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二百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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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芙看著嚴肅的海姆達爾,突然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
    很難形容,就好像突然脫了一身很重很重的衣服,渾身輕鬆,甚至連整個世界都輕快了幾分!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於哪。
    但她就是非常喜歡這種感覺,曾幾何時,她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放倒自己的哥哥。海姆達爾雖然說是自己的哥哥,但他們的父母很早就走了,他們之間年齡差距又有點大,所以海姆達爾很多時候都代替了父親的角色。
    不能說海姆達爾不愛希芙,相反海姆達爾很愛希芙。
    但海姆達爾表達愛的方式,就是用最嚴格的方式來規範希芙,讓她能夠沿著海姆達爾認為最好的未來前進。
    如果希芙在地球混一段時間,或許她會有新的感悟。
    那就是名為‘父權社會對女性的壓迫’!
    那些小仙女可以根據這個一瞬間腦補出數千字的小作文。
    希芙太規矩了,別看她是一名英姿颯爽的女戰士,可實際上她依然是一名被限製在父權體係下的普通女人而已。她這輩子最大的目標,就是嫁給托爾成為阿斯加德的王後……這和那些一心隻想嫁個有錢人的女人其實本質上沒什麽區別。
    很多時候,女性的成功往往被定義為找到一個好老公,老公越成功,女人就越成功。許多女性在懟別人時,總會提到自己老公有多優秀。似乎女性永遠有一條退路,但那條路永遠不是自己掌握命運的體現,就像投骰子,可能幸福,也可能不幸。社會上,女性似乎更“偏向”於壓力小、容易的工作,而將那些壓力大有挑戰性的工作交給了男性。這反而讓女性失去了很多自我成長的機會。選擇容易的路是人的本性,如果男性也被給予這樣的誘惑,他們也很難抵擋。而他們的幸運在於,他們從未被引誘走這條路。男性很多時候能利用女性,這源於幾千年的洗腦:讓女性認為照顧家庭和孩子是她們應該做的。對家庭的重視來源於古代女性需要男性保護,對資源和安全的恐懼深入基因。女性需要認識到,結婚不會帶來收益,當女性不需要依靠男性來獲取資源時,她們就沒有那麽強烈的意願結婚。男人專注於提升自我價值,而女人如果僅做家庭主婦等,極大程度上隻是幫助男性掃清提升自己的障礙。如果他願意與你共享成果,還可以,但隻是暫時性的,依舊很危險。一旦他不願意與你共享,你就是他的障礙。資源、財產、能力,甚至小朋友都要奪走。
    希芙就是這樣,她對自己的定位從來不是一個獨當一麵的將軍,而是托爾附屬品。
    這並不是誰強加給她的思想。
    而是整個社會給她的影響,她從小就是這樣接觸的。
    她選擇成為戰士,是真的出於自己的喜好,還是為了和托爾更好的相處才這樣選擇的?
    老實說,希芙並不清楚。
    因為她那時候太小了,別人她怎麽做,她就怎麽做。
    壓根沒什麽樂意不樂意的說法。
    就在托爾一次又一次的主動破壞希芙為自己製定的目標之後,希芙真的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這些年追求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你要說傷心。
    這是理所當然的,希芙一直把成為托爾的新娘當做自己的人生目標,結果現在這個目標莫名其妙的就要破產了,她不傷心才怪了。
    但如果說她隻有傷心,那也不正確。
    她更多的是……迷茫。
    對就是迷茫。
    當你的人生目標一下子沒有了,你也會迷茫。
    因為你不知道你接下來該幹什麽。
    這種感覺很難受……感覺自己半輩子都是一個笑話。所以那段時間,希芙離開了阿斯加德,瘋狂的尋找海盜隊線。她不知道該怎麽做……和托爾吵架?
    老實說,希芙沒學過。
    甚至在她的腦海裏,都沒有過這個概念。
    畢竟從小到大,她的人生都是圍繞著托爾在進行,該如何和托爾拉近距離,該怎麽給托爾查漏補缺,該如何讓托爾感到高興,該怎麽對托爾進行善意的規勸,該怎麽和托爾……都是托爾!
    她這一輩子都是托爾托爾!
    好像她離開了托爾就一無所有,一無是處。
    而且阿斯加德其他人的反應也加深了這種印象。
    每個人都好像很同情她,甚至對托爾破口大罵……是的托爾的確被罵了,這件事的確是托爾不地道,被罵也不稀奇。阿斯加德人很粗狂的,別以為國王就不挨罵。可希芙並沒有感覺到被安慰到,隻感覺很吵鬧。
    她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了。
    她應該傷心的,她也的確很傷心,可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直到遇到了格爾。
    當知道了格爾的遭遇,她本能的就和他站到了一邊,但這隻是出於自身道德而做出的選擇,可當她決定和格爾一起對抗阿斯加德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一陣興奮和刺激!
    她想要反抗阿斯加德!
    其實這就是一種對抗心理,也叫逆反心理,指人們為了維護自己的行動自由,當外在壓力增加時不是提高而是降低了從量,不是順從而是抗拒的心理傾向。它反映了個體與客觀世界、個體與他人以及個體與自身之間的一種獨特的關係狀態。對抗心理不是人們頭腦中自生的,而是主客觀矛盾在人們心理上的反映。也就是說,對抗心理產生的根據在於主觀和客觀的矛盾,即個體需要與客觀現實之間的矛盾。某人給你施加很大的壓力迫使你改變態度,然後你被逐漸激怒,結果你不但拒絕改變態度,而且還和試圖說服你的人對著幹,接受相反的觀點。這種行為就是社會心理學家所說的對抗心理——因為他人想讓我們按他們的意願行事,以此來限製我們的個人自由,所以我們對此產生消極反應。有許多研究結果表明在這種情境下,我們常常真的會改變自己的態度或行為),不過是朝著相反的方向改變,正好與外界強加給我們、希望們改變的方向相反——這種現象是態度的反向改變。
    希芙這種情況,就好像一個聽話的乖小孩,突然有一天不想繼續當乖小孩了,她要做壞事!、
    說白了,就是她到了叛逆期!
    叛逆,到底是什麽叛逆,這個詞匯在中文中常常用來描述一種與主流或傳統觀念、行為模式相悖的心理狀態或行為表現。
    它可能源於個人的獨立思考,也可能源自對某種壓迫或束縛的反抗。
    “為什麽?!!希芙!!!”
    海姆達爾不明白!
    實際上,別說海姆達爾,就連希芙自己也不太明白。
    她隻是覺得,自己這種行為很……刺激!
    對,就是刺激!
    “我們隻是借用一下彩虹橋而已……不用這麽激動吧?”
    格爾看希芙被質問,有點內疚,於是趕緊站出來打圓場。
    海姆達爾並不吃這一套,相反他把希芙的背叛的原因,大部分都歸結到了這個瘋子身上。
    “閉嘴!是你,是你引誘希芙對麽?你到底對希芙說了什麽?你欺騙了她什麽?!!”
    格爾一陣無語,說起來他自己都不信,他壓根啥也沒說,是真的,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策反希芙……那玩意段位太高了,他壓根玩不來,他隻是單純的和希芙聊天,然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不過看海姆達爾這樣子,格爾不覺得自己解釋有用。
    回過頭想想,他覺得這樣也好。
    畢竟希芙總要回到阿斯加德的,如果一切責任都是他的話,那希芙之後的罪責應該會小很多。
    所以幹脆他不說話了。
    可他不說話了,但希芙不幹了。
    “他沒騙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實際上格爾從來沒要求我幫他。”希芙很冷靜的說道。
    海姆達爾一愣,然後更加生氣了。
    他覺得希芙已經走火入魔了。
    而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瘋子的過錯!
    “都是你!都是你!你到底跟希芙說了什麽?!!”
    海姆達爾看格爾,就像蝙蝠俠看小醜一樣,小醜就是用言語把一名前途偉大的檢察官,變成了哥譚的噩夢——雙麵人!
    雙麵人,本名哈維·“阿波羅”·丹特原本是哥譚市的地方檢察官,為人剛正不阿,他一直試圖通過司法正義來鏟除哥譚市的犯罪勢力,因此深受民眾愛戴,人稱“光明騎士”,是“黑暗騎士”蝙蝠俠的盟友。
    哈維·丹特出身貧寒,從小就對上流社會有一種本能的厭惡和不信任。他的父親患有精神疾病,小時候經常虐待他,他父親最喜歡的遊戲是拋雙頭硬幣,承諾如果硬幣落在背麵,他就不會打小丹特。這些惡劣的環境導致了小丹特也患上精神疾病。但他通過努力成為了一名律師。致力於維護法律和秩序,成為蝙蝠俠的首批支持者和盟友。
    哈維丹特由好變壞並不是“一夜之間”。極端的厭惡“惡”,極端的追求“好”。他的信念和強大的一麵,建築在他對“製度”本身的絕對依賴與信任上。
    插一句題外話。
    看蝙蝠俠的故事,不能忽視的一點設定是,哥譚市這個地方,確實是惡之地。擴大一點說,對“人的劣根性”的展現,在蝙蝠俠的故事中一直沒有被忽視,相反是很重要的一點。第三部《黑暗騎士崛起》中,哥譚被隔離後的亂象,正是這一點的極端展示。小醜想用兩艘遊輪互爆來引發劣根性的暴露、摧毀市民自尊與人性的做法被暫時阻止了,但是貝恩做到了——起碼暫時是做到了。
    題外話結束的分割線
    所以,破壞哈維這個人,其實很簡單。他的信念看起來很強大,他所依賴的東西也很明顯,相對應的,他的弱點\軟肋也就暴露的很直接——破壞他對“製度”的信任,破壞他對“正義”的信念就可以。小醜做到了這一點。通過不斷的刺激他、逼迫他,讓他在懸崖邊上看到哥譚這個罪惡之地的製度上的巨大漏洞,然後讓他受傷、受傷,然後失去、失去——然後他就崩潰了。
    而小醜是唯一看到這個漏洞的人,他把混亂帶給了哈維,讓他明白,秩序是最無用的東西,它什麽都帶不來。它隻會讓那些惡人繼續逍遙法外,隻有徹底的混亂,才能帶來公平!
    所以哈維以往信任的一切,在一瞬間就崩塌了。
    小醜,把硬幣交到了哈維的手中,告訴他,他和瑞秋,他們兩人的命運是隨機的,但也是相對的。
    蝙蝠俠救下他,那麽死的就是瑞秋。與之相反,死的就是他!
    而瑞秋和他能夠被綁架,恰恰就是警局裏的人出賣了他們!
    小醜讓哈維·丹特看到了哥譚市的現實——這是一座爛透了的城市,也讓哈維·丹特從幻想中的寶座跌下。哈維·丹特必須接受這個現實,在哥譚的黑暗麵前他無能為力,哈維·丹特沒有資格審判哥譚的罪惡,他可以盡情地玩弄他那棒極了的硬幣,哥譚的黑暗會按照自己的喜好來安排接下來的生活。那麽哈維·丹特還能指望誰呢?除了蝙蝠俠還有誰呢?哈維·丹特把自己的正義寄托在了蝙蝠俠身上,他決不允許蝙蝠俠屈服。這種偏執也是瑞秋死後哈維·丹特最大的痛苦——為什麽活下來的是哈維·丹特?沒有人告訴他蝙蝠俠主觀上想救瑞秋,而戈登局長和蝙蝠俠越是強調他的優秀,哈維·丹特就越是痛苦。當正義需要去衡量價值,那便不是哈維·丹特追尋的正義,如果認可價值低的一方總要被舍棄,哈維·丹特的歸宿終歸會是韋恩大廈宴會的一員。哈維·丹特要的正義很純粹,也很幼稚。自己無能為力,哥譚的製度不願管理,哪怕是一個理性人也不夠公平,那麽什麽才有資格執法,誰有資格裁決。既然個人不夠公正,體製已經腐爛,就把一切交給命運吧,上帝選擇你活著,那便活著吧,小醜,混亂是一團垃圾,但命運有著足夠的資格審判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