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對不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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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夭夭召喚出小草,狠狠甩向蘇城的同時,接連念出靈言。白澤、晏七、龍星塵被接連召喚出來。
    龍星塵因為沈欣雪的事情,心情鬱悶的不行,正在借酒澆愁。他穿著浴袍,手中還攥著酒瓶子就被陶夭夭給召喚過來,他心情不爽到了極點。
    “喂,陶夭夭你有沒有搞錯,對付一個陰陽師而已,你一個就足夠了,需要……”
    “蘇城不配做陰陽師,他是個惡魔!”
    陶夭夭打斷龍星塵的話,率先對蘇城發起了攻擊。
    陶夭夭眼睛紅腫一片,嗓子沙啞,黑亮的眸子沉沉的,浮現濃重的狠戾之氣。這樣的陶夭夭,是龍星塵記憶中不曾出現過的,他直覺發生了讓她悲痛欲絕的大事,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白澤早就加入戰鬥圈,而晏七整理下公主裙的裙擺。哼,這套衣服不適合打架,他還是先觀戰吧。至於時不時布置個幻境什麽的,真是簡單到要命啊。
    式神們的加入,讓他們和蘇家勢均力敵。赤鷩趕來後,環視一圈沒有見到季陵光。他詢問龍星塵:“大人,請問我們大人呢?”
    “他不在。”龍星塵沒好氣地說
    龍星塵暗想,季陵光的運氣真衰。他這些天為陶夭夭的事情,忙地腳不沾地的,陶夭夭與人打架時,卻見不到他的人影了。這樣下去,季陵光為陶夭夭做的再多,她也不知道。
    龍星塵作為季陵光的好友,格外替他著急。龍星塵催促赤鷩:“愣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去找季陵光,再不來,功勞都被白澤搶了。”
    “大人剛剛還在這裏和蘇城決鬥的。”
    怎麽就這一會兒的功夫不見人了呢!
    赤鷩耳邊響起陶夭夭的那聲嘶喊,他極度不安,環視著四周,仔細搜尋季陵光的蹤跡。
    龍星塵瞥了眼處在崩潰邊緣的陶夭夭,他覺得事情不同尋常,斂起臉上的不耐:“你確定季陵光剛才還在?”
    “我能拿這件事情開玩笑嗎?我就是跟著大人一起過來的。”
    赤鷩感受不到季陵光的氣息,他也加入戰鬥圈,而龍星塵無意中瞥見不遠處的一塊手表和兩灘血跡。他不由自主走過去,蹲下身子撿起手表。
    這塊江詩丹頓的手表是陶夭夭送給季陵光的。季陵光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收到心愛的女人送給他的禮物。為了這個,季陵光跟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樣,激動地睡不著覺。他大半夜的跑到龍星塵那,各種對龍星塵炫耀,龍星塵幾度無語,當然印象深刻。
    而現在,手表掉在地上,發出冰冷的光澤。龍星塵分別抹了下兩灘血跡,放在鼻前嗅了下,發現那處顏色暗一些的血跡氣味不對。
    龍星塵敢肯定,季陵光百分之百出事了。巨大的憤怒,讓他下手越發狠辣。
    蘇城剛經曆一場決鬥,消耗掉大部分靈力,再跟四個實力深厚的妖怪、半妖打,他靈力體力都無法支撐。
    特別是陶夭夭跟發了瘋樣,不停地用蔓藤抽打他的身體。蔓藤的倒刺紮進身體,在蔓藤脫離他的身體時狠狠撕扯著他的皮肉,疼地蘇城身體不停緊繃再緊繃。
    不是說木係都是治愈的嗎!上一個那麽彪悍的,就是先祖大人了……這樣的陶夭夭,他怎麽不愛!蘇城憤恨又驕傲地想。
    蘇城被圍攻十多分鍾後,已經遍體鱗傷。白色的陰陽師袍成了碎片,破破爛爛的掛在他的身上。蘇城站在包圍圈中,數著麵前的妖怪,臉色一沉:“陶夭夭,你騙我!你早已用光了玲瓏大人留給蘇家後人的符咒!”
    死到臨頭,還有閑心去關心那些身外之物,蘇城也算是朵戈壁灘中開出的奇葩花。
    陶夭夭抿唇不語,她現在一心想要蘇城死,哪裏有空理會他。她再次朝著蘇城揮出蔓藤。
    蘇城亮出匕首,朝著蔓藤劃去。陶夭夭親眼看到季陵光在她麵前消失,她深知匕首上毒藥的厲害,急忙收回小草。
    “大家小心,他的匕首淬了毒,妖怪沾到就會消失!”
    知道世界上竟然有這麽厲害的毒藥,白澤、龍星塵、晏七幾個紛紛後退兩步,龍星塵和赤鷩同時扭頭看向陶夭夭。
    “季陵光呢?”
    “大人呢?”
    陶夭夭聞言眼睛再次紅了起來,眸中淚光點點,她用力捏緊蔓藤。
    陶夭夭的反應已經給了他們答案,他們麵色大變,不約而同對蘇城發起攻擊。風刃和鐵鏈接連而下,蘇城躲閃不及被風刃劈中,他右肩膀脫臼,人從空中跌落。
    龍星塵趁勝追擊,手中的鐵鏈朝著蘇城砸去。蘇城大驚失色,急忙在地上滾了一圈。蘇城來不及喘息,白澤的風刃,陶夭夭的蔓藤,赤鷩的鐵錘同時出動。
    再繼續留在這裏,蘇城隻有死路一條,他深深地看了陶夭夭一眼,聚集殘存的靈力原地消失。
    “分頭追,他跑不遠。”
    蘇城受了重傷,支撐不了多久,陶夭夭兩兩一組,朝著蘇家的方向尋找。陶夭夭的心中亂成一團,但是步伐絲毫沒有亂。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季陵光真的死了,她覺得找到蘇城,一定可以找到救季陵光的辦法!
    途中,陶夭夭他們並未發現蘇城的蹤跡。他們幾個齊聚在蘇家門前,她一眼就看到頹廢地坐在蘇家門前的應龍。
    應龍也發現了他們,急忙起身跑到陶夭夭的麵前:“你有沒有打聽到王潔的消息?”
    陶夭夭辜負了應龍的囑托。她不敢直視應龍的急切的眼神:“王潔她……她被關在地下室。”
    “地下室在哪,帶我過去。”應龍聞言,拉著陶夭夭就朝蘇家衝去。
    “等一下。”白澤冷靜地說。
    蘇家有壓製住妖力的符咒,他們這樣莽撞進去,跟蘇家眾陰陽師狹路相逢會吃虧的。白澤攔下兩人,指揮軍隊對著蘇家進行了一場毀滅式的轟炸。
    炮彈引起火災,蘇家是古老的木式建築,火勢蔓延極快,火舌吞噬掉大半個蘇家。
    蘇家人躲在密道中不敢出來救火,蘇家古老的建築在炮火中灰飛煙滅。當禁製解除後,蘇家再也困不住妖怪了。
    龍星塵顯露本體,噴出水柱,漫天大火熄滅,隻剩下滾滾濃煙。應龍等不及了,率先踏進蘇家被炮火摧殘搖搖欲墜的大門,陶夭夭緊跟其後。
    炮彈破壞了蘇家原本的模樣,濃煙遮擋住視線,陶夭夭一時分不清方向,隻好詢問白澤,蘇城小院的位置。
    “大家跟我來。”
    白澤對蘇家各個院落的分布了如指掌,他抄著近路來到蘇城已經倒塌的院子,蘇岩正仰躺在廢墟中死不瞑目。
    “王潔和那些女孩就被困在廢墟下麵的地下室中,入口在大廳的地板下。”
    陶夭夭剛想徒手清理出一條通道,麵前門板被人從裏麵踢開,陶夭夭急忙彈跳開。
    門板後,蘇城正拿著匕首抵著王潔的脖子:“全部後退!”
    “你們不用管我,殺了他!”
    王潔雖在害怕,但對於蘇城的恨意已經在暗無天日的生活中,浸入了骨髓。她眼神堅定,懇求陶夭夭和應龍快解決掉蘇城,結束她的痛苦。
    應龍的視線落在王潔的高高鼓起的小腹上。王潔抬手想要遮擋,但肚子太大,無論她怎樣做都是徒勞。她羞恥地咬住嘴唇,把頭偏到一邊。明明這麽危急的時刻,可那天應龍把她從水中救出的畫麵法浮現在腦海中。
    真的好懷念啊。王潔想。
    王潔是個插畫師,她的職業讓她富有豐富的想象力,她總愛幻想她另一半,以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出現在她的世界中。
    而那天,高大英俊的應龍恰好符合了她所有的幻想。王潔第一次對一個人一見鍾情了,她體會到一眼淪落的感覺,回到家她幻想了一場羅曼蒂克式的愛情,可現實卻給了她一場暴擊。
    她的愛情還未開始,就開始凋零,她已經沒有愛人的機會和被愛的資格了。
    “為什麽會這樣?”應龍看向陶夭夭。
    “笨蛋,這都不懂。不是你,就是蘇城搞大了她的肚子唄。”晏七不怕死地說。
    “你再特麽的給老子胡說八道,我弄啞你!”
    晏七感受到應龍強大的怒火,他向後縮了縮脖子。陶夭夭強忍著難受,把蘇城把自己獻祭,用處子之軀孕育大妖怪的事情,和應龍他們簡單講了遍。
    “我就知道留下蘇城就是個禍害,早知道他這麽變態冷血,我早該剁了他!”
    是他害了王潔!應龍一腳踹碎了倒在他腳邊的窗柩。他擔心自己的模樣會嚇到王潔,他放緩聲音安撫道:“不要害怕,我們不會讓你有事的。”
    陶夭夭走上前,對著蘇城舉起手:“用我換她。”
    “夭夭,不行。”
    “好。”蘇城說。
    蘇城已經瘋了,陶夭夭落到蘇城的手中,鬼知道蘇城會對陶夭夭做些什麽,白澤極力阻止。
    陶夭夭摸了下腰上從坦克手那裏順來的強力炸藥,側頭給了白澤一個安心的微笑。
    “安啦,蘇城他重傷未愈,傷不了我的。”
    “夭夭……”
    季陵光不在了,白澤覺得陶夭夭的靈魂也跟著他一起走了。眼前的陶夭夭死氣沉沉的,即便是在笑著,白澤卻感受到濃濃悲傷。
    白澤不敢放開她的手,他恐怕一鬆手,陶夭夭就會從他的眼前消失。
    “白澤,大妖怪就快出世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當初是她救下的蘇城,蘇城做下的孽理應由她來背。陶夭夭扯掉白澤的手,朝著已經答應換人的蘇城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