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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第2卷】

    第70節

    江鬱聽得興起，在電話那頭頻頻稱是。

    他繼續說道：“再說了，這段時間正抓作風建設，北京是首都，肯定抓得緊，要客通道估計隻用來接待外國首腦，咱們這些人在這個緊要關頭去撞這個槍口，回頭一抖出來說是西京市王書記的客人，那不是吃飽了撐的麽？”

    “所以，安排他們走企業vip通道，由我們來買單，既給足了他們麵子，又給我們自己找好了退路！真有人問起來，就說這是企業行為，推得一幹二淨，豈不妙哉？”

    她顯然大受觸動，發出無限感歎：“哎呀！聽您這麽一說，真是受益匪淺，太長見識了！您真是我的好哥哥！以後象這樣的事情，還得多手把手地教教妹妹啊！”

    他壞笑起來：“教你當然沒問題！不過是不是手把手……”他在這兒停頓了一下，“或者說手把手是不是能教會，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她爽快答道：“隻要您肯用心教，我肯定用心學！那我馬上給李總打電話吧，一有結果馬上告訴您！”

    “好！”他掛了電話，心裏隱隱有一種預感，這個相貌氣質俱佳的空姐一號馬上就會臣服於自己的胯下！想到這兒，不由愈發自得起來，滿麵春風地回到貴賓室，找了個邊上的座位坐下。

    四周看了一下，大家仍在熱鬧寒暄中，栗教授不知和誰在通著電話。正想拿起麵前的水來喝，卻見栗教授微笑著向他揮了揮手：“唐秘書！來來來！亦選書記要和你通話！”

    他當即就是一驚！我的天，這個栗教授竟然是和大老板在通電話，還指名道姓讓我聽，這不是要人性命麽？

    比要命更可怕的是，誰知道他昨晚的氣消沒消啊？如果沒消的話，這個時候當著大夥兒的麵狂罵自己一頓，那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他惴惴起了身，心裏默默祈禱上蒼眷顧，臉色已是蒼白，硬擠出些許僵硬的微笑，右手幾近顫抖地接過了栗教授的電話，輕聲應道：“書記！是我！”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尤其是西京市的幾位頭腦，大家象聽首長親自指示一樣傾聽著這個電話。

    這一下，他更緊張了，臉上已然盡是尷尬神色。電話雖然沒開免提，但是這麽安靜的環境，連根針掉到地上都聽得見，電話裏傳出的聲音就更別提了。

    惶惶不可終日之間，該來的總要會來。

    就在他打定破罐子破摔的念頭後，電話那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聽說你小子幹得不錯？”

    聽到這一句，他頓時放下了心。以他對王亦選的了解，很少主動開玩笑的大老板一旦說出如此調侃的話來，說明現在心情還不錯。

    “我……”他剛想解釋幾句，又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有停住。

    王亦選半開玩笑似的問道：“聽說今天上午到基層派出所參觀，還有抵達首都機場後由企業vip通道出站，都是你的主意？”

    “是！”他環顧四周，見大家都盯著自己，不由臉紅了紅，弱弱地說道：“可能有不周到的地方，事先也沒請示過您……”

    王亦選顯然也沒有料到電話那頭竟然是如此狀況，所以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哈哈哈！你小子行咧！雖然說人在西京，卻把我在北京開會的這些精神全學到家了，中央黨校這次培訓，說的通俗一點就是低調務實，不要自己給自己挖坑！你說你小子，這些精神你都是怎麽悟到的？莫非有千裏眼、順風耳不成？”

    他笑了笑，把剛才和江鬱說的低調之語略加修飾說了出來，當然這時需要徹頭徹尾的謙遜。

    “我真沒想太多，這些其實都是您早就說過的。您一直跟我說，為禮之道，不卑不亢。為官之道，務實低調。要說這些做法正好暗含中央的精神，那也說明您一直是這麽做的。如果中央真正了解到您這些年的做法，一定會以您為楷模，現身說法！”

    這一番話顯然結結實實地拍到了王亦選的馬屁股上，他已然在電話裏大笑起來：“哈哈哈！要說你小子最近確實有進步！知道居功不自傲，還知道始終堅持，這是最難能可貴的！再說你小子還真有預見性，中央黨校昨天還真安排我作典型發言來著！哈哈哈！”

    現場所有的人都非常難得地見證了王亦選如此開懷的大笑，雖然隻是在電話裏，但是都好象身臨其境一般，一些人開始竊竊私語，包教授等人更是直接向唐卡豎起了大拇指。

    眼見方才的尷尬氛圍一掃而空，他臉上有了紅潤，適時又拍上一馬：“這說明他們還是慧眼識英才的，更說明您這十數年如一日堅持下來，是金子總是要發光的，十年磨一劍，也該到了為人所知的時候了！”

    這一馬再拍上後，王亦選在電話那頭已經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算你小子沒跟我，這麽多年還真是學出來了，而且這幾天沒跟著我，反而更有長進了，看來真是一日不見，當刮目相看啊！”

    他連忙表達謙遜：“書記過譽了！我這幾斤幾兩自己還是知道的！您這幾天沒在，特意把這件事情交待給我，我這水平不敢圖把事情辦得多完美，隻求不給您添亂抹黑就好！”

    王亦選咳嗽了一聲：“好！這個態度正確！對了，栗教授他們回京後的出站問題解決了，可是他們學校離得遠，要車也不是很方便，你和張一冰說一下，從省駐京辦要兩輛車，一輛小車到香山飯店來接我，一輛大車去機場接你們，咱們一起到辦事處碰麵，吃個晚飯，然後再送教授們回去，咱們兩個晚上到了香山飯店再細聊！”

    “是！”他聽出這是王亦選慣有的命令口吻，於是快速應道，“我馬上就向一冰秘書長轉達您的指示！”

    “就這樣！”王亦選掛了電話。

    他把電話還給栗教授，這才發現大家都笑眯眯地看著他。

    隻有一個人沒有笑，那就是張一冰。

    他來到張一冰麵前，微微欠身：“秘書長！王書記說……”

    張一冰輕輕揮了揮手，“剛才在電話裏都聽見啦！既然書記有交待，你就直接和省駐京辦聯係吧，等你們快到的時候，我再盯他們紀主任一下！”

    “好！”他應了一聲，轉身後撤，繼續打電話去了。在後撤的時候，他看到張一冰那略帶陰鬱的臉，與其他人的笑靨如花形成了鮮明對比，心裏當時就是一沉。

    不知不覺中，自己竟然犯了為官大忌。這裏麵張一冰的官最大，現在以市委秘書長的身份代表著西京市委，自己隻是小小的一個副科長，卻在無形中搶了他的風頭，難怪他會如此不高興。

    可是，這也不是自己存心故意的，是栗教授主動與王亦選通話後讓自己接的電話。而且，在到達機場貴賓室之後，自己無時無刻不把他視為尊長，他卻仍不買帳。

    相比之下，此時也坐在貴賓室裏的董清明，與張一冰一樣貴為市委常委，卻完全不一樣，他會心地朝唐卡笑，高高地豎起大拇指。

    這一正一反，其實隻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董清明現在已經與自己結成了政治聯盟，而張一冰則不是。

    正在此時，他想起昨天晚上吳瓊花曾經說過一句，當時各個副主任都提名由他擔任新任副主任，隻有張一冰沒有表態，末了還說了一句：“其實宗欣承也不錯！”

    他當時心裏就是一寒，難怪這個張一冰總是看自己不順眼，陰陽怪氣的。看來他不光不是自己的政治盟友，甚至是自己的政治敵人！

    他推開門去，打了幾個電話給省駐京辦，算是把接站的車也搞定了。又過了一會兒，門口兩位地勤小姐進來，說現在可以登機了。

    他笑著提醒大家起身，當時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江鬱怎麽都開始送機了還不親自過來，難道行李還沒查完麽？

    正想著，張一冰和董清明等人已經大笑著站起身來，一邊與栗教授等人握手，一邊向前走，不一會兒就來到通道口。接駁的專巴已經候在外麵，眾人笑著招手作別，極盡依依不舍之意。

    專巴車開了，唐卡長舒一口氣，幫路晴拎起了她隨身攜帶的小包，一行六人有說有笑地直奔飛機而去。

    來到飛機前，早有乘務人員迎上來，幫他們將隨行物品放好。那兩位貌美如花的高個兒空姐——蔡青和畢玥這時出現了，微笑著和每個人打招呼，然後衝走在最後的他嫣然一笑，差點兒把他的骨頭都笑酥了。

    他故意放緩了腳步，打算撩撥二女幾句。

    二女象是讀懂了他的心事，裝作傾聽他的吩咐似的，離他更近了一些，嘴裏還輕聲說出極其秘密的話來“唐哥哥！對我們的微笑服務還滿意吧！”

    柳滴圓波生細浪，梅含豔麗吐輕風。

    感受著二女的吐氣如蘭，他一下子笑了：“這才剛剛開始！哪能一下看出你們的全部水平？再往後看看吧！不過，要說環境決定一切還是有道理的。你看你們兩個這樣往機艙裏一站，就比剛才在貴賓室門前大不一樣，象換了兩個人似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