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為國娶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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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落盡,殺聲不再。
占據四個陣角的將軍們不敢擅離陣位,鹿躍將軍領兵逼近鐵蓮台。
蠻軍主帥已無大將可用,自己與兵卒又被重重包圍。
鹿躍將軍鋼叉橫握,大喝一聲:“陣已被破,你還有何話說?”
主帥鋼刀劈空,毫不氣軟,刀指土蕃大軍,硬回鹿躍:“單憑華夏軍,豈能破我的陣法?”
“你不服氣?”鹿躍將軍兩聲長笑,叉指土蕃國師:“單憑蠻子軍,豈能立此陣法?”
沒錯,陣法立於土蕃,也破於土蕃。
梅朵翻身上馬,令兵卒也扶國師上馬,對鹿躍將軍嬌笑一聲:“土蕃軍告辭,勞煩將軍帶話,向你家總兵問好。”
一聲響鞭打馬,梅朵率兵離陣。
呼延烏珠在臨去前,斜了蠻軍主帥一眼,冷笑:“你若敢算土蕃國師的賬,就來土蕃國耍一耍。”
“我早晚大兵壓境,滅你土蕃!”蠻軍主帥一聲怒吼,做困獸之爭。
紅顏蔑笑,一騎絕塵,呼延烏珠也隨軍而去。
目送土蕃大軍離開戰場,鹿躍將軍喝指蠻軍主帥:“你降不降?”
“寧死不降!”
蠻軍主帥脫下獸皮戰甲,露出一身橫肉,橫刀在手,已經準備戰死殺場。
他身上布滿傷痕,煞是奪目。
鹿躍將軍心中暗讚一聲硬朗,突然大笑:“我家總兵隻讓我們破陣,可沒讓我們殺你。”
笑過之後,鹿躍將軍毫不畏懼敵軍驟下殺手,調轉了馬頭,
正要離去時,聽到蠻軍主帥大吼:“把風玉兒還給我們!”
“這件事,我說得不算,要問過我家總兵。”鹿躍將軍不回頭,笑答過後,留下英雄背影,領軍去了。
此一仗,大獲全勝!
將士們凱歌回城,喝酒吃肉,將漢歌唱進了星月。
收到捷報時,顏嵋孝終於體力不支,倒在了戰鼓上。
有軍醫搶上來,替顏嵋孝拔了刀,用了最好的創傷藥。
白先生看了看刀身上的殘血腐肉,無奈的搖頭,長歎一句:“對自己如此狠心,能下這麽重的手,難怪現在還打著光棍。”
總兵大帳內,殘血染床沿。
暈暈沉沉睡得不知天日,突聞耳邊叫陣聲,顏嵋孝驚醒。
冷汗瞬間濕透全身,難道隻是一場惡夢。
遙望四周,除了有守夜的兵卒小校,還有白先生獨自飲酒。
見到顏嵋孝轉醒,兵卒小校急步上前:“大人,要不要叫郎中?”
顏嵋孝抹去額頂冷汗,自知沒升體熱,隻是肩頭疼痛難挨,似乎並無大礙。
輕輕搖頭,顏嵋孝命兵卒們退去,隻留下了白先生。
“白先生。”輕輕一喚,淺笑自嘲:“恍惚中,聽見敵軍叫陣,醒來時,方知是一場驚夢。”
“不是驚夢,就是敵軍叫陣。”白先生拎起了酒壺,坐到顏嵋孝床邊。
“難道是蠻軍又擺了新陣?”大驚之下,顏嵋孝妄圖起身,扯動了傷口,又激出冷汗。
看了看他蒼白的臉,白先生點了點頭,輕問:“這次破陣擊鼓,你打算把刀子插在哪?”
真的是蠻軍擺了新陣!顏嵋孝長聲歎息,欲哭無淚。
“敵軍叫陣不假,不過不是擺了新陣。”白先生眨眼一笑,對壺飲酒:“是在向我們討要風玉兒。”
原來如此,差點被白先生嚇死。
“白先生,我之所以退掉兵卒守衛,就是想問你這件事。”顏嵋孝皺起眉頭,剛要出言,卻被白先生搶在了前麵。
“顏嵋孝,你是不是愛國之人?”白先生停了酒,問得鄭重其事。
“為國家,我不怕粉身碎骨,肝腦塗地。”
答得英雄萬丈,一派豪氣,卻逗笑了白先生。
笑過之後,白先生揚眉又問:“現在要你為國家去做一件事,也許有點為難你,不過,總不至於粉身碎骨,肝腦塗地,不知道你有沒有膽子去做?”
“請白先生明示。”
顏嵋孝到底還是掙紮著坐了起來,盡管他貴為總兵,白先生隻是守城小卒,但他願意相信白先生。
“為了國家,你要娶風玉兒。”
這,荒唐。
娶妻隻是立家,與國事何幹?
白先生打得好玄機,本以為他要活捉風玉兒,是他自己貪圖風玉兒的美貌,卻沒想到反手一招,居然將風玉兒推到了我的頭上。
低眉一笑,剛想回絕,又聽白先生喃喃輕念:“風玉兒是遼國太後的親外孫女兒,一直是遼國太後的心頭肉,你若能娶了她,華夏與遼國就不會再有戰事,這是護國之功。”
“白先生,這……”
“你剛剛說過你愛國的,才兩句話的功夫就反悔了?”
白先生的嘴快,堵住了顏嵋孝的拒絕。
“遼國是女人當家,遼國太後會舉兵攻打自己的外孫女婿家嗎?”
白先生說的沒錯,遼國太後的手中大權,更勝國君。
“話雖這樣說,可是……”
“可是,我已經替你向風玉兒求親了。”
這句話,震呆了顏嵋孝。
這也太荒唐了,先不說這是不是犯了陣前招親的軍律,單說勝方總兵向敗方降將求親這件事,也太有損我華夏威儀了。
在他被驚得說不出來話之時,白先生小飲一口酒,堪堪起身,淡淡一笑:“她馬上就來了,能不能娶了她,全看你的本事了。”
話說完,白先生提壺走到帳邊,回頭一笑:“顏嵋孝,別忘了你愛國,這是為國娶妻。”
白先生遠去,留下顏嵋孝兀自惆悵。
我與風玉兒,隻是觀陣時的一麵之緣,哪裏會知道她是遼國太後的外孫女兒?
依稀記得旗令官來報,是狼嘯將軍帶著兵卒們在陣前羞辱了風玉兒,再用詐敗計將她誘入軟網活捉。
捉得如此不威武,恐怕她早已恨透了我。
她馬上就來?
無奈輕笑,顏嵋孝走下床沿,坐到桌邊。
想倒一杯水,卻疼得不能舉起雙肩。
唯有見到了她後,再將一切都解釋清楚吧。
帳外有腳步聲音,兵卒隔帳複命:“總兵大人,降將已到。”
“讓她單獨進來,你們都離大帳遠一些。”
帳簾被挑開,走進了風玉兒。
青絲不亂,粉麵依舊,甲胄齊身。
看來我軍將士並沒有為難她。
“將軍請坐。”顏嵋孝彬彬有禮。
風玉兒冷笑,盯緊顏嵋孝:“你是不是想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