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在這裏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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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夭夭回到院子,沒見到白澤。她沒有多想,回到房間修煉靈力的同,時琢磨怎樣應對應龍的技能,卻始終一無所獲。
    深夜,白澤還未回來。陶夭夭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她感受不到白澤氣息,出院子尋找白澤。
    蘇家很大,就算她之前在這裏住過一段時間還是迷路了,她不知道怎麽的,走到了後山背麵。
    蘇家實行土葬,一座座墳塋坐落在後山背麵。陶夭夭隻覺得後背一陣冷風嗖嗖而過,她頭皮一陣發麻。
    陶夭夭本想快點離開,空氣中飄過一陣燒紙的氣味。墳地中有人,剛好可以讓他(她)把她帶回院子。
    陶夭夭來到墳墓群深處,隻見蘇佳偉正跪在一座新墳前燒著紙錢。昏黃的火焰印在他的臉上,多出幾分恐怖氣息。
    新墳的墓碑上赫然刻著蘇拓的名字。蘇拓微胖憨厚的麵容浮現在眼前,陶夭夭眼睛酸澀,她想要去祭拜蘇拓,這時卻聽到了令她震驚的消息。
    “蘇拓,對不起。我們一起長大,你凡事忍讓三分,對我很不錯,沒想到最後卻是我害你慘死。”蘇佳偉邊向火堆中遞紙錢,邊小聲的嘀咕著,“考核那天我們隻想要陶夭夭死的,連累到你,是我們不願意見到的。我答應你,以後每到清明寒食都會過來祭拜你,請你以後不要再纏著我可以嗎?”
    蘇佳偉把紙錢燒完,等他對著墓碑磕完三個響頭後。一抬頭,麵前出現一雙腿腳,他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深夜月光朦朧,紙錢已經燃燒殆盡,隻剩下幾點零星火光。
    麵前的人一身寬鬆的白衣白褲,長長的頭發披散下來遮蓋住整張臉,腰上淋著一圈鮮紅的血,身體好似被利刃生生劈成兩半又拚湊在一起的。
    無邊的恐懼和死亡氣息籠罩著蘇佳偉,他渾身冰冷,打著哆嗦。他的四肢軟得一塌糊塗,他艱難爬起身,剛走兩步跌倒在地。
    蘇佳偉再次試圖起身,白衣人無聲無息地飄到他的身前。蘇佳偉麵露驚恐,雙腿蹬著地麵後退:“你……你是蘇拓?”
    白衣人沒說話,長長的頭發和衣擺隨著夜風飄動。蘇佳偉冷汗蹭蹭地往下流,他抖著嗓子,聲音顫的不成樣子。
    “蘇拓,對不起,我們真不是有意把你引進禁地的。”
    禁地是封印饕餮的地方,考核那次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在害陶夭夭。至於蘇拓,那真的隻是意外。
    當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陶夭夭的小臉冷凍成冰。晏七在心裏吐槽,大晚上的把他召喚過來,隻為了布置這個淺顯的幻境,真是太大材小用了。可是,陶夭夭的臉色真的好難看……算了,也就勉為其難幫幫她吧。
    “蘇佳偉,我死的好慘……”幻境中,蘇拓朝蘇佳偉逼近。
    “佳偉,看在我們一起長大的份上,你就饒我一命吧。”
    蘇佳偉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
    “我饒你一命,誰給我償命?”
    幽幽的聲音在墳塋中來回回蕩,蘇佳偉嚐試著使用靈力自救,可是小小的土堆,壓根對陶夭夭造不成威脅。陶夭夭冷笑:“饕餮是你和青檸放出來的?”
    “不是。”蘇佳偉否定的話語十分沒有底氣,他寫進血肉裏的驚恐更添了幾分慌亂,“當……當時饕餮已經快要衝破封印,就算沒有我們,他重獲自由也是早晚的事情。”
    胡說,蘇城那時才剛剛再次封印饕餮。就算饕餮日後衝破封印,也不會趕在考核的那一天。很可能是幾年,甚至幾十年後。
    陶夭夭被天火、無盡木焚燒,和蘇拓的死都是蘇佳偉和青檸導致的。陶夭夭怒火中燒,她掐住蘇佳偉的脖子。
    憤怒讓陶夭夭的力氣格外的大。蘇佳偉的身體懸空,因為缺氧,他漲紅的臉上寫滿痛苦,一雙腿不停地踢蹬著。
    這樣死太便宜蘇佳偉了!
    陶夭夭將蘇佳偉用力丟出去。他的身體撞在蘇拓堅硬的墳身上,蘇佳偉身上每根骨頭都在疼著。
    陶夭夭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一腳踹在他的腹部。蘇佳偉剛開始還能嗷嗷呼痛,後來隻能哼哼唧唧的小聲叫著。
    “晏七,解開幻境,現在回去。”
    晏七解開幻境後離開,蘇拓看清楚陶夭夭,知道自己栽了。他放棄了反抗:“陶夭夭,隻要你不傷害青檸,打死我,我都認了。”
    嗬嗬,自私到極點的愛!陶夭夭以前還覺得蘇佳偉有那麽一丟丟的可憐,現在陶夭夭隻想將他千刀萬剮。
    “這麽晚了,誰在哪裏?”
    就在陶夭夭準備取蘇佳偉性命時,一道強光照射過來,晃了陶夭夭的眼睛。陶夭夭動作一頓,她稍稍冷靜下來。
    現在殺了蘇佳偉,他們設計她和蘇拓的事情將會死無對證,她不能這麽做。隨著腳步聲漸近,陶夭夭閃身躲開。
    來人是蘇宅的巡夜人,他發現奄奄一息的蘇佳偉,嚇了一跳。他四處看了下,沒發現行凶者,擔心蘇佳偉的身體,將蘇佳偉帶回前宅。很快,蘇佳偉在後山墳地中遇襲重傷的事情傳遍蘇家。
    蘇家剛經過兩場惡戰,還未恢複元氣的眾人心情異常沉重,客廳中一時間靜謐無聲。
    蘇城端坐在首位上,詢問幫蘇佳偉看傷的醫生。
    “佳偉的傷勢如何?”
    “他身上多處淤青,沒有發現利器的痕跡。內髒有淤血,傷勢雖嚴重但危及不到性命。”
    “有勞你費心了。”蘇城把視線調轉到蘇善身上,“四叔,我剛才讓你去查凶手,可有發現?”
    “沒有。”蘇善語氣不耐煩,慢悠悠地端起左手旁的青花瓷杯,輕啜口茶,“不是我說,你這個家主當的不合格。蘇宅占地麵積那麽大,就算是守衛再森嚴,也難免會有宵小之輩潛入。我早讓你在宅子裏安裝攝像頭,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一出事,你就讓我去查查查。這月黑風高的,我去哪裏查去?”
    蘇善近來越來越過分。他本以為蘇城傷勢嚴重,他可以趁機篡奪家主之位,不曾想半路殺出個陶夭夭,蘇善的如意算盤落空。他不服氣,任性地把蘇城的話當成了耳旁風,擺起了長輩威風。
    “放肆!”青檸見不得別人忤逆蘇城,她冷斥道:“就算四爺是長輩,也不容許用這種口氣跟家主大人說話!”
    蘇善連看都沒有看青檸一眼。
    臭丫頭,看他以後不把她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家主大人,讓我去追拿凶手吧。”青檸雙手抱拳,主動請命。
    “你身上的傷還未好利索,追查的凶手的事情就交給旁人吧。”
    “不用,有家主大人這句話,青檸就算萬死也值得了。”
    青檸心中感動,不給蘇城再一次拒絕她的機會,匆匆離開大廳前往墳地。
    院子中,陶夭夭看著桃樹,想起蘇拓的麵容,心裏一陣難過。這時,一聲壓抑的咳嗽聲從房間中傳來。
    是白澤。他生病了嗎?
    陶夭夭記起她下午醒來時,白澤的麵色有幾分難看。當時陶夭夭以為隻是白澤昨晚沒有休息好,她卻忘了白澤與應龍對陣時受了傷,還在想他怎麽晚上沒回來。
    他一直在難受吧。
    陶夭夭暗暗自責,她加快腳步推開白澤的房門。
    白澤背對著陶夭夭。他聽到開門聲,輕抹下嘴角,把手帕塞進口袋中,若無其事地回身,對著陶夭夭微微一笑。
    “夭夭,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睡?”
    房間中的燭光光芒微弱,陶夭夭看不清白澤的臉色,隱隱的感到他氣息不穩,她打開燈。
    白熾燈光下,白澤的臉泛著不正常的青灰色,神情憔悴虛弱。陶夭夭第一次見白澤這般,她心中一緊,急忙靠近白澤,拿開他遮擋在臉上的手。
    “白澤,你的身體怎麽了?”陶夭夭不等白澤回答,施展治愈能力。
    白澤握住陶夭夭湧出柔和光芒的右手,阻止陶夭夭繼續為他治療。
    “我沒事,夭夭。我隻是下午吃壞了肚子,多跑了幾趟洗手間。”
    陶夭夭堅決不信:“白澤,你鬆手,我身體已經恢複,可以施展治愈能力了。”
    “夭夭……”
    “白澤,你知道我最討厭親近的人隱瞞我。”
    就是因為這樣,陶夭夭才不願意原諒季陵光。白澤輕輕碰了下陶夭夭緊繃的臉蛋:“應龍爪子有毒。”
    “什麽毒,哪裏可以尋到解藥?”
    陶夭夭對毒藥沒有研究。看白澤的模樣,她敢肯定此毒藥定是世間罕見的劇毒,繼續拖下去的話,白澤命不久矣。
    “夭夭,這並不是致命的毒藥,你不用那麽緊張。”
    “應龍那裏有解藥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