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血染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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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李二狗的母親拚盡全力,可債務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母子二人的身上,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還清。
一天天過去,即便是每天的生活都在工作和還債之中度過,但是他們懷債的速度,卻永遠跟不上利息增長的速度,李二狗的母親無數次的想要結束自己生命,但看著隻有五歲大的李二狗,她終究還是放棄了。
“再等等,再等等吧。”
今年,李二狗8歲了。
與其他的孩子不同,曆經了如此多不幸的李二狗比其他孩子顯得更為早熟,僅僅是八歲的他,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等等對他來說都隻是小菜一碟而已。除此之外,李二狗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修煉靈力。
他清楚的知道,隻有他成為一名靈士,才能真正的幫到自己的母親,隻有成為一名靈士,他們才不用過現在這樣可以稱得上是悲慘的生活。這或許是他現在唯一的願望了。
可命運似乎再給他開了一個玩笑。
這一天,李二狗像往常一樣,在離家不遠處的森林之中修練,順便采一些野菜野果作為他們的晚餐。李二狗今天的收獲相當不錯,他已經迫不及耐想要回到家裏,每當他能夠幫上母親的忙的時候,母親便會露出久違的微笑,這也是他一天之中最快樂的時光了。
李二狗姓高彩烈的回到了他那個簡陋的家,迎接他的是一片的狼藉,而他的母親則是渾身青一塊紫一塊的躺在了地上。
“母親!”
李二狗的母親緩緩的睜開了雙眼,氣若遊絲的張了張嘴:
“離開……這裏……活……活……下去。”
“母親!”
終於,這個可憐的女人永遠閉上了雙眼。
……
母親的喪事,是由他們的鄰居代辦的,因為沒有錢賣棺材,也隻好隨便尋了一張破席子,將其草草的掩埋罷了。
李二狗還沒有成年,他的生活依然得繼續下去,而失去了母親的李二狗腦中早已一片空白。
等到他回過神來之後,他已經來到了一個新家,一個不屬於他的家。
收養他的,是他一個遠房的舅舅,因為某些原因,雖然他已經成家多年,可依然沒有一個自己的孩子,而失去父母的李二狗就是他的選擇。
可李二狗的到來,終究還是引來了一些人的不滿,一個刻薄的女人——也就是李二狗的舅媽無法容忍李二狗的存在,即便是她沒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李二狗的舅舅希望了李二狗忘掉自己的父母,忘掉自己的曾經,真正的成為他們家的孩子,可李二狗每天所做的做多的事情,便是盯著一件木質的梳子發呆,這是他母親留下的唯一的遺物。
李二狗的舅舅漸漸的失望了,對李二狗的關注也漸漸的變少,他已經明白,這個孩子已經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孩子了。
“還是在收養一個年齡較小的吧,畢竟八歲的孩子有些太大了。”
李二狗的生活在此發生了變化,現在的他似乎更像是一個奴隸,每天吃著最差的飯菜,幹著最髒最苦的生活,他變成了人人可欺的對象,一旦有什麽事情做不好,便會迎來其他傭人和那個女人的一頓毒打。
李二狗一直默默的忍受著一切,現在的他無力反抗,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李二狗便會開始默默的修煉靈力,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今年,李二狗10歲了。
在舅舅家已經生活已經整整的兩年。
今天對於鎮上的人來說算是一個比較特別的日子,按照慣例,每年這個時候鎮子中都會舉行祭典,家家焚香禱告,祭奠逝去的親人能夠安息。
李二狗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沒有牌位,他便尋了一塊木頭悄悄的磨成了牌位的形狀,沒有香和祭品,他便趁著休息的時候,跑到賣祭奠物品的店中給人幫忙。
終於,所有祭奠用的物品都準備好了,李二狗跪倒在牌位前,壓抑已久的悲傷如同潮水一般將淹沒,不知哭泣了多久,失去了所有力氣的李二狗終於暈倒在了母親的牌位前。
李二狗醒來了,映入他眼簾的,是那個女人以及那些時常欺辱他的傭人的臉。
“這些東西,你哪來的?”
李二狗沒有說話,他知道,即便是他說話了,也依然改變不了一頓毒打的結果。
“果然是偷來的吧!父親是一個賭狗,母親是一個賤貨,生出來的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李二狗猛然揚起了頭。
“呀!”
李二狗的舅媽嚇了一跳,李二狗的眼神之中沒有任何的感情,有的如同野獸一般的瘋狂,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冷戰。
李二狗低下了頭,眼神重新變的平靜了。
“把我母親的牌位還給我。”
李二狗低聲說道,語氣之中竟是沒有一絲情緒的波動。
“你說什麽?”
“把我母親的牌位還給我。”
“你居然敢這麽給我說話!”女人聽見了李二狗的話,愣了愣神,怒極反笑道:
“一個野種而已,竟然敢給我這麽說話!”
“把我母親的牌位還給我。”
李二狗依然重複著這句話,女人卻已怒不可遏,僅僅是一個10歲的小雜種而已,居然對自己視而不見,這讓他要如何容忍?
“給我打!”
那些傭人們獰笑著靠近了李二狗,他們本就是生活在最底層的人們,被人打罵欺辱已經是家常便飯的事情,對於李二狗,他們更是毫不留情,似乎要將自己所承受的東西從這個十歲的少年身上加倍的討過來。
血紅,慢慢模糊了李二狗的視線,鮮血一滴滴的從他的頭上慢慢的滴落下來,劇烈的呼吸帶來一陣陣的咳嗽。
“把我……母親的……牌位……還給我!”
“你要的是這個是吧?好啊,你有本事,便自己來拿吧!”
牌位在空中劃過一條曲線,落在了不遠處的火爐之中。
“不要!”
李二狗的厚重發出野獸般的怒吼,拚盡全力想要站起來,可受傷的身體卻無法支撐這個簡單的動作,他隻能嘶吼著,漸漸的看著它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如同那一日,自己的母親在自己懷中漸漸失去氣息。
女人和傭人們似乎得到了滿足,終於離開了這個地方,隻留下了喉嚨已經嘶啞了的李二狗繼續嘶吼著。
當天夜裏,李二狗沒有回到他居住的地方。
女人很生氣,李二狗的舅舅也憤怒不已。
在這個世界上,奴隸如果逃跑成功,是主人家的恥辱,而逃跑的奴隸,一旦被抓住,往往隻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