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已經三天沒睡覺了。
    不過他一點也不累，相反他十分的亢奮！
    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罪犯，特別是這個家夥還特別的瘋狂。
    “所以，你打算和警方合作？”羅夏看著眼前被揍的鼻青臉腫的男人，聲音依然平靜而有力。
    “該死！我早就說過，我要你們合作！是你自己不相信！”鏡子大師揉著鼻青臉腫的臉，憤怒的說道。
    沒錯，鏡子大師的報複就是尋求警方的合作！
    之前一直都說，鏡子大師就是個混混，哪怕得到了超能力，也沒辦法改變這一點。他加入無賴幫的理由很簡單，就和所有失足青年加入黑幫的理由一樣……最開始就是覺得很酷。
    沒錯，就是這個可笑的理由。
    鏡子大師在意識到自己擁有超能力之後，他就覺得自己不應該和那些凡夫俗子呆在一起，可你讓他組建自己的黑幫勢力……額，對不起，他壓根就不會！
    他一直底層，哪怕是在黑幫世界也是一樣。
    簡單來說，他就是個嘍囉，還是那種沒什麽膽子，隻敢坑蒙拐騙的底層渣渣。
    他並不是一個窮凶極惡的人，他之所以會那樣，完全是出於時代和家庭的選擇，當然也是他自己不爭氣。
    他出身在一個底層白人家庭，因為交不起房租，隻能在黑人社區租房。在美國社會，黑人在整體上是受歧視的。但不代表著所有白人都有那個資格去歧視黑人們。
    比如鏡子大師的家庭。
    他老爹是個體力工作者，同時還是個酒鬼。母親……嗯，不好說他的母親的職業到底是啥，她當過服務員，也兼職妓女，同時也有點吸粉的小愛好。
    一團糟的家庭，別指望這樣的家庭有什麽溫情。
    而身為白人卻生活在黑人社區……這簡直是災難。他一直生活在歧視中。
    沒有黑人會和一個白人窮鬼家的孩子混在一起。
    他最初加入黑幫，其實就是為了不受欺負。
    但怎麽說，他除了長的漂亮一點，基本沒有任何才能。
    膽子又小，幫派裏的人也不怎麽看得起他。
    最多就是，不受外人欺負，但幫裏的人依然可以欺負他。得到能力之後，他的確報複那些混蛋。
    可人總要往前走。
    沒有了幫派，他有點迷茫，他不知道該怎麽做。還好有尖峰人，兩人原本就是情侶，然後成為了雌雄大盜，賺點錢，繼續瀟灑。
    這時霜凍隊長斯奈特找到了他們，讓他們加入。
    有一說一，鏡子大師其實對這個邀請很高興。認為這是被認可，要知道即便是以前斯奈特都屬於大佬級別的人物，江湖地位比他強的多！至於熱浪，那更別提了，出了名的悍勇。
    然後他很快發現，自己似乎把一切都想的太美好了。
    他在哪都是小弟，得不到尊重，但又不得不承認，他更習慣這樣的角色。唯唯諾諾，聽命行事。
    這就是鏡子大師。
    人生一事無成，沒能力，沒膽子。
    讓他去報複斯奈特、熱浪和傑西這種真正的窮凶極惡罪犯，他是真不敢，也不知道該怎麽做。
    但好在他想到了警察！
    現在紐約所有警察都在尋找他們！
    這讓鏡子大師感到惶恐。
    他們最大的目標是打敗閃電俠。
    可從來沒打算招惹紐約那些超級英雄大佬。
    他們當初說好了。
    他們無賴幫的目的就是賺錢和打敗閃電俠。
    除此之外，他們不會做多餘的事情。
    斯奈特覺得傑西失控了。
    可在鏡子大師看來，他們又何嚐不是呢？
    所以為了自己小命著想，還是和警方合作靠譜一點。
    他自問不管是拚能力還是拚智商都不是那兩幫人的對手，索性幹脆投靠最強的一股勢力。
    “我怎麽知道你不是撒謊？”
    “法克！我如果撒謊，還會和你說這麽多麽？”鏡子大師感覺眼前這個家夥真墨跡。
    趕緊抓人啊！
    “理由！薩姆·斯卡德，你的資料我都看過，你這種人不可能因為良心發現就和警方合作！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羅夏不信任鏡子大師，事實上這才是正常操作。“否則，我會打到你說實話，相信我，我不是那些喜歡按照規章製度辦事的警察，我……是羅夏！”
    “ok！ok！我說，我說！”鏡子大師根本不知道羅夏是個什麽鬼，新形容詞？
    但他真的不想挨揍。
    畢竟鏡子大師的肉搏能力……就是一普通人，除了超能力，他甚至打不過一個普通警察。
    至於說嚴刑逼供……嗬！
    他根本不怕。
    因為在對方要對他嚴刑逼供之前，他會說出所有事！
    就是這樣硬！
    他真不是什麽硬漢。
    “現在無賴幫……一團糟。斯奈特和熱浪想幹掉傑西，而傑西也徹底厭倦了斯奈特和他可笑的規矩，打算幹掉傑西。羅莎琳德那個蠢貨，也被傑西玩壞了，成為他的幫凶。隻有馬克那個蠢貨什麽都不知道，依然傻乎乎聽從命令。”
    說起來，最可憐的還是馬克·馬東，他啥也不知道，依然還在幻想斯奈特的計劃成功，然後殺回洛杉磯，幹掉閃電俠為他倒黴的弟弟報仇。
    “為什麽他們要互相殘殺？我記得無賴幫一直很團結。”
    羅夏好奇的問道。
    無賴幫雖然人數很少，但卻有著自己規則，比很多超能力犯罪團夥要強的多。
    至少成員之間也會互相救援。
    但現在看來……
    “一切的一切，都因為我們被閃電俠打敗了……很多次。”鏡子大師看羅夏肯聽自己說話了，也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合盤脫出：“你知道無賴幫最初建立的初衷吧？”
    羅夏老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這玩意還有初衷？
    那是啥？
    一群犯罪分子聚集在一起搞事……要特麽什麽理由？
    “好吧好吧，我們好像的確沒向外界說明這件事，畢竟我們也沒什麽新聞發言人。”鏡子大師聳聳肩說道：“最初是斯奈特，這個聰明的混蛋，被閃電俠打敗幾次之後，就覺得自己不是閃電俠的對手，所以他打算召集一些和閃電俠有仇的人，一起對付閃電俠。他還給我們的幫派立了幾條規矩，不殺女人和小孩、不碰毒品、隻為了錢和閃電俠而犯罪，不去做其他多餘的事。說真的，我挺喜歡無賴幫的，至少在我看來，這才是真正的幫派組織，那些動不動要統治世界的組織，簡直不知所謂。統治世界有什麽意思？我特麽連報告都看不懂。”
    羅夏無語的看著鏡子大師，感覺這家夥……還真特麽純粹。
    就是單純的壞，然後沒什麽其他毛病。
    “你信這個？”
    羅夏詫異的看向鏡子大師。
    這種笑話在他八歲的時候就不信了。
    就好像電影教父裏麵，說柯裏昂家族絕對不碰毒品……嗬嗬了，說得好像黑手黨有道德一樣。那玩意就是黑手黨投資拍的！誰信誰傻逼，那就是美化黑手黨！
    無賴幫有點那個意思了。
    “至少在洛杉磯的時候，大家都樂意遵守。可在連續幾次和閃電俠的作戰失敗之後，我們來到了紐約……說真的，我都感覺這個城市有毒，來了之後，我發現大家都變了。斯奈特變得陰沉了好多，雖然以前他也沒好到哪去。傑西瘋了，雖然之前他也挺瘋的，然後我的女朋友給我帶了綠帽子……額，這個也是，以前她也這麽做過，可從來沒那次會這麽過火。”
    越說，鏡子大師就越覺得可疑。
    “說真的，你們這裏真沒什麽可疑放大人望的魔法之類的東西？”
    “這裏是紐約，夥計。”羅夏聳聳肩說道。
    紐約，之城。
    有句話這麽說來著：“如果你愛一個人，就送他去紐約，因為那裏是天堂；如果你恨一個人，也送他去紐約，因為那裏是地獄！”
    物欲橫流是這座城市代名詞。
    除了金錢，這裏沒有任何真理。
    人性在這裏會被無限放大！
    任何人都可能在這裏迷失。
    不過，想一想，這裏總是莫名其妙成為麻煩中心，說不定還真有魔法之類的東西！
    “接著說！”
    “沒什麽可說的，我感覺到氣氛不對勁，不想因為他們的爭鬥而莫名其妙成為炮灰，所以，我就找過來了。”
    “你一直在監視著我？”羅夏立刻從他的話裏感受到了什麽，於是質問道。
    “嘿！我叫鏡子大師，紐約這地方，別的不多，鏡子到處都是！對我來說，這個城市沒有秘密！”鏡子大師驕傲的說道。
    其實是胡扯。
    對，他的確能穿越鏡子。
    但他又不會分身術，他一個人，能夠監視的鏡麵一直很少。
    他能找到羅夏，完全是運氣。
    另外就是其他人，他有點不敢。
    畢竟除了羅夏，喜歡用拳頭，其他人都特麽喜歡用槍。
    要是碰到個脾氣不好的，他一露頭，直接給他一槍，那不玩完了？
    “好吧，繼續吧，你來找我，一定有料！”
    “大陸伊利諾斯銀行！曼哈頓大陸伊利諾斯銀行！”
    “大陸伊利諾斯銀行？那裏已經被廢棄了，他們去那裏幹嘛？”羅夏好奇的問道。
    大陸伊利諾斯銀行，在八十年代初，這家銀行還是美國最好的銀行之一，不過破產了。大陸伊利諾斯銀行在破產以前被認為是美國五家管理最好的銀行之一，被媒體譽為銀行業的典範。穩定增加的利潤、股東回報的上升以及在工商業貸款市場份額的迅速擴張都使大陸伊利諾斯銀行被看好。80年代初，大陸伊利諾斯銀行是美國第七大銀行，擁有400億美元的資產。
    1984年月初，當核心存款出現問題的時候，監管當局發現該行許多貸款（能源貸款、不求質量的工商貸款等）已經成為呆賬。關於大陸伊利諾斯銀行財務困難的謠言使在國內歐洲美元市場上的大額存款者提取了數以億計的存款。也就是遭遇擠兌。
    遭遇擠兌，是銀行最怕的事情。而且這家銀行本身也有著諸多問題，向同行拆借也遭遇苦難，於是在當月，就倒閉了。
    這件事影響很大，但和這裏沒什麽關係。
    至於曼哈頓的大陸伊利諾斯銀行，則是一座很古老的建築，始建於1917年，典型的殖民式建築，通體由大理石建造，雖然不高大，但卻極具時代氣息，所以在大陸伊利諾斯銀行破產之後，該建築的所有權卻因為紐約市對於文物保護的規定而幾經轉手。
    畢竟那麽好的地段，不能拆，甚至不能大改，價值大打折扣。
    也就是紐約市政府一直敦促所有者維護，才沒有使那裏成為流浪漢的聚居點。
    不過那裏的確被廢棄十幾年，一直沒有被使用。
    那裏除了建築，就剩下地下金庫了。
    根本沒什麽值得搶的東西。
    地下金庫，就剩金庫了，啥也沒有。
    “艾德裏安一夥把他們手底下一些珍藏的外星武器封存在了那裏，傑西從梅森那裏得到了鑰匙，他們馬上就要打開那裏，取出那裏的武器。”
    “法克！你怎麽不早說？！！”羅夏立刻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他馬上拿出電話。
    “我想說來著，可你一看到我就揍了我一頓……我根本沒機會說！”
    鏡子大師比羅夏還委屈，他不想說麽？
    特麽我都說了，我是來合作的，結果你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頓揍，給我說話的機會了麽？
    羅夏白了他一眼沒理他。
    當然鏡子大師也看不出來就是了……你特麽帶個麵具鬼知道你使了個眼色？
    “喂，韋恩局長，我找到他們的線索了！”
    “嗯，曼哈頓下區，被廢棄的大陸伊利諾斯銀行，艾德裏安將一些外星武器藏在了那裏。他們打算把它們取出來。”
    這是鏡子大師對著手機大聲喊道：“那些武器是艾德裏安他們覺得太過危險，才藏起來的！那些武器的威力特別大，一定要小心啊！”
    羅夏趕緊閃開，拿著手機繼續說道：“剛剛那是線人……”
    “不！我才不是線人！我是合作者！主動來合作的！我是薩姆·斯卡德，代號鏡子大師！我是主動來合作的！”
    鏡子大師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挺多了，警察坑他們這種小卡拉米，所以知道該怎麽給自己爭取利益，事實上他壓根不知道電話對麵是誰，但無所謂，他必須讓紐約警方知道自己的功勞！
    “嗯，我知道，我會妥善解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