調戲煜王妃,而西臨的思顏公主又上趕著自薦枕席,讓我問一問父皇,我們究竟意欲何為?”風澈說完沒有理會引起的朝堂騷動,就靜靜的立在中間,看著西臨皇,其實他也很想問一句,父皇您究竟想做什麽?
“究竟怎麽回事,說清楚”,西臨皇震驚看著風澈,眼中全是難以置信,風澈就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講了出來,一旁的明覺看著風澈芝蘭玉樹般的身姿,心中卻是有點忐忑,這事怕是要出變故。
“明覺,可有此事?”西臨皇問道,明覺也未含糊上前回話“犬子並不知那人是煜王妃,一時糊塗,而且也受了教訓,眼下生死未卜,臣教子無方,請陛下降罪”,說著他就重重的跪了下去,一副代子受過的架勢,“陛下,明公子雖有錯,可眼下戰事要緊”,一個老臣站出來求情,而此話正中明覺下懷,他不過就是賭西臨眼下正是用人之際罷了。
“陛下,雖說北涼煜王來西臨做客,可這在京都府大堂行凶,打斷明公子雙腿,是不是太狂悖了點”,一個明覺一黨的官員小心翼翼的道,這話一出,驚得眾大臣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是裸的挑釁,也難怪剛剛明將軍似有難言之隱,不怨出戰,原來是受了委屈,有苦難言,為了不傷兩國和氣,才忍氣吞聲,一時間倒有點同情明覺了,這獨子斷了雙腿,豈不是要了他半條老命麽?
“眾所周知,煜王妃嶽翎是煜王殿下的逆鱗,明大公子也是好氣魄”,葉青海沒少參過明覺治家不嚴,縱子行凶的舊事,他雖欣賞風澈,可對明家卻是深惡痛絕,他這話說的委婉,卻是挑明了明河受傷實屬活該,都是多年的狐狸,他怎麽會瞧不出明覺此時服軟裝可憐的用心。
------題外話------
【自嗨小劇場】
今天兩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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