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亭和江如玉的車，直奔大隊部，來到之後，葉亭便和江如玉及他們的隨從人員，徑直走進了大隊部。

    楊大牙一臉笑容地迎在門口，卻被這夥人來了個‘視而不見’，直接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楊大牙仍然滿臉訕笑，跟著走進去。

    葉亭已經坐在了主位，江如玉坐在他身邊，下麵是葉亭身邊的一個年輕的拎著包的工作人員和兩名刑警。

    楊大牙湊了上去：“各位領導，歡迎歡迎啊。”

    江如玉在葉亭耳邊，輕聲說：“這位就是古樹屯的楊支書。”

    兩名刑警，早已經打開了身上帶著的執法記錄儀，將一切細節都會記錄下來。

    這時，王衛東在大隊部門口探頭探腦：“縣委書記來了！”喊完他就趕緊跑了。

    葉亭衝外麵吼道：“都在外麵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葉亭副市長這一聲吼，確實有驚天動地的效果，不僅把外麵的申伏虎、林玉書等人給嚇得縮回了頭，就連身邊的楊大牙，也嚇了一跳，差點雙腿一軟癱在當場：乖乖！市長大人這嗓門，都趕上俺村的大喇叭啦！

    吼完之後，葉亭從身邊工作人員手中，接過自己的茶杯，擰開了杯蓋，緩緩地喝了一口，然後盯住楊大牙。

    楊大牙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但還是提起暖水瓶，要給葉亭倒茶。

    葉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下，那工作人員立刻殷勤地走過來，從楊大牙手中搶過暖水瓶，幫葉亭續水。

    葉亭用十分平靜的聲音，淡淡地說：“楊支書，坐。”

    楊大牙非常不自然地，弄了個凳子坐在葉亭和江如玉的對麵，一副‘受審犯人’的模樣，雙手都不知道放哪裏好了。

    葉亭滿臉威嚴，凝視著楊大牙說：“楊支書，我和江局長，是受丁書記之命，組成的專門調查打記者一案的調查組，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楊大牙連連點頭：“領導放心，我肯定好好配合領導的工作，您叫我幹啥，我就幹啥。”

    葉亭說：“我是常務副市長葉亭，楊支書既然是支書，肯定就是個老黨員了。我想，在這次的調查工作中，楊支書應該以黨員的黨性來嚴格要求自己。”

    楊大牙再次搗蒜似的點頭：“是是是，我會嚴格要求自己。”

    葉亭說：“江局長，你宣布一下工作紀律。”

    江如玉嗖地一下站起來，一身警服的她，顯得特別威嚴：“楊支書，我必須明確的紀律，其實很簡單。我們無論調查到誰，你必須幫助我們，讓被調查人配合我們的工作。同時，我們工作上的事情，你也要對外保密，不許向任何人透露消息。能做到嗎？”

    楊大牙連連點頭：“能做到！”雖然論年齡的話，麵前這倆在他眼裏，都是小不點，可是，人家是大官啊！楊大牙在這兩人麵前，低聲下氣，倒也沒有感到絲毫的委屈。

    江如玉點點頭：“好，那我先謝謝楊支書的配合。我們需要一份村民的名單，當然，這裏麵哪些人是打記者事件的目擊者，請楊支書給我們標出來。”

    楊大牙點點頭，立刻走進裏屋，拿出一份名單，並拿出一支筆，思索了一下，便按照實際情況，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打記者事件的目擊者，在名單上一一圈了出來。

    江如玉和葉亭兩人，一直嚴肅地看著他。

    見他停了手，江如玉說：“楊支書，你確定，當時隻有這些目擊者？”

    楊大牙搖搖頭：“這兩天，我了解到的，可能就這些了。也可能有其他的目擊者，沒被人注意，我了解不到。”

    江如玉點頭：“嗯，很好。”她指著其中一個名字：“你用大喇叭，先把這個人叫過來，我們會單獨詢問他一些相關的事情。”

    楊大牙一看，江如玉指的竟然是大鬆繩，連忙點頭：“好！我馬上叫他。”

    在這個過程中，江如玉一直認真觀察著他的神色，希望能從楊大牙的表情中發現點什麽，但她最終還是失望了，因為她隻看到了楊大牙略微的緊張和拘謹。

    被叫到了名字的大鬆繩，鬆鬆垮垮地來到了大隊部前，楊大牙見他探頭，連忙把他叫了過來。

    江如玉認真地核對了一下大鬆繩的身份和照片，點點頭：“楊支書，請你到外麵回避一下，我們要跟他單獨談話。”

    楊大牙答應一聲，臨走時向大鬆繩瞟了一眼，大鬆繩滿臉笑容，好象並不怎麽緊張。

    也許大鬆繩壓根不懂得什麽叫緊張。

    葉亭首先做思想工作：“楊大鬆，你不用有任何顧慮。因為我們跟你的談話，是絕對保密的。而且，我們在跟你談話之後，還會找很多村民談話，具體誰說了什麽，我們都會保密，不會讓不相幹的任何人知道談話的內容。所以，楊大鬆，你盡管跟我們實話實說，不用擔心會被打擊報複。”

    大鬆繩點點頭：“領導，我明白，我當然會實話實說。”

    江如玉補充道：“我們談話結束之後，你出去不要跟任何人透露談話內容，要不然，後果自負。”

    大鬆繩繼續點頭：“我知道。”

    江如玉打開了自己的執法記錄儀，另外兩名刑警，做好了記錄的準備。

    首先的程序當然還是再次確認大鬆繩的身份：“姓名。”

    楊大鬆。”大鬆繩的語氣很慢，“剛才不是問過了嘛。”

    江如玉皺眉道：“問什麽你就說什麽。性別。”

    大鬆繩眨了眨眼睛：“男的。”

    職業。”

    農民。”

    住址。”

    確認完身份之後，江如玉翻看著麵前的一份材料說：“楊大鬆，在村民打記者的時候，你當時在場是不是？”

    大鬆繩點頭：“是啊！我當時正好在場，那兩個記者采訪的時候，他們問村民的問題，都是在找馬村長的缺點，還給村民們錄像，村民們就急了，有人就開始罵，有人就衝過去推搡記者。”

    嗯，你打人了沒有？”江如玉逼視著他。

    沒有！有理說理，不能打人，對不對？”大鬆繩笑得很賊。

    江如玉緩緩地說：“根據你的觀察，村民在打記者之前以及之後，或者在過程中，有沒有人給馬飛打電話？”

    給馬飛打電話？”大鬆繩的心裏一驚，做出一副認真回憶的模樣，然後搖搖頭，“當時的場麵都亂了套了，摔攝像機的，搶記者手機的，摁住記者打的，什麽情況都有，就是沒見人打電話。”

    你當時看清楚沒有，打記者的人都有誰？”江如玉認真地盤問，不急不躁。

    大鬆繩說：“我隻記得有二滿理，其他人就不知道了，記不太清楚。”

    二滿理？叫什麽名字？”

    楊新會。”

    江如玉點點頭，因為她從派出所就已經知道，楊新會已經被派出所給拘留了。

    葉亭插話道：“這個楊新會，是不是馬飛的手下？”

    大鬆繩頓時就不樂意了：“這位領導，馬飛是我們古樹屯的村長，所有的村民都是馬飛的手下，對不對？”

    【作者題外話】：第二章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