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深宮叛亂幾度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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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漸晚,宮中燭火掌燈,北涼帝正坐在白皇後宮中用晚膳,每月十五,按照慣例他必須得來此一趟,今日還是月初,突然造訪,倒讓眾人忙了好一會兒,“皇後,最近朝中的動靜你可聽到了?”北涼帝狀若無意的問道,白皇後麵色未改,手上夾菜的動作輕鬆自然,聞言溫柔一笑反問道“不知陛下指的是什麽?”

    “璟熙快要回來了”,北涼帝停了筷,沒有直說,白皇後卻是聽出了弦外之音,“臣妾知道,他去西臨這個把月,也讓臣妾好生惦記,後來又聽聞他去了邊境,擔心了許久,眼下他終於要回來了”,白皇後說的情真意切,活脫脫的慈愛模樣。

    “此次邊關大捷,璟熙厥功至偉,朝中有人請命,讓朕立太子,這事你怎麽看?”北涼帝瞥了她一眼,繼續說道,“臣妾略有耳聞”,白皇後的回答,中規中矩,雖然她知道眼前的人,是她的夫君,可直言不諱,但她也時刻謹記,他還是帝王,掌他人生殺大權的君主。

    北涼帝沒有說話,似在等她的回答,白皇後說道“陛下問臣妾怎麽看,可後宮不得幹政,臣妾想,陛下自有決斷”,白皇後的回答不卑不亢,沒有絲毫猶豫,“璟逸那孩子,最近幾件差事辦的不錯,皇後教育的極好”,北涼帝沒有繼續發問,同樣自然的岔開了話題。

    “多謝陛下,逸兒前幾日還說,璟熙多日不在,還很不習慣”,提起自己的兒子,白皇後的臉上浮現了慈愛的笑意,飯吃的差不多了,北涼帝起身道“朕先回去了,還有折子要看,你早點歇著,朕……”,話還沒說完,北涼帝一個趔趄,腳下一晃,差點沒站穩,多虧白皇後眼疾手快的扶了一把,“陛下你怎麽了,可需要傳太醫?”白皇後頗擔憂的問道。

    北涼帝扶了扶額頭,擺了擺手道“沒事”,這些天來,他時而會覺得精神恍惚,可很快又會恢複如常,太醫請過平安脈,沒什麽異常,他總覺得這身體裏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像是隨時隨地都要破繭而出一樣。

    又休息了片刻,北涼帝還是堅持回了乾陽宮,白皇後有心阻止,卻拗不過他,隻能暗自憂心,接下來幾天,本以為等著肖煜平安歸來,就是萬事大吉,卻沒想到事情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向寬仁的北涼帝最近不知道怎麽了,突然變得很是奇怪,喜怒無常不說,還出現了不上朝的情形。

    雖未夜夜笙歌,可夜宿後宮的時候多了起來,肖驚飛隱晦的提了幾次,卻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眾人見一向受北涼帝器重的少年丞相都碰了一鼻子灰,也紛紛噤聲不語,這一天早朝之上,照例報了幾件瑣事,北涼帝懶懶的靠著龍椅,突然來了句“明晚辦個宮宴如何,眾卿家一起樂嗬樂嗬”。

    此話一出,頓時引來了一陣竊竊私語,這不過年不過節,今年又有戰事,辦什麽宴會呢,若是非要為辦個宴會找個理由,那就是肖煜的邊關大捷,可正主還沒回來,慶賀是不是早了點,北涼帝見下麵全是疑惑神色,也沒解釋,直接拍板定案,然後甩甩袖子走人了,直接去了羅貴妃的宮中。

    “母後,父皇最近是怎麽了?”肖璟逸也察覺到了不對勁,一下朝就來了白皇後宮中,直接問道,白皇後歎了口氣,最近她也注意到了北涼帝的反常,見她沒有說話,肖璟逸繼續說道“而且今天父皇說明天要辦宮宴,璟熙也沒回來,雲將軍也在路上,辦宮宴做什麽呢?”

    “宮宴?”白皇後也皺起了眉頭,肖璟逸點了點頭,“陛下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我一會兒去看看吧”,白皇後回道,太後不在宮中,她是六宮之主,於情於理,君王糊塗,她都不能坐視不理,“好,不過父皇好像去了貴妃娘娘那”,肖璟逸補了一句,“羅貴妃?”白皇後又問。

    “嗯”,肖璟逸答道,白皇後聞言,心中的疑惑更是多了起來,最近幾天雖然北涼帝宿在後宮,雖然雨露均沾,但好像還是去羅貴妃那多了點,難道這反常跟她有關麽?白皇後沒有將心中的疑問和盤托出,又叮囑了肖璟逸幾句,就匆匆的去了羅貴妃那裏。

    所謂“相看兩討厭”大概是用來形容後宮女子間關係最貼切的一句,皇後宮中人來人往,無可厚非,畢竟六宮請安是老祖宗的規矩,其餘時間白皇後倒是很少踏足其他嬪妃的院子,一來她不用拉幫結夥的天天想著爭寵,二來她也不信除了風敏外,真的有人能與她姐妹情深,站在羅貴妃的寢宮外,白皇後深深的吸了口氣,聽著裏麵傳出的管弦之聲,還是走了進去。

    隨著一聲通報,剛剛還熱鬧的寢殿頓時噤聲,眾人紛紛起身行禮相迎,“臣妾參見陛下”,白皇後冷眼掃過下麵跪著的一眾宮娥,以及在北涼帝身邊的羅貴妃,幾日不見,她倒是越發的年輕嬌媚了呢,北涼帝似乎很是不滿被擾了興致,微微皺起了眉,半晌才不悅的道“原來是皇後啊,都起來吧”。

    “皇後娘娘今日怎有時間來妹妹宮裏了?”羅貴妃言笑晏晏的問,白皇後沒有接話,盡量端莊溫和的看向北涼帝,不得不說,麵前人的狀態著實令她憂心,雖然北涼帝已年近五十,可平時保養得當,依舊風神俊朗,精明穩重,可現在卻是帶著滿滿的疲憊之色,語氣中說不出的散漫之感。

    “陛下,臣妾來,是想問一句,聽璟逸說,明晚要辦宮宴?”白皇後問道,“是啊,宮中許久沒有樂事了,眼下不是邊關大捷了麽,正是時候”,北涼帝冷冷的答道,“陛下不等璟熙回來麽?”白皇後很是詫異,前幾日他還在不停的念叨肖煜,怎得這麽快,態度就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呢。

    “等他做什麽,回來再辦一次就是了”,聽到肖煜的名字,北涼帝麵上閃過了一絲疑惑,羅貴妃稍稍往那邊挪了一下,平靜而銳利的眸子,笑著看向了他,片刻失神的功夫,北涼帝又恢複了剛剛的神態,“陛下,邊關才曆經戰事,初秋剛至,百姓還沒什麽收成,國庫空虛,臣妾想······”白皇後將話說的盡量委婉,卻沒想到話音未完,便被北涼帝不滿的打斷道“皇後這是在指責朕驕奢淫逸麽?”

    這般淩厲的語氣,吼的白皇後明顯一怔,她與北涼帝結發為夫妻近三十年,一直相敬如賓,雖然他對她不如像風敏那樣情意綿綿,可也不至於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對自己如此大發雷霆,白皇後眼見著北涼帝什麽都聽不進去,又行了個禮,麵上的溫柔神色被認真嚴肅的神情所替代,沉聲道“臣妾不敢,隻是眼下確實不是大辦宮宴的時候”。

    “放肆,還輪不到你來教朕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要不要朕把這個位置給你兒子坐,讓你來教他啊”,被接二連三的否決,北涼帝終於怒了,“陛下息怒”,羅貴妃上前按住北涼帝的抽動的肩膀,貼心的安撫道,“陛下”,白皇後聞言,也有了些許的怨氣,北涼帝何時這樣不分青紅皂白了呢。

    “好了,皇後回去吧”,北涼帝不由分說地下了逐客令,白皇後身後的嬤嬤,眼見著兩人要起衝突,生怕再引得北涼帝勃然大怒,趕緊上前小聲勸道“娘娘先回去吧”,白皇後聞言,又看了一眼始終沒再出聲的羅貴妃道“臣妾告退,宮宴之事,還請陛下再想想”,北涼帝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趕人的意味十足,白皇後剛走出殿外,就聽見瓷器砰然落地的聲音。

    等白皇後一行人徹底離去,羅貴妃臉上的柔和神色倏爾收斂,看著下麵被嚇得抖索的宮娥,吩咐道“都下去吧”,轉眼屋裏隻剩了她和北涼帝兩人,“陛下,累了吧,休息會兒吧”,羅貴妃的語氣一反常態,說不出的魅惑,剛剛還“囂張跋扈”的北涼帝此時卻格外的乖巧,點了點頭,就閉上了眼睛,羅貴妃將他輕輕放平,看到小榻上“熟睡”的人,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回到宮中的白皇後,越想越不對勁,忙找了肖璟逸入宮,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遍,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兩人都敏感的嗅到了不尋常的意味,思索再三,肖璟逸帶著白皇後的親筆信前往安伯侯府找肖驚飛,而白皇後想了想,還是換了一身青色繡白色花紋的便服,前去見下午回到乾陽宮的北涼帝,誰知一到便被他以政務繁多而拒之門外,白皇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身宮裝,跪的筆直,隻為求北涼帝收回成命,初秋的涼意,刺激著她的雙膝,身後一同而來的嬤嬤勸了一次又一次,卻也無濟於事,蘇公公不忍心,也嚐試著跟北涼帝回報,卻隻得了冷冷的三個字“讓她跪”。

    白皇後殿前規勸的事很快傳了出去,眾大臣都是詫異不已,卻也百思不得其解,宮裏一派烏煙瘴氣,朝外安伯侯府裏,肖璟逸的到來,也讓肖驚飛和安伯侯極為疑惑,肖璟逸簡單說明了來意,幾人倒也是不謀而合。

    “陛下會不會被控製了?”肖驚飛問道,肖璟逸搖了搖頭,他也不得而知,安伯侯卻道“皇兄我還是很清楚的,他不會這麽容易被人控製,何況皇兄身邊也有暗衛,不會輕易被暗算的,除非······”似是想到了什麽,安伯侯眼前一亮,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想法卻是瞬間重合了······

    還在路上的肖煜幾人,眼下正落宿一家客棧之中,看著窗外的月色,臉上卻是化不開的愁緒,已經連續幾天沒有北涼帝的消息了,“丫頭,京城可能出事了?”聽到身後的腳步聲,肖煜說道,嶽翎聞言,溫柔一笑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肖煜輕輕一撈,嶽翎已經被圈進了懷裏,肖煜的下巴抵著她的肩膀,溫熱的呼吸噴在脖頸間,癢癢的,“即使身後有千百個人,我還是能聽出哪一個是你”,肖煜懶懶的回答道,嶽翎一笑,又想起肖煜剛剛的那句話,還是猶疑的問道“你剛剛說怎麽了?”肖煜臉上的寵溺神色慢慢的不見了,緩緩說道“父皇沒有給我回信,他從不會這樣的,幾天沒有京城的消息了”,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能像肖煜和肖璟逸這樣兄弟情深的實屬個例,反而像肖璟遲這樣的,才是常見,因為利益衝突,加上各自所處的位置,身後站著的不同勢力,想要平平淡淡的過完一生,著實奢侈。

    而肖璟遲又是心狠手黑之輩,這次北涼帝的舉動,又不知要將他刺激出什麽舉動,也難怪肖煜擔心,就連嶽翎自己這心中也是越近北涼京城,越是不安,“不會有事的,可能是父皇覺得我們就快到了,所以就省了”,嶽翎安慰道,本來此次回京要經過邙山諸洲,她還想順路回幽靈山莊看看,成親之後,事情頗多,她還真沒怎麽得空回去看看,不過見肖煜如此擔憂,便想著還是先回京城吧,沒想到,又趕路了幾日,嶽翎一行快馬加鞭剛到邙山十六洲城外,就見胡圍雍領著一群人在城外等候,神色焦急。

    見到他們的車馬人影,胡圍雍趕緊奔上前來,連禮都顧不得行,慌張道“王妃,殿下,京城出事了”,果然怕什麽來什麽,肖煜猛地翻身下馬,嶽翎也是趕緊下了馬車,肖煜微微蹙眉,問道“怎麽了?”墨無麒兩人也聽見動靜,一齊圍上前來,胡圍雍頓了一頓道“遲王殿下,逼宮造反了”。

    原來,雖然白皇後跪倒乾陽宮外,力勸,可還是改變不了北涼帝的心意,第二日晚間,縱是不情不願,可眾大臣還是硬著頭皮帶著家眷入宮赴宴,這一次,白皇後稱病未到,陪著北涼帝的正是最近頗得盛寵的羅貴妃,看著場中歌舞升平,眾人卻無心欣賞,肖驚飛看著懶洋洋靠著椅背的北涼帝,心中疑惑不解,他和肖璟逸私下問過專門為北涼帝請平安脈的太醫,得到的回答是並無異常,安伯侯幾人懷疑的他被藥物控製的猜測,不攻自破,可一個人怎會無緣無故的性情大變呢。

    一舞跳罷,北涼帝擺了擺手,命舞姬退下,忽然道“這東楚求和談判都已經完事了,這雲大將軍和煜王怎得還不見回還”,肖驚飛眉心一跳,隱隱感覺到這普普通通的一句問詢,卻是話裏有話,“啟稟陛下,雲大將軍正在邊關忙著重新布防,畢竟是新收的百姓,非我族類,其心有異,也未可知,費些功夫,不足為奇,至於煜王殿下,已經快到了”,肖驚飛起身回話道,印象裏,北涼帝好像從未叫過肖煜“煜王殿下”,私下裏都是叫“煜兒”,有人的時候,最不濟也是叫“璟熙”,有時候一個不起眼的習慣,也會有大文章,若不是北涼帝沒有雙胞胎兄弟,肖驚飛都甚至會覺得他可能被掉包了。

    “聽聞煜王殿下早就脫離了大軍,獨自回朝,算算時日,早該到了”,羅榮在旁,不鹹不淡的說了句,可也同樣是容易引得人浮想聯翩,自從北涼帝大變,羅家可是受了重用,一時間炙手可熱,就連軍中也有了不少心腹身影,“羅大人,慎言,誰不知道煜王殿下,一向不拘小節,想來是大事一了,帶著王妃遊山玩水,耽誤了時間罷了”,安伯侯不悅的道,比起看某些大臣的嘴臉,他甚是想念雲斌那般直率之人。

    “這煜王也是太不像話了,肖丞相,擬個旨派人去瞧瞧朕的好兒子幹嘛去了”,北涼帝陰陽怪氣的吩咐道,卻是讓肖驚飛心中警鈴大作,這萬一傳了旨,肖煜遲遲未歸的性質可就變了,即使清白,可也免不了要被非議,畢竟君王猜忌可不是什麽好事,“父皇,沒有必要吧”,肖璟逸一見北涼帝的矛頭似是衝著肖煜來了,趕緊出聲道,今日他本不想來,奈何白皇後實在擔心北涼帝,她來不了,隻能讓他前來看顧,“怎麽你們一個個都要來教朕做事了麽?”北涼帝瞬間變臉了,大怒吼道,“陛下息怒,臣等不敢”,眾人起身賠罪,卻見北涼帝沒有絲毫動容,反而因為肖璟逸幾人的護短,更加來氣,一拍桌子道“既然如此,你們不想朕派人去找他,那朕就讓人去捉他回來”,見北涼帝越發的暴躁過分,肖驚飛和肖璟逸對視了一眼,肖璟逸率先起身,道“父皇,何至於此”。

    “你,來人,把這個逆子給朕帶下去”,北涼帝指著肖璟逸大喊道,這下連安伯侯幾位老人也坐不住了,趕緊起身求情,好好的宮宴一瞬間變得亂糟糟的,北涼帝的頭變得好痛,腦殼裏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般,折磨著他,一個在叫囂處罰肖璟逸,捉拿肖煜,另一個卻在道不可以,不可以,北涼帝痛苦的扶著頭,瞬間倒在了椅子上,這一幕倒是出乎了在場之人的意料。

    羅貴妃一見大事不妙,剛想上前,暫時恢複了神智的北涼帝忽然推開了她想扶的手,大吼了一句“別在控製朕了”北涼帝咬破了舌尖,一口鮮血噴在了案前,眾大臣一片驚慌,異口同聲的道“陛下”,北涼帝擺了擺手,擦掉了嘴邊的鮮血,滿場的失措,唯有一人始終鎮定,不發一言,就是被北涼帝推倒的羅貴妃。

    肖璟逸趕緊上前,扶著北涼帝,急切的問道“父皇,您怎麽了?”最後關頭,北涼帝內心的父子之情還是戰勝了傀儡指令,雖然他是帝王,可本質上也還是父親,緩了好半天的北涼帝怒目圓睜,瞪著羅貴妃道“賤人,你竟然用巫蠱之術,妄圖控製朕為你所用”,北涼帝此話一出,全場嘩然,羅貴妃倒是不緊不慢的拍了拍手自顧自的起身,也許是最近得寵的緣故,她越發的年輕嬌美,“臣妾真是佩服陛下對煜王殿下的情誼,竟能為了他衝破控製,不過,陛下說錯了,這可不是什麽巫蠱之術,而是蠱毒”。

    羅貴妃一番話算是默認了北涼帝的指控,眾大臣絕沒有想到平日裏不聲不響的羅貴妃竟然會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剛想質問,就見羅貴妃繼續不鹹不淡的道“哦,對了,陛下,臣妾可是送了在場大臣,家眷們,每人一個控心蠱呢,所以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哦”。

    “什麽?”這一句話再一次引得全場變色,肖驚飛詫異出聲,卻帶著懷疑,按理來說,即便北涼帝被控製了,可這膳食在端到宴席之前,都是經過試毒的,“怎麽,不信啊,肖丞相?”羅貴妃詭異一笑,從袖子裏拿出了一節翠綠色的短笛,比起正常的笛子,這一個似乎短和細了許多。

    羅貴妃不顧眾人的神色,將笛子送到了嘴邊,笛音剛起,本來還好好的眾人,瞬間心疼倒地,無一例外,北涼帝看著一片混亂,便支持著想要起身,卻也受了控製,動彈不得,“陛下,要不是您太過偏心,臣妾也不會出此下策,這是您逼得”,羅貴妃笑得癲狂刻薄,聽著緩緩而來得腳步聲,大喊道“遲兒,清君側······”眾人回神,今日未到的不隻白皇後,還有最近剛掌管了禁軍的肖璟遲······

    “怎麽會這樣?”嶽翎聽著胡圍雍的稟報,著急問道,“我父皇他們呢?”肖煜提著胡圍雍的領子,咬牙切齒的問道,他真的沒想到,肖璟遲狼子野心也就罷了,竟會做此喪心病狂之舉,“殿,殿下,陛下他們沒事”,胡圍雍被肖煜提著,有些喘不上氣,“璟熙,放手,冷靜點”,墨無麒趕緊勸道,“京城隻有五萬禁軍,即便都跟著肖璟遲,可他哪來的那麽大膽子,雲將軍手裏可有五六十萬的軍隊呢”,柳銘軒在旁道。

    “眾位不知,遲王殿下和羅貴妃裏應外合,用蠱毒控製了位高權重的大臣和他們的家眷,不聽,就會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而且,他們不隻有五萬的軍隊,而是八萬”,胡圍雍解釋道,“八萬?哪來的八萬”,嶽翎反問道,“難不成是皇叔手裏的?”肖煜說道,安伯侯手裏有些兵,這是眾人皆知的,胡圍雍搖了搖頭,似有些為難的看向了嶽翎,隨後緩緩的說出了一個晴天霹靂“另外三萬,是廢丞相嶽林養的私兵······”

    ------題外話------

    【自嗨小劇場】

    今天更了一大章,要不要誇誇我,在封城前搶出了電腦,預計150章前結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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