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停、停……”男子邊後退邊叫著。

    不知道為什麽，雲舒真的停了下來，翻身後越到一定距離，雙劍一前一後防備著：“你又怎麽了？”

    “我們為什麽就打起來了呢？而且你沒看見我一直是防守嗎？你怎麽就好意思還一直專找要害刺我呢？怎麽還拿你梨花劍打我呢？我跟你沒仇啊……我不過……”男子停下來後也沒防備也沒進攻卻是滔滔不絕報怨著。

    “夠了，有完沒完。”雲舒眉頭一皺準備再次攻向男子。

    男子趕緊後退一步大叫：“姑娘真誤會了，我雖然知道你是誰，但我真不是來殺你的，我就是好奇，被江湖追殺，卻還高調地到處招搖，是個怎樣的人。”

    “好奇？有什麽好奇怪的？”

    “傳聞你性情古怪、殘暴而且嗜血，是個十惡不赦的魔女。但是我跟了你幾天，發現好像跟傳聞不太一樣。”

    “一樣不一樣又有什麽關係，與你何幹？喜歡吃也不見得一天12時辰都在吃。我這幾天沒殺我也不見得我跟傳聞不一樣。”

    “關係可大了，師傅讓我來找你，若你十惡不赦我須將你帶回去不能放任你為害江湖，這是我升任掌門之位的一個考驗，若……”

    “騙子，還說你不是來殺我的？”

    “娘娘，你怎麽總不讓人把話說完呢？首先任務是帶你回去，不是殺你，其次，我沒打算接任掌門，所以我真不是來找你的。”

    “騙子，你不是來找我，跟了我幾天幹嘛？”

    “就是好奇，師傅他明知道我對掌門之意無意，還設個考驗不是多此一舉嗎？我大可以就這樣隨便應付交差，說我找不到你就完了。想不通，剛好又遇到你，於是就跟在你身麵，想問問師傅是不是交待了你些什麽？跟著你以後，更覺得奇怪了。”

    “你師傅誰啊？你又誰啊？”聽到如此荒誕的理由，假得如此明顯，雲舒卻居然有點相信了。

    “尊師昆侖墟掌門白莫，在下洛青書。”

    “昆侖墟？白老頭？我可沒聽說他有弟子叫洛青書，你是下任掌門？嗬，你這謊話是不是過了？”

    “姑娘怎麽總覺得我說謊呢？”

    “不為什麽，感覺。”

    “姑娘……好像，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講道理啊？”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那你打算跟我到什麽時候？”

    “這個……我還真沒想過。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殺人如麻。”

    “那我殺了你這一路過的，算殺人如麻不？你讓我殺了，那你就有答案了。”

    “這……姑娘，我是認真的。”

    “我也沒跟你說笑。”

    “哎，姑娘看來還是不信我。”

    “信你是侮辱我智商。”

    “為什麽你就不能相信別人呢？”

    這話，好像曾經誰說過，雲舒不由得稍微征了一下。本能地回了一句：“我信你。”

    “什麽？”男子沒聽清楚。

    “沒什麽，你走吧。你殺不了我，我也沒興趣殺你，別再纏著我，否則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便頭也不回，跳上樹，轉眼間便消失在樹林中。隻留下漫山風吹落葉的沙沙聲，還有沒反應過來還愣在原地的人。

    “我話還沒說完啊！”男子抬頭對著雲舒消失的樹林搖著頭。

    穿過樹林，雲舒重新返回城中，遊走在熱鬧的市集，最後進入了一家人來人往的布莊，不到一盞茶便出來了。

    換上了一身淺藍女裝，風姿綽約，宛若仍舊是十八年華，容顏稚氣未脫，眉宇間卻有些比同齡人更多的沉穩。

    雲舒邊埋頭整理衣服邊喃喃自語：“說了別做那麽貼身，怎麽就聽不懂人話？煩死了。”弄著弄著便從不耐煩變成一臉怒氣。

    最後一甩袖子：“算了，不弄了。”說完便邁開腳步往前走，隻是剛抬腳一步都沒走出去，一隻腳還在半空中，眼前便被人擋住了，她已經隨即收住腳步，卻止不住身子往前的趨勢，直接撞在麵前的人身上。

    雲舒稍微用手撐了一下對方，借力將自己從對方身上推開，抬頭便說：“抱……”後麵的字還沒說完，抬頭看到那人的臉，她便把後麵的字吞了回去：“你……”後麵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伸腳想將對方踢飛，但腳剛抬起便被裙擺扯住，踉蹌了一下，穩住身子立即拍出一掌，但卻拍了個空，對方早就跳後一步。

    “沒關係。”男子臉上掛著大大的笑臉。

    “世上怎麽有人臉子如此厚？”雲舒瞪圓了眼睛。

    “嗯？你說……我？”男子一臉不敢致信的樣子，用手指指了指自己。

    “不是你還有誰？”雲舒本不想跟他說太多話，但是這一身衣服實在不便，街上人來人往也不好把場麵搞得太熱鬧，隻好咬牙切齒地跟他理論。

    “我做了什麽厚臉皮的事嗎？”男子一臉認真問著。

    “你一個大男人整天跟著一個姑娘家，你剛才早就看到我向你走過來的吧？你還讓我撞上你，流氓。”

    “跟著你是我師傅的意思，要說流氓也是他出的流氓主意。至於你撞我身上，應該是你流氓吧？我可什麽都沒做。”男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滾。”雲舒強壓著自己的怒火，努力讓自己平和地說出這一個字。

    “開玩笑，姑娘別生氣，師命難違啊，你就讓我跟著吧。另外，我本來站在這是想等你整理好衣服再跟你說話，怎料你突然抬頭往前走，我也是一時來不及躲避，真不是存心的，如果姑娘覺得被冒犯了，我給你賠個不是。”男子淡淡笑著。

    “賠不是？留下你一隻手就行，剛才哪隻手摸我了？”

    “姑娘你這摸字用得是不是不太對？我不過是扶了你一下。得講講道理啊。”男子無奈地笑著。

    “我為什麽要跟你講道理，我的劍就是道理。”雲舒擺出了一副山大王的蠻橫樣子。

    “好好好，姑娘說的就是道理留下一隻手不夠吧，剛才我整個人都碰到你啦，不如我整個人留下吧！也不用姑娘動手了。”

    “你……”雲舒被氣得全身發抖，卻又不知道該罵什麽。

    “姑娘總是這樣生氣可是很容易老的，不浪費了姑娘的花容月貌嗎？”

    雲舒實在忍無可忍，不再浪費唇舌，袖中一排銀針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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