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怎麽會這樣……”

    龍王癱在地上，聲音變得低沉嘶啞，目光中更是充滿了絕望。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能感覺到自己在逐漸虛弱，他本來以為眼前這人肯定會更快地虛弱下去。而現實卻是，眼前這人看上去好似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一般。

    但這顯然不可能，如果真的不受影響，他又何必等這麽長時間，而不選擇戰鬥？那樣一來豈不是更快就能結束這場比拚？

    也就是說，要麽這家夥力量的流失速度較慢，要麽就是他的力量總量的確比自己強……

    但這時候，再考慮這些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其實在體內能量剩下三分之一的時候，龍王就沒忍下去、直接選擇對莫凡出手了。

    當然，他用的並不是遠程攻擊，而是想要近戰。不管怎麽看，如果不用禁術的話，莫凡是不可能比得過他的。

    然而莫凡根本就不同他交手，始終貫徹著“敵進我退、敵退我進”這八個字，抓也抓不著、甩也甩不掉。

    於是，龍王被耗殘了。他的力量已經消耗殆盡，這個時候流失的，全是他的本源生命力。

    不得不說，他很害怕，那種身體被逐漸掏空的感覺，那種本源逐漸在流失的痛苦……

    而以莫凡的視角來看，龍王的氣勢越來越弱，身體顯得越來越佝僂，臉色越來越顯蒼白，皮膚越來越鬆弛。

    “我在變老？不、這不可能！”

    龍王看著自己的雙手，渾身顫抖著，他的手背上已經溝壑縱橫。

    就在體內能量耗盡之後的短短幾分鍾，他的生命好似經過了數十甚至上百年的洗禮，逐漸步入老年階段。

    再這麽下去，他很快就會因為本源流盡而死！

    龍王的年紀，應該還不到四十吧？按照王級變異人可活三百的定律而言，他隻是經曆了人生的十分之一，肯定從沒有想過會死……

    想到這裏，莫凡輕笑兩聲，然後走到龍王麵前蹲下，盯著他的眼睛道：“你現在的處境，我想我就不必多做贅述，你自己心裏應該很清楚了吧？”

    這話說完，龍王的眼中又多了一抹絕望。他現在的處境，可謂是十死無生。

    很好！

    見到龍王的反應，莫凡心裏滿意地點點頭，“所以，你現在隻剩下一個選擇，投靠於我，你不僅可以活下去，而且還會活的更好！”

    龍王微微一怔，這的確是唯一一個活下去的方式，不過，“嗬！你死心吧！”

    他冷冷一笑，眼中滿是憤怒。投靠一個讓自己變成這樣的敵人？不存在的！

    “哦？難道你就願意這樣默默無聞地死去？”

    莫凡又是一笑，在他那個時代，有很多經典名言，那都是表明了能活著、誰也不願意去死的意思。

    所以，在他看來，隻要龍王真正知道自己能活著、且能活得更好，也是不願意去死的。

    “大風大浪數十年，什麽我沒見識過？現在死去又能怎麽樣呢？”

    龍王的臉上滿是堅定，顯然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人。

    不過是真的不怕死？還是因為某些原因才不怕死？

    莫凡摸著下巴，眉頭緊鎖，現在可是勸降這個家夥的最好時機。

    如果不成，那就隻能將他關押起來，需要很長時間，得等到一統雪原之國、甚至是格雷爾大陸才能真正勸降他。

    可那樣進度就太慢了……

    得好好想想，想一想這家夥到底有什麽弱點。隻要是人，就一定會有弱點！

    “難道你就不在乎自己的家族了？如果你死了，王級傳承丟了，你的後輩怎麽辦？你這雪之家族又該怎麽辦？”

    莫凡突然雙眼一亮，在這個時代中，人們永遠都是以家族利益優先的。龍王可不能那麽自私，不能就這麽選擇放棄家族、成全自己。

    這種情況若是被宣揚出去，那他可是要受到無數家族的唾棄與辱罵。

    “……”

    龍王微微沉默，他考慮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該教的，我已經都教過了，能不能成，還是要看他們自己。即使多一個我，又能怎麽樣？更何況……”

    “嗬嗬，還真是大義凜然的話呢。”

    莫凡滿是嘲諷地道，他算是看出來了，龍王這家夥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想投靠。

    雖然不知道具體原因，但無非也就那麽幾點，逃不出可能的框架。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也就不再多勸，而且，我也決定不幹掉你了。”

    莫凡心中突然生出了一股惡趣味，他滿臉邪惡地笑著：“就等你的本源被吸收幹淨之後，我再帶你出去，讓你繼續活下去，絕對不會意外而死。怎麽樣？我好吧？”

    “你、你、你……”

    龍王指著莫凡，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人怎麽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他一個格雷爾大陸上的頂級強者，如果再出去像一個毫無力量的普通老頭子一樣活著，那還真不如死了來得痛快。

    然而，這人話中的意思，分明表示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甚至連自殺都很難做到，隻能這麽苟且地活著……

    “哦？怎麽？難道這樣不好嗎？”

    莫凡嘿嘿笑著，眼神不懷好意地打量著龍王，“到時候，我就把你放在你的家族裏，順便告訴他們一些事實。嗯，就是雪之家族會沒落的事實。你說，那時候會不會很有意思？”

    “想這麽做，你就這麽做吧。”

    說完這句話之後，龍王再次閉上雙眼，任由莫凡怎麽說，他就是不回應。

    這種感覺，有那麽一點點自暴自棄？不，應該不是……

    莫凡搖了搖頭，知道時間已經不允許了，再這麽拖下去，龍王甚至會傷到靈魂本源，那時候，實力就會永久性下降了。

    為了以後的頂級打手，還是暫時先緩一緩吧。

    莫凡心裏一歎，感應到雪明穀的位置，直接破開空間，單手拎著龍王跳了出去。

    “大人，您不是正在……”

    雪明穀突然感受到莫凡的氣息，心裏不由一驚，然後果斷恭敬地行了一禮。

    大人不是正在同城中的頂級高手交手嗎？難不成勝負已定、大人已經敗了？

    “那些蝦兵蟹將，等會兒再去解決掉他們。”

    莫凡隨意地揮了揮手，他看著四周的環境，又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看樣子你很聽話，一直都守在這裏。”

    “不敢有負大人重望！”

    雪明穀的表情很敬畏，他看了看莫凡手中的那個老頭，總覺得有點不對勁，於是又問：“大人，這一位是……”

    “哦，你說他啊。”

    莫凡嘿嘿一笑，隨手將龍王扔到地上，“這家夥，可是你最熟悉的人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