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各自抵達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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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傳送過來開始,仙若菈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熙熙攘攘的,路邊不少推著小車的商販販賣著各種食品、飲料、書報乃至紀念品、工藝品、神像雕塑。找到開往城東郊學院區的車站方向,在人流中穿行還是很辛苦的,這裏不光是為傳送門提供交通服務,更是城市客運列車的中樞,走在道路上也不能用自己的等級力量去擠搡,畢竟到了城市裏,根據公共道德準則,作為一個文明人就不該隨便運起等級力量了。
走在路上,還碰到了一起小偷事件,一個半大的孩子靈活地在人群間溜梭著,後麵追著一名胖胖地城衛,一路吹著哨子,行人們紛紛往兩邊躲讓,最後麵還跟著一個戴眼鏡的瘦長中年人,氣喘籲籲,時不時伸手幹嚎一聲:抓住他!
這種事情在這片很常見的,遠處的仙若菈看了看隻覺得很有趣,沒有多管什麽。順著人潮湧進了開往羅德裏克城區,也就是東郊學院區的列車站,買了車票根據月台工作人員指示排隊,等到第二輛列車才有空位讓仙若菈坐上去。
不同於威徳米勒,黃金裏舊都的傳送門幾乎位於城市正中心,這跟地勢有關,威徳米勒傳送門旁邊是昂多克山,最初之民就在山上建立了城池,監視守衛山下的傳送門。而黃金裏舊都所在的地方是一塊大平原,隻有兩條河流穿過,人們於是就環繞著傳送門修建起城市來,一圈又一圈的擴建了至少五千年,最終形成了現在的巨型城市。
百萬人口放在現代地球上算是一個稀疏平常的數字了,那是因為樓房建築都是高層、超高層的,而這個世界,雖然有了水泥技術,但金屬卻是稀缺資源,建築不可能使用鋼筋支撐,因此建築物都是不超過三層的矮房,能到五層的建築本身就是財富的象征一個全是由低矮建築構成的百萬人口城市,其規模之龐大,就可想而知了。這個問題虞遊子在木裏木城時就想到過了,然而這隻是對異界人來說奇特的事情,對這邊世界的原住民來說根本是不值一提的常識,因此也就沒跟身邊的人談論過。
仙若菈對黃金裏舊都不熟悉,隻知道自己要坐上至少十大格時間的列車才能抵達目的地,這跟在市內地表列車不能高速行駛有關,但這也比坐出租馬車快。
大早上的,仙若菈十分精神,坐在車上也不至於睡著,左顧右盼,列車駛過隧道、橋梁,經過一片五顏六色的都洛樓區,開向這趟列車的終點站羅德裏克城區。仙若菈一直覺得把房子染色是一件很傻的行為,刮風下雨得不消多長時間,顏色就會退掉,然後又得重新上色,浪費不說,實在是一件麻煩事情其實其他地區的人也覺得卡雷利安用毯子包房間的行為很傻,寒季還好,陽季你們不覺得熱嗎,下雨天又容易受潮長蟲,實在是一件麻煩事情
中途旅客上上下下,漸漸的車上的旅客以年輕人居多了,而且都是一副學員樣打扮,跟仙若菈一樣穿著一身冒險裝束的也不少。
他們三五成群占據前後或者左右相鄰的位置,十分熱烈地聊著天南地北的事情,一個人坐著的仙若菈支著小臉蛋看著列車窗外,其實卻豎著耳朵偷偷聽著車裏的談話,話題還是以假期通天塔裏的冒險練級為主。
仙若菈在偷聽著別人的談話,而車廂裏的人卻也都在偷偷看著她這麽清麗脫俗的漂亮女孩子可是不多見的,一頭雪白的長發,撐著臉靜靜注視著窗外,這畫麵實在很美要是這位姑娘的穿著打扮再合適一點,那就更美了。
仙若菈旁邊的座位現在是空著的,不少年少氣盛的小青年們互相嘻嘻哈哈小聲慫恿著,讓同伴過去占了這個空位,搭搭訕,問問這個漂亮女孩兒是哪所學院的學員。
然而年青人們中剛被慫恿出了一名勇者,列車就到了站,上來了一個提包商人就近坐到了仙若菈旁邊。四周響起一陣惋惜起哄聲。而仙若菈著把注意力放在了窗外。
隻見月台上一名推著販貨車的老婆婆,那販貨車半人高,車體上滿是抽屜格欄,裏麵裝著各式各樣的小物件,從零嘴到廉價小吊墜應有盡有,木車木輪嘎吱嘎吱響著,經過站台工作人員,貼著列車邊推邊吆喝著號子煮貨、雜點、小玩意喲
仙若菈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木車前端的小爐子上麵,裏麵熬著濃鬱的鹵汁,烹煮著食材,香氣四溢光看著就嘴角生津。
以前每次看到都想嚐嚐,但一直都沒有機會實踐,現在距離午飯時間還有點遠,但這次可不能錯過了!仙若菈伸出窗外叫來了販貨老婆婆,拿出專門為出行準備的錢,要了一份煮貨。
老婆婆熟練地把爐子裏的各種不同食材挑進一隻油紙碗裏,插上一根木簽遞到仙若菈手上。
仙若菈捧著滿滿一碗煮貨,坐回位置,用木簽挑著煮貨吃,味道辛辣裏帶著鹵香,各種食材有的有嚼勁有的爽口,十五小帕雖然有點貴但物有所值。
雪發少女很滿意,吃得津津有味。耳邊不斷傳來叫買煮貨的聲音,看來是仙若菈舉動帶來的連鎖反應,這節車廂裏的青年們紛紛出聲購買煮貨,讓老婆婆一時忙活不過來,直到列車再次出發也沒有賣好。
這時虞遊子也在交通工具上了,隻不過他乘坐的是一艘擺渡客船,從卡蘇達城前往庫西亞鎮。卡克拉爾城並不臨湖,它距離奈蘇斯湖有至少十公裏距離,連接卡克拉爾城跟奈蘇斯湖的就是港口小鎮。
在四大格時間前,虞遊子跟塔希媞就是在這個庫西亞鎮上坐私人客船前往遊樂園的港口。現在則是坐著專門經過遊樂園港口前往庫西亞鎮的擺渡客船。
塔希媞跟虞遊子一起站在船側甲板上,扶著欄杆一邊看著湖景一邊說話。
“我們應該再跟他們好好談談明天再出發前往麥吉斯的莊園也可以的啊,反正拿到全權處理權了。”塔希媞回憶著執行委員會會議上的對話,不由得這麽說道。
虞遊子一撫被湖風吹亂了的黑發,看了塔希媞一眼,道“你認為還能談出個別的什麽嗎?”
回想執行委員會上麵,各個部門的部長圍著牆邊的靠背椅坐了一圈,由於是要討論奧菈翠麗絲的問題,經理部的羅傑和外務事業部的才易,先後站起來敘述了事情始末,其實都是些他們在之前的幾次會議上早就說過的東西,然而由於虞遊子是一名新來的人員,這次會議就是為他舉辦的,還是應該再跟他說一遍的。在場的部長們對於虞遊子還是很敬重的,因為他依然頂著普魯恩斯私生子的身份,在座的人依然隻知道這名黑發少年名叫斯恩露普,而且他這次帶來了2000大帕,那麽奧菈翠麗絲的事情交給他全權處理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羅傑跟才易講述的情況跟塔希媞的一致,才易是前天被對方趕回來的,昨天開過會之後,塔希媞就出發來把虞遊子找回來隻不過現在少女心中自己都覺得,跟威徳米勒城的自己遇到的事件比起來,奧菈翠麗絲這事根本不算什麽了。因此在聽過所有人態度之後,當虞遊子要求離開親自去跟麥吉斯談談時,塔希媞沒有說什麽,跟著他就出來了。
塔希媞想了想,最後無奈地歎口氣道:“確實如你所說,他們都是不太想管奧菈翠麗絲的現在才看出來,奧菈翠麗絲隻在舞娘團裏麵有些朋友,還有就是尤蒂一些老員工了。”
“所以要把奧菈翠麗絲救回來隻能靠我們自己了。”
“你有什麽主意了嗎?不是說即使給了他們2000大帕對方也不一定放人的嗎?”塔希媞看著虞遊子身後的背包問道。
“講道理和不講道理的道理都在對方那邊,我們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塔希媞皺眉想了一會兒才想清楚虞遊子這句話的意思:“我們有沒有什麽辦法用語言擠兌麥吉斯,讓他收了錢就不計較違約的事情嗎?”
“能構陷羅織強留我們舞娘團的人,他有信用嗎?”語言擠兌的大前提是,對方會信守自己說過的話,然而虞遊子顯然不認為麥吉斯是個會認賬的人。
“那麽我們現在是一點主意一點準備一點辦法都沒有的去見麥吉斯?”
“不,其實還是有一個辦法的。”
“嗯?”
“哈哈你在城市裏呆太久了,你忘記了某些重要的事情!”虞遊子話說一半就不再繼續,而是專心看起奈蘇斯湖的風景,塔希媞幾次想開口詢問但最後都忍住了。
奈蘇斯湖是英雄國國內排名第一大的淡水湖,客船行駛到湖心的時候,前後左右四方都看不見陸地了,茫茫一片汪洋,隻能偶爾看到水線上的其他過往船隻虞遊子看著風景其實心裏琢磨著:這個世界並不是一個星球,那麽大地應該就沒有弧度,理論上站在任何地方都可以直直看到對岸,而現在看不到任何一個方向的湖岸,那麽隻能認為是水陸交接處濕氣引起的光線折射、散射造成的了:“陽季的時候都看不到湖岸的嗎?”
塔希媞見虞遊子打破沉默居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於是回答道:“是啊,咦,你這麽一說我也奇怪了,我記得有些日子是可以看到岸邊的。”
“陽季太陽這麽大,蒸騰起來的水汽也旺了吧。”
塔希媞沒明白虞遊子說這個幹嘛:“這對救出我們的舞娘團有幫助嗎?”
虞遊子考慮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麽幫助”
塔希媞一陣無語,幹脆不理虞遊子了。兩人就一路無話地登陸了港口鎮子庫西亞,然後雇傭了一輛出租馬車前往麥吉斯莊園。這馬車是由真馬拉的,庫西亞鎮作為卡克拉爾城門戶,還是一個很繁華的鎮子,尤其是運輸業,十分發達,路上可以看見各種動力、各種形狀的車輛,忙忙碌碌裝載著貨物人員來來去去。
麥吉斯的莊園還是有點名氣的,就在前往卡克拉爾城的半路上,結實的石板大道上一轉走上一條泥土小道,行出沒有多遠轉過一個拐角,一大片黃金果園就出現在了麵前,整齊巨大的果園區由望不見頭的木柵欄圈著,在果林裏偶爾可以看見忙碌著的果農,似乎是在施肥或者除蟲。
馬車把虞遊子和塔希媞送到了莊園區的院牆外麵,可以看見裏麵的都洛樓正樓,再往裏麵的其他建築就不得而知了,聽塔希媞介紹這裏應該有多棟建築來著,奧菈翠麗絲這些舞娘們被專門安排了一棟別樓。虞遊子支付了車費之後,讓馬車就這裏稍等,他們可能馬上就會出來然後坐車回去。
拉了拉院牆木門邊的繩鈴,不一會兒就有一名管家模樣的人走了出來,把虞遊子跟塔希媞迎了進去然後果不其然,半大格時間都還沒過去,兩人就又出來了。
重新坐上馬車車廂,往庫西亞鎮駛去。虞遊子坐下後就把身後的背包取下來抱著,裏麵滿滿當當一枚利弗都沒少。
馬車行走了一段距離,塔希媞抱怨起之前的會麵來:“我們到底是來這裏幹嘛的?!”
“過來聽聽,看看,目的都達到了。”虞遊子似乎很滿意的樣子。
之前的會麵,他們見到了麥吉斯,是一個臉有點浮腫的高個子青年,正在都洛樓裏麵跟他的朋友們做著紙牌遊戲,他就在這間戰棋室裏麵見了虞遊子跟塔希媞。
最開始發言的是塔希媞,她還打了幾句官腔,表明自己的身份,然而還沒等她說出來意,就被麥吉斯朋友們的嗤笑聲打斷,然後麥吉斯就直直接接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要麽給錢,要麽留下奧菈翠麗絲。塔希媞有點尷尬,虞遊子上前跟他東扯西拉了一會兒,就被對方強行送客了。
“目的都達到了?”塔希媞奇怪道。
虞遊子神神秘秘一笑:“回去了再說。”
“我們就這麽走了?”
“當然!難不成你想留在這裏跟他們一起吃頓午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