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明月說：“調查組啊！歡迎歡迎！你們要了解哪方麵的情況啊？”

    葉亭看著這位窈窕美女，鬱悶的心情終於愉悅起來，他笑著說：“海院長，能耽誤你一點時間嗎？”

    海明月痛快地說：“葉市長來到古樹屯醫院，我當然要全程陪同。”

    葉亭向市政府那個工作人員使個眼色，那人立刻關好了房門，並叫兩個刑警到外麵守著，不許讓任何人進來。

    葉亭斟酌著詞句說：“海院長，聽說，馬飛是你們古樹屯醫院的名譽院長，有這回事吧？”

    啊？”海明月故作詫異，“怎麽了？是我特聘的！他一開始堅決不同意，可是，我這個人最注重業務，他有一身的本事，我當然要聘他！葉市長，現在是市場經濟，我聘用他，有什麽錯誤嗎？”

    葉亭微笑道：“錯誤倒也說不上。你剛才說，他有一身的本事？什麽本事？”

    海明月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認真地說：“葉市長，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馬飛是個神醫啊！具體神到什麽程度，我可以這樣解釋，目前古樹屯醫院之所以這樣紅火，並不是因為我海明月的醫術有多高，而是馬院長撐起來的場麵！你要是不信，可以到各科室的醫護人員當中走訪一下，也可以親自詢問一下病人和病人家屬。”

    葉亭哈哈一笑：“海博士，要說你是神醫，我還能相信。可你說馬飛是神醫，這就言過其實了吧？”

    海明月堅定地搖搖頭：“葉市長，我留學多年，受西方文化的影響比較深，不懂得講究敘事時的‘留一手’，不懂得謙虛，我最喜歡的就是直來直去，不會說假話的。別說你乍一聽說不相信，就連我……當初也十分懷疑馬飛的本事，唉，可我真正見證了馬飛的本事之後，我才突然明白，我簡直是白學了這麽多年，隻能用‘望塵莫及’來形容。”

    葉亭與江如玉交換了一個眼色，仍然無法相信：“馬飛真有這麽厲害？”

    江如玉說：“據我所知，嚴開山嚴伯伯的頑疾，就是馬飛給治好的。嚴伯伯可是遍尋各大醫院，最終也是瘸了腿，可嚴伯伯現在，竟然行走自如了！”

    葉亭仍然在疑惑，他沉吟了一下說：“那就去見見那兩位記者！”

    海明月站起來，風姿綽約地向房門處一引：“請。”

    標槍一般的牛小腰，始終就跟在一行人之中，既不說話，也不坐下，永遠就是如一根標槍一般站著，也不知道他累不累。

    雖然海明月也覺得這個標槍男有些奇怪，但她以為是葉亭身邊的保鏢呢，也就根本沒在意。

    於是，一行人來到了兩個記者所在的病房。

    但，真正進入房間的，也隻有葉亭、江如玉、海明月和牛小腰，另外有一名刑警跟著做筆錄。

    兩個記者在明確了葉亭和江如玉兩人的身份之後，便互相望望，卻露出懷疑的神色。

    葉亭坐在兩名記者的病床中間，笑著說：“兩位記者同誌，我葉亭看過你們兩位寫的那篇關於古樹屯的霸道村長的文章，這不，我這裏有那篇文章呢！我們來，就是向兩位了解一下，這篇文章中，涉及到馬飛的一些事，你們是怎樣了解到的？是通過什麽渠道了解的？”

    高登月盯了葉亭一眼，有些抵觸地說：“葉市長這是要審問我們嗎？”

    他們看了看標槍般的牛小腰，再看看負責記錄的刑警，有這種想法當然並不奇怪。

    葉亭搖搖頭：“兩位不要誤會！我們是在市委丁書記的指示之下，專門成立的關於調查村民毆打兩位記者案的調查組，兩位作為當事人，我們當然要向兩位了解一下情況，不能稱為審問。”

    江如玉微微點頭說：“是啊，我們當然要取得第一手材料，難道兩位不願意配合嗎？”

    高登月說：“好吧，我們配合。葉市長，您之前提到的那個問題，我可以回答你。我們了解到的那些情況，都是在古樹屯的村民口中了解到的，當然，這些材料經過了我們的加工和整理，最終形成了這篇新聞報道。”

    葉亭點點頭：“嗯，兩位記者同誌，到目前為止，你們應該已經知道，跟你們發生衝突的，隻是古樹屯的幾名村民，我和江局長想要了解的是，你們在整個事件發生的過程中，有沒有馬飛直接參與事件的直接證據？”

    高登月和豐子光互望一眼，同時輕輕搖頭，高登月說：“葉市長，假如我是馬飛，智商不是太低的情況下，肯定會指使村民做這種事，絕對不會親自出手，這是其一。”

    葉亭點頭：“嗯。”

    高登月繼續說道：“其二，我們挨打之後，就被楊支書帶人送到了古樹屯醫院。在醫院期間，縣鄉兩級的頭頭，為了息事寧人，多次找到我們談話，最終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古樹屯村委願意出錢，拿現金來解決問題！”

    哦？”葉亭閃爍著目光，若有所思。

    豐子光解釋道：“如果這事跟古樹屯村委沒關，跟馬飛無關，他們為什麽要拿錢平事？這是馬飛參與打人事件的間接證據！”

    哼！”海明月突然哼了一聲，冷冷地說，“關於賠償兩位記者的事，我跟馬飛交換過意見，他的意思是，賠償給記者的手機和攝像器材，必須是最好的，至少要讓兩位記者滿意，同時，馬飛為了保護那幾個無知村民，希望記者同誌能夠大事化小，讓村民不要受到太嚴重的處罰。所以，我很清楚，馬飛就為了這個，才願意以村委的名義，拿出一些現金，作為兩位記者的補償。”

    豐子光的聲音，不自覺地就提高了八度：“什麽？你這純粹是在為馬飛辯解！”

    海明月針鋒相對：“我倒是覺得，兩位記者純粹是在誣陷馬飛！”

    葉亭笑著伸手相攔：“不要吵，不要吵嘛！海院長，你也冷靜一下，記者同誌，吵架是解決不了問題地。”他向江如玉使個眼色。

    江如玉輕輕地說：“兩位記者同誌，剛才你們說的這些，在法律上是無法作為馬飛直接參與這個事件的直接證據的。我想，如果兩位研究過法律，應該是跟我同樣的認識。”

    高登月說：“警察同誌，你這話就不在理了！你想一想，馬飛參與這次事件，他肯定不會露麵！現在通訊發達，他完全可以通過手機製服控，或者通過其他村民下達這樣的指令。如果沒有馬飛在背後操縱，村民敢打我們？我很難相信！”

    江如玉的態度，忽然強硬起來：“在法律上，沒有‘如果’，法律不會承認任何的推理和假設！”

    高登月說：“那就坐等事件的進一步發展吧！”

    葉亭連忙製止江如玉：“江局長，不要上火嘛。兩位記者同誌，也請你們冷靜一下，我們的任務，是要還原事件的真相，不冤枉一個好人，當然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對不對？”

    【作者題外話】：第三章更新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