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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受打擊的湯晨,連期盼已久的天嵐鳥都覺得索然無味。

    被鄙視了…

    被反複鄙視了!

    阿甘的修為他都看不透,尤其讓湯晨難以接受,這意味著,阿甘和嚴虹的修為也至少在築基後期,而兩人的年齡卻隻是與湯晨相仿…雖說湯晨明白,姐弟倆的修為與年齡無論放在哪裏,都會被歸到“天才”那一類人,但自己莫名成了兩個天才光輝的背景布,湯晨完全無法安之若素。

    於是,嚴浩然和阿甘心滿意足地離開後,湯晨徹底進入抓狂狀態。

    嚴浩然忽然顯露修士身份,顯然不是一時興起,否則也不會主動托出嚴家姐弟也是修士的秘密。湯晨不確定嚴浩然為什麽這樣做,但他也知道,這代表著嚴家對自己的信任,嚴家一直刻意隱瞞起修士身份,一定有原因。不用任何人提醒,湯晨也明白自己應該三緘其口。

    “難怪他說幫過薛掌門的忙,看來然叔也是有故事的人。”

    湯晨沒了看煉食心得的欲望,躺在床上,翹起二郎腿聽音圭。

    “碎星境最新戰報:冰雪界大捷!以下是詳細報道。”

    “因妖族在冰雪界投入戰力遠遠超出大本營預估,多支修士軍團嚴重戰損後撤,致雙方力量對比更加懸殊,大部分地區被妖族占據,修士殘餘軍團不得不收縮防線,在南部幾個重點區域固守待援,冰雪界戰局岌岌可危。緊急動員奔赴冰雪界的木劍軍團,成為扭轉不利戰局的關鍵!”

    “木劍軍團甫入冰雪南域便遭遇伏擊,軍團打退伏兵後繼續揮師北上,強行軍連續擊破妖族兩道攔截,與友軍團順利會合。不顧長途奔襲的疲累,木劍軍團與友軍團出人意料地發動反攻,擊潰與之對峙的妖軍後迅猛穿插,繞擊其他妖族軍團側後,迫使妖軍後撤,最終導致妖軍全線潰敗,修士各軍團將戰線向冰雪界北部推進六百裏,一舉扭轉不利局麵。是役,共計有三支妖族軍團被除名,至少七名妖族戰將戰死或被俘……”

    “此役,各參戰軍團均有優異表現,但所有軍團長在戰後接受采訪時,都反複提到了一個軍團的傑出貢獻,認為他們才是本次大捷最大功臣,那個軍團就是:蜀山直屬之木劍軍團!從進入戰場開始,木劍軍團連續作戰,反擊時屢屢擊破敵軍精銳,確保整體戰略順利推進。木劍軍團戰損超過三分之一,依舊堅守在前線…”

    音圭中,女修的聲音有些哽咽,顯然情緒處於激動之中。

    “不愧是蜀山啊,隨便拉一支直屬軍團出來,都能打得妖魔哭天喊地。五境天之首,不是白叫的。”湯晨喃喃道。

    冰雪界大捷,顯然是今晚的重頭戲,音圭台一改慣有的節奏,沒有播報歸元新聞和小倉新聞,而是從各個角度對冰雪界大捷進行采訪和點評。從後方到前線,從普通軍團修士到戰將,恨不得將所有細節展現在大家麵前,半個時辰過去了仍沒到盡頭。

    音圭播報聲中,湯晨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依舊準時到順風樓出工。

    深感修為低微的湯晨,決心繼續發揚胡吃海喝的傳統,以大量進食靈食提升修為,他卯足了勁等等食客上門。然而,半個上午過去,隻有一位食客點了靈食,普通食客似乎也比平時少了一些,老林納悶地幾次跑到大堂看情況,臉色有幾分疑惑。

    嚴浩然對順風樓的判斷,已經初步顯示出效果。

    湯晨暗自歎息,順風樓的苦日子還在後麵,這還真不是他管得了的。

    走到工作台前,拿起一塊凶暴野豬肉開切,緊接著靈力激蕩。

    “湯師傅,有人點靈食嗎?我怎麽沒看到跑堂的過來。”幫廚忙跑來問。

    “不是。我餓了,自己吃。”

    幫廚一滯,卻也沒有說什麽,自覺去給湯晨弄配料。這幾天,幫廚倒是把湯晨看得通透,人比較隨和,好說話,就是貪吃的毛病眾所周知,幫廚對此已經習以為常。況且,昨天要不是湯晨,順風樓說不定已經關門了,大家都得另外找工作,因此幫廚對他這點小毛病也很能理解和包容。

    煉製完畢,湯晨看著幫廚笑道:“你要來點嗎?”

    “不不不,”幫廚忙不迭地擺手,苦笑道:“你吃就好,我可沒那資格。”

    “哈哈。”湯晨也不勉強,端起靈食大搖大擺地回休息室。

    小貓早已等得不耐煩,兩個吃貨風卷殘雲般將靈食掃蕩一空。小貓滿足地半躺在桌上,愜意地看著微微凸起的小肚子,用舌頭清潔胸前和肚皮上的毛。湯晨則拿出朱砂和符紙,繪製符篆,靈力耗盡後便打坐恢複,直到靈食中的靈氣消耗一空。

    湯晨端著空盤回到廚房,麵不改色地再次拿起一塊肉,靈力激蕩…

    一天的時間很快過去。

    這一天,順風樓的普通生意少了三成,靈食更是降了一半,到晚膳高峰時也是如此。吃得起靈食的多是富人或有勢力的人,這類人往往更重視元武派的反應,即使現在鎮上隻有順風樓有煉食師,他們也會本能地克製欲望,以規避可能的風險。

    湯晨對此無能為力,他不可能幫到馬標更多。

    至於缺少食客,他確實受到了一些影響,那可是關係到修煉的大問題。可自從他堂而皇之地為自己煉製靈食後,那些問題便不再是問題…那之後,他一直過得很“充實”,雖然上午浪費了一點時間,整天下來,他製作出的各類符篆居然比昨天還多兩張。

    收工時,夜幕已將東台鎮籠罩。

    和往常一樣,湯晨帶小貓從順風樓後門出,順著小河向嚴家大院走去。廚房中總是有很多聲響,收工後湯晨特別喜歡走在寧靜的河邊,吹著晚風,聽著水流潺潺,或緩緩而行,或發力狂奔,是一種很好的調劑。

    小貓也很喜歡這條路。

    每次夜行,小家夥都會恢複逗逼本色,不再眷戀湯晨的肩頭,在河邊瘋跑。它還經常隱沒在草叢中,對湯晨發動突然襲擊。

    “喵!”

    前方不遠處傳來小貓的叫聲,接著便是一陣草動。

    湯晨一楞,他和小貓已經很熟,叫聲中充滿警戒。

    “啪!”

    左腳傳來一陣劇痛,借著月光一看,原來是一個小型捕獸夾,這種雜子,主要用來捉兔子等小型獵物,殺傷力非常有限。但是,湯晨很快發現,全身象被幾百斤石頭壓住一般,無法挪動。

    禁製!

    湯晨心頭一寒。

    “誰?”

    一個人影從前方黑暗中走出,徑直來到湯晨麵前,月光下看不清容貌,隻能勉強分辨出臉上長滿絡腮胡。

    身後也傳出聲響,另一人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