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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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科非爾很配合的讓城衛戴上了等級鎖,滿臉我是無辜者的表情,同時解下自己的佩劍交到城衛上,讓城衛拿給虞遊子。

    裏斯特明恩劍,最先是在黃金雞腿堡見到葛蘭翰使用的,擁有英雄族皇室血統的男人,就是用這一把劍,跟半支銀色騎士團打了個不相上下。

    劍格護手焊接在榫舌上,呈現閃電形狀,一指多寬的的寬頭闊劍劍身在榫舌上有雙圈形鉚定,棱紋劍把中間有一個環凸分隔成兩部分,作為單雙手持握分界和背力支撐點,柄頭有裝飾翼片和固定用球形鐵帽,一塊石晶鑲嵌在劍柄頭位置,上麵帶有迅捷術,這種類型的長劍,被統稱為裏斯特明恩劍。當然就劍的質量、品質而言,科非爾用的是比不上葛蘭翰使用的,葛蘭翰劍上的石晶做工更加精致,像一枚珠寶,科非爾的劍連閃電狀劍格都沒有。

    虞遊子把裏斯特明恩劍抽出來上下打量。

    道奇亞站在一邊道:“這種附魔劍不算名貴……上麵也沒有血跡什麽的,凶器明顯應該是那把短劍。”目光掃了放在桌子上的凶器一眼。

    虞遊子沒有理會道奇亞,而是對顧問魔法師說道:“能請魔法師閣下再驗證一下這把劍嗎?血跡即使擦幹淨了應該也有殘留的吧。”

    魔法師點點頭:“是的,會有殘留,但有時間限製,基本上超過三大格就沒用了。”

    大家都注意過來,隻見虞遊子把科非爾的裏斯特明恩劍跟染血的短劍和布巾放到了一起,魔法師再次念動咒語,在一片驚歎聲中三件不同的物品,亮起了同樣的魔法光輝。

    “都是鮑大人的血!”有人驚叫出聲。

    這一下所有人都看向了科非爾,這名男子臉色陰沉了下去,沒有出聲。

    修魯諾:“能請你解釋一下為什麽你的劍上會殘留鮑大人的血跡?”

    科非爾沒有出聲。

    “把他抓起來!”道奇亞大聲下令道,立馬有兩名城衛撲了上去,想要押住科非爾。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道奇亞突然大叫一聲:“不準過來!”說著就從懷裏摸出了一支隻有一指節那麽長的玻璃管,“我在酒水裏下了毒,這是唯一的解藥,不想死的就給我讓開一條路!”

    在場所有人一驚,城衛停下了動作,轉身看向道奇亞,副衛將用眼神示意城衛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先把他圍起來。

    高舉玻璃管,科非爾表情一時瘋狂凶悍,然而下一瞬又恢複平靜,看向虞遊子:“你是怎麽發現的?”

    虞遊子聳聳肩:“從你的表情,其他護衛們都因為雇主被害而十分沮喪,隻有你一直十分平靜……真正雇傭來的保鏢是不會這麽不上心的吧?”

    科非爾笑了:“就憑這?!”

    虞遊子:“當然不是,隻是事後想到的罷了……其實是根據武器判斷出來的。”

    修魯諾奇道:“你不是說武器應該是短兵刃的嗎。”長刃會將整個頭顱都切下來,而科非爾的裏斯特明恩劍明顯比桌上那柄短劍要長兩倍還多,有太多疑問了,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科非爾現在的行動明確表明了自己就是凶手。

    科非爾不想再多說什麽了,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管,大聲道:“把等級鎖給我解開!”

    道奇亞:“他在故弄玄虛,上去抓住他!”他不相信科非爾有機會下毒。

    科非爾後退兩步,一指掛在牆壁上的大鍾道:“時間差不多了,不想再死人的話就給我解開等級鎖,讓開!”說著就推開了之前一直跟他站在一起的伊基。

    “啊!!”就在這時一名部長,一名上流賓客,捂著肚子躬身倒地,旁邊的人連忙上前查看,隻見兩人,滿頭大汗,看起來在忍受劇烈的疼痛。

    科非爾嘴角翹起:“所以我就說……快解開我的等級鎖!”

    道奇亞瞪大了眼睛:“你是什麽時候……”

    虞遊子歎口氣:“應該是在大家聽見女仆尖叫跑去中庭的時候。”即使有人沒跟去中庭看熱鬧,注意力也都轉到了落地窗戶這邊,這時跟伊基一起從正門走回來的科非爾,趁機就在酒杯、食物裏下了毒。

    道奇亞大聲讓城衛先把科非爾圍起來,先不要有進一步動作。

    黑發少年的這一句就讓所有人想明白了這一點,布裏昂後怕地看了看他落地窗戶旁邊立柱下麵的位置,茶幾上放著自己喝了一半的一杯酒,之前他就差點接著喝完……那個位置是通往中庭必經之路,出了這種大事之前護衛們經常在那邊晃進晃出,科非爾不可能不趁機下毒。

    之前就跟在虞遊子身旁,或者說是站到她父親附近的鄧赫勒,這時小聲對虞遊子說道:“倒在那邊的是政務部部長,維徳,另一邊的是玻璃商,賴金斯。”

    虞遊子點點頭表示了解,現在宴會大廳裏的局勢是,有十來人主要是部長們,虞遊子認識的三名部長也都圍在驗血桌子這邊,靠近大門出口附近,另外的賓客則往另外一邊退開,倒在地上的兩人也被攙扶到了遠處躺下,遠離科非爾,其他四名護衛雖然沒有動手的意思,還處於混亂不知道該不該對同僚下手的狀態,但城衛就沒有什麽顧慮,隱隱把科非爾圍在了中間,並有更多的城衛趕緊來。

    道奇亞開始指揮城衛們保護大廳裏的賓客們,有八名城衛圍著科非爾,五名護在道奇亞也就是虞遊子這邊十來人,另外有五人跑到了其他賓客那邊。

    虞遊子:“交出解藥吧,你已經逃不掉了!”

    科非爾:“都別過來!不然我就把解藥摔地上了!那兩人隻要一段時間不服下解藥就會死,放不放我走你們快想好了!把等級鎖的鑰匙丟過來。”

    有人叫道聽從科非爾的吩咐吧,對方是斯黑劫會的人,沒有任何道德倫常可言,一定會毒死那些可憐人的,一時各種說辭紛呈。

    趁著場麵上形成對峙道奇亞往後退了兩步,借著前麵城衛的遮擋,對身後的人問道:“怎麽辦?”這並不是說道奇亞沒有主見,而是這種級別的事件,已經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拿定主意的事情了,已經死了一個部長,另外一個部長的生命處於凶手要挾中,這是這個國家統治機器的國情,無論現在做何決策,事後說起來隻要不是自己一個人拿的主意就行了。同時跟一旁的聯絡員打眼色,讓他向上麵的人進行詢問。

    修魯諾:“先穩住對方。”

    馬爾鬆:“得想辦法救下維徳大人。”

    一名不認識的部長:“他的毒可能沒有那麽厲害,我們找名醫來應該就可以救治吧。”

    魔法師:“我有魔法可以瞬間製住他……但我擔心我一有施法的動作他就摔掉解藥。”

    虞遊子:“我看他老老實實的讓我們帶上等級鎖,還以為他認輸了,正奇怪著,原來他還有這一手。”他一直到科非爾戴上了等級鎖,才出言揭穿他,本以為凶手應該會堅決拒絕戴上等級鎖。或者至少反抗一下,但情況未名,不願自己暴露,而勉強配合城衛給戴等級鎖,然而科非爾十分灑脫幹淨利落地就戴上了,這讓虞遊子一時驚疑,還以為自己推理錯了,然而魔法師最後的驗證魔法讓科非爾百口莫辯。

    梅澤溫聽到虞遊子的話說道:“其實我們一開始就可以直接把所有帶了兵器的人的兵器搜上來,讓魔法師閣下進行血跡驗證,那樣就可以直接找出凶手了……”

    馬爾鬆搖搖頭道:“那樣隻會讓科非爾提前發動,直接用武力劫持人質了。”

    布裏昂:“還有一個問題。”看了一眼桌子,“既然我們已經在廚房裏找到‘凶器’短劍,就不會想到再去找什麽凶器了吧……虞遊子大人是怎麽想到的……”

    虞遊子淡淡道:“因為那把短劍跟果樹上的刻痕不一致。”

    景石正好在播放到那棵刻著斯黑劫會標記的果樹,被虞遊子一桶清水充露出了樹幹上的刻痕,眾人仔細看去,隻見每一道刻痕都是一劍削過。有人豎起兩指,比劃著削砍動作,果然,如果劍刃短了的話,是不可能削出這麽長的劍痕的,要劃出這麽長的痕跡,就得用兩劍拉長痕跡。

    道奇亞也在偷偷聽著這邊的議論,這時不由得也回頭來看了一樣景石播放出來的景象,道:“虞遊子大人就是憑此判斷出,帶著長劍的科非爾是凶手的嗎?”

    “但護衛們都帶著刀劍一類的武器啊。”有人奇道。

    虞遊子淡淡道:“不,凶器就是這把短劍,科非爾的失敗之處就是用了自己的常用武器去果樹上刻標記……”

    “你們在說什麽!”科非爾的注意力突然轉了過來,指著圍著桌子景石的一圈人大聲道,“都站到我看得見的地方!不然我就摔了這瓶解藥……尤其是你!魔法師閣下,往前站點!”

    “我們在推理你的殺人過程。”虞遊子說著就跟著魔法師一起往前走了兩步。

    科非爾:“哦?我也很好奇,你是怎麽推理,來說說看……”

    這時,又一聲哀鳴響起,在宴會大廳另外一頭的賓客中,又有一人捂住肚子彎倒在地,這回是虞遊子認識的人,正是剛剛還同桌吃飯的王都貴胄嘉布蒂絲,看來她也中毒了。虞遊子這邊的一名部長唉叫一聲,繞過擋在中間的科非爾,繞了一大圈,跑到了嘉布蒂絲身邊,扶著她問長問短,看來應該是少女的長輩。

    看來是因為吃、喝有毒食品的時間不一致,讓他們發作的時間也有了先後之別,一時間凡是剛剛用過食品的賓客們,都人人自危起來。鄧赫勒也想繞過去,看看自己朋友,但被她的父親一把拉住,沒讓她跑走。

    科非爾晃了晃手上的解藥:“你說說我是怎麽樣殺掉鮑的,要是說得好,指不定我一開心就把解藥丟給你們了。”

    這一下虞遊子又成了全場的焦點,黑發少年又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比城衛更前麵的位置開口道:“其實事情很簡單,你跟鮑大人其實早就認識,在到樓房裏站崗巡邏之前,你先找到了鮑大人,跟他約定了一個時間到中庭果樹前見麵,然後你故意在果樹靠建築的內麵刻了一個很大的斯黑劫會標記,可以讓從道路上走過來的鮑大人,見到那刻痕的一部分……

    鮑大人為了確認這個刻痕,就走到了果樹裏麵,他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伊基、格森的視線死角,而之前就埋伏在樹上的你,跳了下來,在側麵用那把短劍切斷了鮑大人的脖子,用魔法使得鮑大人的血就直直噴向前麵,糊了一樹幹,而沒有沾到自己身上……

    本來你可以輕鬆地在潛行回到自己的巡邏崗位上,然而沒想到的是一名遞酒女仆跟在鮑大人身後走了過來,於是你隻有使用魔法製造出一個有入侵者逃出都洛樓的假象,讓自己可以借著追擊動作從女仆眼前離開……跟著伊基一起追了出去,當然什麽都沒追到,當先跳出樓棟的人是你吧,你先一步就把自己送出去的披風給回收了回來,然後帶著伊基在外麵兜跑了一會兒,這時女仆尖叫聲傳來,你正好可以以此為借口打發伊基回來查探情況……

    伊基本來就在後麵,現在要回來的時候,他就成了在前麵,跟在他後麵的你,趁機去了一趟已經空無一人的廚房,因為人都集中到宴會大廳去了,你很輕鬆的把凶器短劍丟進了刀具堆裏,然後奔回宴會大廳做出跟伊基一同回來的假象……接著你就在宴會大廳跟中庭之前來回晃蕩,借機在眾人注意力都在中庭的時候下毒。”

    掌聲響起,科非爾拍著手道:“不錯不錯,基本上就如你所說了,但我還有一個疑問——你的這一套推理套到伊基、格森頭上都說得通吧,你是如何直接認定凶手就是我的?我並不認為我的裏斯特明恩劍,跟他們的長刃武器在削樹上會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