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行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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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仙的話,是真是假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一件事,白宮紗將白宮家祖傳的蠶絲軟甲贈予了王彥,還把四個貼身丫鬟之一的雪兒送給了王彥做婢子,你覺得這些事情,像是白宮紗能做出來的麽?”
青衣少女沉著臉搖了搖頭道。
或許她是想要拉攏王彥呢?那個雪兒或許有什麽特務任務在身也說不定。”
白宮紗拉攏人向來都是以把柄、軟肋相脅迫,你何時見過她用示好的方式去拉攏人。”香兒巧笑道。
我討厭他。”青衣少女攥緊拳頭咬牙低聲道。
行了,我也沒指望你能喜歡上他,幹爹也沒強迫你嫁給他不是?”
青衣少女拾起佩劍,起身朝外走去。
你要去哪裏?”
去城門口,我可不想姐姐你變成寡婦。”青衣少女啐了一聲,消失在門口。
大相國寺中,高僧玄通正在他的禪房中打坐念經,突然,頭頂處傳來些許異響,接著兩個灰衣蒙麵人飄落著地。
玄通撚著念珠的手聽了下來,雙目緩緩睜開一道縫隙,望向來人,沉默了半天才開口道。
二位使者前來,可是計劃有變?”
先前的計劃取消,主上讓你繼續待命。”
那主上先前答應我的條件。”玄通望著兩個灰衣人,一臉慈悲道。
主上說了,先兌現一半。”
一半就一半,三十六座寶刹,八十一張度牒,不知主上打算何時贈予老衲?”
下月陛下壽辰,大師便能如願以償。”
善哉、善哉。”玄通雙手合十,閉上雙目,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一副慈祥模樣。
太極殿下,十三皇子麵色陰沉,本來是準備打王彥的臉,沒想到猝不及防之下反而被王彥打了臉,想還回去,卻發現自己竟想不到比王彥做的詩還要好的詩。
雖然隻有四句,卻將一副江鄉雪景圖清晰的展現在人眼前,山路皆白,人鳥絕跡,隻有一人於江中舟上,詩韻孤冷、淒寂、卻力道十足。
十三皇子沉著臉猶豫不決,王彥通過觀察眾人神色也猜到了一些,隻是還不敢確定,自己對品詩評詩一竅不通,江雪畢竟是小學課本裏的詩,在王彥的詩庫中算不上拔尖的,王彥沒想過能以此詩贏過十三皇子,十三皇子做的詩比自己多出四句不說,讀起來也是順口。
沉默半晌,十三皇子緩緩抬起頭,麵目猙獰道。
王將軍的詩比在下的更勝一籌,這一輪,當是王將軍勝了。”十三皇子語氣冰冷,神色不善,一句當是王將軍勝了給第二輪的比試定下了結果,至於一旁的陳國才子,一言不發,如同鵪鶉。
皇帝見王彥扳回一局,甚是開心,心裏越發歡喜,看向王彥的目光也越發炙熱,作詩是人才子的遊戲,同時詩也是人才子施展才華的載體,編詞造句無不體現作詩之人的腦係、心胸。
王彥一首江雪吟出,讓聽詩之人生出不少聯想,徐遠看向王彥的目光中多了些好奇。
高季將簽筒端到徽宗麵前,徽宗皇帝龍手一抓,從簽筒裏抽出一根,徐遠接過竹簽,眯眼一看朝台下沉聲道。
第三輪,‘難’!”徐遠聲音低沉卻不失力道。
十三皇子聽完題目心中已有盤算,但未立即說出,而是將目光望向王彥,這一次他打算先聽王彥的詩然後再針對他的詩作詩,拿下這最後一局。
王彥聽到‘難’這個題目時,腦袋裏的第一反應就是訴苦,但是很快就覺出訴苦隻怕是最低級的回答,而後就將分析題目拋諸腦後,在腦海中搜索題目中帶‘難’字的詩,至少不會跑題跑的太遠。
王彥並沒有想太久,因為腦袋裏題目中帶‘難’字的詩就一首,雖然少,但卻是詩仙所做,王彥對這首詩的信心比江雪還要足上十倍!上一世那些裏不都是用詩仙、詩聖、詩佛、詩鬼的名詩裝逼麽,自己今天也來裝一次,隻求不跑題。
王彥沒有著急念詩,而是看向十三皇子,上一局徐遠剛說出題目,他就做出了一首好詩,眼下徐遠已經念出題目很久了,他為何還不作詩?莫非他做不出來?
視線相交,王彥打消了他做不出詩來這個念頭,他此刻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分明是提刀要砍自己的模樣。
王將軍可是已經想出好詩?那便速速說來吧。”十三皇子先聲奪人,毫不客氣道。
王彥不懂賽詩中的門道,他也沒多想,反正是背詩,前後都是這首詩,也不會有變化,十三皇子既然逼自己先手,那先手就先手,王彥負手站定,望著十三皇子,眼中射出兩道淩厲之光,沉聲道。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讀詩的過程中王彥也在品讀,古詩本就不是晦澀難懂的詞句,通篇讀完,大概意思已經明了,這首詩不錯,念著就感覺很高端,隻是其中之難放在自己身上貌似有些不合適,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至今,並未遇上過太困難的事,王彥感覺自己有些強說愁了,想到這王彥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愧疚之色
在場中人聽完王彥的詩無不陷入沉思,他們並非思考王彥所做之詩的用詞造句,而是在猜測王彥的誌向,他究竟有什麽樣的抱負,又是什麽在阻撓他實現抱負,此子雖年幼,但此刻他身上卻蒙上了一層迷霧讓人看不透。
徐遠目光複雜的望著王彥,眉宇間疑問之色更濃。
徽宗皇帝淺笑著朝台下的十三皇子看去,雖然疑惑王彥的誌跟難,卻沒有細想,他現在最關注的是比試的輸贏,至於疑惑,等待會召見王彥便會明了了。
王彥念完,十三皇子就陷入了呆愣,猙獰的邪笑僵在了臉上,額頭上漸漸蒙上一層細密汗珠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他不是一個武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