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雲華觀。

    “師傅就交給你了。”雲舒邊將短劍收入袖中邊說。

    “你不能出去。”長風伸手攔在雲舒身前。

    “我不能讓他們為了我受傷，而我卻安心在這被保護著。”雲舒伸手想要推在長風，推了幾下也沒成功。

    “清木道長讓你在這等著，他會處理好的，你就相信他們吧。”

    “正是因為相信，我才必須要出去，我不想後悔，你明白嗎？”

    “你出去又能做些什麽？他們是什麽人？不是你可以對付的。你隻會讓他們分心。”

    “這些天，我做了什麽你知道的啊，相信我啊。”

    長風一咬牙說到：“既然這樣，那我跟你一齊去。”

    “不可以。”

    “是你讓我相信你的，既然這樣，那為什麽不讓我跟你一齊去？”

    “師兄，求你，讓我自己去吧，有些恩太重了，我承受不起。每一步都走得好重，很累。已經不能承受太多了。”

    長風看著雲舒堅定的眼神，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阻止不了，便說：“絕對不能有萬一，不然師兄會拚命去救你的。”

    “絕對不會。”

    雲華觀門外。

    “各位今日圍我道觀，是打算血洗我雲華觀？”清木獨自一人站在各派人士的前方，不急不緩地問。

    “道長言重了，我們來此隻是為了要人，隻望道長可以大義滅親交出這人。”帶著說話的是乾坤派宋嶼。

    “今日我交出一人，明日你們又聚眾來犯，我是不是得將雲華觀都交出去？”

    “清木道長，晚輩敬你為前輩好言相勸，然而道長這話顯得不太講理了，失了身份。雲舒殺害萬劍山莊莊主及夫人在前，打傷各門派前去道賀的眾人在後，不應該給我們一個交待嗎？”宋嶼有點氣極大聲嚷嚷。

    “誰看見雲舒殺了萬劍山莊的人了？就算殺了，來討債的也不該是你們。至於傷的人，你們攔著雲舒是要離墨的命，傷你不是已經留手了嗎？你們還好意思來要債？若離墨有個萬一，該是我們向你們要債。”清木道長話沒說完，各門派的人便開始議論紛紛，卻沒能阻止清木將話說完。

    “你……道長意思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交人了是吧？”

    “宋長老是代表是乾坤派來要這回答嗎？不知席掌門可知些事？”

    “你……我的弟子被你們的人打傷，我還不能來要個說法嗎？”宋嶼顯然沒得到掌門的許可便自作主張便帶著自己的人來圍雲華，當清木有此一問，宋嶼心中閃過一絲慌亂，但隨後更多是惱怒。

    顯然其它門派的人也想到了各自掌門這一事，略有心虛卻也附和著宋嶼。

    清木看到宋嶼眼中閃過的心虛，心中的把握便多了幾分。

    看著清木的鎮定，宋嶼雖然不知所以，但卻感覺更加迫切想要逼他交人。於是便鼓動眾人大聲要喝：“交人、交人……交人。”一遍一遍，聲音在山中不斷回響。

    清木一人站著，似乎完全聽不到似的，沒說一言半語。

    忽然間人群中出現了不一樣的聲音，交人的喊聲漸漸變得越來越不整齊，很快就變成吵雜。

    “要人嗎？我來了，有本事就來捉我，但踏入雲華者死。”眾人到處張望卻沒看到人，但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好大的口氣，就是雲華觀主也不敢狂妄到可以殺光我們，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丫頭不知死活……哈哈哈哈……哈。”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然而這次卻沒聽到其它人附和。

    更多的人在互相問，這是怎麽一回事。在雲舒聲音出來前，他們便明顯感覺到氣氛的變化，就算剛才互相對峙，山中偶爾仍有飛禽的叫聲。但現在連風聲都聽不到了，寂靜中彌漫著緊張，讓人不自覺警惕起來。

    “那你可以試試，代價是所有人因你陪葬。”聲音在次傳來，依然沒人看得見人。

    “靠，一個丫頭的話就把你們給嚇唬住了，老子偏不信，有種出來跟老子打一場，別裝神弄鬼。”聽聲音顯然是剛才那個人，這次他零星得到了些許附和，偶爾有幾聲，是啊，出來。

    話音剛落，人群中便有一驃騎大漢往前走，但沒走幾步，便停下了腳步，人群瞬間安靜，似乎在等待他的下一步。

    然而並沒有等來下一步他便單膝跪地大叫：“妖女，你做了什麽？”

    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

    “小舒……你為什麽。”清木在雲舒說話前先問了，

    “師伯，對不起，我不能連累師門。將我驅逐出門吧，今日的事我會一人承擔。”

    “你何苦將一切都攬在身上。”這對話聲音很小，隊了二人，別人都沒聽清楚。

    “心意已決，求師伯成全。”雲舒沒等清木繼續往下說。

    “我說過，所有人都得陪你死。”說完，人群中便陸續有人倒下，一時間人群中充滿了尖叫與咒罵聲。

    “住手，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為什麽變成這樣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人，一如初見一襲白衣。

    雲舒沒有去看，隻是聽聲音她就知道是誰。

    “你不了解我，這次可不是幻覺，就算是你，我也不會手下留情，你應該知道我要殺死你們並不難。”雲舒這話說得極其冷淡，似乎死的不過是幾隻螻蟻。

    “我就不信你敢殺了我們。”人群中又有人嚷著。

    這次卻是從不能改成了不敢，這人也明顯覺得身體開始出現異樣了。

    “我已非雲華觀的人，殺不殺你們江湖也容不下我。但師恩今日必須還。”言下之意，為了報這恩，殺了他們理所當然，已非雲華觀人，那自然也不怕連累雲華。

    “哼，清木道人處處維護你，這賬怕雲華觀撇不了幹係。你們別在那一唱一搭的了。”衝在最前的人忍著身上的劇痛喊著。

    雲舒想讓清木道長說出將自己逐出師門這句話，然而，清木一語不發。

    雲舒隻好說到：“無論你們怎麽想，擅闖者死。”

    隨即哀嚎聲更烈，清木也忍不住：“小舒，夠了。再下去就回不了頭了。”

    “既然各位因我而受傷，那這賬由我理應由我為各位討。”說話的人是白樺，他穿過身邊的人走到了最前麵，離清木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