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三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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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星醉醺醺的躺著,在妖界結界門外。

    摘月氣鼓鼓的站著,聽著采星說胡話。

    他剛才和那個胖廚子,說了一大堆無關查案的話,讓人絲毫沒有頭緒,現在卻說知道下一件事該做些什麽,他實在是醉的不輕。

    “師姐穿白裙子很好看,再加上有幾分驕傲,確實很像地府白君。”

    采星醉語朦朧的誇讚過摘月,隨即皺起眉頭歎息:“隻是師姐的無常斬隻要出手,就像要劈碎天地一樣,這種打法又實在太不白君了。”

    “你才和白君見過幾麵?說的好像挺了解他似的。”摘月不服氣,說的不以為然。

    “我何必了解白君?”采星爬起來,反手撲打身上的白雪,說得搖頭晃腦:“鬼使一職,是勾來死人魂魄,再引回地府審判,若出手就是殺招,把魂魄都打死了,該拿什麽交差?”

    說完這句話,采星得出結論:“所以,師姐的無常斬,一定要練到收放自如,才能更好的勝任白君職位。”

    他說的似乎有理,卻聽得摘月輕笑,輕歎如蘭:“師兄可別忘了,我這個白君鬼使隻是冒充的。”

    “就算是裝樣子,也要裝得逼真一些。”此時天際微微泛白,采星慢慢醉步,對摘月認真的說:“無論如何,為了萬物平安,師姐該學著與無常斬心意相通才對。”

    能與法器心意相通,這是任何仙家都夢寐以求的事,摘月當然也希望這樣。

    但無常斬的由來,卻有些複雜,上麵鑲著兩個法寶,一個是嵌在劍身上的天精石心,一個是綁在劍尾處的紅色頭繩。

    注在天精石心上的法力,摘月隻煉了一小半,其餘一大半是白無常煉成的。

    而紅色頭繩,全都是白無常煉的。

    可以說無常斬這件法器,幾乎是白無常送給摘月仙子的,所以到了今天,摘月仙子並摸不到與無常斬心意相通的法門。

    摘月緊咬紅唇不說話,低下頭,幾分慚愧,這些都被采星看在眼裏。

    他裝作一切都沒看到,繼續徐徐醉步,嘴中喃喃自語:“我聽說,要與法器心意相通,可以用血祭的辦法。”

    血祭?

    這並不是一個陌生的詞,但聽起來卻很邪惡。

    一般妖怪煉妖器,常用血祭的辦法,比如說,殺幾百頭狼,斬幾百條蛇,或者,殺一些人。

    可是,采星是蕩魔仙,他怎麽會突然提出血祭的辦法?

    摘月兩眼狐疑,采星搖頭失笑:“師姐該不會以為,我是想讓你濫殺無辜,來祭無常斬吧?”

    摘月沒有理他,好似默認了。

    “冤枉,冤枉,天大的冤枉。”采星苦笑,連連喊冤,接著又說:“我是說,用師姐的心頭血來祭無常斬,也許可以達到心意相通。”

    心頭血?

    他說的這麽容易,難道還要把心挖出來嗎?

    在摘月皺眉時,采星繼續笑說:“心頭血隻是在胸口上劃一劍,有血沾到劍上就行了。”

    “那,會不會很疼?”采星說了這麽久,摘月終於問一句。

    “要劃出血,多少都會疼一點吧?”

    若是能與無常斬心意相通,威力便能收放自如,也不至於一出手就毀了半座琉璃宮,二出手就險些要了花青蓮的命。

    摘月咬緊紅唇,已經下定決心,劈手拔出無常斬,放出一束冰光藍。

    在她閉上眼睛,將劍橫在胸口時,聽到采星急說:“師姐住手,我是和你開玩笑的。”

    他這句話如果說得稍慢一些,無常斬就真的要嚐到摘月之血了。

    開玩笑?

    該死的采星,這種事也敢隨便玩笑嗎?

    要不是無法控製無常斬的威力,摘月真想一劍揮過去。

    看到摘月星眸中的怒火,采星也知道自己惹了禍,尷尬的吐了吐舌頭,求饒似的說:“師姐別生氣,我有一套劍法,可以傳給師姐,能讓師姐與無常斬心意相通,就算我將功折罪了,行嗎?”

    看他那副嬉皮笑臉,摘月沉下麵目,並不是怪他剛才沒有分寸的玩笑,而是他身上已經有太多的不解之謎了。

    “采星師兄,你懂得可真多。”摘月冷讚一聲,終於不能再忍,問出第一個疑問:“你怎麽會知道花青蓮和苗六的故事?”

    “仙人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采星醉笑:“師姐別忘了,我雖然不成才,但至少也是個蕩魔仙。”

    這是一個稀裏糊塗的答案,但往往稀裏糊塗的答案,才讓人更難分辨真假。

    摘月不予置評,問出第二個疑問:“你怎麽知道,是白無常帶著花青蓮的魂魄,來妖界找苗六?”

    “這是我猜的,但不是憑空猜想。”

    采星搓搓臉,說著自己的理由。

    任何人死後,魂魄都被鬼使勾走,花青蓮當然也不例外。

    能被花青蓮的眼淚打動,帶她到妖界去尋苗六,這麽溫情的事,隻有白君才能做得出來。

    “師姐可別忘了,黑無常是蠻不講理的女人,連菩提祖師爺都罵過,她怎會憐惜女人的眼淚?”

    聽他這麽一解釋,似乎合理。

    地府勾魂使隻有黑白二君,如果黑無常做不出這種事,那也隻有是白無常做的。

    摘月同樣不回應他的答案,笑得更冷,問出第三個疑問:“你怎麽能將妖魂妖靈,打入蔣大少的體內?這並不是用猜想就能完成的,而是實實在在做出來的。”

    在采星長歎時,摘月手中無常斬,指向采星咽喉,嬌音喝問:“你到底是誰?”

    “師姐現在就動手,會不會太早了一些?至少也要讓我說出答案。”

    采星不躲不閃,回答的麵不改色。

    我是蕩魔仙,終日與妖魔打交道。

    殺幾個妖魂,抓幾隻妖靈,本來就是我的看家本領。

    將妖靈投生轉世,對於我來說,並不是難題。

    “師姐對這個答案還滿意嗎?”

    摘月準備好的這三個疑問,自以為一個更比一個難,卻沒想到在采星嘴中,都被輕易化解了。

    難道是我疑心太重,冤枉了采星師兄?

    在摘月猶豫的時候,聽到采星醉笑:“所以,師姐現在可以練劍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