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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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中最大的始作俑者就是納爾!
納爾需要格爾徹底瘋狂,一開始憎恨諸神隻是一個引子,納爾對於萬神殿那幫蟲豸根本不在意,或者說那些玩意壓根不值得納爾花費那麽大的心力去算計,他需要的,不過是讓格爾徹底的走向空虛的深淵!
納爾需要格爾去殺,去瘋狂的複仇!
其實複仇這玩意……怎麽說呢?
複仇是為了平衡,不是獲得,不管達到平衡後去,隻要折磨一個人不是你的愛好,複仇這件事都差不多收尾了。繼續說空虛,其實除了複仇,什麽事完成後都會有點空虛,比如考駕照,一科一科過的喜悅肯定是比拿駕照快樂的。那麽事後呢,還有一些情況,就是回憶起來依舊會憤怒,難過。不要因為這種情緒認為自己仍然處於傷害中。你討厭這樣的事發生,那麽這件事有沒有真正發生你都會有情緒。複仇成不成功不妨礙你討厭一個人,某種事。比如你不喜歡吃草莓,那麽不管你有沒有吃過草莓,dNA裏討厭吃就是討厭吃。
所以該有情緒就有情緒,不要通過便宜惡人的方式淡化情緒,比如采用“我覺得他也挺可憐的”“我要大方點放得下”之類的想法,這種騙自己的防禦機製會讓該有的報複機會流失了。該報還是要報的,成功失敗也無所謂,至少態度要有。你可能有所顧慮不能進行報仇,搞不好自己進去了。但是不要說給你完美的條件後,你卻還是沒去用。也不要一直拘泥於這種情緒之中,認為有這樣的情緒是自己做得不夠,哪怕仇人已經被你碾成爛泥,你還自己在回憶情緒中反複傷害自己。嚐試抱著喜悅的心進行報複。
同時,也不要一直糾結於“要是事情沒有發生就好了”的想法,你看大家似乎都很正常的生活,其實大家都有自己的壞事發生,有好就有壞,隻有壞就有更壞,遭遇總是會有的。此時你應該吸取這個經驗,去保護自己,保護你的愛人,幫助她們預防壞事,渡過壞事。尤其是不要讓永久性傷害的事情發生,就像其它答案說的那樣,哪怕報複成功了,失去的回不來了。比如截肢這種身體器質性的永久傷害,死亡的人等。一有機會讓人生不如死又置身事外,我相信機會出現我一定會抓住,所以我不擔心,同時提升自己和複仇不衝突,提升自己會更有機會。複仇成不成功和你討厭什麽人什麽事也不衝突。每個人都是從愚昧和軟弱出發的,大家都會犯錯。
正確看待自己的遭遇,才能不苦陷於此。做該做的事。複仇的時候不傷及無辜。
但顯然格爾並沒有走出來,反而深陷那種情緒之中,無法逃避。
這其中納爾絕對起了作用,至於起了多大的作用……還真不好說。
畢竟格爾本身也有點問題,以一個心理學理論來解釋的話,就是偏執–分裂心位轉到了抑鬱心位。在複仇情緒下的偏執–抑鬱心位是把複仇對象全能化的,認為其是一個全知全能的令人憎惡的反麵形象,而在真正打敗對方之後這種全能幻想也隨之破滅,轉化為抑鬱心位,開始對失去憎惡對象的悲傷與哀悼。心位的轉換不一定要以複仇行為的實際完成為必要,影視作品中常常有這樣的情節,即複仇主角在發現對方也是一個有缺陷,無能無助的人之後,放棄了複仇,轉身離去。這其中就隱含著全能化的破滅和心位的轉換。當然在實際生活中,這是一個非常艱難的過程。深究仇恨這一情緒的來源,以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理論來解釋,就是一個極度脆弱無助的嬰兒對於無法回應其需求的“壞乳房”的憤怒和怨恨,這背後隱含著對於一個“好乳房”的深刻苛求與殷殷期待。所以愛與憎往往是一枚硬幣的正反兩麵,恨意中包含著愛意,愛意中又潛藏著期望破滅的怨恨。筆者有時在思考,如何不被仇恨這種原始而強烈的情緒綁架呢?我想就是在被淹沒性的仇恨情緒裹挾時,告訴自己,自己不再是那個脆弱而無助的嬰兒,你要做的不是執著於自己對於仇恨對象的愛恨糾葛,而是像個成年人那樣,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維護好自己平靜安寧的心靈邊界。
但格爾始終被仇恨情緒包裹,沒有半點想要出來的意思。
兩兩相加,格爾變得越來越極端,越來越瘋狂。
他一步一步的將自己的複仇範圍擴大,從最初自己信奉的神係,到整個萬神殿……這一點倒沒什麽錯誤。然後發展到所有神靈……阿斯加德就是典型,他當初就想要殺上阿斯加德,但明明阿斯加德和格爾遭遇沒有半點關係,他們和萬神殿也沒有關係。
可當時格爾並不在乎,反正他們都是神靈。
接下來是地球。
如果是最初格爾拿到黑死劍的時候,你讓他殺光一個星球的人,就是為了複仇,他百分之百的不會答應。
因為那時候的他雖然也深陷仇恨,可他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但隨著複仇的執念越來越深,內心的空洞越來越大,他漸漸開始自己說服自己,讓自己的行為具有正當性……雖然在外人看來,他所謂的正當性完全是扯淡,你複仇幹嘛要不相幹的人付出代價?
但說服自己嘛……個體更容易客觀看待自身行為和思想,而對他人的判斷常帶有主觀投射效應。例如,我們往往能清晰認識到自己的情緒波動,卻難以察覺他人的潛在動機。說服自己時,信息處理更高效:通過自我暗示或內在邏輯即可完成;而影響他人需通過外部線索(如權威性、視覺呈現)和互動技巧(如提問方式),這些對說服效果有顯著影響。改變他人需對方存在內在需求或認同感,而自我改變更多依賴理性決策或即時反饋(如情緒宣泄)。例如,勸解他人時若對方未產生共鳴,溝通往往無效;而自我調節可通過認知重構快速實現。
說服自己很簡單的,比如休假的時候,要寫作業了。
你會想,我先玩一會兒,不礙事。
嗯,玩了一會兒。
然後一看時間,感覺差不多了,可又不想寫,於是繼續說服自己。
我再玩一會兒,反正放假了,時間還長的很。
然後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同樣的理由再來一次,玩一會兒,不礙事。
看時間差不多了!
沒事,我可以晚上多寫一點!
然後到了晚上。
啊,太累了,明天早上去學校抄吧!!!
你看,說服自己很簡單。
如果真的這麽下去,搞不好,納爾的計劃真的會成功。
反正到了最後,格爾真的會瘋,幹脆許願大家一起完蛋!這樣也就不需要他一個人來接受折磨了!
……
這個夢真的很美。
在這個夢裏,格爾的家鄉終於迎來了好時節,雨水回來了。
大地從一成不變的土黃色變得鬱鬱蔥蔥,各種獵物多到吃不完!
原本壓抑絕望的部落,變得和和美美。
他甚至還參加了一次婚禮,婚禮上很熱鬧……要知道以前他們這裏是沒婚禮的……也不是一開始就沒有,而是隨著時局越來越糟糕,大家連自己都吃不飽,怎可能搞什麽宴會!
甚至連平常都不會去別人家拜訪。
畢竟誰家也沒多一點糧食。
甚至於格爾本身都忘記了他們還有婚禮這種習俗。
大家一起吃吃喝喝,跳舞吵鬧,很是熱鬧。
這是格爾從未體驗過的。
到了夜深人靜。
格爾一個人走出山洞外,看著天上的月亮……他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自己很幸福啊。
每天打獵都有收獲,部落裏大家都很尊敬他,因為他是部落裏最強大的獵人。
甚至長老們還在討論,讓他來代替已經衰老的酋長,繼任酋長。
真好啊!
孩子們也很乖,阿加爾已經開始跟著自己學習打獵了,雖然目前為止,他最多最多能抓幾隻老鼠,但他很有天分,他製作陷阱很快。
妻子也很好,很溫柔。
為什麽自己感覺差點什麽呢?
差點什麽呢?
不知道。
……
現在的格爾完全沉浸在了虛幻的美好之中,從一開始知道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夢境,到現在完全沉溺之中,甚至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了。
他在夢中認真的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一個強大的獵人,一個能幹的丈夫,和一個無所不能的父親!
他開始忘記了,自己正在進行一場生死之戰。
實際上這也不怪格爾。
他出道至今。
很少依靠陰謀詭計,都是非常硬派的硬碰硬,找到敵人,然後直接A上去。
完了。
當然,這也和他不會陰謀詭計有關。
要知道,他能想到最邪惡的計劃,就是綁票了。
還特麽被人質給感動了,甚至要不是希爾自己不願意,他甚至搞不好會放了希芙……你就說這人心底到底是有多淳樸吧。
他以為和納爾之間的意誌之戰,會是雙方生死相博。
可實際上,這個世界上,真正殺人的招數,可不僅僅是來自正麵的進攻。
反而是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招術才更可怕!
就好像,現如今國與國的爭鬥,很多時候,其實都不是什麽軍事上的爭鬥,更多的是軟實力!
比如什麽文化入侵啊,輿論戰爭啊。
看著不見血,可比戰場上的子彈更加致命!
它不靠刀兵,不靠炮彈,也不用城池爭奪,但卻能把人心拿在手裏。
這就是很多人說的‘認知戰’。
認知戰絕非簡單的信息傳遞。它的核心在於潛移默化地影響、塑造目標國家決策者乃至普通民眾的認知,最終達到控製和改變其行為的目的。這是一種比真刀真槍的軍事打擊更為隱蔽、顛覆性更強的“非動能作戰”,它直擊一個國家的精神心髒。那些看似唾手可得的免費午餐”,實則可能是精心包裝的思想“糖衣炮彈”。好萊塢大片、熱門遊戲、火爆綜藝,日複一日地向世界灌輸著“美國中心論”——美國即正義,美國是世界的希望。當無數年輕人對美國式生活方式無限神往,甚至開始疏遠本國文化,身份認同的危機便在不經意間悄然降臨。聯合國的一份報告曾顯示,高達42%的發展中國家青年更認同西方文化,這一數字足以敲響警鍾。這僅僅是廣撒網式的滲透。更為可怕的是“精準打擊”——針對各國精英階層的“思想輸送”。從“富布賴特計劃”到各類交流項目,美國巧妙地編織了一張“精英傳送帶”,將各國學者、官員、青年才俊“請”往美國“學習”。這些人回國後,往往身居要職,他們的思維模式,可能早已被美式價值觀同化,成為美國最“天然”的代言人。
這一切的順暢運轉離不開美國對全球信息基礎設施的絕對掌控。衛星、光纜、根服務器,這些關鍵節點盡在美國掌握之中。而更隱蔽的,是社交媒體算法的“非中立性”。它們並非客觀的信息傳播者,而是精心設計的“信息繭房”製造者。通過精準推送和選擇性降權,這些算法能夠輕易放大社會矛盾,瓦解國家凝聚力。沉默的羔羊正在覺醒麵對這場無聲的滲透,全球南方國家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聯合反擊。中國已將“認知安全”提升至國家安全的高度,從加強內容管理、普及信息素養教育,到調整教育比例、提高留學背景門檻,一係列組合拳正在打響。
這不是隨便一個國家能做到的事,背後可是有一套龐大的體係,比如說,媒體這方麵,電影、電視劇、音樂、居然流行的網絡視頻。都是他們“軟實力”的工具。
好萊塢大片裏的美軍永遠都是“救世主”,讓一幫年輕人覺得“美國出品的東西最牛逼”。
最典型的就是很多美式英雄主義電影,很多人看了之後,覺得沒什麽問題。
但我們自己拍一部類似的電影,立刻就被各種嘲諷,說什麽這不可能,不科學……難道美國佬拯救世界就科學了?難道全世界說美式英語就科學了?
怎麽超級英雄隻能是美國戶口?
但偏偏這種認知非常非常流行……這就是認知戰!
納爾現在對格爾所做的差不多就是這種情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