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章 抓木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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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決戰,多麽殘酷的一件事。

    死一個,活一個,是大多數決戰的結局。

    也有更淒慘的下場,就是同歸於盡,一個也活不了。

    小春牽著銀鈴兒的手,目光寵愛,滿目歡喜,哪有半點肯與銀鈴兒決戰的意思?

    采星雖然故意陰沉著臉,說得很凝重,卻誰也沒嚇著,就連摘月也無聊的笑。

    小春殺銀鈴兒,銀鈴兒殺小春?

    笑話!

    區區一個妖祖的名頭,不過一方妖界的勢力,在有情人眼裏,宛若一粒小小塵埃而已。

    誰願意爭誰就拿去,小春與銀鈴兒的心裏裝滿了彼此,再也容不下這些瑣碎事。

    “原來這句話不嚇人。”采星撇了撇嘴,長歎一口氣:“那我就說點嚇人的。”

    還有什麽是比讓有情人互相廝殺的更嚇人?

    采星慢條斯理的說分明。

    小春重生,長在花藤下。

    一枝花藤百朵花,百朵花下百隻果。

    怎麽可能隻結一個果子,長出一個小春?

    說到這裏,采星滿目喜樂,拍手大笑,似乎喘不過氣來,醉臉憋的通紅。

    他笑問銀鈴兒:“補月仙子,你自己算一算,幾千年開花結果,能長出幾十萬個小春,除了你身邊的這個小春,還有數不清的小春在路上趕來。”

    隻要藤蔓不死,一定花開不止,這倒的確是件嚇人的事。

    在補月仙子緊鎖纖眉時,采星又笑:“我勸你趕緊撒下東南妖族,全天下的去抓木匠,打一張能躺幾百萬人的床,至少在幾千年裏是夠用的。”

    一個女人,幾百萬個丈夫?

    “你!”

    補月仙子俏麵飛紅,要不是被小春攥著手,險些就要出手教訓眼前說胡話的白衣人。

    見到銀鈴兒果然動氣了,采星足飲一口酒,提起另一件事:“小春能重生,是有書童照料,銀鈴兒能成仙,是有神仙引路,無論如何,這兩個仙人懂得世間真情,讓人敬佩。”

    “可是他們到底是誰?”補月仙子低眉微歎,說不盡遺憾:“我和那位神仙沒有師徒名分,卻有師徒情義,我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再送我三壺琉璃酒,我告訴你他們是誰。”

    采星飲盡酒底,揚眉醉笑。

    隻需三壺酒,就能知道恩人是誰,這對補月仙子來說,如同白送。

    三壺琉璃酒,兩隻夜光杯。

    徐徐注滿瓊漿,采星推到摘月眼下一杯,醉說笑話:“美酒不可錯過,師姐可敢同飲?”

    狠狠瞪他一眼,摘月端起酒杯,輕哼:“喝就喝,有什麽敢不敢的?”

    酒杯湊到唇邊,本想擺擺樣子糊弄過去,酒濃飄香,惹摘月喉頭幹澀,幹脆舔了一小口。

    好甜,原來琉璃酒這麽好喝?

    在采星與補月仙子說話時,摘月慢慢喝了這一小杯。

    “我先說書童。”采星終於揭開仙人身世謎底:“夏披柳絮冬臥雪,鬧市行乞伴長歌。”

    “我再說神仙。”再進一杯酒,醉語輕悠揚:“人財兩空悠然醒,不過人間一場夢。”

    胡言亂語兩句話,采星搖晃著站起身,對補月仙子拱手說離別。

    他打了兩個酒嗝,回甘無窮,正要揣起另兩壺琉璃酒時,卻看到摘月抱著空酒瓶笑。

    桃花飛,人麵俏,酒熏嬋娟,十方妖嬈。

    “師姐,兩瓶酒,你全喝了?”采星重重的拍額頭,苦歎連聲:“我真不該和你客氣那杯酒,丟了口糧不說,還得背著你走。”

    醉酒的采星搭起醉酒的摘月。

    摘月軟的不能行走,隻能把她扛在肩上,采星進五退二,強撐醉步,走到琉璃宮門前,回頭對補月仙子醉笑:“別忘了,抓木匠。”

    他剛剛轉離宮門,小春立即含住銀鈴兒的紅唇。

    相隔幾千年,依舊甜蜜吻。

    被他吻的不能呼吸,不知不覺時,輕紗滑落香肩,露出溫玉的胸前風光。

    銀鈴兒迷離在小春的輕柔指間,小手強撐他的胸膛,嬌音羞得幾欲不可聞,呼吸喘在他的耳畔。

    “別,你。”躲過他的吻,瘦臉已被燒得火熱,怕他再誘惑,立即搶著說:“你老實說,花藤下,究竟結了多少果子多少你?”

    幾千後,銀鈴兒依舊能逗笑小春。

    輕啄她的肩頭,小春笑語溫柔:“隻有我一個。”

    該死,真的被白衣人嚇到了。

    小春的嘴唇不老實,在銀鈴兒的脖頸間嬉戲。

    “你等一會兒。”小手擋住他的嘴,銀鈴兒輕撫吻痕,羞得不敢看他:“我還有很多事要問你。”

    “我已經等了幾千年。”指尖被他含住,熱吻從手臂又來到胸前。

    “你問你的,我親我的。”小春耍賴,要吻遍銀鈴兒的每一寸。

    “你這樣逗我,我怎麽問?”

    她幾分掙紮幾分羞。

    “鈴兒,別說話。”

    他們第一次時,銀鈴兒對小春這樣說過,

    此刻,愛在懷裏,愛在唇下,再羞澀,也要由著他。

    衣衫剝落,瘦腿如玉,溫柔滑膩,燙紅了嘴唇。

    情動時分,銀鈴兒素手掀起水幕,遮去琉璃春光。

    卻遮不住相愛的人,交織在一起的喘息。

    歡喜吧,幾千年。

    琉璃宮還被冰窟包圍,隻要緊緊抱在一起,就是滾燙如火。

    給他所有寵愛,他永遠也要不夠。

    終於安靜一小會,小臉埋在他的臂彎裏,輕輕在他手臂上留下牙印,銀鈴兒嬌嗔:“你要是再做自己死去這種事,看我還原不原諒你。”

    收緊手臂,將她揉在懷裏,溫熱的嬌軀柔軟,又點燃了他的熱情。

    “不行。”輕輕推開他,離他遠一點,擋住他湊近的嘴唇:“你要也要了,該我問你話了。”

    輕輕攥住她的小手,細吻落在指尖。

    真拿他沒辦法,以後還要過千年萬年呢。

    你猜出我們的恩人是誰了嗎?

    書童都教了你什麽法術?

    你來東南妖界真是來搶妖祖之位的嗎?

    你現在究竟是仙還是妖?

    銀鈴一口氣問出所有的問題。

    輕輕納她入懷,小春娓娓道來。

    書童的仙法深不可測,他給我講神仙故事,卻教我妖術,說有朝一日要讓我統領東南妖界,做一方妖祖。

    我覺得做妖祖一定很威風,就很勤奮的背那些繞嘴的咒語,每天在夜晚汲取冷月精華。

    聽到這裏,銀鈴兒氣得小臉蒼白,狠掐小春胸口:“你還真想搶我妖祖的位置?”

    小春攥住她調皮的小手,滿臉苦笑:“書童在那時,並沒有對我講過小春與銀鈴兒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