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對不起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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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我,是蘇城!”蘇城糾正說。
    陶夭夭冷笑說:“蘇城,你和蘇玲瓏差了十萬八千裏,哪裏來的自信說自己是最偉大的家主?至少,蘇家的家主,不可能是妖怪吧!”
    陶夭夭的話語狠狠刺在蘇城的心上。他雙目猩紅,周身妖氣大盛,低吼道:“陶夭夭,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都是因為你!當初因為你來到蘇家,青檸才會放出饕餮,導致我被饕餮迷惑。我鑄成大錯,無法回頭,一切都是因為你!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說教!”
    蘇城打死都不承認,他是因為嫉妒陶夭夭的靈力以幾何倍數增長,才會墮落的。陶夭夭反駁說:“你會成為今天這副模樣,是你的內心的私欲在作怪,怨不得任何人!我是被誰綁架來蘇家的,你忘記了嗎?”
    “住口!”
    陶夭夭被蘇城抓著肩膀晃地一陣頭暈,後背接連撞在牆壁,疼地她齜牙咧嘴。陶夭夭憑著感覺曲起腿,拚盡全力狠狠抵向蘇城的胯下。
    陶夭夭動作幹淨利落,蘇城躲閃不及,麵色陡然一白。他快速鬆開陶夭夭,扶住牆壁勉強穩住身體。
    “嗬嗬,沒有靈力又怎麽樣。我打架厲害啊。”陶夭夭輕聲說。
    陶夭夭一擊命中的喜悅,衝淡了她身上的疼痛。她根據蘇城的哀嚎聲,分辨出他此刻的位置,抬腳又在他的身上補了幾腳。
    陶夭夭手上的繩子韌勁十足,她試了幾下沒有掙開。她想,等蘇城緩過來勁,肯定會報複她。越是緊張的時刻,陶夭夭越是冷靜。她根據腦海中的記憶,來到石門前用腳摸索到開關,用力踩了下去。
    石門開啟了。陶夭夭彎著身子從下麵鑽了過去,那些姑娘看到她都哭了起來。
    “姐妹們,幫我解開手上的繩子。快!”
    被困在地下室中,被恐懼和痛苦折磨到沒有人形的女孩子們,是那麽希望有人來救她們。陶夭夭的第二次到來,再次燃起她們求生的欲望,靠近門前的兩個女孩一前一後掙紮起身。
    她們配合十分默契,很快就扯掉陶夭夭眼睛上的布條,和手上的繩子。
    陶夭夭與她們道了聲謝,讓她們都躲到地下室的角落中。她讓人拿掉脖子上的星魂用力擲在地上,星魂碎裂一地。
    隨著星魂的破裂,陶夭夭恢複了力量。她有點肉痛地看了星魂一眼,知道這是對付妖怪的最佳武器,可是也許這是世界上最後一塊了吧。
    嗬,對付應龍的時候都沒舍得拿出來,現在倒是拿出來了嗎?她真該感謝蘇城看得起她!
    就算星魂沒了,那有什麽關係。她足夠強大就好了。
    當蘇城趕到的時候,陶夭夭已經恢複了靈力。陶夭夭召喚出小草抽向蘇城,蘇城狼狽閃躲,後背上被蔓藤的倒刺劃出一道血痕。
    “陶夭夭,我給過你機會的!”蘇城狠辣地說。
    蘇城馴服不了陶夭夭,唯一的辦法隻有折了她的雙翼,徹底廢掉她的靈力了。蘇城再次避開陶夭夭手中靈活的蔓藤後,深呼吸口氣,閃身朝著陶夭夭襲去。
    陶夭夭早已見識過蘇城的速度。她自知躲不過,她的手快速摸向腰間,扯出炸藥的撚子的同時,手中多了一把火機。
    蘇城隨著陶夭夭的動作,看到陶夭夭腰上綁著一圈炸藥。因為陶夭夭的腰纖細,衣服寬大,蘇城懊惱自己太過粗心,忽略陶夭夭身上的巨大隱患。他急忙收住動作,質問她:“炸藥你是哪裏弄來的?”
    “當然是在蘇家弄來的。你們的武器房,可真是落後啊。”
    陶夭夭曾經以身體不好為由,在蘇家閑逛,蘇城沒想到她居然做了這些事,緊緊皺眉。蘇城哼了一聲:“武器有什麽用,哪有我們的靈力厲害。”
    “哦,那你上來啊。”陶夭夭囂張地說。
    那瞬間,蘇城真的想去掐死陶夭夭。可是,他隻能安撫說:“夭夭,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
    “放我們出去!”陶夭夭的手按在打火機上,她一臉決絕,似隨時都能點著炸藥。
    “不可能。”
    這些女孩是蘇城東山再起,光大蘇家的資本,他就算是死,也不會答應陶夭夭的。
    “那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
    她腰部這些足以毀掉整個地下室,陶夭夭作勢把火機靠近炸藥撚子。蘇城急了,忙說:“夭夭,你不能這麽做。你看看這些女孩子,她們才十六七歲,花一般的年紀,你怎麽舍得她們給我們陪葬。”
    季陵光失蹤了,陶夭夭的心也跟著死了,她現在隻想拉著蘇城一起下地獄。但蘇城的話語和女孩子們恐懼的哭聲驚醒了她,她手上的動作一頓。
    蘇城暗鬆口氣,他不敢跟陶夭夭硬來,緩和聲音:“夭夭,我們各讓一步,我先到外麵去,你在裏麵好好冷靜下。”
    陶夭夭沒有說話,蘇城就當她答應,他退到石門以外。
    陶夭夭叫過躲在角落中的女孩子,與她們低語幾句。女孩子們紛紛回頭看向蘇城,她們眼中堆滿恐懼,經過一番掙紮後,有兩個女孩按照陶夭夭的指令,來到石門附近,密切關注蘇城的一舉一動。
    陶夭夭示意離她最近的女孩坐在地上,讓放鬆些。陶夭夭征得女孩的同意,她掀起女孩衣服,彎著身子貼近女孩的肚子,強有力的心跳在陶夭夭耳邊響起。
    另外,陶夭夭還感受到強大的妖氣。果真如蘇城所說,妖怪快要出生了。
    “姐姐,你有辦法幫我拿掉這個怪東西的對不對?”女孩子突然握住陶夭夭的手,“姐姐,我不想死!我想爸爸媽媽,想我的同學朋友,我想回到校園重新繼續我的學業。”
    女孩子聲淚俱下,她的情緒感染到的其他的女孩子,她們也紛紛淚如雨下,不停地點頭附和。
    女孩中有個帶頭給陶夭夭跪下,眨眼間數十個女孩跪倒一片。陶夭夭急忙去扶離她最近的女孩:“你們身體不方便,快起來,我會想辦法的。”
    “謝謝姐姐。”
    女孩子們親眼見到陶夭夭打傷了蘇城那個大惡魔,她們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了陶夭夭的身上。為了不給陶夭夭添麻煩,她們格外聽話,紛紛起身坐在一旁。
    陶夭夭來到石門前,冷著臉叫了聲蘇城:“蘇城,剛剛你也說了這些女孩很可憐,你能終止她們的災難。”
    “夭夭,她們被我選中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結局,你不要再浪費精力了。”
    不可能,一定有辦法的!
    陶夭夭腦中不斷閃現這些女孩可愛的臉龐,現在她隻能兵行險著了。至於能不能成功,她不敢保證,但若是不試一試,她不甘心。
    “幫我找一把幹淨的鋒利匕首。”
    “你想剖腹取胎?”蘇城問。
    陶夭夭還真的這麽想。她這麽做後,再用她的治愈能力,治愈女孩子傷口
    “嗬嗬,你還真是異想天開。要治愈那麽多女孩子,你根本就沒有足夠的靈力。你也會死。”
    陶夭夭扯出炸藥撚子,威脅說:“快去!”
    “夭夭……”
    “別廢話,我數三聲,一,二……”
    “好,你別亂動,我馬上就去。”
    蘇城生怕陶夭夭毀了他的夢,起身走向地下室的出口。他已經打算好,等陶夭夭幫女孩治愈傷口時,找機會製服她。蘇城動作很快,才幾分鍾的時間就找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丟給陶夭夭。
    “把你身上那把淬了毒的匕首也給我。”陶夭夭警惕地說。
    妖怪離出生隻剩下幾個小時而已,萬一取出來還是活的呢,陶夭夭要做所有的準備才敢實施她的計劃。
    陶夭夭捏住了蘇城的命門,蘇城快速掃視了女孩子們高高鼓起的肚子一眼,不情不願地把袖中的匕首丟給陶夭夭。陶夭夭提出關上石門的要求,則被蘇城拒絕。
    陶夭夭想了下,拿掉腰上的炸藥和火機,遞給身旁兩個看上去膽大心細的女孩。她囑咐說:“如果他敢輕舉妄動,你們就直接點燃炸藥。”
    陶夭夭的表情認真,半點兒不像開玩笑。女孩子們雖害怕死亡,但她們依然選擇了相信陶夭夭,她們遲疑下重重地點點頭。
    陶夭夭和其他三個女孩共同協作,用床單搭起一個簡易的手術室。為了不讓女孩子們對她接下來的要做的事情,感到恐懼和害怕,她隻能講清楚事情的利害關係。
    “你們肚中孕育的是妖怪,他們的出世,不僅會危害到你們的家人和朋友,甚至會給全世界帶來一場災難。而且,他們的出生方式不同於人類的分娩,它們是破腹而出。”
    它們的正常出生,就代表這些女孩的死亡。
    女孩子們聞言,發出一陣驚恐的呼聲。
    “你們不用害怕,我正在想辦法救你們。救治你們的過程有些血腥和疼痛,還有,我沒有十足的把握。”
    陶夭夭也是被逼地走投無路,她這是以命搏命。她不想欺騙女孩子們,而女孩子們一聽更加恐懼。她們抱團擠在一起,不敢去看陶夭夭,生怕被選中成為第一個。
    “你們誰先來?”
    隨著陶夭夭話語的落下,地下室短時間內,沒了往日哭聲和痛苦聲,安靜地隻餘她們的呼吸聲。
    這是事關生死的事情,陶夭夭不能強迫她們。她緘默不語,再給她們一些時間。
    蘇城嗤笑一聲:“夭夭,你想救她們,她們也得領情配合你才行吧。你的方法太冒險,我勸你還是別忙活了。”
    “我先來。”最先握住陶夭夭的那個圓臉女孩站了出來,“姐妹們,姐姐剛才說了,我們肚子裏的怪東西要出來了,我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相信姐姐。二,等死。”
    圓臉女孩說完,躺在了簡易手術室的床上,她一副視死如歸的對著陶夭夭笑笑,“姐姐,你可以開始了。”
    “我沒有麻藥,剛開始會很疼。”陶夭夭佩服女孩的勇氣,把疊地方方正正的毛巾遞給女孩。
    “沒事,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女孩接過毛巾,塞進口中,握緊拳頭,閉上眼睛。
    “你叫什麽?”
    “夏冉。我是在夏日早上出生的,我媽說希望我可以像夏日早上的太陽樣,冉冉升起,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你會的。”陶夭夭掀起女孩的衣服,提醒道,“我要開始了,等下就算是再痛,也不許亂動,聽到了嗎?”
    “嗯。姐姐,如果我不幸死了,請你以後以我朋友的身份,去探望下我的父母。”
    “我會的。”
    夏冉害怕地聲音都在打顫,陶夭夭當然答應她的請求,可是她的心裏也根本沒數。陶夭夭不放心,叫了兩個比較鎮定的女孩,幫忙按住夏冉的手腳。她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深吸淺吐次,才穩住顫抖的右手。
    陶夭夭腦中快速閃過季陵光的笑容來。季陵光,保佑我們吧。陶夭夭暗暗想。
    陶夭夭提起匕首,靠近女孩的小腹。她用靈力找妖怪的所在,找準位置用力劃下。
    “啊!”
    夏冉的尖叫聲響起,陶夭夭的手微微一顫。她讓兩個女孩子用力按住夏冉,加快手上的動作。她剛在夏冉的小腹上劃出一道口子,可夏冉肚中的東西就自己蹦了出來。
    陶夭夭眼疾手快,拿起放在她身旁的匕首,刺在了剛出生的妖怪身上。在毒藥的作用下,剛剛還在活蹦亂跳的妖怪瞬間倒在地上。
    陶夭夭沒空去管妖怪的死活,施展治愈能力,試圖幫助夏冉治愈傷。隻是,令陶夭夭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當妖怪離開夏冉肚子的那一瞬間,她開始迅速蒼老,兩三分鍾後成了白發蒼蒼的老太婆的模樣。陶夭夭的治愈能力好似遇到了無底洞,根本就無法阻止夏冉的衰老速度。
    “啊!”
    目睹這一切的兩個女孩,抱著頭尖叫著衝了出去,地下室一時間亂成一團。
    “都給我閉嘴!”陶夭夭沉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