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突然而來的中年人，讓張其金感覺有幾分意外，他不是別人，正是琦金國際出版公司的總經理韓宏。
    秋日的陽光透過漢風公司的落地窗，在地板上織就出斑駁的光影，空氣中飄著剛煮好的咖啡香氣，混合著紙張特有的油墨味，本該是一派忙碌又愜意的辦公景象，卻被韓宏的出現打破了這份寧靜。
    韓宏穿著一身筆挺的深灰色西裝，領帶卻歪歪扭扭地掛在頸間，像是匆忙間胡亂係上的，左手無名指上那枚閃著碎鑽光芒的戒指，與他此刻略顯急躁的神情格格不入，遠遠望去，倒像是一隻闖入優雅花園的莽撞蜜蜂。
    張其金剛朝著韓宏的方向走了幾步，距離約莫三步遠時，宇宙太極圖裏的王陽明突然提醒道“智者，我捕捉到了此人身上的量子能量波動，很微弱，但能確定是量子血靈珠的氣息。”
    “哦？”張其金心中一動，腳步下意識地頓了頓，表麵上依舊保持著從容的微笑，眼神卻不動聲色地掃過韓宏那隻始終揣在西裝內袋裏的手——那裏正是能量波動的源頭。他用意念問王陽明“導師您，能分辨出是哪種類型的量子血靈珠嗎？等級又如何？”
    畢竟在量子血靈珠的世界裏，不同類型、不同等級的珠子，作用可是天差地別，提前摸清底細，才能更好地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回智者，從能量波動的頻譜來看，這是一枚黃字級的量子永生血靈珠。”王陽明的聲音帶著十足的篤定，還在張其金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幅清晰的能量圖譜，淡金色的波紋平緩起伏，像極了微風拂過的湖麵，“這類血靈珠主打輔助功能，能修複輕微的肌體損傷，延緩細胞衰老，不過攻擊和防禦能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在量子血靈珠的等級體係裏，算是最基礎的存在了。”
    張其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腦海中瞬間閃過之前在昭通的遭遇——當時圍堵他的馬嘯兄弟，身上帶的就是南炎集團的黃字級量子通信血靈珠。他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想，語氣中帶著幾分推測“這麽說來，之前在昭通跟我們作對的韓琳姐弟，他們身上佩戴的，大概率也是量子永生血靈珠吧？畢竟韓宏是琦金國際旗下分公司的總經理，按常理說，怎麽也該配一枚玄字級的量子永生血靈珠，可他卻隻帶了黃字級，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智者說得沒錯，目前基本能確定韓琳姐弟持有量子永生血靈珠，但韓宏的情況確實反常。”王陽明的聲音裏多了幾分細致的觀察，“我仔細分析了能量波動的細節，發現這枚黃字級量子永生血靈珠的能量核心被動過手腳，像是有人刻意削弱了它的能量傳導效率，現在它頂多隻能發揮出正常黃字級血靈珠七成的效果，而且連最基礎的能量隱匿功能都沒有，這也是我能輕易察覺到它的原因。”
    “刻意削弱？”張其金挑了挑眉，目光再次落向韓宏。
    此時韓宏正盯著不遠處正在整理文件的王筠柔，眼神裏的欣賞幾乎要溢出來，全然沒注意到張其金的審視。
    張其金忍不住在心裏暗笑，又補充道“更有意思的是，他連量子消波儀都沒帶。要知道天樞城對量子血靈珠的關注有多高，如果沒帶消波儀就敢帶著血靈珠四處晃，要麽是真的不懂規矩，要麽就是在自己找死……”
    “要麽還有人就是想故意暴露出來！”王陽明接過話頭，語氣裏帶著一絲了然，“之前王筠柔評價韓宏‘不學無術、難當大任’，現在看來確實不假，但能坐到分公司總經理的位置，總不至於連‘帶量子血靈珠要配消波儀’這種基本常識都不知道吧！依我看，這背後十有八九是韓琳的安排，說不定是想讓他當個‘明麵上的誘餌’，試探我們是否持有量子血靈珠呢。”
    張其金正想再跟王陽明細聊幾句，韓宏卻率先開了口，他清了清嗓子，刻意拔高了音量，語氣裏滿是居高臨下的傲慢“張董事長，怎麽？看到我來了，轉身就要走？你們這種剛成立的小公司，能搭上琦金國際這樣的大平台，那可是天大的福氣！別的公司求著跟我們合作，我們都懶得搭理，我今天親自跑一趟，你倒好，還擺起架子了？就不怕我一句話，讓你們在天樞城的出版圈寸步難行？”
    他這話一出口，大廳裏原本敲擊鍵盤的聲音都明顯放緩了，幾個年輕的員工偷偷抬起頭，好奇地往這邊看了一眼，又趕緊低下頭假裝忙碌。
    正在整理文件的王筠柔聽到這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轉過身來，清冷的眼眸裏帶著幾分不屑，聲音像秋日裏微涼的風，卻字字清晰“韓總，沒必要把自己抬得這麽高。琦金國際確實有資源，但我們漢風公司靠的是優質的原創內容，不是靠‘攀關係’生存。您要是真心來談合作，就拿出點誠意；要是來炫耀的，那還是請回吧，我們公司不歡迎隻會說大話的人。”
    王筠柔的話像一顆精準的小石子，瞬間打破了韓宏營造的傲慢氣場。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西裝下擺，卻還是強撐著擺出一副輕佻的模樣，眼神黏在王筠柔身上“王總這話就見外了，我今天來，主要是想跟你聊聊合作的細節。像你這麽又有能力又漂亮的女性管理者，在行業裏可不多見，我個人還是很欣賞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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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說得直白又曖昧，王筠柔皺了皺眉頭，轉身就想走，可剛走到韓宏麵前，韓宏突然伸出左手，擋住了她的去路。
    那隻手剛抬起來，張其金就敏銳地捕捉到一絲微弱的紅光——是量子永生血靈珠在接觸空氣時，表麵能量層泛起的光澤，像極了傍晚天邊淡淡的晚霞，雖微弱卻逃不過他經過宇宙太極圖強化的感知力。
    “你幹什麽？”王筠柔往後退了一步，語氣裏滿是厭惡，像看到了什麽髒東西，“把你的手拿開，別髒了我的視線。”
    韓宏的手僵在半空，臉上閃過一絲難堪，像被人當眾潑了一盆冷水，悻悻地收了回去。其實他打心底裏有點怕王筠柔，那種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清冷和堅定，讓他想起當年被開除警隊時，領導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種毫不掩飾的鄙夷，仿佛在看一件毫無價值的廢品。
    可轉念一想，自己現在是琦金國際出版公司的總經理，手裏握著資源，底氣又足了起來，於是把矛頭轉向了張其金。
    “張董事長可真有本事啊！”韓宏的語氣裏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眼睛卻瞟著王筠柔，“前幾天還跟大明星夏雨婷傳得沸沸揚揚，全城的娛樂報紙都在報道你們同乘一車的消息，這才幾天，又把王總這樣的美人挖到公司當總經理。看來張董事長在‘交朋友’方麵，確實有一套，就是不知道用的是真本事，還是旁門左道。”
    “你會不會說人話？”張其金的語氣瞬間冷了下來，像冬日裏結了冰的湖麵。他本來不想跟韓宏一般見識，可對方把王筠柔和緋聞扯在一起，明顯是在故意挑釁，這觸及了他的底線。
    韓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聲音拔高了八度，生怕辦公室裏的人聽不見“我怎麽不會說人話了？我說的不是事實嗎？夏雨婷是什麽級別的人物？那是多少人心裏的清純玉女，你一個剛開公司的普通人，憑什麽跟她走那麽近？還有王總，放著好好的大公司不去，偏偏來你這小公司，這裏麵要是沒點貓膩，誰信啊？”
    “我跟誰來往，跟哪家公司合作，是我的自由，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張其金往前邁了一步，身上的氣場像緩緩展開的羽翼，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如今的張其金，經曆過昭通被圍堵那樣的生死考驗，身上不自覺地帶著一種沉穩的力量，韓宏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隨即又覺得丟了麵子，梗著脖子威脅道“你別給臉不要臉！在天樞城，琦金國際想讓哪家公司開不下去，就沒有辦不到的！你要是得罪了我，你們漢風公司以後別想拿到任何出版資質，連一本書都賣不出去！”
    這話倒不是吹牛。
    琦金國際在天樞城的圖書出版圈裏，占了近七成的份額，而且連續三年蟬連圖書出版第一名，如今已經形成從出版社、印刷廠到線下書店、線上平台，已經構成了完整的出版產業鏈。普通小公司要是被他們盯上，要麽乖乖合作當附庸，要麽就隻能被擠垮。
    大廳裏的員工們聽到這話，臉色都微微變了，有人悄悄停下了手裏的工作，眼神裏帶著幾分擔憂。
    可張其金根本不吃這一套。他看著韓宏色厲內荏的樣子，像看一隻虛張聲勢的小刺蝟，在腦海中跟王陽明對視了一眼，故意放緩語速，語氣裏帶著幾分調侃“韓總，你這麽激動，該不會是……嫉妒吧？嫉妒我能跟夏雨婷正常交往，嫉妒王總能自主選擇合作對象？”
    韓宏的臉瞬間漲成了熟透的番茄，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底最深的秘密，聲音都變得有些尖銳“我嫉妒你？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行！一個沒背景沒資源的普通人，也配讓我嫉妒？我隻是看不慣你這種靠炒作、靠女人上位的小人！”
    “哦？看不慣？”張其金挑了挑眉，步步緊逼，“那你為什麽一直揪著我和夏雨婷的事不放？從你進門到現在，嘴裏就沒離開過‘夏雨婷’三個字，你到底想幹什麽？是韓琳讓你來問的，還是你自己別有目的？”
    韓宏被問得一噎，眼神像沒頭蒼蠅似的亂瞟，手指不自覺地摸了摸左胸的量子永生血靈珠圖案。隨即又慌亂地移開視線，落在大廳牆上掛著的時鍾上，又硬著頭皮道“我就是好奇！夏雨婷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你一個無名小卒，憑什麽跟她走那麽近？我就是想問問，你跟她到底發展到什麽程度了，有沒有……有沒有上過床！”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大到連走廊裏的辦公室門都被驚動了，有人悄悄拉開一條縫，好奇地往這邊看。
    大廳裏的空氣瞬間凝固了，連正在給咖啡機加水的前台小姑娘都紅了臉，趕緊低下頭假裝整理文件，鍵盤敲擊聲也變得斷斷續續。
    張其金都被他這直白又低俗的問題氣笑了，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他看著韓宏漲得通紅的臉，眼神裏滿是鄙夷“韓總，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問出這種問題，就不覺得掉價嗎？我跟夏雨婷是什麽關係，是朋友還是更進一步，是我上過床還是沒上過床，這都是我的私事，跟你有半毛錢關係嗎？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當然有關係！”韓宏突然像瘋了一樣衝上來，一把抓住張其金的衣領，左手因為用力，身上的量子永生血靈珠再次泛起紅光，能量波動也變得劇烈起來，像燒開的水在鍋裏翻騰。他的眼睛瞪得通紅，布滿了血絲，嘶吼道“你要是跟她上過床，你就趕緊離她遠點！她不是你這種人能碰的！她是……她是不能被玷汙的！”
    張其金能清晰地感覺到，韓宏的手在發抖，不是因為憤怒，更像是因為恐懼。一種害怕失去珍寶的恐懼。他心裏的疑惑更重了，韓宏對夏雨婷的在意，已經超出了“粉絲對偶像”的範疇，更像是在守護一件被主人托付的寶貝。
    張其金反手扣住韓宏的手腕，稍微用了點力，韓宏就疼得“嘶”了一聲，抓著衣領的手也鬆了勁。
    張其金順勢推開他，語氣像冬日裏的寒風，帶著幾分冰冷“韓總，你最好搞清楚一件事夏雨婷是個獨立的成年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選擇，不是誰的附屬品，更不是一件不能被‘玷汙’的物品。你要是真的尊重她，就該讓她自己做決定，而不是在這裏像個瘋子一樣質問別人，甚至動手動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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