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太子殿下的‘見麵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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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甲衛心說死士都被秦皇後派去的侍衛殺了個幹淨,那些屍體雖然帶回來了,但是沒有人證,隻怕不能將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如何,頂多能讓皇上測查此事,這個女人去不去又有什麽幹係。

    “兩位大人就不用遲疑了,還是趕快找一輛馬車,把這幾個人一塊帶上,我們去宮門前。”

    兩個龍甲衛皆是為難,這種事情,這種陋巷,他們去哪裏找馬車。

    一直不說話的錦娘弱弱道“我家裏雖然沒有馬車,但是有一輛拉豆腐的騾車,不知道能不能將就。”

    “那真是太好不過了!”這種時候,有總比沒有好啊,騾車就騾車,講究些。

    錦娘立刻進了屋,從屋裏趕出平時拉貨用的騾車,還有一圈麻繩,蘇翎心說這位娘子真是善解人意,還知道拿繩子出來把這幾個家夥綁了,蘇翎結果繩子,遞給兩個龍甲衛“麻煩二位大人把這幾個企圖抓我的凶手給綁起來。”

    龍甲衛自然是二話不說就同意,拿著麻繩,將幾個南宮府的侍衛粗暴的一捆,然後就仍在騾車上,一群人擠在一個騾車,麵前實在有些美麗,靈寶仙子礙於身份,說什麽也不願坐這騾車,蘇翎也不強求,畢竟她要是想去,一定會在她們前麵到達宮門。

    兩位龍甲衛也是說什麽也不肯同坐,說是在騾車後麵護送便是,無論蘇翎怎麽勸說,他們就是不肯上來,蘇翎也不勉強他們,錦娘駕車識路,往宮門而去,可憐騾車拉著她們六個人,跑起來十分的費力。

    齊國皇城正宮門前,齊國皇帝蕭桓率文武百官早早候在了宮門前,一向沉穩威嚴的齊帝,神色之中竟有幾分焦急之色,身邊的大太監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這一趟回來的之後,齊帝臉上總算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

    “皇上,二殿下來了。”大太監指著遠處浩浩蕩蕩出現的隊伍,齊帝從龍椅之上站起來,望著遠處的隊伍伸出頭望了眼,任誰都能看出來,皇帝陛下對二皇子何等重視。

    在列的文武百官神色各異,看著站在皇上身邊的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臉上的表情實在說不出又何欣喜之處,想來連太子殿下也察覺出來二皇子殿下的歸來,會成為他的威脅。

    這齊國的天下,隻怕要變天了。

    隻是不知道這位二皇子殿下會不會像別的皇子那般,成為通往皇權之路的一副墊腳枯骨。畢竟曾經的三皇子,可是文武百官推崇,皇上重用,任何人都以為他離太子之位隻有一步之遙,卻不曾想一場秋獵,竟然直接摔成了殘廢,從此和帝位無緣,當真叫人好不唏噓。

    楚白一行人在齊帝麵前三丈之處翻身下馬,高呼萬歲。

    “兒臣,參見父皇。”

    齊帝看著他緩緩走近,齊帝終於看清了那孩子的臉,他小時候的樣子,他依稀還記得,這孩子生得和夢兒十分相似,他還調笑是憐自家母妃辛苦,所以才會和夢兒這般想象,如今十幾年過去了,這孩子已經這麽大了,齊帝有些激動,緩緩起身一步步走過去,身邊的大太監趕緊上前扶住齊帝“皇上,您慢點。”

    太子蕭睿見父皇竟然親自去扶這位二皇弟,滿臉嫉妒“父皇,此人身份尚未確定,不能證明此人就是父皇失散多年的皇子,您還是小心些,先驗證了他的身份才是。”

    齊帝卻是清楚地,方才他遠遠地瞧了一眼,那孩子長大了,模樣更似夢兒,不可能是假的。

    “皇上,老臣以為,太子殿下說得極是,畢竟事關皇室血脈,皇上還是確認了身份才好。”右相薛意站出來亦附和太子之疑慮,右相一出,平日裏明目張膽倒向太子的大臣們紛紛上奏,齊帝麵有不虞,厲聲質問。

    “那依愛卿之見,該如何驗證?”

    薛右相豈會聽不出皇上言語之間的怒意,但他依舊直言不諱“回皇上,滴血驗親。”

    右相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從後麵端出一隻銅盆,銅盆裏乘著清澈見底的清水,緩緩上前。

    “隻要皇上和此人同時將血滴在這清水之中,若是嫡親血脈,這血隻會相融,若此人是冒充皇室血脈,這血便不會相融,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南宮淵冷笑一聲,站了出來,指了指那個端水的侍衛“準備得這麽齊全,看來右相這是早有準備啊,二殿下是陛下的皇子,五歲才走失,皇上豈會不認識自己的親兒子?再者你提出的這驗血之法,還要傷及皇上龍體,皇上隻真龍天子,豈可為了這點小事受傷。”

    薛意平日裏在朝堂上和南宮淵這個老匹夫爭鋒相對慣了,此時更是當仁不讓“皇上明鑒,老臣這麽做隻是為了嚴謹一些,以防某些宵小之徒冒充皇室血脈,左相大人也說了,皇上是真龍天子,皇室血脈,豈能混淆。當然,左相大人所言極是,陛下日理萬機,龍體確實不容有失,卻也有別的辦法,太子殿下是陛下的血脈,若此人當真是二皇子殿下,他們兄弟血親,這血脈也自然會相融,是真是假,一試便知,不知太子殿下,可願代勞?”

    太子自然是當仁不讓,義正言辭,一番話說得是滴水不漏“為人兒女,其能眼睜睜看著父親受傷,本宮自然是願意代勞的,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了?”

    楚白麵色不變,抬起頭,朝著齊帝的方向再拜了拜“兒臣自然是敢的,隻要父皇讓兒臣驗,兒臣自然會驗,還請父皇明示。”

    這就是把難題交給齊帝的意思,若齊帝相信他的身份,自然會力排眾議,不讓他滴血驗親,若是齊帝也對他的身份有所懷疑,自然會順勢而為,裝作是被眾大臣請命,不得已而為之。

    齊帝心中確也有幾分想要試一試的心思,身居高位多年,性子越發多疑,這個孩子,想必也是看出了他的心思,他從小就聰慧非凡,他豈會不知。

    “倒也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朕隻需問你一個問題,你若是答上來了,你就是朕大齊國的二皇子,你可知你母妃的表字是哪兩個字?”

    太子一聽便皺了眉,父皇這分明就是鐵了心要認下他,齊國人誰人不知夢貴妃的表字是雲夢,父皇這分明就是有心包庇,他瞞著所有人派高傑出去尋找,甚至不惜調動龍甲衛,或許此人是真是假早已沒有那麽重要,父皇要的,隻是一個皇子,一個能製衡他的皇子罷了。

    太子思及此處,怒上心頭“父皇。”

    薛意眼見陛下的神色越來越嚴肅,隱有對太子不滿之意,連忙打斷了太子的話“殿下,陛下此問必有深意,太子殿下不必心急,陛下如此聖明,怎會讓外姓血脈混淆先祖打下的齊國江山。”

    這話就是說皇上若真的找了個人來假冒二皇子製衡太子,那就是對不起列祖列宗,那可是不孝子行徑,便是天子也不能任性而為的。

    皇上聞言氣得不輕,這個薛意老兒,仗著自己是兩朝元老,總是這般直言不諱,讓他很是頭疼,偏偏這老家夥手裏還捏著先帝的免死金牌,殺也不能殺,隻能繼續讓他在朝堂之上像個柱子一樣屹立不倒。

    “母後的表字,乃父皇所賜,身為人子,怎可直呼母妃表字,還望兒臣不能回答父皇的問題。”

    楚白此話一出,別說是太子,連薛意南宮淵都沒想到,夢貴妃的表字原來竟是皇上親自給取的,皇上並未明旨賜字,那位恩寵冠絕六宮的夢貴妃娘娘自打進宮起便是這個表字,眾人皆以為這是她自己的本來的表字,想不到還有這樣的淵源。難怪皇上能這般篤定,若非此人不是二皇子,怎麽知道如此隱秘之事,聽聞當年夢貴妃並非大戶人家出身,想必也是沒有表字的,與皇上在齊黎兩國邊境相識,便被帶回了宮,從此恩寵無人能及。

    齊帝聞言哈哈大笑,不顧文武百官的注目,走到楚白麵前,親自將他扶起來“是你,是朕的好皇兒,你說的沒錯,身為人子,不可直呼母妃表字,你說得不錯,快,讓父皇好好看看。”

    齊帝拉著楚白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最後視線落在他那張肖似夢兒的臉上“像,確實是像,這麽多年了,父皇以為你多多少少會長得像朕一些,沒想到還是和你母妃一模一樣。”

    “至少兒臣這幅身軀是像父皇一般雄偉的。”

    齊帝點點頭“好,好啊!十幾年了,你終於回來了,湛兒,從今日起,你就是我大齊國名正言順的二皇子,誰也不能質疑你的身份。”

    楚白彎腰謝恩“兒臣多謝父皇,不過兄長及列為大臣既然有所懷疑,兒臣自然也願意打消他們的疑慮,把那盆清水端過來。”

    那侍衛本是太子殿下準備,此事二皇子殿下讓他過去,他也不知道該不該過去,看了眼太子殿下,卻聽齊帝冷哼一聲“大膽,二皇子的命令為何不執行?”

    那侍衛連忙告罪,端著銅盆上前,楚白咬破手指,一滴鮮血滴入水中,隨即他看向太子殿下“皇長兄,請吧,既然我們是骨肉血親,還請皇長兄為臣弟驗明正身,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太子連忙將手背在身後,說什麽也不肯滴血。

    他早已在水中做了手腳,他們兩人的血不會相融,若是一開始便滴血驗親,他尚且還有說辭,但是此時父皇已經驗明正身,若此時這驗血出了差錯,父皇一定會可就不止是懷疑他了,肯定也會懷疑他在這其中做了手腳。

    這個蕭湛,他倒是小看了他了,竟然這麽輕輕鬆鬆地就破了這個局,如今還搞得他騎虎難下。

    “父皇英明,既然已經驗明了正身,便不必多此一舉了,眾位大人,可還有人懷疑二皇弟身份的,請站出來說明。”太子殿下尷尬地笑著,既然不能繼續驗血,那就隻能讓這件事情快速翻篇,不能露出馬腳來。

    這些展出要滴血認親的大臣們本就是太子一黨,既然太子殿下都說不用滴血驗親了,他們自然也不會站出來說要繼續滴血驗親了,槍打出頭鳥,這其中肯定是又貓膩的,此時堅決不能站出來。

    薛意身為太子太傅,見太子這般畏畏縮縮的模樣不禁皺了眉,滴血驗親是大義,太子當初向他提出他並未過多思慮便同意了,不能讓外族血脈混淆皇室根本,可是太子如今這模樣,分明是做了虧心事,難道那滴血驗親的水裏,有什麽貓膩?

    薛意蹙眉,他費盡心力,悉心教導多年,怎地太子治國之論不見長進,這下作的手段卻十分精通,如今覺得太子無德的大臣愈發多了,太子怎地還是這般不爭氣?

    “老臣覺得太子殿下所言極是,既然皇上已經證明了二皇子的身份,便不必再驗了,你,退下去吧。”薛意雖然對太子十分不滿意,但是也不能此時訓導太子惹皇上不快,隻能盡快將此事掩蓋過去,但是南宮淵那個老匹夫,卻非要出來橫插一杠子。

    “皇上都還沒有讓他退下,太子殿下和右相又何必這般心急,方才是右相執意要滴血驗親,怎麽此時又不驗了?二皇子殿下的血都已經滴下去了,隻需要太子殿下一滴血便可,太子為何此時推三阻四,莫不知這水,有什麽蹊蹺?”

    太子聽他這麽一說,嚇得冷汗都出來了,說話都帶了幾分抖“左相莫要胡說,不過一盆清水罷了,能有什麽蹊蹺,既然已經驗明了二皇弟的身份,還是莫要耽擱時間了,二皇弟舟車勞頓,從黎國一路跋涉回到齊國,想必已經累了,還是早早回宮為二皇弟接風洗塵才是。”

    “多謝皇長兄關心,不過皇弟並不覺得累。雖然從踏進齊國就有死士一路追殺,但索性那些死士都被我抓住了。”

    太子臉上快掛不住了,冷汗一顆接一顆往下流。

    齊帝聞言一怔“什麽?沿途有人追殺?那些死士現在何處?”

    “就在那兩輛馬車裏,太子殿下要不要認一認,可有皇長兄認識的?”

    ------題外話------

    下一章鬥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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