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讓娜

字數:4166   加入書籤

A+A-




    “讓娜?為什麽叫我讓娜?我不是叫做初號嗎?”

    “初號隻是個代稱,那是對於物品的稱呼。而你是個人,所以要叫你的名字,讓娜就是我給你取的名字。”

    “讓娜?神沒有禁止你這麽叫我,所以你可以叫我讓娜。”

    ……

    “姐妹,父親,這些究竟是什麽?”

    “我之前隨口說說的話,你還真記住了?”

    “告訴我。”

    “父親嘛,就是提供了你一半遺傳因子的人,姐妹嘛,就是有一半遺傳因子和你一樣的人。”

    “那另一半呢?”

    “那就是母親了。一半父親,一半母親,之後就是你,讓娜。”

    ……

    “為什麽對神這麽執著?”

    “神給了我一切。”

    “……嗬嗬。”

    “你為什麽笑?”

    “不為什麽,隻是想笑。”

    ……

    破壞一切的金色聖光,擴張了幾十米,卻恰好在賽克斯的身前停住了。賽克斯看著正在和童建君打在一起的小女孩,露出了些許苦笑。

    應該是剛好擴張到這麽遠吧,畢竟為了所謂的神的旨意,她可以和真正的父親打在一起,還是抱著殺掉對方的心思,怎麽可能因為和自己每天講過幾分鍾的話,就專門收住力量。畢竟,在往外擴一點,就可以碰觸到那個人,當然,還有自己……

    招架,不斷地招架。不是沒有還手的機會,而是不願意還手。那種源自於血脈深處的呼喚,讓人根本下不了手。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很有可能就是自己之前昏迷的元凶,也就是說,她可能就是自己的女兒。

    “你母親呢?”

    小女孩沒有回答,手中的聖旗揮舞的有力依舊。

    童建君試過了,欺詐的力量並不能作用在這個小女孩的身上。與之相對的,小女孩之前作用在栗始身上的能力,也對自己無效。

    果真是同源麽。

    “那個,其實我可能是你的父親,我們沒有必要這樣子打的!”被一旗子扇飛出去的途中,童建君抽空說道。

    小女孩依舊不改其態度。

    “百分之七十,和百分之三十的效果可以相互抵消嗎?”紅袍者‘亂’摸了摸下巴,“可若是將天平兩邊的砝碼再變一下呢?”

    地下實驗室之中,另外1118個實驗體的培養艙上亮起了複雜的紋路,與此同時,初號的身上,亦是顯現出同樣的亮紋。

    無形的絲線,交織在初號與她的姐妹們之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網絡。

    “姐妹們?”初號口中喃喃說道。

    繼承,毫不講理的繼承,猶如掠奪一般的繼承。

    童建君再次感覺到了那種猶如靈魂裂開的痛苦,仿佛有無數雙小手抓在自己的身上,想要拿走自己的一切。

    然而不止如此,紅袍者‘亂’還通過完好的廣播,向童建君喊著話。

    “有沒有感覺到,一種親情的呼喚呢?那源於血脈的親情,正在向你索取呢,我親愛的大人!把力量,交給你的女兒們吧!”

    在童建君被苦痛折騰之時,初號並沒有停手。

    噗嗤——

    尖銳的槍尖穿透了童建君的身軀,在他的背後展露出帶血的鋒芒。白色的旗幟被鮮血染得透紅,直至濃的發黑。

    被撕碎的靈魂終於找到了宣泄口,暴戾地從胸口的破洞中狂湧而出,沿著鮮血淋漓的聖旗,衝進了初號的身體裏。

    “不用在意,你隻需要盡快熟悉你的力量,將你父親的一切都奪取過來就行了。”

    賽克斯的聲音,忽然在初號的腦海裏響起。湧入自己身體的,就是神的力量沒有錯。眼前這個人,是竊取了神的力量的惡魔,也是自己的父親。

    說實話,童建君不太懂作為一個父親的感受。即便有著織田瞳,有著小蜃和朧,他一直都缺乏這一種實質的感覺。

    老婆懷孕時,作為老公是什麽樣的心情;孩子出生時,作為父親是什麽樣的心情;孩子長大了,又應該是什麽樣的心情?

    童建君不知道。

    但是他仍然記得,那一天痛到昏迷之前,心中那奔湧而出的喜悅,那難以抑製的喜悅。

    就是開心。

    所以麵對孩子的時候,父親應該總是懷著開心的感覺吧。

    即便是此刻,被孩子拿著聖旗,捅穿自己的胸口,童建君也沒有朝著眼前的小女孩主動揮下手中的大刀。

    “對了,我還沒給你取名字呢。”童建君忽然笑著說道。

    “我有名字。”小女孩認真地說道,“賽克斯說我叫讓娜。”

    “讓娜?咳……”童建君吐出了一口血沫,“我不大喜歡這個名字,聽起來太一般,不夠霸氣。我覺得吧,像你這樣聖光照耀的女孩,怎麽也得有個貞德這樣聖女的名字。”

    噗嗤——

    感覺到已經完全抽取了神的力量,小女孩拔回了自己的聖旗。

    “咳咳。”童建君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卻止不住血液往外流淌,“告訴那個叫賽克斯的,你是我的女兒,所以給你取名字是我的權利。嗯,神賦予的權利!所以你就叫貞德,而不是什麽讓娜!”

    其實現在,童建君的腦子裏還在想著一些不著調的事情。比如說,讓自己無限複活的,是欺詐的力量,現在似乎全被吸走了,自己還能不能複活了?

    “我是不是真的會死?”童建君自言自語道。太過於依賴欺詐的力量,讓他的心中有著一種不死之身的狂妄,對於死亡並沒有什麽畏懼。

    哪怕是現在似乎失去了欺詐的力量,也沒有多緊張。死啊死啊就習慣了,並沒有什麽好怕的。

    “你不會死的!維度的世界,哪有那麽容易死!”

    童建君隻覺得自己被一個人抱起,鼻尖彌繞著迷迭香的氣息。

    “貝優妮塔?!怎麽會在這裏?”

    “老遠就感覺到貞德的氣息,趕過來看看,就發現你竟然連被殺了都不反抗。”貝優妮塔氣呼呼地說道,“那天我隻是想上你,你就反抗了我一個晚上!”

    “這個,不能相提並論。”童建君尷尬地說道,“而且我這都快死了,你就別在意這些細節了。”

    “誰說你要死了,有我在,你想死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