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章 白衣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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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滿肚子悶火,將鬼臉麵具摘下,赫然是北淩天那張臉。

    他喘了口氣,忍耐著悶氣說道:“你們這段時間能不能不要再出現在人前了?如果你們真的想要出去的話,能不能找個人少的時間出去?而且,飯菜我會讓人端進你們房裏的。”

    十五名白山男子臉上的麵具閃著幽幽的光,絲黑似藍,嘴裏都發出同一個聲調,不揚不抑:“不能。”

    北淩天身上驟然一冷,連忙將臉上的不耐收起來,換上一副笑臉:“你們別誤會,我也是怕你們被人認出來,畢竟人多眼雜,被認出來的幾率太大。”

    血墮閣從不知收斂,他們的典型特征就是那一張可怖的鬼臉麵具和一身與他們殘忍完全不同的矜貴氣質。

    一出現在人群中,必定是眾人眼之所向,哪怕他們當時沒有反應過來,事後也會聯係到血墮閣上。

    他這次偷偷潛入月展,不想因為一點差錯而壞了大局。

    “北公子,記住你的身份,是你求著我們來幫你的,而且,我們血墮閣的人憑什麽要為了你平白受委屈?”

    一名白衫鬼臉人向北淩天走了一步,一身傲氣無處遁形,哪怕他此時嘴角的笑容多麽矜貴淡雅,都掩蓋不了他語氣的囂張。

    北淩天喉嚨一噎,臉色略微蒼白:“抱歉,是我的錯。請問諸位閣下此次打算怎麽做?有何計劃,我會盡我所有可能配合諸位。”

    形勢所逼,他不得不低頭,讓自己比對方矮一截。

    “我們的計劃,你不需要知道。”那白衫鬼臉人睨了他一眼。

    北淩天臉色如常的將湧到喉間的一口悶氣吞下,揚起一抹笑,繼續說道:“那,諸位閣下,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開始呢?那北扶風最近越發得勢了,我怕過了一段時間後,閣下們的計劃就不那麽好進行了。”

    說到這裏,北淩天實在是咬牙切齒,他原本還以為那北扶風不知深淺的得罪了眾家族,肯定沒有好下場,到時候不用他出手,那北扶風就被逼下台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那些被得罪的毫無臉麵的家主們,也氣勢洶洶的率人去逼宮了,可是最後的結果,卻出乎所有人意料。

    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心中驚惶,根本不明白那北扶風怎麽會有這麽大的能力,隻能將希望寄托在血墮閣上。

    可這血墮閣派來的人,讓他憋了一肚子的火,偏生的,還不能發作,實在是憋屈至極。

    可為了那夢寐小半生的位子,他隻能打碎牙齒往肚子裏吞。

    “時間?你也沒必要知道。因為你在我們的計劃裏,根本毫無用處。”白衫鬼臉人突然露出一顆尖牙,笑的格外滲人,“你還是慢慢等著結果吧,別來打擾我們。”

    北淩天眉毛擠在一塊兒,語氣平穩的說道:“好,那我靜侯諸位佳音,諸位閣下先休息吧。”

    北淩天退出房間,將門合上,在門外靜站片刻後,才收回那死死盯在房門的目光,往自己房間走去。

    他現在隻能相信他們了,北淩天眼神陰鷙,嘴角咧開一抹陰笑,北扶風,你準備好受折磨了嗎?

    ……

    十餘名白衫鬼臉人出現在洛陽樓的消息,自然也傳到了皇宮裏,聽到屬下的匯報,北扶風很快的將從那麵具特征想到了血墮閣上,而且,北淩天肯定也在那些人中。

    北扶風一點都不意外,唯一意外的,大概北淩天的急不可耐,比他預想的要來的快得多。

    夜離悠本打算齊家的事情解決完之後,便離開前往逐日之森,將之前跟祭夜說好的丹藥煉完。

    隻是她也沒想到,那北陵天性子如此之急,半會都等不得,直接帶著血墮閣的人來了。

    對於血墮閣,北扶風並沒有自大到不把對方放在眼中,而且想到那些人身上穿的白衫,他大概也確定那些人來自血墮閣的白衣堂。

    血墮閣中設了四堂,分別是離歌堂,白衣堂,微風堂以及十裏堂。

    四堂的名字像是文人墨客的書房名一般,帶著文人的儒雅氣息,聽起來絕對跟血墮閣的惡名搭不上邊。

    可就是這幾個名字,讓人聞風喪膽。

    沒有人知道這四堂是如何區分的,它們每個堂的主要擅長的是什麽。

    最容易讓人能分辨出來的,就隻有白衣堂了,白衣堂中的人,就如同白衣堂這個名字一般,喜好白衫。

    白衣堂的人,通常一身氣質儒雅矜貴至極,絕對和殺人如麻,臭名昭著的血墮閣聯係不起來。

    不過血墮閣的人在外,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掩飾,不管是誰,都戴著那一張可怖的鬼臉麵具,即使在仇人遍布,殺機重重的時候,他們也從來沒有將那麵具摘下,稍微隱藏一下身份的意思。

    他們行蹤不定,出手詭異,從來不按常理出牌,隨心而為,可做的,卻都是大惡事。

    繞是北扶風,也猜不出這血墮閣的人,會有怎樣的舉動。

    自從血墮閣的人來啟月城的消息傳回來之後,夜離悠這幾日與北扶風見麵的時間也少了許多,難得的在他臉上見到了憂慮。

    她知道北扶風是在為接下來的一場硬仗做準備,這是必要的,可那漸漸憔悴的臉龐,讓她心疼不已。

    她想要為他分擔解憂,可北扶風卻讓她安心好好修煉,讓她不要插手這事,所有的事都交給他解決。

    夜離悠知道,他是不想讓她牽扯進來,以免得罪血墮閣,遭受到未知的危險。

    看著北扶風帶著些疲憊和安撫的笑容,夜離悠縮在袖子裏的手漸漸的收緊,臉上浮現出倔強的神色。

    “扶風,我要和你一起去,有什麽事,我們一起解決。”夜離悠堅定的看著北扶風,她從不是躲在男人身後,需要男人保護的菟絲花。

    相比起躲在他身後,沒有任何危險的安然自在,她更喜歡站在他身邊,與他並肩而行。

    北扶風神色動容,眉目間盡是喜意,但話中的語氣還是不容拒絕:“娘子,這事交給我就好了。難道娘子還不相信自家男人的本事嗎?”

    夜離悠深深的看著他:“扶風,你真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