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皇後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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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彥從沸水鍋裏撈出針線,鐵無夢在一旁看著,不理解王彥要做些什麽,可是很快,她就知道了,一個貌美的小姑娘瞪大著眼睛,看著王彥穿針引線,竟然在縫合他的傷口,鐵無夢看的臉色泛白,王彥每落一針,她的心就跟著顫抖一下,這是真的在拿針往肉裏紮。

    比起這個,鐵無夢更驚訝於王彥此刻的神情,他竟一臉的平靜,仿佛針紮的不是他的肉一般

    宮廷秘藥效果確實沒得說,傷口本就恢複的不錯,現在縫合完傷口,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徹底痊愈,縫合完傷口,王彥才反應過來邊上貌似還坐著個人,看了一眼鐵無夢,發現她臉色泛白,神情很不自然。自己太粗心了,縫合傷口這種事對於一個少女來說挺血腥的,自己應該提前讓她回避才是,這裏不是酒吧,鐵無夢也不是阿嵐,自己太想當然了。

    對不起,剛剛應該讓你回避一下的。”王彥歉意道。

    兄長,這些傷痕,都是在戰爭中落下的麽?”鐵無夢答非所問,望著雙臂上的老傷口,言語中透露著一抹若有若無的關切。

    王彥翻手審視了一番雙臂上的老傷,眼神頓時變得溫柔起來,這些傷口記錄了不少事情。

    是啊,都是再戰爭中落下的。”王彥順著鐵無夢的話道。

    兄長,能否跟夢兒說一說你跟嫂嫂們的故事?”鐵無夢說完,泛白的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粉紅色,她微微低下頭,玉指輕輕捋了下劉海。

    王彥腦袋中頓時響起警報來,女人好奇男人跟他女人的故事,這可不是一個純潔的兆頭,要是順著這種劇情推演下去

    王彥正想著怎麽把這事糊弄過去,就聽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一個身穿紫衣的官帶著一隊皇宮護衛衝進了院子,一眼就盯上了王彥,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快步走到王彥跟前,從袖子裏摸出一卷卷軸,急急張開給王彥觀看。

    在下許源,乃當朝少傅,敢問此詩可是將軍所寫?”

    王彥蒙了一瞬就回過神來,低頭一看,之間卷軸上寫著四句詩。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讀完,王彥心裏已經尋出了此詩出處,這不就是李商隱《無題》中的詩句麽,自己雖然知曉,但卻並未說過,這點王彥肯定。

    敢問許少傅,此詩是從何處所得?”一首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詩出現在自己麵前,並且紫衣少傅開口便詢問此詩是不是自己所寫,王彥心中頓時生出無數聯想,警惕、猜忌隨之升起、壯大。

    王彥的表情明顯變得謹慎嚴肅了許多,許少傅看在眼中,很快就想明白了因由,此詩既然是他為其妻子一人而作,並未外傳,自己此時拿出來,他不警惕才怪。

    將軍勿要多想,此詩乃犬子在忻州遊曆時偶得,後機緣巧合之下得知此詩乃將軍為夫人所做,犬子甚喜此詩,便私下抄錄了下來。”

    聽了許少傅的話,王彥心頭的疑惑散去不少,自己雖然知道這詩,但從未寫出來過,多半是賀雨珊寫出來的,然後按到了自己頭上,隻是此時這紫衣少傅拿著這詩著急忙慌的找來,莫非試賽詩出了什麽狀況不成?王彥心思活絡,轉瞬間便將事情猜了個大概,不等王彥多問,許少傅先一步開口道。

    本官此番前來,是請將軍前去太極殿比試詩試後兩題,還望將軍不要推辭,徐相托在下轉告將軍,隻要將軍前去,無論最終輸贏,淵閣都會欠將軍一個人情。”

    果然如自己所料,詩試出了狀況,這首詩突然出現,恰巧自己就在宮中,他們就找上了自己!和古人比試作詩?王彥自認沒這個本事,王彥本心也不想去,此時隻需要說一句此詩非我所做,乃出自拙荊之手就能將這事情推掉。

    好!在下這就隨許少傅前往。”王彥微微一笑應了下來,作詩不會,但是背詩王彥還是很拿手的,天策府跟淵閣在大方向上雖然是一路人,但在窩裏,兩派其實是水火不容的,如果能夠用肚子裏那些名詩換淵閣一個人情,將來保不齊能用到,機會永遠是爭取來的。

    鐵無夢在王彥身旁,目光一直在詩上打量,嘴裏輕輕念叨。

    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心意相通,看來他很了解他的妻子呢。”見王彥跟著許少傅出了院門,鐵無夢快步跟了上去。

    太極殿外,徽宗坐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等待接替詩仙之人到來,突然,城門外傳來腳步聲,不多時,一隊人從門外走了進來,徽宗的眼睛微微張開一道縫隙,接著臉色變冷了許多,站在一旁的徐遠微微皺眉,神情肅穆,變化不大。

    心高氣傲的十三皇子一眼就認出來的乃是當朝皇後的依仗,不遠處那鳳攆之上坐著的,便是當今皇後,天下間至美之人,十三皇子本就喜女色,看到鳳攆,絲毫不顧及禮儀望去。

    鳳攆行至跟前,十三皇子透過薄紗簾子如願以償的看到了獨孤媚兒的驚世容顏,雖然有薄紗阻隔,但是朦朧的姿容依舊惹得十三皇子浮想聯翩,一時間竟是醉了。

    鳳攆停在了台階下,獨孤媚兒下了鳳攆,走上台階,徐遠不動聲色的後腿一步,將位置騰了出來。

    獨孤媚兒停在了龍椅旁,徽宗皇帝看了一眼置身帷帳中的獨孤媚兒,笑問道。

    武試那邊已經有結果了?”

    回稟陛下,武試那邊,一勝一負,第三場狄將軍已占據上風,得勝隻是時間問題。”回答的是月娥,而非獨孤媚兒,從始至終她都沒正眼看徽宗一眼。

    徽宗笑了笑,毫不在意獨孤皇後的冷漠,他連一絲不悅的情緒都沒有,他已經習慣了被獨孤媚兒這般對待,自己這個皇帝,本就是個傀儡,至於皇後,她從未當自己是個皇帝,也從未當自己是個丈夫,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擺設。

    不過聽到武試那邊的情形,徽宗還是挺開心的,武試昨日已經拿下一局,今日這局若是在勝了,那明日勝敗便不重要了,大梁已經勝了,自己雖然手無實權,但畢竟名義上是大梁的皇帝,祖宗的江山在某些意義上還算是自己的,武試獲勝,不光大梁長臉,自己這個皇帝同樣與有榮焉,如果今日詩試也能獲勝就好了!那個人究竟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