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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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看合不合身,”說完了要說的事情,予嬗將沙發上的那套白衣遞給了初曉,“今晚穿這個。”
“啊,還要統一著裝啊?”初曉從來沒有穿過古裝,所以接過予嬗給自己準備的直裾裙,一時間還真有些欣喜的感覺。
“魂對什麽顏色最不敏感?”予嬗問。
“白色!”
脫口而出,初曉十分慶幸予嬗問的這個問題在自己看到的內容裏,雖然回答的語氣十分淡定,但是那種小得意還是在眉眼間著了些痕跡。
經過予嬗這麽一提醒,初曉也就明白了靈女們都穿白衣的原因了,因為魂對白色最不敏感,所以穿白衣也就相當於夜行衣,能起到一定程度的隱身作用。
初曉趕緊抱著衣服回房間去了,隻留下予嬗在客廳檢查著布包。
“青色的腰帶?”
盯著疊放在衣服上麵的青色束帶,初曉先是有些驚訝。按說,自己又沒有在濯靈閾進行過任何訓練,能穿上這“製服”就算是很榮幸了吧,怎麽還給的是青色的腰帶呢,怎麽想都應該是表示剛入門的藍腰帶呀。
“這是把我當靈女看啊……”初曉邊換衣服邊竊喜地嘀咕著。
換好衣服,初曉走出房間一看,予嬗也裝束好了,她的頭發已經用定魂針固定好了。上次在姑姑家,初曉還以為予嬗頭發上插的隻是一支銀簪,現在經過予嬗的介紹,她才知道原來那是支定魂針,是用來定住魂的。
因為魂沒有了肉體的牽絆,行動會變得很容易,可以做人平時做不了的淩空等高難度動作。魂移動起來的時候,速度還可以快如飛行,所以當穢靈被趕出肉身的時候,如果不及時用定魂針定住的話,很可能就會讓穢靈跑掉。
“哎,遊吔呢?它不和我們一起嗎?”初曉問。
“遊吔還有別的任務,這個穢靈好找也好抓,是不需要遊吔幫忙的。”
看來要想好好看看遊吔在捕靈中的表現,還得等下次遇見一個難纏的穢靈才行了。初曉覺得既然今晚隻是見習,予嬗肯定也不會帶自己去對付什麽難纏的穢靈的。
黑空中,月亮忽隱忽現,月色十分朦朧,鄉下沒有路燈,田野地間幾乎就是伸手不見五指。
隨予嬗轉來了一片農田裏,初曉順手就打開了手機的電筒照亮,打算將周圍的環境看個明白。
“不要開燈光。”
一感覺到手機的燈光,予嬗就連忙轉身,然後一手捂住了初曉手機的光源處同時壓低聲音說到。
“哦。”
初曉被予嬗的這一舉動弄得神經立刻緊張了起來,她連忙收起了手機,然後接過予嬗身上的布包背著。
“幫我拿著這個。”
予嬗將一個棒球大小的穢明球遞給了初曉,初曉拿過穢明球就靜靜地跟著予嬗沿田埂走著。
走夜路的時候,要是跟在別人身後,人不可避免地就會有種不安全的感覺,總覺得身後好像跟著什麽東西似的。
初曉的心裏開始出現了一種如薄霧縈繞的恐懼,她的腦海裏浮現出了之前予嬗說過的話。
當時予嬗粗略介紹完了布包裏的定魂針,接著轉問道:“看到書裏寫的穢靈會吸收人的負能量了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快了。”麵對予嬗的提問,初曉解釋著。
“那我簡單地說一下,”予嬗淺笑著,“當你看見穢靈的時候,千萬不要害怕,要盡可能地保持平靜,否則你的恐懼以及別的負麵情緒會給穢靈吸收負能量的機會,這很容易造成危險,越害怕也就越危險……”
這段回憶不斷地在腦海裏重現,初曉總是想著那句“越害怕也就越危險”,她克製著恐懼,覺得予嬗還不如不告訴自己這一點,現在知道了這些,恐懼反而越來越難克服了。
想著予嬗說的話,初曉的心底一麵不斷地冒出恐懼,一麵又為了製止恐懼而不斷勉強地產生一種無畏感,於是恐懼和無畏就像兩種氣體,二者在初曉的心底此起彼伏著。
“聞到什麽特殊的氣味了嗎?”正走著,予嬗忽然轉過身,朝四處看了一眼,然後對初曉問道。
空氣裏除了泥土的氣味,似乎再沒有別的氣味了。不過既然予嬗這麽問了,那她肯定是聞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氣味,所以初曉格外仔細地朝各個方向都聞了一遍,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通感受阻的原因,初曉就是什麽特殊的氣味都沒有聞到。
正感覺有些失望的時候,一種淡淡的像是爛泥和腐草的氣味飄入了鼻腔,初曉的眼裏頓時閃過了光芒,“是不是一種爛泥夾著腐草的氣味?”
雖然初曉十分期待予嬗肯定自己的答案,可是予嬗隻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是”。說完,予嬗就走到了初曉的身後,她用手指了指前方,示意初曉接著向前走。
原以為自己已經聞出了那種特殊氣味,沒想到一下子就被予嬗給否決了,初曉真覺得有些挫敗,不過她沒有放棄,而是一邊走一邊繼續聞著,同時又問了問予嬗,“你形容一下那是種什麽氣味唄,我也好往那上麵靠。”
“也就是說你並沒有聞到什麽感覺特別的氣味了。”
“怎麽說呢,到底什麽樣的氣味算特別,這本來就不好定義吧,你不形容一下那種氣味,我怎麽能肯定自己沒聞到呢?哎……不過我可能真的沒聞到呢,不是說我的通感受阻了嘛,我估計我這嗅覺還沒好呢。”
“這就對了。”予嬗的語氣依舊是淡淡的,感覺她並沒有把心思放在聽初曉的回答上。
“對?對什麽呀?是我的嗅覺真的好不了了?”予嬗那句話來得有些莫名其妙,初曉一時不太明白是什麽意思。
“聞不到那種特殊的氣味就對了。”
“啊?哦……噢!”
“哦”是因為初曉明白了予嬗為什麽說“這就對了”,“噢”則是因為初曉終於反應過來了,搞了半天,予嬗其實就是在耍自己呢。
對於予嬗這種行為,初曉小小地白眼了一下,不過這麽一來,初曉先前緊張的心情倒是一下子輕鬆了下來。
“到底是什麽特殊氣味啊,既然我們聞不到,你怎麽知道它存在呢?”
